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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主子,是我。”
夏炽陌顿松一口气,低声道:“下来。”
不多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单膝跪在夏炽陌跟前。
夏炽陌身上只裹了几层白纱,青丝及腰,赤足站在绒毯上,脸上还带着方才胡思乱想的红晕,几分恼怒,几分娇羞,哪还是少女梦中情郎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怀春少女。
“作死的轻灵,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梁上君子。”夏炽陌虽是横眉竖眼,却怎么也没有平日王爷的气势,连语调都带着女孩子的娇嗔。
水轻灵恶寒了一把,不等夏炽陌吩咐,就从地上爬起来,放肆的将夏炽陌上下一扫,然后笑道:“好一个娇羞的美人儿,主子今天又唱的哪一出?”
夏炽陌被她嘲笑,不但没恼,还悠悠叹了一口气:“今日差点和瑾儿共赴巫山,可惜功亏一篑。”
水轻灵脱口而出:“这么快!”跟着才听出夏炽陌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就说哪能这般容易。”
“如不是苦于女儿身,我……”夏炽陌话说一半就住了口,多说无益,收起惆怅,只问水轻灵,“事情办得如何?这趟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很棘手?”
水轻灵也恢复恭敬之色,道:“都按主子的吩咐安排妥了,不出半年,必见成效。”
夏炽陌点头,沉声道:“很好!本王当年的一念之仁,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一个小小北夷郡王也敢怀有异心,还跟本王的死敌相勾结,真是不知死活,本王正好乘此机会一石二鸟,将他们一并收拾了。”
水轻灵又交代了一些细节。
夏炽陌认真听完,彻底放下心。
水轻灵虽远去边关,但是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此等大事还是知晓的,只恨当时不在京城,否则一定再劝上一劝,如今木已成舟,还是不免感慨:“主子到底还是如此决定了。”
夏炽陌知她意思,淡淡道:“本王的女儿身注定只能这样选择。”
水轻灵笑道:“在主子心中,美人到底比江山还要重要些。”
夏炽陌想到宣瑾,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从水轻灵进来,夏炽陌身上就只裹了白纱,说话间,白纱往下掉了不少,胸口处优美的弧线若隐若现,夏炽陌不自知,水轻灵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暗叹,太后若是喜欢女子,看到这样的主子必会心动,回头又一想,就算太后喜欢男子,主子换上男装,又有谁能比得上?
水轻灵原想说两句玩笑话,不过到底主仆有别,收起心思,道:“对了,我这趟去边关,带回了三件宝物。”
“哦?”夏炽陌有了兴趣,“拿出来看看。”
水轻灵将随身包袱卸下来,打开,里面放着一件天蚕衣,一颗夜明珠,还有一个漆黑木盒,不知里面装了何物。
夏炽陌生在帝王家,见过宝物无数,只消看一眼,就知水轻灵所言不假,也正因见过很多宝物,所以丝毫不稀罕,只是不忍拂逆了水轻灵的好意,还是赞了两句:“这些东西可不易得,真是越发有本事了。”
水轻灵道:“我可不敢贪功,天蚕衣和夜明珠都是北夷郡王献给主子的,我只是帮忙带回来。”
夏炽陌冷笑:“本王之前就是收了他太多东西,才一时大意,差点着了他的道,都扔了吧,免得本王看见就生气。”
水轻灵连忙道:“别啊,我可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而且确实是好东西,扔了就太可惜了,就说这天蚕衣,薄如蚕翼,刀枪不入,主子武功高强自然用不上,但是有个人一定需要,主子何不借花送佛?”
夏炽陌一个激灵,猜到她说的是谁。
水轻灵又道:“还有这颗夜明珠,不管天有多黑,只要拿出它,都如白昼一般,当然平时是用不着,只是难保没有特殊时候……”
夏炽陌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好,这两样本王都收了。”
水轻灵忍住笑,在心里把下半句说完,比如说偷情……
“这里面装了什么?”夏炽陌看着那平淡无奇的盒子问。
“这个呀。”水轻灵卖了个关子,“还是主子自己看吧,我猜主子一定喜欢。”
这世上能让她一眼就看中的东西可不多,夏炽陌打开,一见里面之物,失望立显于色,不过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
水轻灵抿嘴一笑:“就知主子要看走眼。”
夏炽陌狐疑的拿起,又端详一番,确实是石头无疑,并无特别之处,不悦道:“你不会是在消遣本王吧。”
水轻灵连忙摆手:“轻灵哪敢。”不再卖关子,从夏炽陌手中拿过石头,然后道,“这是石头不错,但是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姻缘山上的姻缘石,我可是特地为主子求的。”
“哦?这世上还有姻缘山?”夏炽陌奇道,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水轻灵道:“我也是到了北方才听说,当地人都说很灵验,说只要得到姻缘山上的姻缘石,贴身佩戴,所求姻缘必能如愿,我在那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山上的大师赐我一块。”
夏炽陌还是不信:“术士之言吧!”
