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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啊!”
薰俷长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向营帐门口的卫兵询问。
这卫兵,是华雄的亲兵。为了保护董俷的安全,华雄把所有的亲兵都安排过来保护。
那亲兵一见董俷,连忙恭敬的回答:“启禀公子,是主公来了!”
“主公,哪个主公?”
亲兵强忍着笑意,刚要回答董俷这个看似很愚蠢的问题。就听大营外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紧跟着一个体型魁梧壮硕的黑脸胖子出现,大声叫喊道:“我儿何在?我儿何在?”
黑脸胖子一出现,董俷一下子醒了。
他张大了嘴巴,紧走两步道:“父亲,孩儿在这里!”
薰卓一见董俷的模样,顿时变了脸色。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杆枪,拖着枪走过,照着董俷的脑袋就是一下,“混账东西,看你小子以后还敢给我到处惹是生非。”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0八章 群英会
杆子敲在董俷的头上,其实并不痛。
薰卓也不是真的生气,说实话,对于自家的这个儿子,他还是挺骄傲。只是,这个儿子让他在享受无限风光的同时,又不断的给他招惹是非。别的事情不说,薰卓有七分的把握,那杀死皇甫嵩,面目丑恶的反贼,其实说的就是他这个宝贝儿子。
心里着实担惊受怕了很长时间,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甚至夜不能寐。
不过后来又传来消息,说皇甫嵩是死于流矢之下。这一来董卓才算是放下了心。
听小女儿提起过,董俷并不会射箭。
可不管是不是董俷,有一件事董卓还是可以肯定,那就是皇甫嵩的死,和董俷有关。
在来颍川的路上,董卓曾不止一次的对李儒说:“等老子见到那臭小子,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不可。”
没想到董俷真的出现了!
而且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
当董卓看到董俷吊着胳膊,满身是伤的时候,心里的不满也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痛,还隐隐的有一些自豪。
此乃我董家之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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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相见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倾诉。
华雄在中军大帐中摆下了酒宴,为董卓接风洗尘,连长社的守将也带着官员前来。
薰俷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荀彧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相貌好像女孩子一样清秀的少年,;另一个却是带着一股书卷气,形容颇为俊朗地青年。身穿黑色地文士衫。
不禁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薰俷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和荀彧并排的青年,董俷并不认识。不过可以猜测出,应该是在荀氏田庄避难地颍川学子。
而那少年。薰俷却不陌生。
正是去年在颍川时,和蔡一起出现的少年。从顾雍口中知道,这柔柔弱弱,看上去很文静的少年就是后来被世人称之为鬼才,曹操未来的谋主之一,郭嘉郭奉孝。
荀彧抢先介绍:“长文。我来和你引见,这位就是俷公子,伯先生未来的学生。”
那青年一拱手,淡淡一笑:“在下颍川陈群,字长文。久闻俷公子之名,却不想今日才得以相见。”
陈群陈长文……
薰俷非常的麻木。这又是一个未来地牛人!演义中此人有过出场,似乎颇受曹操的信任。至于有什么功绩,董俷已经记不清楚。只是能得曹操器重的,绝非等闲。
荀彧说:“长文是颍川望族,少有美名。早些日子曾听人提起过俷公子的名字,一直说想要见上一见。呵呵。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俷公子相遇。”
“长文先生客气!”
陈群文雅一笑。不再说话。
虽然举止很得体,但还是有一股子望族子弟的倨傲气质,故而话语并不算多。
这是郭嘉上前一步,笑道:“俷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啊,你是郭嘉!”
“嘿嘿,俷公子好眼力……早先顾师兄还写信来提到了俷公子。没想到在颍川一别之后,嘉竟然有幸再次目睹俷公子大展神威。昨夜一战,俷公子当真是威武。”
薰俷脸一红,“奉孝过奖了!”
“过奖?”郭嘉的脸色一变,白皙的面颊涌上了病态的嫣红,激动地指着董俷的鼻子说:“你以为我真的是在夸你吗?敌情不明,而冒然出击,若是波才的身边再多些亡命之徒,你非但不能挽回战局,连自己都要赔进去……也就是波才愚蠢,若是我地话,会立刻让身边护军出动,把你围杀在战场之上。老师曾说过,凡事应谋后而动。你看似勇猛,实则愚蠢。若偷袭不能成功,岂不是白白涨了反贼的士气?”
