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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应该好好的陪陪奶奶。这两年,当真是有些不孝顺。
“绿姑娘也甚挂念主公,此次我们前来,绿姑娘本来也吵着要一起来呢……主公,绿姑娘如今可是越发的好看了,而且武艺比之当初也提高了不少,连伯侯都不是对手。”
“哦?”
薰俷目光一转,笑道:“只怕是伯侯手下留情吧。”
裴元绍面红耳赤,瞪了董召一眼,苦笑道:“非是伯侯相让。实在是绿姑娘的进步太快。她从拙荆那里学会了一手飞刀术,端的是神出鬼没,元绍确不是对手。”
陈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众人聊天。
心里有一股暖意流淌。看这些人和董俷说话,如同一家人似的,感觉真地是很好。
也许,当初做的决定,并没有错。
薰铁和成蠡在董俷身后跪坐,笑呵呵的不说话。董俷突然问道:“对了,弃人如今做的怎么样?”
裴元绍说:“董弃很认真!只是主公的那支人马,要求太高了。他从张掖那边弄了不少的好马,可就是凑不足一千匹。而且,对人的要求也很严格,从数万人中,只挑选出了六百人出来。不过董弃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如今正在加强训练。”
旁边陈到一惊,心说:主要要训练什么人马?从几万人里,居然只选出了六百人?
“也好,六百就六百。能把这六百人给我训练成虎狼之师,足抵得上千军万马。”
“主公,元绍有一事相求!”
裴元绍在犹豫了好半天之后,有些羞愧的说:“非是元绍偷懒,实在是能力不足。一千巨魔士,至今也才堪可一用。元绍有自知之明,非统军之才。能坚持到今日,实不愿辜负主公的厚望。恳请主公,他日若有合适人选,让元绍到您身边吧。”
“哦?”
“元绍宁可随您出生入死,也好过如今地事情。”
薰召也说:“主公,召亦有如此感觉,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薰俷也知道,让这二人来训练人马,确实有一点强人所难。可他手边实在没有多少能用的人。陈到确是一个好的人选,但无缘无故的把裴元绍二人撤职,会冷了部下地心。
没想到,这二人居然主动提出,倒是有些出乎董俷的意料。
看了看陈到,又看了看裴元绍和董召。
薰俷沉吟片刻后说:“我也知道有些难为你二人……不过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来接替你们。这样吧,此次宛县之行,你们先暂时的顶着。我让叔至过去帮你们一下。叔至,把丹阳兵也编入巨魔士吧。恩,等将来有合适的人,你二人再回我身边,如何?”
“属下定不辱使命!”
三人起身,同声应命。
裴元绍和董召,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受。而陈到却心中大喜,因为他从薰俷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等宛县之战结束后,他很可能会接手董俷的巨魔士。
也曾见过巨魔士的军容,陈到颇为羡慕。
不过他亦有自信,如果这支人马在他手中的话,一定可以比现在更具有战斗力。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一0章 党人忧患
空万里无云,天气格外的好。
笼罩在阳上空多日的阴翳随着各地频繁传来的捷报,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先是卢植攻占了魏郡,又在下曲阳大败张角,以五万人围困张角十五万人于广宗弹丸之地。
随后新官上任的董卓在颍川连战连胜,更击杀反贼首领波才,一改颍川颓废战局。薰卓取得了胜利后不久,先前连战连败了朱儁也突然发力。在陈留城大败彭脱,几乎全歼了彭脱一部人马,随后在数天内有回师东郡,和卢植夹击张梁,大获全胜。='=
酒肆中的客人一下子热闹了很多,各地战局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一些少不更事的人夸夸其谈,指手画脚的规划,似乎黄巾军数十万大军指日可破。
汉帝也很高兴,破天荒的接连几日上朝,更大开钱柜,洒出百万大钱的奖励。
是的,一切都要过去了!
