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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谦信与佐竹家,联手攻灭了芦名家之后,而又获得大宝寺家臣属之后,势力大涨,也已经逼近了百万石级大名的势力。
第二次,就是在长筱,武田家逆转了历史上的颓势,在长筱会战中获胜,虽然这是一次惨胜,但是足可遏制织田家席卷天下的势头。
没有信长的织田家,能够走到何等地步,现在李晓全无历史凭借,可以知之。
第三,就是北条家这次的奋迅了。
历史上,里见家确实发生了里见义赖夺取其外甥梅王丸家督一事,但是之后里见家却平安无事地挨到了最后,并成为德川幕府大藩。
反而北条家遭到丰臣秀吉二十二万大军的小田原攻伐,最后反而覆灭了。
事实上这也意味着,李晓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原本依据的历史事件,然后按图索骥,进行攻略的逆天技,已经消失了。
这个战国时代,已彻底改变了,李晓眼前没有清晰的道路可寻,与所有人一样都是一层蒙蒙白雾,铺盖住了视线前面之路。
现在李晓必须和所有人一样,在这个时代,用自己的智谋和判断,摸着石头过河,依赖他之前打下的飞驒越中能登的基业,加入这场天下争霸战之中。
想到这里,李晓开口向那名跪伏在地的武士,问道:“织田家的情况怎么样?”
这名武士见是李晓询问,毕恭毕敬地回答言道:“还在调查,不过织田家戒备森严,目前岐阜城城内正在为信长之死,开始治丧。”
李晓微微点头,言道:“织田家的动向一定要密切注意。”
“喔!”
李晓话语停顿了下,似想到什么,反问道:“那九州,四国,山阳山**方面,可有什么情报传来?”
这名武士错愕了一下,回答言道:“本家的情报一直是针对关东,近畿两方面刺探,山阳,山阴,四国距离我们太远,九州就更不用说,所知的也只有行脚和游商的传闻,那消息相隔日久,并且并不准确。”
李晓听了,缓缓点头言道:“辛苦了,我知道了。”
这名武士退下之后,武田信廉向李晓问道:“李但马守,为何打探山阳,山阴的消息?这距离我们甲斐都太遥远了,若要维持情报消息通道,那么既所费巨大,也没有什么意义。”
李晓笑了笑,言道:“蛮问一下吧。”
李晓话虽这么说,但思绪却飘到另外一处。
这天下大局已与原先大大的不同了。
接着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与李晓,马场信房四人又商议了一阵,对势力大增后北条家,外交走向方面的策略。
所幸现在,北条武田关系还处于蜜月期,而北条当前主要敌人也并非武田,所以暂时还只是将北条家当作一个潜在对手来看待。
接下来数日,就是忙于胜赖的丧事了。
大丧那天,当武王丸抱着胜赖灵牌迈出大堂那一刻,武田家众家臣放声痛哭。
信繁,马场他们皆流露出哀伤之色。
而作为胜赖亦师亦友的李晓,亦在此刻才接受了胜赖身死这一消息,他的心底亦默默祝求胜赖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
但是随着胜赖下葬的没几日,又一则轰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田家,并散布性引起天下侧目。
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幕府将军足利义昭殿下,乘船于骏河登岸,进入武田家领内。
正在为胜赖治丧的李晓,听闻此消息,顿时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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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义不容辞(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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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府城的海滨。~~
金涛拍岸,天空碧蓝如洗,清醒的海风吹拂,令站在沙滩上眺望这片大海的足利义昭等人,倍感心旷神怡。
“公方殿,这东国的海景,比起西国而轮,是否景è更佳一些呢?”