“这个……”
薰俷哪儿会想到,这郭嘉上来就指着鼻子一顿臭骂,黑漆漆地脸顿时成了紫色。
“俷也是一时蛮气发作而已。”
“蛮气发作,哼哼……文若,你听到了没有,我今晨可没有说错话吧。”
荀彧忍不住哈哈笑道:“奉孝,你牙尖嘴利的,谁能说过你?我看俷公子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是吗?”
郭嘉瞪着董俷,刚要再开口。
薰卓在李儒的陪同下却走过来,“敢问那位是荀先生?”
荀彧连忙起身,恭敬的说:“董将军莫要如此称呼在下,实不敢当先生二字。”
“先生客气了,若非先生前来救援,只怕文开和小儿都要折在此处。这救命之恩,卓不胜感激。”
薰卓为何会对荀彧如此客气?
说穿了不是因为荀彧的名气很大,而是他的出身,让董卓不得不客气。
早先在阳大将军府,诸多士大夫当中,以刘表、荀爽二人对
比较客气。
投桃报李,荀彧是荀爽的侄子,而且荀家又是大族,董卓怎能不敬?
而相较之下,对于同样是白身的郭嘉,董卓就显得有些怠慢。好在薰俷机灵,拉着郭嘉低声的说话,总算是把董卓的这种无礼举动掩饰过去。这鬼才万不可怠慢了!不过和演义中那个胸怀十万甲兵的郭奉孝相比,如今的郭嘉显然还有些稚嫩。
荀彧举止得体,和董卓客气的寒暄了一阵之后,才分宾主落座。
荀彧、陈群、郭嘉三人坐在上首,董俷和李儒在一旁作陪。
而华雄、陈到、徐荣、裴元绍、董召等人则坐在另一边。一眼看过去,却都是武将出身。
薰铁和成蠡没有坐,而是站在董俷的身后。这两个人一见到董俷,立刻就充当起了护卫的角色。要说起来。薰铁和成如今也都是薰卓帐下有职位地武将。却一如从前般地恭敬,让荀彧三人好生在旁边好生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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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后,荀彧突然开口道:“董中郎。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薰卓一怔,“文若先生此话怎解?”
荀彧正色道:“董中郎,今日虽拜俷公子勇猛,斩杀了贼首波才,击溃反贼,可情况尚不容乐观。据彧所知。在颍川尚有反贼近二十万,更有贼酋张宝督率,手中聚集着十数万大军。波才被杀,必然会激起张宝的报复。到时候十数万大军兵临长社,不知道董中郎是否已有腹案?”
薰卓闻听,黑脸顿时变得阴沉。
说实话,在得知波才被杀,自家儿子出现地消息之后。董卓一直很开心,并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可荀彧如此一说,反贼声势居然如此浩大,让他顿感压力倍增。
此次前来颍川。薰卓共带了两万多人马。
加上沿途收拢的败军,以及当初皇甫嵩留在长社的人马。加起来也不足五万之数。
以五万人对抗十数万人,确实心里没底儿。
侧目看了一眼李儒,发现他正在低头沉思。至于在座的武将,似乎除了阿丑新招收的那个陈到在思考之外,其他人都显得无所谓,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地表情。
向董俷看去,却发现他正和陈群、郭嘉推杯换盏。
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荀彧的这番话,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忧虑。
心中一动,董卓笑眯眯的看着董俷,“阿丑……”
“在!”
“看你如此笃定,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薰俷大笑起来,“父亲,如今这大帐中,人才济济。文若先生有王佐之才,长文先生更是当今青年才俊。至于奉孝,胸藏十万甲兵,乃当今鬼才……加之姐夫足智多谋,父亲帐下猛将如云。区区张宝,又何足挂齿?至于我,不过以莽夫罢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不要问我,冲锋陷阵,打仗杀人,这种事情才是我所擅长。”
如此一说,却让大帐中的紧张气息随之缓和下来。
荀彧和陈群好奇的看了郭嘉一眼,“奉孝,你这鬼才之名从何而来,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这个,这个……”
此时的郭嘉,还只是一个在求学地少年,也没有达到未来鬼才的地步。
闻听董俷这么一说,却是面红耳赤,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别看他平时机灵聪慧,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颇觉得不好意思。恶狠狠的瞪了薰俷一眼,苦笑道:“文若兄长,长文兄长,嘉有什么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吗?不要听俷公子乱说,喝酒,喝酒!”
