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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定了。高斌,这项工程就由你负责。”
高斌跪地接旨,公事就此告一段落,弘历也乐得清闲,摒退众人,只带上了弘昼,占音保,三人一行,道是体察民情,敲着扇子翩然步出了行宫。
不多会儿,天空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占音保赶忙买了两把纸油伞,虽然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是街上来往的行人也不在少数,更有小贩顶着把大油伞在雨中继续做着生意。
“皇……。”话没出口,句未成章,弘历一个白眼投来,弘昼无奈一笑,改唤了声四哥,“四哥,这里可不比京城逊色,也热闹的很呢。”
弘历轻摇纸扇,颔首,弯著唇一笑“的确。” 弘昼也并没有继续搭话,只是撑着的伞往弘历那边偏了偏,转而警戒地巡视四周,暗暗叹气,皇兄出行怎可只带几个扈从,要是出了事,该如何担待。
“五弟,占音保,你们两太过紧张了,反而引人瞩目。”弘历轻描淡写得拢起扇子,复手身后,俨然一个平凡商贾。
“臣弟知错。” 弘昼微微低头,紧步跟着弘历。占音保自是有所收敛,但仍然戒备如的弘昼一般步步紧随。
雨中脚步急促的人也不少,才走着,擦肩而过一白衣男子,伞面挡着,看不清模样,直识得那人白衣胜雪,脚步轻盈,背影纤细瘦削,似有那么点熟悉。来不及深思,那人已经转弯消失在右边的街角。
弘历无奈得回头瞅了一眼仍然紧围在他左右的两人,步伐忽地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一边的楼宇,牌匾上龙飞凤舞得书着四个大字“流霞酒馆”。
“名字还颇为雅致。”弘历赞许得点点头,笔锋迥劲,洒脱飘逸,笔墨中的大气可说完全秉承了王逸少之风范。
“流霞古时称为是仙酒的一种,皇……四哥,晃悠了半天了,累了吧。干脆我们进去歇会儿,顺便尝尝仙酒的味道,如何?” 弘昼好奇的提议道。
弘历看着他热乎乎的期盼劲儿,颔首同意,迳自落座,斜眼瞧见旁边两柱子直挺挺得伫立在身后,手一招,示意他们依位坐下。待全部落座,小二便热伙得迎了上来,“各位客倌,想吃点什么?”
视线都落在了弘历身上,毕竟主儿在眼前,自个儿哪敢自作主张。弘历悠悠收起扇子,扇子往弘昼面前一撂,继续装得跟菩萨似的端坐于前。
弘昼得到授权,回头冲着小二粲然一笑“来壶你们这儿的仙酒,再上些你们的特色小菜。”
小二弯着腰陪笑“客倌可别取笑小的了,我们这儿,哪来的仙酒啊。这世间要有早就送到皇上跟前去了,那轮得到我们小老百姓尝鲜呐。”
“你们这里不是叫流霞酒馆么?” 弘昼浅笑着揶揄他,“既然称是流霞,怎会没有仙酒?”
小二了然地挤出笑容,“原来客倌是说那牌子呀,那名儿是这里新来的一个先生写了送给老板的。”
“先生?”
“是啊,去年刚搬来这儿的,在后头办了家私塾,要说那先生啊,那可就有的说了,先生他的文才可好了,连镇上有名的才子都甘拜下风,他年初就开了一家私塾,可是他的私塾都不收银子,而且啊,他的私塾也从来不收官宦、富家子弟,只收那些平常凑不出钱读书的穷孩子,大伙儿都说他可是个文曲星转世,来帮助穷人家孩子的大善人啊,况且先生长得可是比女子还俏上几分呢,美得跟神仙似的。”小二霹雳啪啦的话丢了出来,一边还低头熟练得擦拭着方桌,说完便转身就去张罗酒菜去了。
“四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弘昼瞧了眼弘历,“些许,他是个人才。”
弘历斜睇了他一眼,沉思半晌“等下,去瞧瞧这位先生。”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依着小二给的路线,走了没多久,就瞧见一幢似是私塾的矮房。虽然破旧,四周打扫得却很是干净。
走近了些,孩童清脆琅琅的读书声直贯于耳,看来小二说的就是这里了。蓦地,淡淡的声音传来,弘历眼神一烁,微微一怔,满脸不可置信得站在原地。可是熟悉的嗓音陆陆续续在耳边响起,弘历心中隐隐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痛楚。
“四哥,怎么了?”弘昼担心得瞧着他委实古怪的行径,回首询问得望着占音保,而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
踌躇了片刻,没有半点征兆地,弘历疾步冲到那扇完全敞开得木门前,窒了一下,望着那个同样惊讶得凝望着自己的白衣人儿;久久才扯开薄唇,“你没死?”
