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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那个鞑子都统的尸首在那边呢。”
身边的军卒提醒着吴三桂。
吴三桂扭头看了看远处,父亲的帅旗没有倒,帅旗下的人员也不是很多,再扭头四处看看,大家都在忙活着收割头颅,这情形,显见得父亲性命无虑。吴三桂犹豫一会之后,打马便向着那名都统而去。
战事以胜利告终,主将计为战功,可以直接领取一枚金钉。今天这阵仗,父亲是主将。没他什么事儿!斩敌将首级,计为大功,可以直接领取一枚银钉。所以,吴三桂踌躇之后,还是决定先去取那都统的首级。
下马,抽刀,行到尸体跟前。尸体侧身蜷卧在地,一动不动。吴三桂来到尸体的后方,高举穆刀,方待斩落。
刀光乍起,原来那名敌将没死透,听声辨位,等待着吴三桂的到来,并且,选择了吴三桂最放松、最不设防的时候,突然拧身翻起,左手挥刀,自下而上的斩出。
吴三桂事急大惊,连忙腰向后倾,仰头,但并没有完全避开这夺命一刀。远处跟着他的亲兵,不禁惊呼出声,因为他们看到了血光飞溅。心说:
‘完了!’
完了吗?当然没有,吴三桂终究是历史人物,他注定不会死在这里,只不过,整蓝都统的这一刀,将吴三桂的鼻梁给砍断了,在吴三桂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吴三桂仰首堪堪躲过夺命一刀后,右手穆刀连挥七个刀花,以抵挡对方进一步的行动,右脚借着腰部后仰之力,一个侧鞭腿,正踢在敌将肘弯处,咔嚓一声,敌将持刀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垂下。借着,吴三桂借右脚之势,左脚蹬地,身子凭地跃起,以卸劲向后弹开。
敌将也是极为悍勇,右臂自小腿处拔出匕首,兀自向吴三桂冲来。吴三桂不得已,接着又是四个纵跃,方才躲开敌将后续的三刀狂攻。
“你叫什么名字?”
吴三桂脸上剧痛难忍,又有鲜血流入眼中,所以他希望通过问答好为自己赢得时间。但敌将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敌将也不答话,右手握匕首,继续向他冲来。
但是,敌将显然因为头部,遭受过流星铁锤撞击的原因,对自身的破绽,考虑的不是太精细,因此,被吴三桂抓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门。
人在向前冲的时候,一定是一腿前一腿后的迈步,双脚齐出的那叫蛤蟆。但正因为蛤蟆是双脚齐出,是以才没有破绽。
只见吴三桂一个穿心脚,左脚脚掌,正踹在敌将前迈腿,右大腿的腿根儿,靠近腹股沟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可以形容为骨盆。
(注:人体重心的平衡之处,其实正是骨盆。大家可以做两个试验:自身后用手肘搂住朋友的脖子,然后轻轻一拱朋友的臀部靠上位置,您的朋友一定会倒。前面也一样,前迈腿的腿根处,只要用脚死命一踹,对方一定会倒。)
一记穿心脚之后,敌将立刻应声倒地,吴三桂腿脚不停,右腿使劲,身子跃起,空中合双腿,双膝并拢。
落下时,将双膝狠狠地砸在敌将的后背上,只听连串闷响,敌将的身子瘪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吴三桂右脚抵住对方持匕首的右上臂,右手穆刀抵在对方的颈项部位,左手扯着对方的辫子,强行扳过脸来,满脸鲜血,面容狰狞的喝问。
“爷爷是…你家镇…镇国将军……觉罗色勒!”
觉罗色勒的脖子因为被吴三桂的穆刀顶着,经吴三桂大力的一扳,已经划开了喉管。但觉罗色勒依然坚持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好,小爷吴三桂,来日,定寻上好楠木,亲手给你雕一颗头颅,叫你尸首完备的回返家乡。!”
说完,吴三桂不再多言,双手两向一分。
……
耿仲明领着一群人团团围住了吴襄,吴襄是主将,资格也老,人缘也好,所以,耿仲明还真是怕老吴头出点儿什么事儿。眼见吴襄在兵丁的簇拥下,坐在那里捋胡须,耿仲明微微一笑:
“福将果真是福将。”耿仲明心中很是羡慕的想着。
别看吴襄表面上很镇定,很淡定,很从容的样子,但吴襄心中快急死了,战场无眼,儿子三桂可别出什么事儿啊!即便刚才被围着打的紧要关头,他心中最是挂念的,也依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直等见到儿子满脸是血的跑过来,吴襄一颗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眼见儿子自己能跑能走,手里还拎着一个首级,吴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情绪稳定了,吴襄才回忆起自己应该扮演的身份和角色。连忙指示手下:
“速速入关传令,就说我军已成狙击之责,两蓝旗6000援军,悉数斩灭。”
吴襄说完,一转眼看见满脸是血的吴三桂,立刻心中一紧,身子一软。
吴三桂一见,吓得连忙抛下头颅和穆刀,伸双手去扶父亲重新坐回了地上。
“三桂啊!儿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父帅放心!”
