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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如同梦呓般。轻声道:“咱自己的城,咱自己的城……劭真想去好好的看上一眼。”
不知不觉,黄劭睡着了。
薰俷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为黄劭盖好了被子。
转身对站在旁边,一个姿色普通的妇女轻声道:“嫂子,还请好好照看曾次,我出去一下……别担心,曾次不会有事地,等过些日子他病好些,就带你们去汉安城。”
那妇人,是黄劭到了张掖后娶来的女子,本是精绝人,嫁给黄劭后,随了黄劭的姓。
在她身旁,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是黄劭的儿子,名叫黄荣。
听了董俷的言语,黄氏感激的跪下,连连磕头。
薰俷叹了口气,又劝慰了两句之后,转身走出了卧房。
门口,马真垂手站立。
如今的马真,官拜太医中郎将,麾下有医护营,也是有实权地人物。各军出征,都必须配备医护兵。而配备给那个军什么样地医护兵,完全是马真的一句话。
不在董俷的军中,很难体会到医护兵地用途。
本来,若论医术的话,这太医中郎将,应该是由华佗担当。不过华佗不愿意出面,只担了个太医令,大部分时间是研究医术。此次黄劭重兵,薰俷带了马真前来。
马真的医术也就是比华佗差些许,而且对黄劭的病症,他更有权威。
“曾次的病情……”
“主公,曾次这是积劳成疾,已经……我虽然施了药,但能不能有效,却不好说。”
马真也算是跟随董俷的老人了!
黄劭在董俷心里是什么地位,他心里自然也清楚。
脸上带着忧虑之色,“若是家师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些办法。但……还请主公恕罪。”
这话语中,已经把意思表明了!
薰俷闭上了眼睛,面颊一阵剧烈的抽搐。
是啊,张机若是在……可问题在于,张机现在不是不在吗?就算张机还在武陵山,就算现在去请张机,黄劭能等到那个时候吗?董俷忍不住一声长叹,咬紧了牙关。
“义权!”
“小将在!”
“立刻传我命令,让林乡亭侯派人与三爷联系,火速请张机张大人前来池医治。”
“喏!”
“元道,还请你多多费心,尽力保住曾次……若是不成,我也不会怪你。反正,我们尽力就是。”
“末将明白!”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薰俷心情本就很压抑,忍不住大怒,压着声音道:“是什么人在前面喧哗?不知道曾次需安静调养吗?”
王戎立刻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又了回来。
“主公,戍县八百里加急,军师有急件送来。”
急件?
薰俷一怔,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件?
他微微一蹙眉头,沉声道:“元道,你在这里照看曾次,我们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让军师八百里加急送来?”说着话,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院落的门槛。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三二九章 西域二三事(三)
傕郭翻脸了!
薰俷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演义里,李傕郭被人挑拨,最终反目成仇。一个是绑架皇帝,一个是囚禁大臣,把个汉室仅存的最后一丝脸面,给撕扯的干干净净,由此而拉开了三国争霸的序幕。
已经记不清楚那个挑拨的人是谁,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和贾诩有关。
不过现在,贾诩是在戍县,自然不太可能出手。那么,这个挑拨的人,又会是谁?
这个念头在董俷的脑海中一闪即逝。
他知道,曹操即将迎奉汉帝,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打下了他统一北方的最后一块基石。
但这些事情和董俷还相距甚远,至少目前他是无力,也无心插手。
贾诩在信中说:“李郭反目,定会让自兴平元年开始,四年来始终处于夹缝中的马腾得以喘息之机。同时长安对凉州所施加的压力,也将不复存在。马腾不会进攻三辅……毕竟三辅之地,李郭虽然反目,可遇到外敌时,绝对会握手言和。二人之间的矛盾和仇恨还不够深,不够大……马腾只要不是傻子,绝不会去激怒李郭。”
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说:马腾将会对河西四郡用兵。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分析出的结果。汉中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不取汉中,不夺三辅,那么就剩下河西四郡。马腾是武威人,有着非常浓重的故土情结。他想要统一凉州地话。就必须要夺回武威。马腾在武威还是有人望的,所以绝对不会放弃。
薰俷细目微闭,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对那信使说道:“军师还有什么交代吗?”