和绅眼睛闭上又睁开,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得走向弘历,就在这面对面间,和绅一把推开弘历,径直吐呐真气,飘然离去。弘历大喝“占音保,抓住他,不可以伤了一分一毫。”
“喳。”占音保闻言也顿时飞身追去,声音方落,人已跃于几丈之外了。弘历稳了稳气息,倚门而立。太好了,他没死,天亦怜我,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这个认知让弘历心底的欢喜如惊涛骇浪,久久平息不得。弘历眼底的动容令一旁观望已久的弘昼不由心惊,那个美如冠玉的男子是谁,为什么四哥看到他的反映,就像……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许久,占音保双手制着和绅飞身而回,弘历目光凝在和绅身上,久别重逢,望着眼前故意偏头忽略自己的变扭伊人,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半天嘴,未了终归于一声无奈的嗟叹。
“占音保,把他带回去。”说着转身走进了不知何时已然倾盆而下的雨中,弘昼若有所思得瞅了一眼这个让弘历方寸大失的俊俏男子,撑起油伞,两步并一步得赶上弘历。
“皇兄,他是?”迟疑得问出了缠绕在心底的问题,弘昼直视着弘历的眼睛。
“你别管了。”弘历抬眉,回头瞅了和绅许久,才转回眼看他,淡淡得丢出了四个字。
弘昼陡地顿住,怅然地呆怔了半晌,终而垂眉敛目,默默得随在弘历后头,不再吭声。
第十八回
夜已深,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行宫一角,和绅衣袂飘动,独立月下。原本以为富察皇後最後那计………诈死,足以让他从此与皇宫再无任何牵扯瓜葛,只是平凡淡薄得了此残生。怎奈,一年後的今天,他们两竟然还会在宫外相遇,命也。那时的诈死,让他回不了家,更不能有所抛头露面,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天地之大 ,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用力呼出一口气,和绅屈膝斜靠著门栏坐下,书院是他费劲心思隐瞒身份之举,如今,一声轻叹,可惜了那书院里的孩子们,照目前看来,他怕是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抬眼迷离的望著空中三两点星光,和绅渐渐疲倦得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竟又浮现出了他最後那郁郁离去的背影,和绅愁眉紧蹙,心里暗骂著那杀千刀的劳什子,敢情自己是热糊涂了,才会一直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一阵隐约的杂杳声邻近,和绅也懒得理会,哪知,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半腾在了空中,强撑著半睁开了眼,和绅倏地一惊,变扭得挣扎一通“你放我下来,放开。”身子扭转,眼睛却直直得瞪著眼前那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华服男子,想起下午被强压著游街的经历,顿时眼底尽是怒气。
弘历微微一哂,“就算临近初夏,天气也是凉来即来,还是回屋里睡罢。”说著继续横抱著和绅,沈稳得步入内室,温柔得把他安置在床上。如水的柔情让和绅一时恍然,任由他在自己颊边偷了个笑,浅笑著转身离开,丢下一话“明儿再来看你”。
待他神志清醒过来,那个他嘴里的劳什子早已不见踪影了,轻抚著脸颊上他留下的气味,和绅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该死。”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不喜欢男人,厌恶他,但是竟然会因为他这麽一个小小的吻失了心神。
和绅不解得右手捂胸,为什麽现在他连自己的心都拿捏不准了,自己应该是对他是极反感的,可为什麽过去的一年,不可否认,有关他的一切回忆总是陆陆续续地在他脑海里游荡。
头一回,和绅为了四书五经六艺之外的东西,搅乱了心神,久久不得入眠……
翌日
太阳方刚过了地平线,和绅一夜的思考总算有了个结果,而此难题的结论就是,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劳什子皇帝,这个认知,顿叫他失了神,没了魂。不禁长叹,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掉啊,兀自静静倚在床边,和绅无力的扯动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仔细想来,他的追赶,自己的逃脱,两人的重逢,其实他两的命运早在他当初进宫之时就紧紧纠缠在一起了,或许前世,就已然纷纷扰扰於一处了。不断告戒自己必须厌恶他的同时,自己的心反而渐渐掉落在了他的身上,为什麽会喜欢他?因为他霸道得占有?因为他对玉妃的痴情与愧疚?因为他外表强硬,内心却孤寂一片的寞落背影?低眸沈思片刻,再叹息,世间万物,惟独“情”最难把握,原先的生活规划也应他的插入全然逆转,一追一赶中,浑身的硬刺已然收起,也罢,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只是,自己断是不会把这一切告知於他的。要是给他知道了,还不把那个劳什子乐坏了,想起他奸诈的笑容,和绅眉宇攒得更深,俊秀的脸上蓦地多了一份坚决,不以为然地哼了哼,这等亏本买卖,他不做。
