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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李儒即便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蔡伯喈的那封信。
董卓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到士大夫的承认。但哪怕他如今成了司隶校尉,仅次于将军的存在,却始终没有在这方面获得丝毫的收获。董俷做到了!他得到蔡邕的青睐,就等同于把一只脚迈入了士大夫的大门内。这对于董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当然在另一方面,董俷在董家的地位日益提高。
不但获得了自组亲军的全力,更和董卓言归于好,这无疑是让李儒做出选择的重要因素。另外还有一点点的原因,那就是蔡邕的影响力。放现在,李儒应该属于是蔡邕的粉丝,而且还是那种极为忠诚的粉丝。这些加在一起,足以让他下定决心。
董卓的脸色有些阴沉。
半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也罢,扶风现在有一个都尉的缺,明天让阿秀去吧。”
扶风,属司隶。作为司隶校尉的董卓,说有缺,没空缺也要出来一个空缺。这样一来,也就代表着董璜在董府的地位彻底丢失。说好听了叫升官,说难听了……那是流放。
扶风直面五原等地的南匈奴人,是长安的门户。
董卓轻描淡写的处理了董璜之后,目光一凝,“文正,伯喈先生既然来信,你怎么看?”
“主公!”
既然是谈论正事,李儒也就换了称呼,“唐周如今在太平教颇有地位,我看可以行动。我立刻命人通知他,让他把剩下的名单盗取出来。不过此事……您最好等唐周回来后,带着名单亲自前往雒阳,私下拜会大将军。伯喈先生的信中似乎点出,此事和十常侍有关。您不宜出面和十常侍敌对,应由大将军站出来说话。”
“哦?这又是为何?”
“儒观之,十常侍此次虽会元气大伤,但动不得根本。皇上对张让等人的信赖……而大将军能有今日地位,和张让等人也必有勾连。别看他现在和张让剑拔弩张,可儒敢肯定,在最后关头,大将军一定会和张让等人和解。若主公站出来,势必会令张让等人把矛头指向您……既然如此,不如卖大将军一个人情,与我们更有好处。”
董卓思忖半晌后,一拍手:“文正这话深得我心,就这么办。”
也就在董卓和李儒详细交谈的时候,河东郡外的军营门前,来了一个壮年男子。
他手执一封名帖,恭敬的交给了军营门口的卫兵。
“烦请大人通禀华雄将军,就说有家乡故人马嵩,前来求见!”
那卫兵不过是个小小的都伯,如何担当得起大人这个称呼?听那人如此称呼他,心里顿时大乐。同时,随着名帖放在他手上的,还有一袋子沉甸甸的五铢钱。
华雄是这里的主将,卫兵也不敢怠慢。
得了好处,还能卖主将一个情面,说不定他日飞黄腾达,就看今天的这件事情了。
“哦,先生请在这里稍等,我马上通报将军。”
卫兵飞快的跑进了军营,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脸上更多了几分恭敬之色。他来到马嵩的面前,插手行礼道:“这位先生,将军有请!”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五十七章 赴已吾
历史上关于蔡文姬的出生说法并不统一,历史越久远,那么人物的出生也就越混乱。有的史书上记载蔡文姬出生于公元178年左右,但也有的说蔡文姬生活的年代是在公元162年以后,在下不是历史学家,无法考证。
不过既然是在下来写这部小说,当然选择和这部作品最为符合的记录。
所以我悬在了蔡文姬的出生时间为公元162年以后,比董俷的年纪大约大两-三岁,也就是公元166-168之间。
以上就是在下的答案,如果您不满意,在下也无能为力。
还有一句话,有疑问或者建议,在下很乐意听取。但如果是在书评区里无理取闹,在下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律无视。在下的作品写的好与坏,能否有今日的成绩,不是你们一两个人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还是那一句话,不喜欢看,您走人,在下没有哭喊着去哀求您观赏阅读。就这么简单,此后不会再做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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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雍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董俷来到圉城的第七天。
按照早先董俷和刘望的约定,也差不多这两天他会带着典韦一起来圉城和他相聚。
说心里话,董俷有点想念刘望了!