“军师只说,请主公尽早做出决断。”
“那好,你告诉军师,就说西域进退,只在军师的筹谋之中,无需问我。汉安军各部人马。皆有军师调配。我过些日子再回去。在此之前。都护府由他做主就行。”
“喏!”
信使急匆匆的离去。
可是在一旁的马峤却忍不住开口道:“大都督如此决断,是否轻率了些?”
马峤自去年末被调至池,辅助黄劭屯田,展现出了极为出众的才能。在这一点上,黄劭曾多次写信给都护府,赞扬马峤的才能。只是马峤心里面,还没有承认董俷主公的身份。是什么原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做起事来,倒是尽心尽力。
黄劭病倒地这些日子,也多亏了马峤,池各项事务才算得以有序地进行。
薰俷笑了笑,“信一个人,就不要去怀疑。我相信,军师一定可以把事情安排妥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也许这位大都督所要说地。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坐在薰俷的位子上,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不过,能被信任的感觉。一定非常好!
马峤内心中,也不由得暗自羡慕起了贾诩。想必那贾诩听到这话,一定很开心吧。
犹豫了片刻,马峤突然说:“大都督,听闻大都督所设乡学县学,不问出身皆可就学?”
“正是如此!”
“卑下在来西域的路上,曾经和广元讨论过这个问题。而后又在池亲眼见到,心中却有一疑问。这乡学和县学所教授的,完全不同。如果有品学兼优者,于乡学完成学业之后,想要继续求学,不知道又该如何来解决呢?您知道,有的学子家境优渥,却不足以继续求学。有的学子学业出众,却因一些原因,无法求学……”
马峤突然提出地这么一个问题,让董俷不禁愣住了。
毕竟,这乡学县学才兴办了不到两年,马峤所说的这个问题,董俷还没有遇到过。
远谋,绝非董俷所擅长!
他最多是遇事解决事,走一步,能看到第二步就算不错。
乡学三年,县学三年……
可是这之间的确是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如何将两学连接,甚至说是三学连接起来?
所谓的第三学,就是由蔡、羊续、刘洪等人所兴办的太学。
马峤的这个问题非常好!
一下子把董俷给难住了。
“伯良所说,的确是非常重要地事情。恩,恩,恩……不如这样吧,我们考试。”
马峤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想董俷还真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考试?”
有道是,一脉通,脉脉通!
随着‘考试’这两个字从董俷的口中吐出来,思绪突然间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了。
上一世的记忆中,不是有考试这个说法吗?
乡学、县学……仔细想想,就好像是小学中学地概念一样。
当然,这个时代的小学中学,不可能像后世教授的那种课程。但诸子百家之类的,也可以划分出等级。根据不同的程度,来设定教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
恩,恩!
这个考试,就是连接乡学和县学,乃至太学的关键。
如果能够将三学完美的连接在一起,一条自古从未有过的教育体系,不就成形了?
薰俷当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他的构思。
一条接着一条,从教材的设定,到如何学以致用……等等等等,听得马峤是目瞪口呆。
这种种的奇思妙想,却是闻所未闻啊!
听得马峤忍不住连连点头,待董俷说完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掌声。
掌声并不是很大,抬头看去,却见黄劭在黄氏的搀扶下,从门外走进了大厅内。
“主公高明。主公实在是高明啊!”
出
的黄劭,自然知道普通人求学地艰辛。董俷的这一于为天下求学的士子,打开了一条通路。当然,想要实施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教材,先生……
包括如何将三学连接,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
可这世上。就是这个样子。当你有了思路。有了概念,有了方向,一切都不算难。
黄劭跪下,浊泪横流,“劭为天下学子,谢主公的恩典!”
