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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刘备。
成都,刺史府议事厅内,刘璝大会西川文武官员,商议如何退敌卫土。
“刘备乃世之枭雄,此次名为什么‘讨逆’,其实不过是想枭取我蜀中之地。我等皆生于蜀地,长于蜀地,岂能坐视这一方水土为刘备所得。”刘璝神情悲愤,慨然长呼道,“诸公皆蜀中忠挚之士,还望能与璝齐心并手,共抗外辱!”
刘璝态度恳切,言辞激昂,然而厅内的文武官员反应却比较平淡,除了张松、孟达等人外。近半数官员都保持着沉默,低头不语。
事实上,自刘璋身死至现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刘璝虽然掌控西川大权,却始终未能收服那些原本的中立派官员。似黄权、庞义、秦宓等人,表面虽然接受了刘璝主掌大权的事实,但实际上却是实行消极对抗。基本不为刘璝设一计,出一策,办一事。
“刘备来势虽然汹汹,但其实并不足惧!”见刘璝遭遇冷场。益州别驾张松解围说道,“西川地势险要,栈道难行。能深入我蜀中腹地的,仅只那几条道路而已。
择险要之地,驻以重兵,任他有雄兵百万,也难有寸进。待粮草耗尽。刘备军不战自退。这大好西川,依然是我蜀人之天下。”
张松相貌虽然丑陋,但饶富机智,言辞极佳,这番话很富煽动力。一些中立派官员,想及西川可能为外人所得,不自觉地思想有了转变。
“此次寇犯的敌军主帅是刘备之弟张飞。”大将泠苞皱眉说道,“张飞擅长用兵,近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威震四方,连曹操也避之唯恐不及。此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张飞又如何?他还能飞到成都来不成?”张松嘿嘿一笑。拈着颔下的短须,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扼险不出,任张飞用兵如神,也只能徒呼奈何!”
以目光扫视着武将列,张松以鼓动性极强地口气说道:“能将威震华夏的张飞折戟,该是何等荣耀之事!”
“张飞就交给我了!”孟达举步出列,昂然说道。
“我亦愿领军拒那张飞!”大将杨怀不甘落后地说道。
“我亦愿……”
满意自己说辞的效果。张松面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冲刘璝使了个眼色。
刘璝面现喜色。拍案说道:“张飞兵分三路来犯,葭萌关一路已有吴子远(吴懿)扼守剑阁,如今还剩两路。子度(孟达)、公表(杨怀)可各引兵拒其一路。”
“诺!”孟达、杨怀慨然应命。
“诸位将军皆能奋勇争先,何愁敌军不退。”张松欣然说道。
厅下,静立一旁的黄权以极细微的声音冷笑了一声。
唯一有所留意的王累,看了看黄权,却没有说什么。
……
章和三年六月二十七日,我统领中路军与张任会师于巴东梁平。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若不亲历,绝无法深切理会这句话。自秭归进入巴东后,道路便变得艰难崎岖,行走极难。
我方细作对西川多年来探查地作用,此刻尽显无疑。在细作的引领下,大军行走的已经是最为便捷的路径。但饶是如此,大军每日行军路程也很难超过50里。而且,这还是托未曾遇敌之福。
过梁平之后,还有更为险恶地路道在等在前方。
张任早已在率军在梁平等候。他几乎将麾下能够动用的所有军力全部带了过来,仅仅留下部将张嶷与500军卒驻守汉平。
除我之外的其他两路兵马,吕蒙那里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黄忠的南路军在甘宁水军的策应下,沿长江之南行军,业已抵达涪陵,目前为止同样也未与敌遭遇。
根据细作传回的消息,刘璝似乎放弃了外围的一些城池,而集中军力固守地势更为险要地关隘据点。
这一战略,虽然保守,却是极为有效。如果想要强攻,付出多少代价还是其次,关键在于未必能够攻下。
不过,幸好我也没有准备强攻。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一百六十九章(上)