一方面是渴望能早点见到典韦,另一方面却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这圉城枯燥的生活。
蔡邕忙于应酬那些名士,每天早出晚归,很少有在家的时候。
更不要说提点董俷的学问,有时候一天下来,都未必能说上几句话。而那部《史记》,董俷读的快要吐血。以前他学习,都是让别人读给他听。好像那部伏波兵法,就是先由成方读解,而后由绿漪诵读。待到已经明白了一个轮廓,才自己看。
这有助于他的记忆和理解,董俷后来才明白,苏秦为什么能把一部鬼谷子苦读好多年。汉语博大精深,成字载于书上的,不过几千字而已。如何用最少的语言,来包容最多的含义,古人着书的时候都会反复推敲,哪怕一个字也会耗费多年。
这也就形成了古汉语独特的微言大义。
一个字,包含了多重意义。如果不反复的听、记、阅读、理解,根本无法弄明白。
伏波兵法还好些,主要是记述马援一生的用兵心要。
可那《史记》……
董俷觉得,就他那点墨水去理解《史记》中的博大精深,显然是还差的太远。黄劭有时候会为他解释一番,可他的精力主要放在了那部《尚书》上面,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董俷跑过去请教一次两次,虽然黄劭不烦,可董俷却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黄劭将会成为他的主要谋主。
如今能有机会多学一些东西,对于董俷而言有很大的好处,他又怎能总去打搅呢?
日子就是这样,在无聊中渡过。
每天除了练武就是啃生涩的《史记》,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董俷有点不耐烦。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董俷更加想念刘望。
那是一个能和他说到一起的人,至少在很多方面,董俷觉得刘望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所以,利用手中的便利,董俷让蔡府家人打扫房间,等待刘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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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蔡府的水塘边上,董俷意外的发现,他好像又长个了。把正在练习猿戏的董铁叫过来,董俷笑眯眯的问道:“小铁,你有没有感觉到,我有什么变化吗?”
董铁瞪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主人,还是老样子啊!”
“老样子?”
“唔,还有点变化……主人,您脸上的痘痘,好像比前两天有多了一点。”
那痘痘,说的董俷的青春痘。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细长眼睛一眯缝,“你没觉得,我好像又长高了吗?”
上辈子,董俷在二十岁的时候才长到了170公分。可现在呢,八尺身高,可差不多已经接近180公分了。如今又长了个头,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感到愁苦。
这还不到十四,等成年后,究竟要长到什么样子?
董铁惊叫一声,欢喜的说:“主人,您要是不说,小铁还真的是没有注意。您又长高了。小铁记得,离开家的时候,小铁到您的下巴,现在都高出小铁一个头了。”
肯定超过180了!
董俷挺了挺腰板,心道:这都快九尺了……老天,这不是再玩儿我吗?
“小铁,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八!”
“那马嵩应该已经到河东了吧。”
董铁掐着指头算了算,“差不多,按照马嵩的脚程,也就是这两天抵达河东。说不定,现在已经见到老主人了呢。对了主人,您让马嵩去见华将军,有什么事吗?”
别看董俷平日里和董铁嘻嘻哈哈,但是到了正事上面,可一点都不含糊。
丑脸一板,看上去格外的吓人。他阴沉着说:“小铁,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最好问都别问。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反而不好。”
自从跟随董俷后,董铁从未见过董俷用这种语气说话。
打了个哆嗦,董铁头上冒出冷汗,连忙低头说:“主人,是小铁不对,小铁不该问。”
董俷没有再追究下去,拍了拍董铁的肩膀,向空旷的院落走去。
那是他临时性的演武场,翻身上马,双锤上下飞舞。三十六路长恨锤一气使下来,精神格外的矍铄。
董铁站在演武场的旁边,看着正在练武的董俷,一脸的羡慕之色。
如果我能有主人这样的力气,将来一定可以帮主人做更多的事情……唉,可惜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等到了第十五天,董俷有点坐不住了。
刘望早就应该来圉城和他相聚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不济,也应该派人来说一声啊?观刘望的行事,并不是一个不知道礼数的人。就算是家里再忙,也不应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说,刘望的家里出了事情?可又能出什么事?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董俷一连三四天都坐卧不安。
到了第二十天,刘望还是没有消息。董俷忍不住了,在一天晚上,等到了蔡邕。
“阿丑,还没有休息?”
