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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义信一会脸色煞白,一会脸色通红,眼中似要喷火一般。
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二人何时见过武田义信这样,连忙接起信来看了一遍。
两人也大吃一惊。
“什么,诹访胜赖居然被任命为上野方面军军团长?还有真田幸隆,小幡宪重,武田信丰都被划入他配下?”曾根周防守吃了一惊。
长坂昌国遇到大事还算有几分静气,定下神来分析言道:“御馆大人,此举将攻略上野国的重权都交给胜赖,如此他已是我武田家手握一方重兵的大将,其势力今非昔比,将来他若要夺嫡位,举兵作乱如何是好,自古以来,祸起萧墙之事数不胜数。御馆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
武田义信惨然一笑,言道:“你懂什么,御馆大人心里嫡位意属谁,已经十分明了。御馆大人一直宠信胜赖的母亲由布姬,而我的母亲自然是不冷不淡,他爱屋及乌对胜赖也十分喜爱,若不是我有大义名分在身,他早一步将我废除了。”
长坂昌国急忙言道:“少主殿下,千万不可丧气,且不说主公是否有这个打算,我武田家的嫡位也不是主公一人轻言废立的,要知道我武田家大多数家臣,还有谱代家臣都是站在少主殿下这一边的。”
曾根周防守亦然言道:“不错,这事还是与饭富大人商议再决定,他足智多谋,必然能从中看出端倪。少主殿下,请你一定要撑住,至少饭富大人,迹部大人,长坂大人还有臣下,都是坚决站在你这一边的。主公若要废立殿下,我们就是切腹死谏,也不断然不许有此事发生。”
长坂昌国附和言道:“不错,只要主公不动摇,我武田家家臣团仍站在我们这一边,诹访胜赖就没有大义名分,若要行大逆不道之事,我武田家上下都不会与他干休的,而臣下就死了,也要将胜赖揪下马。”
“好了,好了,”武田义信一挥袖袍,言道,“我知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现在我想静一静。”
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彼此默然对视,只得告退。
武田义信来回在屋中踱步,口中喃喃地言道:“胜赖,胜赖,既然你已走到了这一步,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大家走着瞧吧,看看谁能撑到最后。大不了,这武田家不要了,也不能让你得到。”
岩摫城,天守阁。
一名身穿白衣的武士,披头散发伏在武田信玄,浑身不住地颤抖。
武田信玄目中露出厉色,喝道:“你方才所说的事,都是真的吗?一字不假?”
这名白衣武士,颤抖地言道:“臣下自知罪该万死,但不敢欺瞒主公,一切之事都是义信殿下指示的,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武田信玄听到这里,仰天闭目叹了一口,然后重新睁开双目,神色漠然地言道:“念你说实话的份上,就不连座你的家人了,就赐你切腹吧。”
“谢主公。”
说完这名白衣武士,从一旁武田信玄侧近众手里接过一把肋差,当场剖腹自杀。
眼见对方切腹后苦痛不得死的样子,武田信玄朝身边侧近使了个眼色。
只见这名侧近拔刀一刀挥落,当场斩下了他的头颅。
武田信玄走出天守阁,武田胜赖,李晓二人都跟在他的身后。
武田信玄长长呼了一口气,徐徐言道:“太郎太令我失望了,居然内通上杉谦信,令你们差点置入死地。”
对此武田信玄这么说,武田胜赖,李晓皆然默然不语,这时候无论说什么话的都是不智的。
武田义信内通之事败露,眼下武田信玄对武田义信会是何态度?难道武田义信会立马倒台吗?
此刻李晓心底犹如翻江倒海般,同时也在暗暗揣测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夺嫡之路
武田胜赖,李晓眼下都想揣测出,武田信玄到底是什么心思。他的一念之间武田义信,武田胜赖两人的命运就发生逆转。
武田信玄会不会因此而废除武田义信嫡位呢?
只见武田信玄沉思了一会,言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知道?”