陪同这位落难公方足利义昭说话的是,武田家骏府城城代,武田信光。
武田信光是武田信虎寄居在今川家时,所生庶子武田上野介信友的长子。
眼下武田信光正奉武田信虎之命,接待这位名义上的源氏栋梁,天下武家领袖,足利义昭。
在前年,武田信玄病死于上洛之路后,足利义昭在京都讨伐信长的举动失败,故而被织田家追放。
不过足利义昭复兴幕府的决心,毫无动摇,他先是在近畿的界町待了一阵,之后前往投奔中国的má利家。
此刻的má利家,正是雄霸山阳山**十国之霸主,乃是当世之中,少数几个与织田家有一搏之力的大名。
足利义昭准备借助má利家的力量东山再起。
而这时má利家的家督,正是濑户内海第一智将má利元就的孙子má利辉元。
má利辉元接纳了足利义昭,并将备后国的鞆城,作为足利义昭的官邸,让足利义昭在此重开幕府,这就是历史上的鞆幕府。
足利义昭开始时对má利元就寄予极高期望,在去年,足利义昭向朝廷推举má利辉元为右马头。
左,右马头一职,皆是授予河内源氏著名武者的官职,如左马头一职,一般只由预备幕府将军,在晋升为幕府将军前,必居的官职。
如足利义辉,足利义昭都是先被授予左马头一职后,才叙位升至左近卫中将,之后一路升迁为幕府将军。
má利辉元除了被推举为右马头,而且被足利义昭任命为幕府役职相伴众,可见足利义昭对其一时器重,希望má利辉元能效仿当年借助九州大名大内义兴,匡扶足利义植重夺将军之位,帮助他用兵近畿,铲除信长的势力。
可是má利辉元此刻正忙着剿灭祖父留下的残党尼子胜久,大内辉弘,以及介入九州,与大友宗麟也打得不亦乐乎,对于足利义昭的请求也纯粹只是敷衍了事。
并且足利义昭在má利家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拮据,虽má利家拨给了备后国几处庄园作为御料所,但鞆幕府仍是入不敷出。
足利义昭只有靠着五山住持的任免所获得的礼钱,以及宗氏,岛津等大名家的接济勉强度日。
故而足利义昭对má利家,渐渐心怀怨怼起来。
后来得到武田信虎的大力邀请之后,足利义昭当下弃下má利家,来到了更偏远的关东,借武田家这座大山,来帮他实现重返京都的期望。
听了武田信光之言,足利义昭心底微微哼地一声,他自然将对方之言当作了讽刺之语,暗讽他堂堂将军却居无定所,从近畿流落到关西,又从关西来到骏河。
不过足利义昭为人外宽内忌,并城府深沉,面上依旧保持着笑意道:“东国的海景确实不错,比之备中的大海,更为碧bō辽阔,自是胜了一筹。不过海景再如何好,却也比不上琵琶湖畔的景è。”
武田信光听出足利义昭的意思,忙恭谨地言道:“请公方殿放心,在我武田家协力之下,铲除织田,重回近畿之事,指日可待。眼下还请暂时在骏府稍待。”
足利义昭听了武田信光之言,忍不住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言道:“这还必须多谢左京大人的安排才是,请放心回复左京殿下,我会以幕府的名义,将信浓守护的役职,授予仁科殿下,也算为左京大人尽些许绵薄之力。”
一般而言武田家家督是世袭甲斐国守护,以此作为甲斐源氏总领,支配国内,统御大大小小的源氏豪族和武士团。
后武田信玄攻陷信浓国后,于永禄元年又向幕府申请了信浓守护一职,并获得与幕府准三管领相当的待遇。
所以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都身兼,甲斐守护,信浓守护两个役职,比之朝廷世袭的大膳大夫这御膳房总管的官职名名衔不同。
守护一职,是一国武家领袖的象征,亦是武田家督的基石。
足利义昭受武田信虎之请,将信浓守护授予仁科盛信,而不给与武王丸,这已经是足够代表,足利幕府支持仁科盛信担任武田家家督的态度了,这无疑让仁科盛信上位又加上重重一块砝码。
所以听了足利义昭允诺之后,武田信光当下是忍不住大喜,言道:“如此多谢公方殿,我这就回复祖父大人。”
待武田信光急不可待离去,在沙滩上留下一行长长的脚印后,足利义昭微微寒笑起来想到。
更替武田家督一事,虽说是顺水推舟,但亦是彰显了我幕府在武田家中的影响力。
新家督受我之惠上位,必然对我有所依赖,所不定还可以在武田家中扶植亲从幕府的势力,之后就可以借重武田家的力量,替我完成所愿了。
想到这里,足利义昭看着骏河的海湾,长叹言道:“多想念琵琶湖的景致啊!”