反贼消灭了,天下太平了,接下来又该是什么?呵呵,无需考虑,自然是歌舞升平。
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
有人高兴,自然也就会有人不高兴。
至少大将军何进,这些日子以来就非常不开心。
大厅里,兄弟何苗刚派人送来了西域美女正轻歌曼舞。薄薄轻纱下,隐约可以看到令人血脉贲张的诱人春意。轻纱飘飞,妙处若隐若现。那新剥鸡头处的两点嫣红,随着舞处,更波浪般的起伏,令整个大厅里。始终充斥着阵阵沉重的喘息声。
可何进却丝毫没有兴趣,靠在胡床上,不时地唉声叹气。
有两个美婢正在为他摩挲肩膀,何进看似享受,可但实际上却在想着心烦的事情。
谁会想到,那个整日里咋咋呼呼的董胖子,居然有如此好手段?
先是在翼州大胜,斩杀了张牛角,连卢植也对他赞赏有加,甚至排在功劳簿上第一位。
攻占上党。驰援幽、青……虽在高邑小败,可马上就扭转战局,立下大功。
更重要的是,十常侍居然也帮董卓说话,在皇甫嵩被杀之后,董卓竟成了左中郎将。
突然,何进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美婢的手上重了一点。让他感觉很疼。
睁开眼睛,反手一巴掌抽在那美婢的脸上,何进怒道:“贱婢,如此不知轻重?”
是在骂这美婢,还是另有所指?
只怕只有何进自己心里明白。歌舞停止,所有人都看着何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美婢吓得扑通跪下,“大将军饶命!”
越是如此瑟瑟发抖,何进的怒火更炽。厉喝一声:“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砍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美婢哭喊,可又那会被何进在意?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跑进来。把那美婢拖了出去。
阴沉着脸,看着那些舞姬,何进一脚踹翻了酒案,“滚,滚出去!”
舞姬们吓得跑出了大厅,客厅里也只剩下三个文士,看着气呼呼的何进,不明所以然。
“大将军……”
“子远,你真出的好主意啊!”
何进看着其中一个文士,冷哼一声道:“你当初向我许下地好处呢?如今在何处?”
这文士名叫许攸。也是当今名士,是何进的幕僚。
闻听何进咒骂,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玄机。连忙起身说:“大将军,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何进很想过去抽这家伙几巴掌。朝堂上,他推荐了皇甫嵩,袁隗推荐的朱儁,而看似和朝堂上没有任何关联的蔡,推荐了卢植。张让等人呢,推荐的却是董卓。
如今,卢植在翼州可说的上是势如破竹,风头最盛。朱儁先前虽败,可后来也取得了胜利。就连薰卓,也立下了战功,甚至在入主颍川后,更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唯有他推荐地人,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
何进觉得,他遭人算计了。按道理说,他和皇甫嵩没什么交情。那家伙一心依附士人,并非是何进一系。是许攸告诉他,推荐皇甫嵩,可以交好士大夫,这才让何进下定了决心。
虽手握兵权,却无治理天下之人。
何进也为此烦恼了很久,幸好有党人前来依附。何进也想摆脱屠家子的名声,所以和党人走的很近。而事实上,如果论起关系的话,何进和张让等人的关系可能更密切。
当初妹妹何蓉初入宫中,受人欺凌。
是张让等人出面维护。虽然这里面有金钱的缘故,可不能不承认,没张让就没今天的何蓉。后来何蓉又和汉帝吵架,甚至让汉帝动了废后的念头。又是张
出面,各出千万大钱,哄得汉帝开心,这才把此事抛则,哪有今日地何进?
更让何进感到烦恼的,却还是董卓。
薰卓原本是他的人,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此前,对他可说地上是很忠心。
可为了士大夫,何进抛弃了董卓。
罢了司隶校尉不说,还在后来总督颍川战事的问题上左右摇摆,一句好话也没讲。
薰卓,那可是立下了大功的人。
如果没有董卓,南宫可能被破,反贼甚至已经占领了阳。
想必董卓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就是面前这个许攸。
何进看见许攸的那张脸,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子远,你给我推荐的好人才!”
—
有些话,他不好说,只能以此借口发泄。
许攸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何进生气的缘由。心中暗自鄙视:屠家子就是个屠家子。一点担待都没有。
何进还真的是冤枉了袁隗等人。皇甫嵩并非没有才能,只是为人刚骄傲,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不好。袁隗等人虽然没安什么好心,却也希望皇甫嵩能有作为。
只可惜……
许攸说:“大将军可是担心颍川战局?”
