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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勃然大怒,上前给了周仓一记耳光。
“丑鬼。闭嘴!”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害怕了?”周仓吐了一口血痰。毫不感觉疼痛。
薰俷制止住了典韦,但也没有心情和周仓斗嘴,转身低喝道:“黄劭,地图拿来。”
黄劭立刻从行囊中翻出了徐州地图,董俷就着火光仔细看。
从地图上来看,退路已经被堵截了……由徐州走只有三个方向,一是顺淮水往西,到汝南。不过汝南的太平道据说非常兴盛,更有太平道南方大帅张曼成坐镇。董俷对这个人没特别深的印象。但黄劭和唐周都说,张曼成是太平道中的主事人之一,和在翼州坐镇地张牛角,合称二张,兵法韬略颇为精通,是难得的帅才。
所以,汝南不能去。
只剩下九江和广陵二地。九江河道纵横,广陵有险峻群山。
二者选其一地话,董俷宁愿选择广陵。但是他的手指在广陵周围的群山时,又迟疑了。
“主公,咱们这样一味的跑,可不是一个办法啊。”
“我当然知道。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张角不杀我们,肯定不会罢休……我是在想,既然已经这样了,能不能让张角再丢一次脸,把这三千黄巾力士也给吃掉。”
“啊?”
黄劭和唐周好像看疯子一样的瞪着董俷,就连正在旁边劝说周仓的诸葛珪也傻了。
“俷公子,这不可能!”
薰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从宗祠外又走进来了四人。一个中年人,怀抱诸葛亮,后面还跟着诸葛瑾,和一个年龄看上去和董俷差不多地少年,一身文士装,颇有风度……
那中年人身高七尺,面如粉玉一般,透着一股子精神。
诸葛珪一看见此人,连忙走上前。
“俷公子,我来介绍。这是我刚才说的好友,姓陈名珪,字汉瑜,是徐州名士。这是他的公子,陈登陈元龙,少而聪慧,是本地少有的
汉瑜,这就是俷公子。”
陈珪哼了一声,算是打了照顾。
而那少年,却是一脸的桀骜之色,撇了董俷一眼,却没有说话。
诸葛珪感觉有点尴尬,连忙说:“汉瑜,俷公子乃是伯先生订下的弟子。”
陈珪和陈登似乎很惊奇,脸色也有了些好转。不过陈珪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冷笑一声道:“伯先生当世大儒,珪素来是敬佩的。只是他这眼力……嘿嘿。嘿嘿。”
言下之意还是瞧董俷不起,不过比之刚才却好了很多。
薰俷倒是没生气。一来已经习惯了士大夫地派头,另一方面却是被那少年的名字所震惊。
陈登,陈元龙?
我地天,这也是个三国时期地牛人啊!
薰俷连忙行礼,心里面却暗自道:此次中原之行可真是运气不错,见到的牛人……啧啧。一个接着一个,可真算是开了眼界。
陈珪放下了诸葛亮,对董俷说:“俷公子地壮举,某已经听君贡说了,深感佩服。只是,太平道如今已经成势,俷公子可是惹上了杀身之祸。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俷公子说要灭掉那三千兵马?不知俷公子有人马多少,计划是否周详?”
薰俷有些羞愧,摇摇头说:“俷上午计划,只是有这个打算。人马嘛……除了俷之外。连带着他们二位,一共有十六个人。马匹共四十三匹,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哈,简直是大言不惭,这些人就想灭掉三千太平贼?”
诸葛珪突然说:“汉瑜,俷公子算错了。不止是十六个人,算上我诸葛珪一家老小。应该是五十七个人。”
“君贡先生……”
“俷公子,我们分手之后,珪一直在想。此事关乎大汉社稷的安慰,总不成让你一个还未成年地少年独力支撑。我等自称名士,身受皇恩。此危急存亡之秋,自当舍命以报效朝廷。我一家老小共四十一人,都听从你的指挥,任由你调遣。”
薰俷无比感激,躬身一礼道:“君贡先生,俷感激不尽。”
“君贡。莫以为只有你诸葛家的人知道报效朝廷,你说这话。让我陈氏一族如何自处……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俷公子,我陈家可提供三百丹阳卒给你。另外奉送盔甲武器三百套,至于你能否消灭太平贼,陈某将在徐州拭目以待。”
说完,他转身带着陈登就走。
陈登临出门的时候,饶有深意的看了董俷一眼,突然说:“俷公子,若你能成功,则功在社稷。与你,与你董家,与朝廷,乃至黎民百姓,都将是功德无量啊。”
薰俷还有点不太明白这陈元龙的意思,父子二人已经出了宗祠。董俷不敢怠慢,忙带着黄劭唐周走出了宗祠。可这一出来,却不由得呆住了。只见距离宗祠五十步的地方,有三百悍卒静立原地。见陈珪父子出来,一员青年将领上前行礼。
“这是我家将于靡,今日也一并交给俷公子。于靡,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陈家的人。俷公子是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大人的公子,你要好好辅佐,求一前程。”
“于靡定不负家主地栽培!”