“武田信虎疯了!居然请了足利义昭这尊大神来,愚昧,老尔愚昧!”
李晓听到足利义昭来到骏府后,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授予仁科盛信信浓守护的役职,当下忍不住破口大骂。
武田信虎难道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之前若拥立足利义昭还有号召天下武家的名分大义。
但现在足利义昭与织田家,已到势如水火的地步,明显要纠集天下大名之力,攻灭织田家。
眼下拥立对方,明显是与织田家强硬到底的态度。
同样的与北条家的外交情况,也可能会恶化。
因为北条家拥立的古河公方,在室町幕府这两百多年内,一直搞对方对抗中央,策动关东武士反对近畿的幕府。
两边相互不对付。
武田家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也有足够势力基础上,毕竟织田家势力还胜过武田家一筹,现在用兵并非是良策。
要知道在势力未足够的情况下,广积粮,缓称王才是王道。
如此武田胜赖临终前定下与织田家议和,暂时休养生息的决定很可能就要搁置,与织田家继续死磕下去。
李晓重新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走进灵堂。
祭奠武田胜赖的灵堂,设在踯躅崎馆馆内佛寺之中。
从桌案上切了一块香木,添进灵位前的香炉之中,之后向胜赖的灵位合什拜祭。
随后走出佛寺,入一旁的殿内面见胜赖的遗子武王丸。
武王丸不过是九岁大的孩子,比李晓的女儿,还小上两岁。
武王丸长得有几分像他的母亲,织田家是出俊男美女的,所以武王丸亦是眉目十分清秀,眼下留着全发,安然坐在叠席上,接受家臣的参拜。
事实上,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刚出声母亲去世了,眼下又失去了父亲,如此小的年纪就失去双亲,而继承武田家家督这项重任,现在又被李晓他们赋予了这个九岁大的孩子。
不过武王丸这个年纪,是不懂苦恼的,现在他在武田信繁的提点之下,一一面见前来祭奠武田胜赖之后,前来拜见他的武田家家臣。
武王丸的举止十分得体,显然之前信繁费了一番心血。
李晓缓缓走上前去,却看见一个熟人的背影,正跪伏在武王丸面前。
“没想到臣下,长筱一战,竟成为我与馆主大人的永别。若是当初我追随主公前去就好了,如此也不会让长坂这个逆臣得逞。还请武王殿下放心,臣下一定追究长坂任何有关系的亲族,以为主公报仇。”
说完此人重重叩头之后,重新站立而起,待转头时与李晓打了个照片。
李晓笑着言道:“真田安房,许久不见了。”
看见李晓之后,真田昌幸微微讶然,随即表里比兴的堆起笑意,言道:“但马守大人,依然如此清健,长筱一战,阁下设谋击杀信长,名震天下,在下佩服不已。”
李晓摇了摇头,淡淡地言道:“过誉了,虽是杀了信长,可惜没能救下馆主大人。”
李晓与真田昌幸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径直来到武王丸面前言道:“武王殿下,李晓来迟了。”
武王丸睁着乌黑的眼睛,反问李晓言道:“我听闻长坂光坚临死之前说,是你指示他杀了父亲大人,是么?”
武王丸年纪虽小,但是质问的口气,却有几分锋芒毕lù的感觉。
李晓虽问心无愧,但还是必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言道:“殿下,请明鉴。”
而武王丸却在这时将话一转,言道:“我明白了,这是长坂光坚设计栽赃之作为,但世人愚昧,难免会有流言道出,所以还请但马守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父亲大人,生前言过,他生平最信任的就是李但马守,而他临终前又将我托付给你,所以我也能信你么?”
这短短一问一答之间,听着武王丸略显得稚气的童音中,李晓抬起头来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却有刮目相看之感。
李晓转过头看向武田信繁,只见他的目光之中,亦是充满骇然之è,显然这番言辞并非是他事先授意武王丸的所说的。
武王丸果真是身上流淌着信玄,胜赖二人血液的人,武田家没有暗主。
李晓当下言道:“还请少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