会合了张任后,两家联军在梁平停驻了一日,进行最后的休整。
出梁平再往西行,就将进入刘璝的实际控制区域,随时都有可能遇敌。根据细作的回报,川将孟达业已引军两万依托广安、垫江的险要地形安营扎寨,展开防御。
自巴东进击,必须翻山越岭,先经德阳,再过雒城,才能抵达西川的心脏——成都。这一路上,最大的障碍莫过于绵延千里的大巴山脉。
方圆数百里内,只有两条道路便于大队兵马翻越大巴山,除此之外,最近也必须北上400余里,从巴中的落旗山隘才能通过。
比较要命的是,这两条道路分别被两座城池所扼——始安和垫江。
垫江为山城,居高临下扼住山道,不攻下城池,休想前进半步;始安虽然坐落于谷地,但在谷前的山岭地势高险,只要引一军据守谷道,再派少股兵马守两面山头,绝对可以一挡十。除了这两座城池,沿途还有数座关隘营寨,如果敌军铁下心来死守,强攻只能是一场噩梦。
甚至连张任、严颜自己,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一个破敌方死守战术的办法来。
军帐内,一场至为机密的军议正在进行之中,参议者仅只有我与张任、严颜三人。
“……如此,大局应可一举而定。”在插满小旗的沙盘上不断比划着,我将此次平叛定蜀之战的真正战略部署计划对张任、严颜做了详细解说。
上次与张任在襄阳商议西征事宜时,我虽然向他交代了大致的计划。但却暂时隐瞒了计划里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做此安排,主要是为保证计划地隐蔽性。
谁也不敢肯定,张任麾下的将官里,有没有人是刘璝的内应。只要稍有所泄露,整个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如果由计取转为强攻,就实非我之所愿了。
正因为此,除黄忠、陆逊、吕蒙外,连我军内部都没有几人知道我的真正计划。
不过。时至今日,已经可以向张任、严颜透露了。而且。我也需要他们帮忙。
以兵力论。张任手中那5200来人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张、严二人对川中知根知底,影响力广,又颇有人脉。这些方面的重要性,甚至还要超过5200余军卒。能否与他们配合好,对此次的西征至为重要。而且。战后的安抚人心,以及将西川真正地收归大哥治下,也需要他们的大力协助。所以,对他们开诚布公些,有利于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并拉进双方之间的关系。
随着我解说的深入,张、严两人面上地惊讶之色变得越来越重。不时地还交头侧耳轻声商议着什么。
“张征西,你这计划虽看似绝妙。然风险性太大,任并不以为可行。”停止与严颜地商议后,张任很坦率地说道,“地图上确实有这么一条栈道,但张征西并不了解实际的情况。”
起身很随意地跪坐在沙盘前,张任指着先前我比划过的一条道路说道:“阴平栈道极为崎岖,行走之难好比登天,以前曾多有行人落崖丧命之事,故而近年来少有人迹。而且,已有多年未对栈道进行过任何修缮,漫说大队兵马,就算是几个人也未必能够通过。”
“张征西,文越说得不错!”严颜也起身凑到沙盘跟前,指着其中一点,恳切地说道,“就算能够通过栈道,叛军若是扼守住江油,则我方奇兵便将落得进退两难。
届时,叛军若前后施以夹击,恐怕奇兵最终覆没之险。”
“除江油外,绵竹关,白马关都是易守难攻地险要之地。”张任又补充说道。
“呵呵……”我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连文越和孟道(严颜)都这样看,骗过刘璝之流自然是更不在话下了!”
“啊~~?”张、严二人诧异地看向我,有些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严颜斟酌着说道:“张征西此言何意?”
“备周则意殆,常见则不疑。越是险要,越是以为万无一失,就越容易疏忽大意,奇兵也就越容易成功。”我回望了张任、严颜一眼,指着沙盘说道,“阴平栈道之险,我早有耳闻。若是一般兵马,想翻越阴平确实难比登天。”
在张任、严颜疑惑的目光中,我话锋一转:“不过,我军中却有两支劲旅,最擅攀山越岩、泅水穿林。”
张任突然眼中一亮,失声说道;“莫非是那支无前飞军?”