吴三桂脸上左低右高,一道血口,看着很令人担心。
“哈哈,吴大哥放心吧,三桂不过就是破相而已!”
一旁耿仲明大咧咧的插话,吴襄心中一阵哀恸,三桂原本是个帅小伙啊,想不到从今往后,就与英俊无关了。唉!想到此,吴襄翻着白眼,冲着耿仲明冷哼了一声之后。闭上双目,养起神来。
一旁的吴三桂眼见爹爹的精神较差,连忙领着人躲到远处包扎伤口去了。耿仲明自讨没趣,也索性领着手下去收集脑袋去了。
吴三桂杀的觉罗色勒,是后金调防十六大臣中,整蓝旗的调防大臣。其三世祖是觉昌安的长子,武功郡王礼敦。
而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是觉昌安的四子。这么算来,觉罗色勒是皇太极正根儿的堂侄子。吴三桂杀了后金王族,论功将得到三枚银钉。
……
第八章:决战兴隆山
兴隆山
崇祯七年
夏五月癸亥!
南麓明军大营。
当吴阿衡将忠真、忠武、锦六卫三营合为‘新车营’,并定下三营合进的策略之后,他专门命人连夜赶制出两面帅令旗来。等新令旗制作好之后,吴阿衡又顶着各方压力,硬挤出十几天的时间出来,让‘新车营’的人马进行磨合和演练。
等相互之间的配合差不多了,吴阿衡这才召集各营主将,升帐议事。
“众将官,现在对面蒙古、后金兵马计有三万余骑,而我军,六营马步计,同样有员3万,另有奥巴的2万联军,兵马有余,而敌方百般避战,想来定是在等待援军,既然拖延无益,索性我们寻机决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周遇吉、曹文耀、孙诚、黑云龙、黄得功、申甫、贺赞等七名主将官,早就憋坏了,听到总督有主动出击的意思,立时群情激奋。
“王大人?您看如何?”
文官监军,始终要高过主将半级,因此,吴阿衡必须请示!
“吴总督那里话来?下官出监,无非是帮助列位将士叙功考绩耳,沙场征战,悉听将军示下便是。”
王肇坤四年榜眼郎的身份,但说话很客气。
“好!”
吴阿衡也不假客气了,他立刻站起身,抱拳拱手高举到右眉际,朗声说道:
“本督拟用当年京师之役时,当今圣上曾施的‘温水煮蛙’之计。因某家观瞧,敌阵之中,必有高人参谋,如若我军行退兵诱敌之策,对方定不会上当。因此,”
说到这儿,吴阿衡转身把桌上的令牌桶抱了起来,
“明日新车营,你等三人出营叫阵,既然申将军的新车,前行速度大有提高,本督命你等,以新车围阵,不断进击。待对方出兵缠斗时。本督会相机而定。”
“得令!”申甫三人立刻站起,由黄得功上前领令。
“新车营为饵,敌方定然味同鸡肋,一定不会全力进击,此时,黑云龙。”
“末将在!”
“你所辖精骑,待新车营缠斗时,立刻出营,赶往奥巴处,虚言我大明援军将至,拟行出其不意之计,歼灭蒙古大军,并严令奥巴联军,迂回包抄,不可放走溃散之兵。”
“得令!”
“周遇吉!”
“末将在!”
“明日你忠卫营,先行援兵新车营,你营甲旌鲜明,敌方定然会加派兵马出阵,本督命你尽快向新车营靠拢,不得有误!”
“得令!”
“孙诚!”
“末将在!”
“明日,听我战鼓为号,敌军半数出击后,你部方可出大营,你营兵器齐备,本督命你,尽快斩灭围困敌军与大营之间的人马,打通道路,不得有误!”
“得令。”
“敌方半数出击,仍不得奏效,定然有意撤兵,此时,忠卫、忠真、忠武、忠觉、锦衣六卫,你五营,一定想方拖住他们,但切记不可妄动,非军令不得跟进追击。”
“是!”
