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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一听这话,顿时哑口,忽觉近日来的缠绵都成了一场笑话,心中的怒火刹那间被前所未有的失落所代替。眼神黯淡了下来,弘历转而起身,若无其事得走出了大厅,只留给和绅了一个明黄的背影。和绅回头,一直凝望着那明黄色由片成点,最终消失在远处的转角处。
红妆楼
甜腻的粉香充盈着纪昀的鼻息,鲜少涉足于此的纪昀瞧着四处的莺莺燕燕,甚至有些羞涩的尴尬。
“五爷,四爷究竟是怎么了?”皱着眉头,一边心里默念着孔老夫子的醒世明言,纪昀一边瞧着边上神色平淡的弘昼。
抬眼瞥了详装风流得弘历左拥右抱的模样,弘昼端起茶盅来浅啜两口,心里的黯然不下于那个美女在怀,脸上却没有一点坐享齐人之福表情的某人,许久才压下心头的苦涩,他轻叹出声“想必是碰上了硬钉子了。”
纪昀更是不解,来不得他深究,身旁热情的窑姐儿冷不防如胶似漆得贴得了个紧,惊得纪昀险些翻倒在桌边,于是如何摆脱这等面红之事成了纪昀此刻最大的课题,至于主子的事儿,自是劳烦不了他费心了。
耳尖的弘历把两人的话听了个正着,和绅疏离的话语顿时回响在耳边,刹时,心里的愤懑更是节节攀升,怒起冲冠,他猛地推去了身边的庸脂俗粉,甩下一叠厚厚的银票,怒而吼之“老鸨,把你这儿最红的花魁给爷找来。”
老鸨连声答应着,弯腰拣起洒了一地的银票,眼睛都笑眯成了缝儿,“春晓,带这位爷去你琉璃姐姐的屋子里去。”
“嗳。”一个粉衣丫头从屏风后探出了脑袋来,难得纯净秀气的脸庞上满满布着奔劳的汗珠。
粉衣女子一路引着三人上了楼,来到了一扇颇为雅致的秀门前头,“琉璃姐姐,贵客来了。”
“请他们进来罢。”声音所到之处,众人皆如沐春风,有些醉了的弘历索性一把推开了雕花木门。
一紫衣女子静坐于桌侧,媚眼樱唇,青丝撩人,见来人,漆黑的眸子轻扫了三人一眼,慵懒得起身,抬手招呼,一阵香粉扑鼻而来,眼角眉稍尽是风情。三人皆惊艳其美貌,愣了半晌,弘历率先进了门去,见另外两人没有丝毫动静,微微殷红的眸子瞥了两人一眼,了然得挥了挥手“你们爱去哪儿去哪,爷我今天就呆这里了。”
纪昀有些如释重负,恭敬得退了下去。脚步有些急促得在众多窑姐儿中穿梭着出了青楼大门。
弘昼若有所思得睨着弘历,眼底深处尽是道不尽的感情,弘历看得明白,却详装不懂得背过身去,任身后的紫衣女子轻轻得拢上了门,道“五弟,你也回去吧。”
弘昼闻言,深知他的脾性,望了两眼紧闭的房门,敛下心里纷繁的心思,转身离去。
琉璃素荑初露,为已然落座的弘历满上酒蛊,浅笑道“这位爷脸生的很,想必是头一回来此。”
弘历微微颔首,并没有搭话,只是抬头,一饮而下。复而自己又自己倒上了一杯,急急得倒进了喉口,火辣辣的浓浓酒味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琉璃也不娇作得瞎嚷嚷,仍然微笑得望着他一杯又一杯得喝着闷酒。久久才道“这位爷定是遇到了烦心儿的事,而这事里的人,应该就是爷最在乎的人吧。”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弘历猛得抓了个着,“谁说朕……我在乎他了,爷我会去在乎一个根本不把爷放在眼里的奴才?”嘲讽的哼了哼,弘历放开了她,转而又持起酒壶倾满盅子,
琉璃一听这话,有些了然,望着他硬朗的面容,青葱玉掌抚上了弘历方要抬起的酒杯,“既然如此,爷算是来对地方了,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爷的烦忧,琉璃自当尽力让爷忘怀。”说着凑近了去,粉舌轻卷,若有若无得舔去了弘历嘴角的酒液,娇媚得顺势倒在了弘历怀里,迷离的双眼痴痴得望着他,轻唤了声爷。
弘历冷然望着她媚惑的模样,神色清淡,虽然丝毫没有动容,却也不加以拒绝,只是一手搂着她的柳腰,一边径自半眯着眼品着酒。琉璃自接客之时,众人都为她的美貌所倾倒,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对她如此视若无睹。
侧身贴近了弘历,琉璃娇柔得为他满上了酒蛊,端了起来,亲手喂了他喝下,嫣红的粉颊更是让人心宜。秋波流转间,原本搂着琉璃腰上的手忽而一紧,弘历突然凑近了来,侧首直直望了琉璃半晌,眼底倏而怒涛翻滚,忽然冷不防贴上了琉璃的柔唇,柔软的触感引得弘历越发用力的吸吮着她湿润的唇瓣,舌尖霸道得侵入琉璃的檀口,轻卷起她的娇舌,直吻得琉璃娇喘连连,不一会儿,两人就双双翻滚入了床幕里。