水轻灵立即委屈起来,道:“主子若是不信,轻灵也无法子,算了,轻灵还是自己留着,日后好送意中人吧。”
夏炽陌又将石头翻看一回,就见石头底下刻着四个篆字:心诚则灵,心中一动,且不论这石头是否真能灵验,就说她想要得到瑾儿,可不就是这四个字,把石头握在手心,笑着说:“好妹妹,还是送我了吧。”
水轻灵听她突然唤自己好妹妹,脸竟是一红,忙低声道:“本来就是为主子求的。”
夏炽陌没注意到她的扭捏之态,只问:“可是石头只有一块,我自己留着,还是送给瑾儿?而且这么一块,怎么携带?”
水轻灵已恢复神色,将石头拿过来,轻轻一掰,石头立即分成两块,一块成圆,一块则似月牙,再细看两块石头上各有一个小孔,水轻灵道:“只需穿上金线即可。”
夏炽陌喜不自禁,原来内有乾坤,这样还像模像样,恨不得立即给宣瑾送去才好,又谢了一回水轻灵。
水轻灵知夏炽陌不喜有人在旁服侍,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出了帐。
夏炽陌则又是一夜春梦,天没亮就醒了,梳洗后,带着水轻灵送她的东西,走去离她不远处的宣瑾营帐。
☆、第十九章
宣瑾睡得并不安生,只一点动静就醒了,询问:“外面何事争吵?”
吟雪闻声进来,“王爷要见娘娘。”
宣瑾猜也是这样,只有夏炽陌才敢在大清早扰她,也只有在夏炽陌眼中完全没有“于理不合”这四个字,待要说让王爷稍等片刻,夏炽陌已掀帘进来,吟霜跟着后面,急道:“王爷,您不能进……”
而映入夏炽陌眼帘的则是一副美人初醒图,宣瑾半卧在床榻上,锦被滑至腰间,身着中衣,青丝有些凌乱,比平时少了几分端庄,却多几分倦懒,别有一番风情,夏炽陌只看得怦然心动。
吟雪和吟霜已有了眼见,不等吩咐,就自觉退了出去。
昨晚那般情况下,夏炽陌都能适合而止,宣瑾并不担心夏炽陌会有过分举动,只是自己此刻衣冠不整,到底不雅,便道:“王爷可否先行回避一下?”
夏炽陌自是不愿,不过也怕引起宣瑾不快,退而求其次的说:“你我何必见外,我转过身去便是。”说着真背过身去。
宣瑾恼她的无赖,却也别无它法,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只好掀开被子下榻,不想夏炽陌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一跳,只当夏炽陌是故意的,抱着双臂,着恼的看着她。
这回真是冤枉了夏炽陌,夏炽陌拿出那件薄如蝉翼的天蚕衣递给宣瑾,道:“把这个穿上。”
宣瑾没接,只问:“何物?”
夏炽陌道:“穿上它可以刀枪不入。”
宣瑾蹙眉:“好好的穿它做什么?”