“不错,正是无当、无前两部飞军!”我并没有向张、严二人隐瞒,“无当飞军皆为山越族人,无前飞军皆为五溪蛮人。这两族人世居山林,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征募成军后,攀越山林更是两部飞军日常操练项目。”
“张征西,这两部飞军有几成把握能越过阴平栈道?”张任急切地询问道。
“不出意外,应有七成把握!”我相当肯定地说道。
“既有七成把握,有何不可行?”张任一拳击打在地面上,慨然说道。
张任用兵向来不缺乏冒险精神,这从他被八倍之敌围困在汉平时却依然敢于派兵奇袭,便能够看出来。
“不过,若是被叛军所察,纵然能越过阴平栈道,也是无济于事!”严颜虽然也面露喜色,但仍旧持重地提醒道。
“这就需要我等将戏做全做好……”我微微一笑说道。
“请张征西明言……”张任诚恳地请教道。
相携回到自己军中。张任挥退亲随,语气略显复杂地对严颜说道:“孟道兄,你如何看张飞?”
“耳闻不如眼见……”沉默了片刻后,严颜才叹气说道。”此人治军用兵,都可称天下罕有。观其军伍阵容,便可知张飞治军练兵之术,我自叹不及多矣。难怪荆州军近年纵横南北,所向披靡。其用兵,更是可称诡变无方。如果不是今日听他道明。恐怕你我如何不会想到他居然想奇渡阴平,饶剑门关直袭成都。”
顿了顿。严颜继续说道:“更难得地是。他并非一味犯险,所施计策环环相扣,令人无法生疑。见微知著!难怪张飞能以威名震动华夏,连曹操也避之如虎。”
张任缓缓点头。沉吟了小半晌,突然说道:“孟道兄,你说以你我二人。若有足够军力,再以有心算无备,有几成把握能击败张飞?”
严颜诧异地看向这个亦徒亦友的蜀中名将,愕然说道:“文越何出此言?”
“刘备不会平白为我等征剿叛逆,他此次派出张飞和这近十万大军入川,十之八九也有乘机掌控我西川的用意。”张任神色复杂地说道,“他日一旦将刘璝、张松群贼击灭。我西川七郡何去何从?当真要拱手让予刘备?
若不相让,则我川军与张飞必有一战。
常言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以张飞军力之盛,若想胜之,只有乘其不备,施以突袭。”
“文越,你当真想让西川数十万子民永无宁日么?”严颜的表情逐渐由震惊转为沉肃,摇了摇皓白的苍首,轻叹说道,“如果与张飞一战,后果如何,你想过没有?
我只想问你四个问题……”
张任默然不语,静静聆听着严颜的话。
“其一,我等手中仅只5000兵力,精锐不及荆州军,如何能突袭张飞得手?其二,以张飞用兵之能,当真会那般容易被突袭?其三,世人皆知张飞乃是奉旨助我等讨伐叛逆。就算能突袭得手,世人将如何看待我等?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朝之逆臣?届时,川中士民又会有几人感激我等?其四,刘备拥荆、扬、徐、凉、交五州之地,人丁以百万计,军卒以十万计,一旦反目,我等以何抗其数十万虎狼之师?”
张任张了张口,想回答其中地部分问题,但沉吟了许久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文越,你我都去过荆州。荆州之富庶,百姓之安宁,倍于我西川。或许由刘大将军执掌西川,也并不是件坏事!”严颜年过花甲,对许多事情地思考更加理性沉稳。他知道张任一贯保守排外,想一下转变过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任一向坚毅的目光变得有些茫然,沉默不语。许久后,才怅然地叹了口气。
七月初四,联军三万七千人进抵始安之东30里。
早早闻听我军西来的消息,孟达亲自引军万余人迎击。不出所料,他果然是屯重兵安营于谷道,分偏师各千余人于两侧山岭扎寨,形成一道立体的防御工事。
扎营后,我立即引张任、严颜等人往敌军营寨前勘察地形军情。
在一群将官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一个身披绿袍、盔明甲亮的将军策马出现谷道口,扬鞭眺望着我与张任一行。
“孟达!”一见这人,张任立即如暴怒的雄狮,策马上前几步,绰枪遥指,厉吼出声。
“张督,别来无恙乎?”两边岭上地守军都已强弓上弦,檑石待发,孟达也不虞张任会突然发难,呵呵大笑道。
“你这弑主叛逆的狗贼,还敢来见我?”张任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张任,我敬你,才称你一声张督,却不想你如疯狗吠人。”孟达勃然作色道,“分明是勾结刘备,谋害州君(刘璋),意欲篡夺权柄。蜀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