何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哼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承认下来。
许攸深以为然说:“大将军地担心不无道理。那董卓与宦阉走的很近,如今在颍川大胜,只怕宦阉的气焰会更加高涨。他日若反贼平定,能威胁到大将军者,定是董卓。”
何进一皱眉。森然道:“子远这话是什么意思?仲颍乃种老太尉门下,又与我交好。此前立下显赫战功,实乃朝廷栋梁,如何又能威胁到我?”
“大将军,董卓真地与您交好吗?如果是这样,那宦阉为何会如此卖力的为他讨官?”
何进心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从中挑拨?
坐在许攸下首的何颙站起身,“大将军。子远此言绝非恐吓。薰卓立下的战功越大,将来对大将军的威胁也就越大。大将军莫要忘记了太尉段颍的事情,当年他与宦阉勾连,造成了何等危害?我观今日之董卓,就是昨日之段颍,不可不防啊。”
当年段颍依附宦阉,曾参与了对太学的屠杀。
甚至连大将军窦武也不能触其锋芒。这一句话,着实地刺中了何进的心。
今日之董卓是昨日之段颍,那今日之大将军。是否也会如昨日之大将军窦武一样?
何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我该怎么办?”
许攸说:“大将军当尽力拉拢卢植……如今平叛的三路中郎将,唯有卢子干立场不明。我等应该尽量拉拢卢植,以抵消皇甫嵩所造成的后果。同时,我们不能再让薰卓立功了……他立的功越多。只怕将来造成的后果会越严重,大将军不可不防。”
何进一蹙眉,“董卓督战颍川,我又如何阻止他立功?”
“大将军,反贼不过鳞介之癣,不足为虑。不妨让朱儁和董卓换防,命董卓驻防虎牢关一线,由公伟剿灭反贼。这样一来,董卓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么样?”
“临阵换帅?”
何进脸色一变。厉声道:“尔等不知道,此乃兵家大忌?”
“大将军,虽是大忌。可总好过将来死无葬身之地啊!窦武、陈蕃前车之鉴,将军莫忘。”
何颙冷冰冰地一句话,却让何进立刻闭上了嘴巴。
心里非常苦涩:仲颍,莫非你真的要变成那昨日之段颍吗?
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恼怒。薰卓和张让等人走的近,那岂不就是背叛与我?实可恶也!
何进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实际上就是自己。和董卓翻脸吗?何进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且不说多年的交情,但只是那同病相怜的命运,让何进也很踌躇。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三思。”
说完,何进做出送客的姿态。许攸与何颙都是有眼色的人,哪能不明白何进地意思?
当下起身告辞,走出了大将军府。
何进的目光一转,盯着一直不出声的那人,“恭祖,你觉得他们说的可有道理?”
此人年约五旬上下,须发已经显出花白色。
虽是一派文士打扮,可眉宇间却透着赳赳武夫地豪迈英气。闻听何进询问,他站起来大声说:“大将军,许攸、何颙目无君父,其心当诛,其心当诛!”
“哦,恭祖此话怎讲?”
“军国大事,怎么儿戏?许攸、何颙,皆竖子,不足与谋。董卓之事,实大将军你有错在先。如今他立下大功,将军正应该设法拉拢。以将军和
交情,想必不会太难。薰卓是聪明人,大将军和张之间,何去何从他自有轻重。”
虽然不入耳,可何进却连连点头。
“恭祖之言,果然是老成谋国。”
“谦还有一言,大丈夫若想成事,不可手中无兵。如今大乱将歇。正是大将军收拢兵权之时。袁等人,皆谋一己私利,况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成大事?谦有一谋,荆、扬、徐三州皆富足之地,大将军应派心腹之人,接掌三地。而后徐徐谋划……若朝中有事,则振臂一呼,各州大军响应,则振奋朝纲。重兴汉室指日可待。”
何进点头,“此言大善。那仲颍……”
“董卓之事也不难办。他如今在颍川风头正盛,若冒然撤走他,定会彻底把他激怒。倒不如让他继续督战颍川,若战事顺利,是大将军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