“好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君贡,既然你要趟这浑水,我也不拦你。俷公子,前途险恶,还望你多多小心。照顾好君贡一家,陈某在这里拜托你了。”
陈珪拱手,然后带着陈登走了。
诸葛瑾轻声道:“俷公子不要责怪汉瑜。他家大业大,凡事更是小心,不得不如此。此次能送出三百丹阳悍卒,已经是出乎我地想像。这可是他陈家一半的家底儿。”
薰俷一笑,“君贡先生不要误会,我怎能责怪汉瑜先生?于靡将军是吧,请让大家原地待命,你随我进来。”
于靡立刻吩咐下去,那些悍卒围住了宗祠,形成了一个三十步宽的空地。
诸葛珪的家人在宗祠外升起了篝火,妇孺围坐篝火旁窃窃私语。而巨魔士则守在宗祠外面,董俷一群人,围着篝火,看着地图,苦思冥想对策,久久的不说话。
三千人,怎么才能消灭这三千人呢?
正当大家都感到苦恼的时候,诸葛亮抓着一把枯草,一颠一颠地走了过来。
“火,火……”
小鼻涕看篝火快要熄灭了,想要上前舔火。
薰俷看着他手中的枯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君贡先生,各位……我有主意了!”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七十二章 火烧盘龙谷(一)
葛亮一生中最着名的是什么!
是他尚未入世,就已经三分天下的《隆中对》?亦或者是孤身过江东的舌辩群儒?还是他七星坛上借东风,又或者是七擒孟获、六出祁山的故事,还有面对司马懿扔焚香弄琴的空城计?不,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似乎有一点太过高深了。
至少对董俷来说,诸葛亮最着名的莫过于他放过的火。
才出茅庐,就火烧博望坡。然后又有火烧新野,火烧赤壁,三把火烧得曹操百万大军灰飞烟灭。不管正史中如何记载,但是在董俷的心目中,诸葛亮是玩火的高手。
诸葛瑾忙跑过来,抱着诸葛亮离开了篝火。
薰俷捡起了地上的枯枝,投入篝火中,那火焰立刻再次熊熊。
“三千兵马,也经不住一把火啊!”
诸葛珪等人抬起了头,看看董俷,又看看正在诸葛瑾怀中呀呀叫嚷的诸葛亮,豁然开朗。
“俷公子的意思是……”
唐周接口道:“北方大雪,可广陵自入冬以来,尚未有过雨水。满山枯枝,正可作引火之物……主公,您的意思是把太平贼引入广陵群山,而后把他们烧死在里面?”
这唐周果然是一个心思活泛的人,抢先说出了董俷的主意。
薰俷点点头,“只是我等对广陵附近的地形并不是非常熟悉,如何放火,尚未有定论。”
哪知那于靡却在这时候走进来。听到董俷的话之后,开口道:“俷公子。小人就是广陵人,对那里地地形倒也算了解。我记得有一个地方,倒很适合公子的计策。”
“哦?”
正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董俷喜出望外。
连忙起身拉着于靡,让黄劭奉上了地图,“还请于壮士指点。那您所说地地方,究竟在什么位置?”
于靡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凑过去,在地图上看了几眼后,点头说:“这绘图之人颇有水准,几乎徐州所有的山川河流都有标注……恩,我说的那个地方也被标注了。”
他手指一个点,“就是这里,盘龙谷!”
“盘龙谷?”