外头夜凉风冷,屋内热流淋漓,一夜春宵。
翌日,渐渐转醒的弘历轻抚着额头起身,发现身旁的人儿早已醒了个透,正痴迷得望着自己。床下四处散落的衣物也明白的告知了昨日的交好。
剑眉微蹙,弘历起身,琉璃瞧见了,也悠悠起了来,伺候他一件儿一件儿得穿上了衣裳,转而回到床边,静静得看着他丢下了一桌的银票,转身即想离去。
“爷,你在乎的人儿的名字是叫和绅吧?”语气看似疑问,实则肯定十足。才被打开的门扇砰一声被阖上,弘历回头,冷冷得望着琉璃绝美的容颜。
琉璃淡淡得捻起一件薄衫拢在身上,浅笑出声“这个人定是在爷心里地位不凡,否则昨个夜里,就算与我欢好之时,爷也不停唤着他的名字。”
弘历挑眉“是又如何?”
“难道爷不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吗?”放出长线,怎愁没有大鱼落网。
弘历瞟了她一眼“说。”
琉璃笑靥如花,走近了几步,歪着脑袋,道“请将不如激将。”停顿了片刻,琉璃又上前了几步,轻吻上弘历的薄唇;又退了开“而我,就是爷用来激将的最好工具。”
二十五回
“什么?你说皇上要带一个花魁进宫?”震惊之余,原本娴静的脸庞顿时因忿忿而涨得殷红。
“回娘娘,奴婢从侍奉皇上的张公公那里打探来的。”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是。”
偎着椅背,乌拉那拉氏静静思索着婢女送来的消息,心里暗暗不解。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猛然起身,匆匆往门外走去。
花园一角,乌拉那拉氏冷眼瞧着不明就理的弘昼,道“皇上带了个花魁回来,你可知道了?”
弘昼淡淡一哂,颔首回答“听下人说了。”原以为他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寻花问柳,想着法子气和绅一气,想不到他竟然把那夜的花魁带了回来,心里头打的算盘恐怕也是针对着和绅的吧。
见他点头,乌拉那拉氏越发有些愤懑“你不是说皇上因和绅而断了袖,如今又怎会和一个青楼女子牵扯不清呢?”
弘昼斜睇了她嫉妒的怒容,心中暗叹,却也不多言语,原本自己就决定放开心中的芥蒂,与她也无意继续深交,随意的应了几声,就借着天色,施了个礼,悠然而退。
乌拉那拉氏只得冒着火,气回了屋子,摔烂了房里所有能摔的物件儿,才歇息了下来。
这头火光熠熠,和绅那头清冷的紧。独自一人斜倚在床头,和绅盍上了眼,十指紧扣,嘴角漾着那抹怎么也抚不去的苦笑。
翌日
弘历眯着眼坐于太师椅上,听着大臣的汇报。身旁的琉璃适时得拨去了葡萄皮儿,把只只青红的葡萄送入弘历的嘴里。
人群深处,和绅低垂着头,忽略去身边那些揶揄的目光。不绝于耳的调笑声,让和绅顿觉心头紧蹙,阵阵的生疼。
“和绅,你有什么看法。”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和绅的身上。眉头蹙起,和绅横跨一步,垂首作揖,“微臣赞同纪大人的观点。”
他貌似淡若风月的模样,在弘历看来却是分外的碍眼,手托颔,目光渐渐冰冷。“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语落,甩袖离开,路经和绅之处,弘历眯眼瞥了他一眼,见他的脑袋又稍微垂下了些,顿时气极,怒气冲冲得大步走了殿堂。
一直尾随于弘历之后的琉璃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瞬,她浅笑得望着和绅,肤如凝脂,细腰窄臀,果然是个翩翩的美男子。转眼见弘历已然走远,也不好多加停留,只得加快了步伐离开。
月影星疏,是夜,烛台上的红烛燃去了大半,桌上步满了京师送来的奏章。
弘历久久坐于桌前,却心思烦乱,怎么也处理不了任何公文。
轻叹起身,忽然一个主意冒上了心头。“小张子,替朕放出风声去,就说琉璃数日来深得朕的欢心,因此朕决定要纳琉璃为妃,回京即办。”
“皇上,这……。”小张子有些迟疑。
弘历淡淡得挥了挥手“照朕说的去做。”
“喳。”
翌日,这个消息如飞雪般传遍了行宫所有的角落,主子下人,嬷嬷公公,无一不在私下讨论着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一夕之间,和绅失宠的消息也伴随着这惊人的信儿,一道儿流传了开来。
明明已经几日过去了,和绅那厮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瞧得弘历气得直挫火,索性也就这么和他耗着,楞是不肯回了京城。
