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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丹目前在一家知名出版社里担任专职的插画师,她的丈夫是一名牙医,这位大小姐虽然和她的丈夫同样完全没有插手家族的事,但她的个性既爽快又火爆,一直看不惯原凯在外面搞三搞四,说起话来丝毫不给自己哥哥面子,时常弄得原凯感到火大又无奈。
“大家都是一家人,什麽少爷、小少爷,姑爷小姐的?”原正闻言不悦,“阿毅,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了,你和阿凯同样都是我的儿子。阿凯的妈妈在世时,她也很疼你的。大家自己人,我不许你叫得这麽生分。”
说完这句话,原正有意无意地盯了原凯一眼,他知道庄毅没有叫自己儿子的名字,一定是原凯命令对方改口,顿时心里非常不快。
原凯装作没看见,连声催著呆在一旁的保姆把他的侄子抱来瞧瞧。
“是,我尽量。”庄毅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到原正身边。
看著礼数周到、成熟稳重的庄毅,原正严肃的眼睛里不自觉染上一抹赞许的神色,他再扭头看著举止轻浮的儿子,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阿凯,你这些天也玩够了吧?”
“你这是说的是什麽话啊,老爸。我又没有用你的钱,我花的是自己赚的钱……”
“再提你赚钱的事,我羞也羞死了。如果你不是永华集团的继承者,你成立的那个公司能有那麽好的业务和关系网吗?”原正皱眉说道:“你看看阿毅,人家只比你大两岁,但他处理事情……”
“拜托,老爸。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说同样的话:什麽你看看阿毅怎麽样?什麽庄毅又是怎麽做事的?如果你实在觉得他好,干脆认他当儿子好了。反正庄毅的父亲也是替你挡子弹死掉的,所以他做什麽,在你眼里都是最好的!”
“不要找借口!阿凯,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个性冲动,做事只凭直觉和喜好,永远学不会考虑全局。阿毅在这方面比你成稳多了,他处理事务的方式没有你那麽激进和极端,你应该好好向他学习。”
“学习?”原凯闻言转身,直直盯著一言不发的庄毅,森然开口:“毅哥,你听到了吗?我爸又要我向你学习为人处事了。你给我说老实话,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一个什麽都不会、只能缩在别人身後吃软饭的笨蛋吗?”
“少爷,你言重了,正叔不是那个意思。你年轻又肯拼,思想新,点子又多,极有凝聚力,大夥都很喜欢并敬重你,集团将来不能没有你的领导。只不过,我觉得有的时候……”
“打住。你果然也没有变啊。先是说些好听的话哄著我,然後再说出老头子想听的东西去应付他,这样你谁也不用得罪了。毅哥,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伪善。”原凯挥了挥手,无不讽刺地说著,现在他又觉得和庄毅谈论这种事非常无聊。
“你怎麽能这样对阿毅说话?”
“哥,你说得太过分了。”
原正与原丹几乎是同时开口,原丹还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庄毅身边。眼见这样的情形,原凯心里越怒,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嘲讽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保姆正好将原野抱了过来,原凯接过睡得安稳的小孩子,径直上楼去了。
“阿毅,你不要介意。阿凯一向是这样不懂事的,我想他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原正回头沈声说道,他脸上露出的淡淡歉意让庄毅心中一暖,但听到对方‘没有恶意’那句话,想到原凯两个月以前那个晚上和刚才回来之前是怎麽对待他的,他仍然感到有些无力和心寒。
“不早了,毅哥,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被我那个不知好歹的笨蛋哥哥气的?你别理他,早点休息吧。我去把小野抱回来,免得被哥教坏了。”原丹体贴地说著。
“小姐,小少爷还那麽小,他怎麽可能会被少爷带坏……”
“你叫我什麽?毅哥,以前你不会这样叫我的。”原丹嗔怪地瞟了庄毅一眼,看著对方认真的脸,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要在意我哥那个笨蛋对你说了什麽。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不要想太多了。”
“谢谢小姐。”
“毅哥,你又这样叫我,感觉怪怪的……以後你不许这样了啊。”原丹无奈,随即叹道:“也不知我哥脑子里哪根筋出问题了,现在他对待你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明明非常要好的呀。”
“或许……”庄毅轻声说了两个字便打住了,他眼里掠过一抹苦涩的意味。
无法拒绝这个俊美刚强的男子眼里流露出来的淡淡哀伤,个性豪爽、向来有话就说的原丹也不忍心再追问了。
猜出原凯和庄毅之间肯定发生了什麽,原氏父女有心想问,但他们见庄毅神色淡淡,只好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微笑著目送庄毅离开。
翌日,原凯还是随著其父正装出席了外甥的百日宴。原凯不认为这是妥协,因为他觉得昨天抱在怀里的小原野非常可爱,也有心弥补他这些天对这个亲人不闻不问的过错,所以在欢宴上原凯笑容晏晏,迎来送往,尽职之极,心情显得极好。
偶尔,原凯会‘不小心’望向迎宾处,看著庄毅修长笔直的身影儿,心情竟然有些复杂。
由於庄毅远远高出普通人的个头,使得这个男人在人群中显得非常突出;再加上庄毅近乎完美的谈吐与举止,还有其俊朗不凡的外表与传闻中出众的能力,注视在庄毅身上的目光非常多。
这也难怪了,庄毅相貌俊美、身高突出,收入不错,社会地位也颇高,相信这些条件加在一块,打这个男人主意的有心人肯定多不胜数。
为什麽庄毅不从这些人里面挑一个出来与之共度余生,硬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身上,硬要苦苦缠著他不放手呢?