“曹文耀!”
“末将在!”
“本督兵马,会尽快出营,与前方五营汇合,大营驻防,便是你的军责,忠真营守两夜一天,而大营不动,本督也希望你守的大营,坚如磐石!”
“得令,请都督及众位将军放心,有末将在,大营定保无虑!”
“好,黑云龙,”
“在!”
“明日,奥巴联军迂回时,整个沙场,便呈四角之形,本督要你立于四阵的中心,待见本督帅旗高举,你要整队冲杀敌阵,力促奥巴联军跟进总攻,取敌上将首级。如若事不可为,你要尽快退兵,相机而定,那阵告急,便救援那阵。你可知晓?”
“末将明白,请都督放心!”
“好,你要知道,你之忠合,乃为阵眼之所在啊!”
“谢都督提醒,请诸位放心,黑云龙定不负都督重托!不坠大明军威!”
“大明军威!”
“万世永昌”
吴阿衡决定展开会战,这个态势,其实有悖内阁兵部的初衷,因为之前的设想,没料到蒙古、后金方向的动作这么快!
当接到潘汝桢请借兵的折子时,掐算时日,吴阿衡那边应该是已经打起来了。
随同潘汝桢的折子到的,还有袁崇焕和周延儒的折子。
“皇上,周、袁二位大人折子里说了,已经严令吴襄所部,整备兵马出关,两蓝旗不日即动,无论如何,也要半途狙击。至于蓟镇喜峰口方向,周延儒另派刘兴治、刘兴贤两兄弟的一万人马过去,虽说有十天的空档儿,但袁崇焕说,蓟镇唐通那里,尚有两万人左右,加上潘汝桢极力怀柔,想来不会出大乱子。”
“好吧,现在也只能冒这个险了,另外派京师三千营,星夜驰援蓟镇喜峰口,一旦朵颜西十九家的部众哗变,也好有个助力才是!”
“吾皇圣明!”
孙承宗为了节省时间,不等方正化润笔,他自己笔走龙蛇的写开来。
“皇上,那请兵一事!”
“林丹汗那边,正在跟鄂尔多斯打的热闹,借他的兵马,还不如朕加派京师神机营过去,此事不用议了。”
“对,现在最关键的是,吴阿衡的八营,加上奥巴的联军,究竟能否一战功成?这才是关键之处。”
“皇上,兴隆山八营的战局不论如何,也应加派神机营驰援!一来,若胜,神机营起则担负起接引功臣入京,面圣夸功之责。而来,若事有急变,也多一支接应才是!”
“哦,对了,孙先生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朕多谢了!”
“臣不敢,臣不敢!”
“对了,梁卿家,铁山和济雪堡那边如何了?”
“回皇上,毛文龙发塘报,铁山之役,朝鲜王师悍勇拼杀,目前已到关键之处,毛文龙想调山东天雄军助阵,想一举拿下铁山。”
“孙先生,你看呢?”
“回皇上,铁山之役,实在人心之争,既然毛文龙有此意向,理当准其奏。”
“那好,兵部即刻下勘合,朕这也发圣旨给卢象升,调山东天雄军,渡海助阵。”
“启奏皇上,济雪十一连星堡,战事不大,祖大寿只是每日派兵巡游防范,对面两蓝旗动静不大,据祖大寿所报,两蓝旗的确在暗自调防,想来,定是要接济兴隆三的。”
“这是何时的塘报?”
“回皇上,十五日之前。”
“唔,加急军报,怎会耽搁这许多时日?”
“回皇上,济雪堡至锦州,锦州至宁远、再经山海关,路上多为战地,十五日,已经是很快了。”
“啊!十五天,十五天,对了,还有金、复二州的战况呢,刘兴祚是不是依然在当缩头乌龟?”
“回皇上,此两地进则入敌域,退亦可守二城不失,因此,刘兴祚谨慎守成实不为过!”
“好吧,既然孙先生有此言,朕便不多想了。”
“启禀皇上,”这已经是梁廷栋手中最后一个待决的战报了,今天刚巧了,各地的战报都过来了。
“马世龙上报,林丹汗攻伐鄂尔多斯,动用了两万大军,其中主力部队五千,这五千精兵,就是依靠我大明资助的那五千套兵甲装备的。据马世龙战事绩考中所言,新甲固韧,重量轻盈,这五千兵马已经足以横扫大漠了,因此,火器出塞一事,当缓行!”
要不说梁廷栋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