这日午后,弘历方才到了暖阁门前,远远就瞧见一个身影独自跪在了阁内的大堂中央。走近一看,才道是乌拉那拉氏。
她的近况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她屋子里这么大的动静,任谁都都会把这风声送到他的耳边来。
虽然膝盖骨儿因为跪了许久而暗暗刺痛,乌拉那拉氏依然无视于身边急声相劝得小张子。今天她一定要劝服皇上打消了封妃的主意,且不说内宫嫔妃,晋升可是循着规矩办的,哪个可都是从贵人答应,一点一点熬过来的。她又怎可越矩而行,直接封妃?更何况,听闻那个女子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一身污狞,怎有资格入住内宫,皇上竟然还为了她冷落了一直宠在心口的那个男宠,这个狐媚女子,断不能让她进了宫,霸了龙心。
见弘历跨进了厢房,众人的齐呼声拉回了乌拉那拉氏的思绪。双手撑地,道“皇上吉祥。”
“平身。”
见她久久并未起身,弘历大致也明白了几分,却只是故作糊涂道“娴贵妃这是为何,难道你想抗旨?”
乌拉那拉氏抬起头,直直得盯着弘历的眼睛,“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事禀告。”
“何事?”
“皇上此次出行,朝野百姓都知皇上是心念社稷,为了体察民情,治理水利而来。但是如若百姓得知皇上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京,甚至还要封为妃子,百姓会如何看待皇上?何况,祖宗家法不能为一个青楼女子所破,臣妾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三思而行,莫要为了一个女子毁了自己的名誉。”
虽然深知她的话全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想起和绅与多日来的耗费,弘历旋正了正脸色,道“朕决意已定,娴贵妃务须多言。”
“皇上……。”
“跪安吧。”
乌拉那拉氏一听这话,顿时心冷,慢慢起身,冷哼了一声,“皇上过去一直以孝道治理天下,如今,要是太后得知此事,定会全力反对,皇上到了那时又该如何?”
弘历愤而拍案,“放肆,你是拿太后来压朕?”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如若太后知道皇上沉迷于一个烟花女子,甚至一意孤行要破了祖宗的规矩,又怎会任皇上而行?”
“娴贵妃,你可记清楚了你的身份,你还不是朕的皇后,何况就算是朕的皇后,也无权左右朕的决定,更别提如此顶撞于朕,朕念你是初犯,饶你一次,只降你为娴常在,如果你还如此任意妄为,那朕不会对你客气了。”
乌拉那拉氏多日来积累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开来,原本娴静的面容因扭曲而变得狰狞“为什么,她不过是个下贱只懂狐媚工夫的青楼女子,皇上为何如此迷恋他,臣妾才是一直……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最爱皇上的人啊,为什么皇上就算看一个狐媚下贱的烟花女子,看一个低卑又不知羞耻的男宠,都不肯好好瞧臣妾一眼呢!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啪……。”一个嫣红的巴掌深深现在了乌拉那拉氏原本凝脂般的脸颊上。
乌拉那拉氏抬眼,呆呆得望着弘历微微发红的双眼与仍然扬在空中的右手。
弘历眯了眯眼,唇畔微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很好。来人,把乌拉那拉氏拉下去,削去所有封号,即日起打入冷宫。”
“皇上开恩啊。”一旁伺候乌拉那拉氏的丫鬟慌忙跪倒在弘历面前,拼命得磕头求情。
然而,
“不许任何人求情,否则一律板刑伺候。”弘历冷瞧也不瞧乌拉那拉氏一眼,冷得丢下话来。
乌拉那拉氏顿时气泄,不可置信得盯着弘历,碍着自尊,硬是不肯求饶半句,慢慢起身,挣脱了左右两个侍卫的束缚“我自己会走。”说罢,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头也不回得缓步走出了暖阁,也惊呆了门外正要进来汇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