和绅蹙眉冥思间,曹操不挑时机得出现在屋内,“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怕是在想我吧。”
和绅瞥了他一眼,懒懒得起身行了个礼,复而继续躺回了床上,低声轻啐“皇上怕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
“怎麽说?”径直坐在八仙桌旁,弘历淡淡一笑。
“就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过悠闲,所以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和绅还纠缠在自己竟然会喜欢他的愤懑情绪中,此刻的他就像只浑身抖著刺的扭捏刺?。
弘历也不争辩,只是静静得望著他的侧脸,身上那袭白衣加上窗棂透进的日光,变成相当刺眼的颜色,他几乎必须要眯著眼才能直视他,起身走近,弘历默默展臂揽住他,只要他实实在在呆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就别无他求了。和绅莫名得看著他闷不吭声的模样,淡然地挣扎了两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要是被人看到了,变扭不变扭。”
“朕觉得不变扭,谁敢说变扭。再说,历代君王,哪个没有一个两个男宠的?”
男宠,和绅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一片,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个男宠,娈童!猛地挣脱出他的怀抱,和绅从床上一跃而起,冷冷得瞅著不解的弘历“草民身体有恙,怕是怠慢了圣驾,请皇上移步离开。”说得冠冕堂皇,暗地的意思谁都听的懂,就是赶人出门。
弘历脸一阵红,一阵白,满腔温柔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怒而起身 “放肆!和绅你看看清楚你是什麽身份,就算朕宠你,也容不得你这等蛮横无理,你自己给朕好生反省,在朕知道你反省好了以前,不许出这里一步。”话落,甩袖而去。
默默得望著那抹离去的颀长身影,和绅呆楞片刻後,黯然地泛起一抹苦笑,苍白瘦削的脸蛋上满是心伤。他,有什麽资格生气,不过是个娈童而已,一个娈童。
话说弘历出了屋子,更是气急,好端端的一早上就碰了个大铁钉板。顺了口气,心情总算稍许平和了些,正巧斜眼瞧见乌拉那拉氏和忆蓝两人说说笑笑得面对面坐著,想起那张冷冰冰的眼眸和莫名其妙的脾气,弘历收回原本想想离开的腿,装著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缓步向两人走去。
先是面对著弘历的忆蓝瞧见了他的身影,拉了拉乌拉那拉氏的手,两人心领神会得齐声请安。
弘历点头,示意两人都坐下“娴妃和秀贵人你们在聊些什麽呢?”
乌拉那拉氏见弘历似乎兴致颇佳,抢著答道“回皇上,臣妾正在听忆蓝讲述她小时侯的事儿呢。”
“哦?忆蓝小时候的事?”弘历心不在焉得道
“回皇上,其实也只是些琐碎的小事。”忆蓝掩下美目,皇上的心思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如今她只想平平淡淡得空其一身,不想被牵扯到後宫的种种纷争。
“你不是娴妃的义妹麽,你小时候的事儿,她怎麽会不知晓呢?”像是想起了什麽,弘历抬眼望向忆蓝。
“回皇上,因为忆蓝小时候和家里人走散,後来遇上了义父,被义父收养。因此有些儿时的事情,姐姐并不知晓。”
弘历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後来可有寻访到家里人?”
忆蓝敛下忧郁的眼眸“哪里还寻得到呢。”
“皇上,忆蓝方才说啊,他们一般百姓家的孩子,总是三五结群得,他们的游戏可好玩了,听得臣妾都想玩儿了。”发现弘历一直只顾著和忆蓝说话,几乎忽略了自己,乌拉那拉氏详装不经意得打断了他两的对话,想把弘历的视线拉回到自己身上。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此时,占音保疾步走了过来,单膝著地,“皇上吉祥,娴贵妃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