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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要考虑的,一个是镇守张掖的人选;还有一个就是如何杀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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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牧场,天已经很晚了。
薰俷在溪边找到了沙摩柯。正如他所猜想地一样。沙摩柯的情绪非常低落,坐在溪边发呆。
和典韦一左一右的在沙摩柯身旁坐下。
“大哥,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薰俷拎着两个酒袋子,“听说你心里不痛快,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不快点回来?”
“二哥……”
“什么也别说。喝酒!”
接过皮袋,拔了塞子,沙摩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然后长出一口气。
“可是为了那些死者而忧伤?”
“我……”沙摩柯眼一红,轻声道:“是有点难受。都是我五溪蛮的好汉子,当初离开武陵地时候,父王给了我八百人。可一转眼,还不到一年。就几乎死光了。”
“可曾后悔?”
“后悔?”
薰俷灌了一口酒,但是没有喝下去。在嘴巴里漱了漱口,吐出一道晶莹的水箭,落入溪水中。
淡然道:“后悔跟着我出来?”
沙摩柯连忙说:“二哥,这是哪里话?沙沙可从为后悔过。”
“其实,这种心情我也有过。”
薰俷扭头看了看典韦和沙摩柯,“当年我带着人在西北转战。一百多个人。到最后回来了只有三十多人。此后又遇到太平道的事情。跟随我的人……如今仔细算算,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如今只剩下我、绿儿、裴元绍、董召、董弃、董铁和马嵩……还有十二。每一个战友死去,我都会感到很难过,但我却谁都不能说。”
“战友?”
这是一个很新鲜的名词,沙摩柯和典韦好奇的看着董俷。
“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不就是战友吗?”
薰俷很勉强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又说:“我可以难过,但是却不能占用太多的时间。因为我知道,过度的却缅怀死者,是对那些还在和我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不尊重。我也不能去难过,因为我的情绪,会让活着的人难过。沙沙,做上位者,不管是当一家之主,做一族之王,你就要做好准备,要学会隐藏你自己的感情。”
沙摩柯沉默了,怔怔地,回味着董俷地话。
“与其总是在回忆中渡过,不如看看明天吧……让活着地人活的更好,这才是我们要做地事情。沙沙,我们是在一个即将动荡的时代,将来还会有很多人死,很多人丧命。我们需要做好这个准备,因为你我从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注定了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的过活。好
吧,想通了告诉我;如果想不通,你还是回家吧。”
说完,董俷站起来,也不管沙摩柯和典韦是否明白,大步流星的走了。
“大哥,二哥说的是甚意思?”
“这个嘛……好像就是说,少考虑死人,多想想活人……就这意思吧,我也不明白。”
“好像很有道理啊!”
“恩,我也这么觉得……二弟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这些日子对家人真的有些忽视了。算了,你自己慢慢的想吧,我要回家陪老婆和我儿子去……我那宝贝小儿子,从生下来我都没有好好的陪他玩过。明天让二弟给那小子起个名字去。”
典韦说完,扔下沙摩柯也走了。
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沙摩柯站起来,冲着漆黑的夜空大声吼叫了两嗓子,慢慢的踱回大宅。
第二天,董俷还想去劝劝董媛。
却没想到,董媛主动找到了他……
脸色看上去还是很苍白,不过气色却不错。
“阿丑,我想明白了!”
“什么想明白了?”
“我啊,以前太不自量力了。战场撕杀,不适合我……嘻嘻。所以以后呢,我决定在家做个好媳妇,其他的事情就不去在考虑。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薰俷愕然问道:“什么事?”
“留住虎女营!”