而马峤也听出了端倪。
如果三学真的能如董俷的设想所设立,那么原本垄断学识地学阀世家们。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眼前这个面目丑陋,心思却极为细腻地虎狼之将。
也许,三学教授不出蔡羊续那样地大家。
可这已经足够了……相比之下,三学出来的人,恐怕是更有针对性,更加的专业化。
马峤一直没有下定的决心,这时候也无法再犹豫了!
只三学建立起来,董家的最后一个障碍。也将彻底的被扫清。
如果现在还不投靠董俷的话。等将来三学兴起,再投靠恐怕就无法谋取什么利益。
当下随着黄劭跪下来。
“主公此举,大利天下。虽不是圣人,却胜似圣人。学生愿追随主公,效犬马之劳。”
薰俷有点懵了!
怎么这话说地好好的,就突然认主公了呢?
不过,内心里还是很高兴。
等黄劭病好了,一定要接他回汉安休养。可是池是屯田重地,也需要有才能的人来接手。黄劭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费沃,一个是马峤。可是先前马峤一直不肯表态,薰俷也不好说什么。而费沃虽有大才,可毕竟是一个人,如何分身两顾?
深吸一口气,董俷笑着扶起了马峤和黄劭。
“曾次,有伯良在,你应该能安心的随我回汉安了!”
黄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润,连连点头,轻声道:“我放心了,放心了!”
马峤说:“不过主公,三学之事,还需仔细筹谋。广元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何不让他也参与其中。至于教材,可请伯先生和兴祖先生出面。主公不要告诉他们这三学合并的事情……只需说明大概,请他们编就是。这是能名留青史的好事情,相信伯先生和兴祖先生,都不会拒绝。而且,两位先生出面,可振三学声名。”
薰俷想了想,马峤说地很有道理,当下点头答应。
而马峤又说:“峤还有一件私事……峤地家眷,如今尚在襄阳。那些田产倒不重要,可膝下有五子,却不能不让峤心中牵挂。不知主公可否派人,前往襄阳一趟?”
薰俷笑道:“这有何难?我会马上吩咐林乡亭侯处理此事。”
说完了,董俷又让马峤黄劭坐下,随口似的询问道:“伯良,你年纪和我相差不多,居然有五个孩子了?多大了?”
马峤放下了一件心事,也变得开朗许多。
闻听董俷询问,当下回答道:“倒是让主公笑话了……峤长子名良,年方九岁;次子名静,三子名季,四子名通,却是一胎三子,相差不过一个时辰,都才七岁。幼子名谡,却是个鬼机灵,年方六岁……”
薰俷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长子名良,那就是叫马良喽……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来这出处。
居然是个三胞胎,马季……哈,听上去好像后世的相声大师;马静、马通?很陌生。
幼子名禝!
马禝?
薰俷地眼睛顿时瞪大了!
慢着慢着,马良、马禝……马氏五常,白眉最良?
“竟是马氏五常?”
要说起来,董俷已经见过了许多名人,早已经麻木了。可这不经意中,居然发现眼前这人居然也是名人之老爹。还是有点忍不住,说出了六个字,又立刻闭上嘴巴。
可这六个字,却让马峤吓了一跳。
为什么呢?
这古人啊,虽然有弱冠方有字的习俗。可很多时候,还是把这字按照族谱早早定下。
按照马氏的族谱,马峤儿子的表字当中,当有‘常’这一子。
又按照传统的伯、仲、叔、季、幼,所以早早的就订下了五个儿子的表字。一俟成人,就会赐予。
这表字,其实也是有规律可循。
比如董卓兄弟三人,也是按照这规律而行。董擢叫伯颖,董卓要仲颍,薰旻叫叔颖。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可董俷怎么知道,我儿子的表字里,有‘常’字?
马峤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薰俷也算是在这年代生活了许久,说漏了嘴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有心解释一番,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也就不解释了,目光向黄劭看去,期盼他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