李晓一听武田信玄这句话,就明白武田信玄的心思。
武田胜赖开口言道:“并未有第三人知道,我们不敢泄露一句。”
武田信玄点了点头言道:“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你们懂了吗。”
武田胜赖听了却是面露讶然,而李晓上前一步,抢先言道:“是的,主公,胜赖殿下和臣下绝对守口如瓶。”
武田信玄转过身来,四周护卫的侧近众皆会意,退到了听不见几人说话的范围之外。
李晓也要一同告退,却被武田信玄示意留下。
武田信玄对武田胜赖言道:“义信这次令我很失望,但他毕竟武田家的嫡子,武田信玄的儿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他犯了错,我也有责任。”
顿了顿武田信玄又言:“在来岩摫城路上我已想很清楚了,无论义信是否内通上杉,我信玄这些年忙于征战都没有尽到做父亲教导的责任,而夫人又太溺爱义信了,无论如何,就是看在夫人的面子,所以我都给义信一次机会。但也会好好敲打他,若他再犯第二次类似错误。我绝不会容情。”
在普通家里,长子犯错,父亲可以打骂,而武田义信却是作为武田家的继承人。
若将他嫡位剥夺去,要么被幽禁一生,要么自尽,运气逆天一点,才可以出家。历史上夺嫡失败的人,哪个有好下场的,如果废了武田义信,这简直与亲手杀了他无二。
所以武田信玄即使从亲情上考虑,也没那么容易下这个决断。
李晓听武田信玄这么说,默默叹了口气,果然凭此还是无法扳倒武田义信。
以目前而论,就算不考虑亲情这个范畴,按照嫡长子继位制,现在许多家臣都已将武田义信视作武田信玄的未来接班人。
如迹部胜资之流,已在他身上投入政治投资,或者将身家性命赌在他身上的家臣不少,还有一部分恪守义理的家臣,就是觉得大义名分所在,这传承之序不可轻易变动。
这样武田信玄要废嫡,无疑会困难重重。当初武田信虎就是要废除武田信玄的嫡位,结果反而被众家臣流放骏河,在外孙家那边这客饭一吃就是二十年。
所以武田信玄有这前车之鉴,无疑会慎重不少。
而且这信件,还暂时见不得光,毕竟武田家刚刚决定于越后军开战,而这边就发生嫡长子内通越后一事,这对武田家士气打击很大。
何况李晓当日,若不是事情紧急,也不会这么早命横谷幸重将信送出。
这样的关键证据,要留到致命一击时才用,若不能绝对致其死地时,必需要将这好牌留在手里。
就和官场斗争时一样,平日高高在上的人物,风光无限,一旦出了犯了大事,所有罪证一扯就是三四十条,甚至上百条,而且多半不是捏造的,如此这样的大人物,最后轰然倒下,永无翻身之地。
难道这些罪证平日都不存在吗?并非如此,只是他的政敌都紧紧地捏在手里,等待着他最软弱的一刻。
用钝刀慢慢砍人,很痛但是不要命,只有快刀斩乱麻,才是一劳永逸。
凭这封信目前要扳倒武田义信不是没有可能,但却把握不大,事实上也如李晓预料,武田信玄并没有痛下决心废除武田义信。
不过眼下李晓却不得不这么做,武田胜赖和他的处境在吾妻郡已经陷入困境,但是若无信玄的援兵,必然生还无望。
而武田信玄当时的打算,无疑有两条,一是从川中岛出兵春日山城一线,用你杀我一条大龙,我杀你一条大龙,你攻我一座城,我攻你两座,作为交换,如果能围魏救赵,让上杉谦信撤军当然是最好,但这希望很低。
第二条信玄率军来救岩摫城,但是此举对武田信玄是有风险的,当时上杉谦信云集一万七千大军,围攻岩摫城这弹丸之地,恐怕多数人都不会抱有希望,派兵来救援。
假如援兵未至,岩摫城提前落城了,那么武田军无疑士气受挫。
若上杉谦信再以得胜之军返身迎战武田军。到时武田信玄就会陷入是否进行决战的两难境地。
所以要让武田信玄出兵岩摫城,只有两条,一岩摫城要能坚持到他援兵到达,二岩摫城有足够价值值得他去救。
而对于李晓而言,送出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要用踩低武田义信的方式,来加重武田胜赖在武田信玄心目中的筹码。
要知道武田胜赖除了勇猛善战,是武田信玄儿子有血缘之亲外,同时还是武田家第二顺位继承人,尽管他并非挂着武田姓氏。
因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挂掉情况下,原本过继别家外姓的子系,再返回执掌本家也是常有的事。比如真田昌幸在原来的历史上,元服后过继武藤家,名叫武藤喜兵卫。