薰媛微微一笑,“那些都是好姑娘,比我坚强的多。她们受了不少的苦,如今虎女营就是她们的家。解散了虎女营。我担心……总之,我就是不许你解散虎女营。”
薰俷挠着头,苦恼的说:“四姐,你那虎女营都是一群女人……我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我怎么可能有时间训练她们?过些日子,我还要去陇西郡城参战呢。”
“我想好了,交给绿儿和滕丽儿打理。”
薰媛说完。想了想又说:“还有啊,虎女营中,有一个女孩子倒是蛮厉害的。等绿儿和你成亲后,如果你实在不想让绿儿管这些事情,就交给她吧。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不如先跟着绿儿和滕丽儿学一些日子。等她学会了,绿儿和滕丽儿就能脱身出来。”
“这个嘛,只要绿儿同意。我没意见。”
薰俷想了想,“不如这样,我先和绿儿说一声。中午地时候,你让那个女孩儿去找绿儿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薰媛转身就要出去。
薰俷却唤住了她,“四姐,那女孩儿叫什么?”
“任红昌,我们都叫她小红。”
“唔。我记下了!”
薰俷又低下了头。开始考虑别的事情。
等董媛走了。他才猛然抬头,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任红昌?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但想不起来。这任红昌究竟是谁。
演义中没有提过,想必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吧……
薰俷手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董媛说的这件事,和董绿说了之后,很快就抛在脑后。
原本想在牧场呆一两天就走,可哪知道老夫人却怎么也不同意。
原因很简单,好日子快来了!
薰俷要和薰绿定亲。不过因为薰绿的身份问题,这婚礼自然也不太可能很隆重。
按身份,董绿是董俷地侍婢。
就算是成了亲,也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样,牧场上上下下还是非常的高兴。毕竟,董家的公子,终于要成亲了。
说心里话,董俷心里也很激动。
上辈子的光棍,到死也是个处男。再加上这一世的十几年……哈,终于要成家了。
老夫人算了日子,决定在十一月二日成亲。
这一天,也是董俷十五岁的生日,双喜临门,自然要好好地准备一番。
从宣布了成亲的日子开始,董俷就不能再见董绿了。甚至连牧场也不能住下去,被赶到了临洮的老宅。
眼看着,好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了,董俷也一天比一天的紧张。
这一天,他正在老宅中和从郡城回来的贾诩谈话,突然有人来禀报:有军司马陈到、黄劭率黄巾降卒抵达临洮。并请求董俷要尽快给予这些降卒以妥善的安置。
薰俷闻听,眼睛一亮。
陈到、黄劭……
他一把拉住了贾诩的手,“老师,往张掖地人选,有了!”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三五章 俸禄三百石(二)
月末,阳下了一场小雪。
按道理说呢,在这个时节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这一年的雪,似乎来的很早。
中平,中平,不太平……
雪也确实不算大,金銮宝殿,洛阳皇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却让人感觉很冷。文武百官从南宫进入,一进皇城,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冷,很冷!
汉帝刘宏,高踞丹陛的黄金宝座上。
这也是近来一段时间里,汉帝第一次临朝,而且来的非常早。
所有的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种古怪的念头:只怕有大事发生了,否则皇上怎么来的这么早呢?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南宫之变的第二天。
难道说……
一时间,这金銮宝殿之上,响起了一阵很轻微的倒吸冷气之声,但很快就安静了。
汉帝的脸色很差,隐隐泛着一层青色。
他的心里很怒,非常的愤怒。中平,原想着能有一个太平的岁月,可竟然……从年初开始,就没有一天让他顺心过。好不容易太平道之乱结束,还想着能有个太平年景,可这眼看着到了年尾,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江山真的要完了?
目光冷峻,汉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满朝的文武,顿时生出厌恶之心。
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开口道:“今日朝会。只说三件事。”
百官立刻做出倾听地模样,但天晓得,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在真心为朕的江山打算?
“第一件事,凉州羌人造反,金城太守韩遂、陇西太守李相如从贼,占据了陇西。”
这话一出口,满朝文武一阵骚动。
大将军何进面色阴冷,袁隗眼皮子一耷拉,好像老僧入定。
毫无疑问,这两人都已经知道了消息。而在汉帝身后的张让等人。却是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目光看着那些朝臣。韩遂、李相如……嘿嘿,那可是当今名士啊!当初也是由这满朝的文武极力举荐。如今,名士造反,不晓得这些人,又会如何应对?