“哈哈哈,没想到奉孝也有害羞地时候!”
陈群忍不住放声大笑,把个郭嘉闹得是脸红脖子粗。
薰俷这么介绍,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说起来,董俷将来迟早会拜在蔡门下,也是郭嘉的同门师兄弟。人家同门之间相互吹捧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李儒也笑了……
薰卓笑眯眯地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今日这帐中可说的上是群英荟萃,有诸多贤良相助,想那反贼也掀不起风浪。”
薰俷这时候,却突然起身,插手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相求。”
“阿丑但说无妨!”
“二月时,孩儿曾在宛县和黄巾军交手。苦战三十日,俘虏了反贼南方大帅张曼成,并击杀贼酋无数。只是宛县虽依旧在朝廷之手,可是死伤惨重……大将军之父何老太公,南阳太守秦和襄阳名士庞德公如今都在宛县,苦盼朝廷的援军。”
说着,董俷单膝跪地,“孩儿两个结义兄弟也都在宛县协助,还有两名部属,也都留在宛县。请父亲给孩儿一支人马,前往宛县救援。若是迟了,只怕宛县危险。”
薰卓不由得愕然,惊奇的问道:“宛县还没有失陷?”
薰俷
,当下把在宛县如何守城,又如何突围的事情讲述了
薰卓等人,莫不听得脸色数变。虽然董俷并没有太详细的叙述守城地细节。可从那简单地词句当中。大家都还是听到出了当时的凶险。
陈群率先起身,“俷公子高义,群深敬佩之……早先听闻伯先生赞公子为国士时。群尚不以为然。但现在……若非公子舍命相助,则南阳一旦失陷,大汉永无宁日。”
荀彧和郭嘉也起身,齐声道:“公子真国士也!”
薰卓眯着眼睛,看着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董俷。心里涌现出无限地骄傲之情。
我家狮儿,果然不一般啊!
要知道,荀家也好、陈家也罢,不仅仅是颍川的望族,更是这大汉天空下的老牌世族。
阿丑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与我董家的确是大有好处。
只是……
薰卓犹豫了片刻,轻声道:“阿丑,非是父亲不肯出兵救援。实在是目前颍川兵力薄弱。各地援军尚未抵达,右中郎将朱儁之前在陈留被彭脱和张燕夹击,损失惨重,如今还在管城整备。你有所不知。反贼的另一贼酋张梁率兵出青州,奇袭东郡。已经威胁到了阳地安全。朱中郎即便是整备完毕,也需要留在原地拱卫京师。”
荀彧一惊,“如此说来,岂不是颍川如今只有董中郎一军?”
薰卓苦涩笑道:“正是如此!”
大帐中人,都陷入了沉默。薰俷焦急的看着薰卓,见他不开口,忍不住向其他人看去。
一干武将,都低下了头。
荀彧、陈群两人,也都是忧心忡忡。
反倒是李儒、郭嘉神色平静。薰俷心中一喜,“姐夫,奉孝师兄,可有什么好主意?”
李儒和郭嘉相视一眼,突然都笑了。
“主公,这颍川要战,宛县也要救援,此二者并没有什么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薰卓一皱眉,“文正,颍川反贼势大,我军集全部力量堪堪能有一战之力。若是分兵的话,只怕……阿丑刚才也说了,南阳的反贼人数众多,可不比颍川的少。”
李儒说:“宛县当务之急,是要继续守住,所以无需分出太多人马。以我之见,裴元绍,薰召麾下都是阿丑的本部人马,再加上我们自河东带来的八千步卒,足以令宛县坚持到颍川战事结束。而我军尚有四万人马留在颍川,寻机消灭张宝一部。”
薰卓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你说的轻松。老子五万人还觉得不够呢,你平白地就分出去一万,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想让阿丑去宛县?这小子能征善战没错,可也是个惹是生非的坯子。让他跑去宛县,如再闹出点风波的话,我可实在受不了。
不过,既然李儒这么说,董卓又不好当场翻脸。
“文正,说了半天,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