蔡邕带着微醺之意走进了书房,看到董俷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怔。和阿丑相处的时间长了,蔡邕对这个孩子倒也颇为欣赏。至少有时候董俷会说出一些很精彩的话,值得人回味许久。而且,他的理解力不错,这一点远超过了同龄中人。
本来就有打算,等眼前的这些应酬结束了,就好好的教导董俷一番。
得良才而授之,也是人生一大美事。蔡邕本来已经打好了主意,准备过两天和董俷说这件事。可没想到,董俷会主动的来找他,让蔡邕倒是颇有些感到奇怪。
董俷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先生,您还记得刘望大哥吗?”
“刘望?你是说已吾人刘望吗?我怎能不记得他。你不提我也正要问你,你那刘望大哥不是说要来圉城吗?为何到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唉,走卒贩夫,都是如此。”
言语间,对刘望的职业还是有些轻视。
董俷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一番。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时间沉默下来。
蔡邕一见,不由得失笑,“阿丑,我说这话,倒也不是看不起他。刘望贤侄和我相处时间不长,谈吐倒也深得我心。只是他不一心向学,却做那贩夫走卒的逐利之事……我倒是希望,他有一日能全心求学,若有所成,他日成就一定不差。”
其实,不仅仅是蔡邕,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商人都抱有轻视之意。
甚至董家,当年也从事过商人的事情。但到了后来,还是要尽力的抹去商人痕迹。
所以,商人虽有钱财,却没有半点地位。
若求你的钱时,自然会帮你。若对你无所求,那就随时都会把你干掉。
董俷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对商人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山村闭塞,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靠山吃山,和商人的接触,并不算太多。也就是他在县城上初中的时候,曾接触过一些商人。当然,这种接触也只是局限于他去购买东西。
“先生,俷这两日也觉得奇怪。刘望大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却迟迟没有音讯。俷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情,所以想要向您请辞,去已吾一趟,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
“你要走?”
蔡邕的酒意全消,带着一点不舍之意。
毕竟膝下无子,原先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诺大的蔡府,时常是冷冷清清。对于已经上了年纪的蔡邕而言,家里的人多一些,也就可以排解掉许多寂寞。
至于和那些名士清流的交际,也是无奈之举。
蔡邕并不喜欢整日的风花雪月,故而听董俷这么一说,不免感到很不舒服。
董俷察言观色,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能看出蔡邕对自己的离开有些舍不得。
连忙说:“先生莫担心,俷去已吾,若是刘望大哥没事儿,还会回来,聆听先生教诲。说不定,到时候会与刘望大哥一同来拜访先生,还望先生到时候接纳。”
蔡邕笑了,摇摇头说:“老了,老了……也罢,你就去已吾走一趟,也算是全了兄弟的情义。若刘望愿意来,就带他来;若是他不愿意的话,你也不要太勉强。”
董俷插手道:“俷牢记先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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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董俷带着董铁和二十名亲卫,离开了圉城。
黄劭和剩下的三十名随从留在了蔡府,一方面是因为黄劭想要读书,另一方面那三十名随从也能保护蔡府的安全。虽说圉城是蔡邕的地盘,可董俷还是不放心。
天晓得,那些黄巾贼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圉城和已吾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走的慢,也不过是两三天的路程。
董俷一行人马不停蹄,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离开圉城,夜幕时分就看到了已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