后来他两位兄长真田信纲和真田昌辉战死于长筱合战,他弃了武藤这姓氏,改回本姓真田,正式执掌真田家。
若武田义信真若真的连勾结上杉家的事都干得出来,武田信玄就必须考虑重新立嫡了,就算暂时不废除,也要留一条后路。
如此武田胜赖的重要性大大提升,要知道除了武田义信,武田胜赖二人以外,武田信玄二子为盲人,三子早逝,五子仁科盛信年幼,事实上武田信玄眼下暂时没有第三顺位的继承人人选。
如果武田胜赖再一死,武田家的家督不止传给外姓,还非直系亲属了。历史上武田义信被废时,武田信玄甚至考虑女婿穴山信君来继承武田家嫡位。
所以李晓送出这份信在攻击武田义信的同时,加重了武田胜赖,在武田信玄心中的地位。
至少武田信玄来救岩摫城的理由之一,可以加上为武田家将来嫡位的传承多一条后路,来保武田胜赖不死。
不过这么早就将这张好牌打出去,而不能致武田义信于死地,真是有点可惜啊。
所以李晓才让横谷幸重拖延一天再送,若是李晓,真田昌幸能成功救援武田胜赖,在率领大军,跳出上杉谦信的包围圈。
那么横谷幸重就可以不必跑这么一趟了。
这张好牌也可以留在手上,既留到给武田义信致命一击时用,也可以用来作为要挟的一种把柄,来与武田义信某种利益交换,获取更大的利益。
这种事都说不准的。
不过眼下没杀成武田义信也没什么的。
正如李晓以前同武田胜赖所说,夺嫡这种事情,如好比是负重登山,逆水行舟,违背常道而行困难之事。
没那么容易一蹴而就的,若没有好的心态,坚持到最后,很容易在半路翻船。
李晓猜想以武田义信那么躁动,心胸不能容物的性格,将来有的是把柄让人来抓。
李晓偷眼看去,只见武田胜赖似乎还略有点心底不平衡的样子,以他想来这次扳倒武田义信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武田信玄看向武田胜赖,言道:“胜赖,义信我已对他失望,所以你要努力,在上野好好干,懂吗?”
武田胜赖顿时振作起精神,当场拜下言道:“父亲大人,胜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武田信玄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带着侧近众返回天守阁中休息去了。
看着武田信玄远去。
李晓对一旁的武田胜赖,言道:“胜赖殿下,你距离武田家未来的家督之位又进了一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将星升起
岩摫城下,灯火通明,昨日这里还是越后军盘踞在地,今夜换成了武田家的两万大军,他们营帐层层累叠其中,戒备森严,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夜空之中,星斗密布,苍穹显得格外高远深邃。
山风阵阵袭来,透着一丝凉意,却令人浑身精神一震,李晓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实话刚刚从昨日险死还生的一战中脱离,到了这一刻他的神经方才缓和下来。
不仅是李晓,随他们一起参加岩摫城笼城战的武田家将士,不少人还处于过渡期,神经还从大战中紧张戒备的高度亢奋中缓和过来。但比之战死在城下的人来说,能够活着已经算是一种幸福。
所以眼下能吹着凉爽的山风,感受生命存在的气息,对于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李晓而言,这样的光阴是多么珍贵。
战场的硝烟刚刚散去,而武田家中的政争又接踵而来。随着武田胜赖正式成为上野方面军军团长,他与武田义信的武田家嫡位之争,已渐渐放上了台面。
两人争斗,只能有一个胜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嫡位之争,影响着武田家未来的走向,若一个不慎,武田家将有陷入四分五裂之危机。
眼下武田胜赖,李晓二人正坐在岩摫山山头一处岩石峭壁之上。两人身下近百米高的悬崖,悬崖之下则是水势湍急的吾妻川。
若是心怀恐惧之人,根本不敢往下看,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