“这是环形山谷,谷中多杂草枯藤。而且由于这里的地形很奇特。可以遮挡风雨,所以一年四季都很干燥。广陵本地人都知道。靠近盘龙谷,绝不可以引火。因为一点点的火星,都会让整个山谷燃烧起来,故而也有人把这里叫做火烧谷。”
薰俷连连点头,“就是这里,就是这个地方。”
于靡接着说:“这个地方很隐蔽。就算是本地人,知道这个山谷的也不算太多。”
诸葛珪一拍大腿,“既然如此,我们就选择此地。”
黄劭一皱眉,“地方选好了,方法也确定了,甚至连人手也得到了补充。可有一个问题啊……怎么把太平贼地三千黄巾力士引过去呢?他们不去,计策就不成。”
薰俷等人闻听,都又沉默了!
是啊,张丈八、陶平汉既然是太平贼的一方首要。肯定也不是愚蠢的人。怎么带他们过去呢?
诸葛珪沉吟了片刻后,猛然说:“我有一计。可让太平贼来送死。”
薰俷连忙说:“愿闻其详!”
诸葛珪压低声音,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董俷等人听得是连连点头。
但到了最后,董俷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君贡先生此计甚妙,可这计策最关键之处,在于一个人。若张丈八和陶平汉不能信任此人的话,一切计策最终是空谈。”
一时间,众人又沉默了。
眼角的余光突然扫过了缩在了宗祠角落里的周仓,董俷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唐周、黄劭还有诸葛珪都笑了,连连说:“就是他,就是他!”
周仓被这几个人的笑容吓坏了,缩在角落里大声叫喊:“你们想要干什么?别打我地主意。我不去,我绝对不会去……就算你这丑鬼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去!”
薰俷不理周仓,笑道:“各位,此计的成败,可就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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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暖洋洋,碧空万里无云。
虽然说风很生冷,吹在脸上好像刀子似地,可对于习惯了西北苦寒气候的董卓来说,这点小风还不算什么。他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挥舞一对石锁,不时发出一两声喊喝,汗水顺着身子滑落,脑袋上更蒸腾出一蓬蓬的热气,风一吹,立刻消散。
年纪大了,真的是不如以前了!
早些年他可以在马上挽三石的强弓,并且左右开弓丝毫不会觉得辛苦。可现在,才这么活动了几下,就有点喘了。岁月不饶人,当年纵横西北的董仲颍如今已经老了!
可董卓绝不服老!
小儿子越发地出息了,一天天的茁壮成长。
他还要再努力,做一棵为儿子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有懈怠。
最让董卓开心的是,儿子和当世大儒蔡结识,这对于已经处于瓶颈的薰家而言,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得到那些士大夫的承认,是董卓的毕生愿望。如今看起来,这个愿望似乎已经不再遥远。想起他那丑儿子,薰卓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
呼哧呼哧的放下了石锁,董夫人拎着一件锦袍走上来,披在了董卓地身上。
“夫人,阿丑最近有信吗?”
薰夫人噗嗤笑了,“仲颍,你最近倒是很关心阿丑啊。呵呵,你也不想想,阿丑如今是在中原游历,哪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放心吧,他若有空。一定会来写信……哦,你那四丫头昨天过来说。大妹送你地那匹赤兔马,她想拿走骑一骑。”
“胡闹!”
薰卓黑脸一沉,“这丫头天天疯疯癫癫,都已经嫁人了,还想着舞刀弄枪,哪像个女孩子?你也是。有空让她多读读书,学学女红。别整天的惦记着我地赤兔。”
正说着,李儒从外面走进来。
“岳父大人!”
“文正啊
媛儿已经成亲有年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省的那丫正经。”
李儒那张很秀气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好在董卓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在说下去,披着锦袍大步流星的朝客厅走去。李儒跟在他的后面,似乎是有话要说。而董夫人则很自觉的找来家奴,打扫起演武场。
“文正,有什么事情。说吧。”
李儒犹豫了一下,“岳父。这件事和阿丑有关系。”
薰卓本来是松松垮垮地坐在榻上,闻听李儒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阿丑怎么了?”
“您还记得上次阿丑派来送信的人吗?”
“当然记得。哦,那个人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
“马嵩!”
“哦。就是马嵩!”董卓一拍前额,疑惑的看着李儒说:“文正,这和阿丑有什么关系?”
“那马嵩最近和文开的交往非常频繁,小婿时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