所以,张让、赵忠也都是效仿金人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汉帝冷笑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群臣立刻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有议郎王允站出,“皇上,这消息是否准确?”
“你说呢?”
汉帝的语气很阴冷。有一种让人发自骨头里的寒意。
王允不再询问,默默的退回原位。王允这个人,少年时也曾仗剑任侠,在当时颇有名气。有才能,有心计,只是有些时候却不懂得变通,令汉帝对他也不甚欢喜。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忠于汉室。
汉帝也没有为难他,冷冷的看着群臣道:“第二件事,五原等地的胡人。与凉州羌人相呼应。挥兵十二万作乱,更攻入三辅之地,直逼长安。仅有长安太守请求援兵……没想到,我大汉雄师竟然败落到如此地步。三天,仅仅三天,三辅之地有一半沦陷叛军之手。不晓得这朝堂上地各位名士。听到这消息以后。有何感想?”
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还有第三件事……”
汉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一干大臣心里顿时一紧。凉州作乱。三辅之地狼烟四起……难道,还有比这个更不好的消息吗?
这时候,有两个小黄门捧着两个黄金托盘上了殿,把托盘放在了大殿中央。
掀开上面的明黄色锦帛,大殿之上,再起一阵惊呼。
一个托盘上,是一个铺着石粉的盒子,里面摆放着一颗人头。
有人一眼认出来,那赫然就是陇西太守李相如的首级。心头顿时疑惑,向汉帝看去。
“昨日陇西送来捷报,有左中郎将董卓之女婿在临洮大败反贼,更有薰卓之子董俷,夜袭陇西郡城,斩李相如首级。如今,陇西重归我汉家江山,应该是件喜事吧。”
听得出来,汉帝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袁隗睁开眼,扫了一眼对面的何进,然后又把眼皮子耷拉了下来。
何进先是一喜,但旋即有变得很复杂。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此刻究竟是在想什么。
汉帝说:“大将军,朕有一问。”
“臣知无不言。”
“很好!”汉帝皱着眉说:“早在四五月间,朕就接到了左中郎将薰卓的捷报,并看到了反贼张宝地首级。之后又破宛县,平定豫州之叛乱,这算不算是大功一件?”
“这个,自然是算的。”
“这董卓,朕是有印象的。正月,正是有赖他拼死一战,才保住了南宫,对不对?”
何进没有开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原是想要压制董卓一下,教训一下董卓,让他弄清楚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汉帝忙于其他的事情,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河东太守?
可没想到,那凉州羌人早不反,晚不反,恰恰是在这时候反。
偏偏又是董卓的家人力挽狂澜,保住了陇西,还送来了李相如的人头。说实在,何进在这之前,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清楚。当初送战报的时候,董俷存了一个心眼,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阳,却没有去找何进,而是让人转交给了蔡。
蔡如今很清闲,对于尔虞我诈的事情是一点也不参与。
或是在家奏琴以自娱自乐,或者就是找些文士高谈阔论。也正因为这样,十常侍对他地敌意反而没有了。而汉帝也因此而觉得开心,时常会找蔡来谈琴论道。
也难怪,当皇帝可不是一个容易地事情。
整天里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一边要压制士人地力量,又要平衡宦官和士人的冲突。
如果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做什么事情,都有人蹦出来说三道四,那可真不是滋味。如今,蔡不再来烦了。反而让汉帝想起来当年这个老师对他的教导。
那师生情可不是说断就断,一来二去,反而让他们的关系更密切。
蔡送来了李相如的人头,顺便还夸奖了他那个未来学生两句,却让刘宏想起了董卓。
见何进不说话,张让笑了。
与赵忠使了一个眼色,赵忠立刻站出来说:“皇上,您今儿个一说,老奴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如今太平道之乱已经平息,各地督战地将军们也都有封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