夏炽陌解释:“这样谁也伤不了你。”
她深处宫中,谁会伤她?宣瑾还是没接,她可不想平白无故收了夏炽陌的东西。
夏炽陌想的是,她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宣瑾身边,倘若有人对宣瑾不利怎么办?宣瑾如今已不是被冷落多年的皇后,而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新皇登位,根基未稳,朝中怀有异心者甚多,她最能体会身处高位而危机四伏的感觉,指不定哪天宣瑾一句话就给自己埋下祸端,遭人暗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天蚕衣虽不能百分百保命,总能挡上一挡。
夏炽陌不由分说,直接将天蚕衣塞在宣瑾怀里,用强硬的口吻说:“穿上它,你若不肯,那就只好我帮你了。”
宣瑾岂听不出“帮”字的深意,无非就是借机占她便宜罢了,这人真是霸道的紧,送人东西都这么蛮横,再看这天蚕衣需贴身穿了,总不能当着夏炽陌的面宽衣解带,只好道:“要我穿也行,你得先出去。”
夏炽陌也会晤过来,她已不止一次想象过宣瑾玲珑有致的娇躯,现在宣瑾衣衫不整的站在跟前,更让她遐想菲菲,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宣瑾见她站在不动,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许是夏炽陌几次三番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心中虽恼,却没了怯意,也没避开她的目光,而是跟她对视。
宣瑾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视她,水波流动,夏炽陌竟被看得没出息的脸红起来。
宣瑾看到夏炽陌脸上的羞色,心中也讶异了一下,脸皮如此之厚的人,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却不忘嘲讽道:“王爷不肯走,莫不是还有其他想法?”
想法自然有,只不过不敢做罢了,夏炽陌收回心神,从怀里取出那块月牙状的姻缘石,也不经宣瑾同意,就直接系在她脖子上,然后道:“不许摘下来。”
宣瑾也不知她挂了什么东西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摸上去,冰凉光滑,感觉像石头,看着夏炽陌,无声询问。
夏炽陌怕她知道是姻缘石后摘掉,就含糊不清糊的搪塞过去:“反正是好东西,你戴着便是。”
宣瑾也只道她送了个寻常挂饰,反正放在衣物里,也没人瞧见,挂着就挂着吧,就没再多问。
那颗夜明珠,夏炽陌觉得送宣瑾没啥用处,就自己收了。
宣瑾衣衫尚未换好,夏瑜凛就在一大群侍从陪同下而来,还未进门,就大哭着找母后。
吟霜忙得迎上去,问这是怎么了。
夏瑜凛抽抽噎噎说不出话,还是徐升代他回答,原来夏瑜凛昨晚哭闹了一夜,着了凉,再加上原就累了一天,小孩子身子薄受不住,一大早就上吐下泻。
因为景王在,徐升并没说皇上为何哭闹,不过吟霜也已猜到,皇上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定是皇上第一次出远门怕生,母后又不在身边,如何不闹,而皇上身边的人又忌惮景王,不敢送过来,才委屈了皇上一夜,偏偏皇上住的地方离这里又很远,她们竟是半点声音都没听到。
吟霜只问:“传过太医没有?”
徐升道:“已把脉开方,一会儿就将药送过来。”
话音刚落,宣瑾从内室走出来,自然已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脸焦色,唤了一声:“凛儿!”
可怜小皇帝这会儿才看到自己的母后,立即撒开吟霜的手,扑过去,眼泪鼻涕全蹭在宣瑾的裙摆上,哭诉了一番。
以免殃及池鱼,跟着皇上过来的人见状都散开了。
吟霜也道:“皇上早膳定是未用,奴婢这就去多备一份。”
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是拜夏炽陌所赐,宣瑾瞪了一眼闲坐在一旁的夏炽陌。
夏炽陌半点愧疚感没有,还狠狠瞧不起皇帝侄儿一回,她十岁的时候,已经能骑马射箭,哪像夏瑜凛这般还像个没断奶的娃,这么一想反倒在意起来,见夏瑜凛粘着宣瑾,而宣瑾也是一副护犊情深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纠结了一会儿,再看宣瑾竟然亲夏瑜凛的额头,夏炽陌再坐不住了,宣瑾怎能亲别人!儿子也不行!
“凛儿,过来!”
夏炽陌突然出声,引得母子俩同时看向她,夏炽陌已收起凶神恶煞,和蔼可亲的朝夏瑜凛招招手。
夏瑜凛一进门就忙着哭,这会儿才看到夏炽陌,见到皇叔,立即兴奋起来,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然后抬头挺胸的走向夏炽陌。
宣瑾看得稀奇,凛儿怎么突然间变得跟小大人似的,而且看着夏炽陌时,眼中明显带着崇拜,不知何故。
不等夏炽陌开口,夏瑜凛先说:“朕有听皇叔的话,只是……”夏瑜凛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生怕夏炽陌不兑现承诺,扯着夏炽陌衣袖说,“再没有下次了。”
夏炽陌笑着摸摸他的头:“皇叔又没有责怪凛儿。”
夏瑜凛立即两眼放光:“真的?那皇叔什么时候带朕去打老虎!”
宣瑾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有这样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