原凯这样想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随著庄毅的一举一动变幻;当然,很快察觉到失态的原凯略感尴尬,他正要移开视线的时候,庄毅却突然向他这边看来。
四目相接,两人都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平静、不带丝毫偏见与激进的情况下对视了。
原凯眯起了眼,借以掩盖他现在面对庄毅时很少感到的紧张;这种时候,他有些痛恨他的习惯,总是让他在想避开庄毅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原凯感到非常沮丧。
失神间,庄毅已经站到了原凯面前。略微犹豫之後,庄毅选择了先开口打破沈默。
“少爷,你的那位姓武的朋友已经没事了。我令人送了伤药与道歉的花,我想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做什麽、我身边有什麽人,你都知道,而且可以用我稍加在意的人来威胁我吗?”原凯冷笑著打断庄毅的话,刚刚涌上心来的温情亦因男人的话消散得干干净净。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爷,我很奇怪,为什麽你现在总是误解我说的话和我为你做的事?”庄毅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但他的脸色立刻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像他如今已对原凯的嘲讽和误解感到无力,也懒得再替自己申辩一句。
庄毅的这种态度无疑更让原凯火大,他接著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庄毅这种理直气壮的话,所以收敛笑容的原凯厉声警告庄毅不要接近他的朋友,然後转身去了大厅──
现在,原凯需要一些可爱的人来替他降低火气;尤其是当著庄毅的面做出这样的事,原凯觉得非常快意。
努力将不快压在心里,原凯迫使他尽快忘记不愉快的事,将注意力转到在大厅里的人群里面。
用不了一会儿,一个相貌颇为漂亮的青年侍者落进了原凯的眼里。
“请给我一杯酒。”原凯眼前一亮,他从容走到看中的猎物面前,几句风趣又亲切的调笑,再利用英俊的相貌与显赫的身份,很快成功地吊到了神情看起来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青年。
伸手在猎物的腰间轻轻捏了一把,原凯的暗示相当露骨,他知道庄毅此时一定会看到他做的一切,然而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斜眼漫不经心瞟了庄毅一眼,见到对方微微垂著头,但一双眼睛却似乎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这一边,原凯忽然心情暴爽,只觉眼前这个临时勾搭到手供他泄火的床伴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不再迟疑,原凯伸手再拍了拍那名侍者的肩膀,和他一前一後走向无人的贵宾休息室,不再看默默站立在身後的庄毅一眼。
良久,得到充分满足的原凯衣冠楚楚的从休息室出来,他现在什麽火气也没有了,也觉得刚刚陪伴他度过疯狂十几分锺的临时情人非常有趣。
之前那人还半推半就,露出一副有些为难与羞涩的神情;但当他进入对方身体之後,那人的表现却好像是希望他插得更深、更用力,恨不能将他身上所有的精力都吸干一般。
原凯觉得先前与他缠绵的人是一个很带劲儿的家夥,开始打算以後有时间再找机会和对方开开心心的玩一玩,所以他留下了联系方式。
然而一转眼,准备回到大厅的原凯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刚刚拿到他手机号码的临时情人,被庄毅的心腹很有礼貌地请了出去。
“你们打算对他做什麽?”
“少爷,毅哥说不用这位先生再留在大厅帮忙了。所以我们请他出去,结算今天的薪酬。”
“你们究竟是谁养的狗?你们吃的是我原家的饭,还是那个姓庄的家夥施舍的骨头?”原凯高兴的心情立刻跌到谷底,眼见庄毅竟敢这麽快下手对付他看中的人,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看见,那麽这个无辜的人是否就因他的一时兴起被庄毅弄丢了工作?
原凯自觉颜面被庄毅重重损害了,同时他也暗恨庄毅迁怒旁人,手段太狠,当即一心一意维护那个脸色微变、刚刚才与他发生过性关系的陌生青年。
“少爷,请你原谅。董事长让我们今天听从毅哥的吩咐行事,现在我们不会动这个人,你有什麽疑问可以去问董事长,我们在这里等候你的最终决定。”
原凯不怒反笑,他懒得再说,打算直接用拳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分尊卑的糊涂人,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宰?
“你们干什麽?”大概是久久不见这些人把那名年轻侍者带出宴会大厅,庄毅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站在众人面前,庄毅皱眉轻声训斥他们对原凯无礼,接著挥手让手下的人退下了。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为难一个局外人……毅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现在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原凯知道,庄毅下达这样的命令,其实是在维护那些退下的人。
因为,原凯想教训的人都没有什麽好下场,他会在原正知道以前将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这一点,庄毅的手下也心知肚明,他们当然感到庆幸,同时也更担心庄毅。然而,他们无法插手管原凯和庄毅之间的事,此时此刻除了安静的退下,这些人没有其他选择。
“少爷觉得我是因为嫉妒,才令人对付你这位朋友的吗?”庄毅平静地问。
“难道,你会和我一样,看上这个宝贝儿漂亮的屁股,打算与他共度良宵吗?”原凯冷冷地抓过看似呆滞的侍者,森然开口:“现在你给我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看来少爷还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耀宏集团的暗探。至於耀宏集团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我想少爷虽然离家这麽久,但也应该没有完全忘记吧?”庄毅淡然开口,他不怒自威,面对盛怒的原凯不惊不怕的态度更让原凯怀中那个青年害怕,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原凯没有说话了,他眯起眼直直盯著神情自若的庄毅,再低头看看怀中曾经与他翻云覆雨的人,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笑。
耀宏集团的前身与永华集团一样,同样是道上有名的帮会,他们两家积怨已久;如今耀宏走上正轨,仍然不忘想著对付原氏父子,所以原凯当然不会忘了原家的死敌。
“你想说,你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如果不是我之前将他带走,你已经将他解决了吗?”
“是的。谁让少爷的动作总是比我们快上一步呢?”庄毅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