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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忙什么?」
自从早上起来,张玄就守在电脑前忙碌,直觉告诉聂行风,他不是在工作,小神棍从来不会对工作抱这么大的热情。
张玄敲键盘的手略微一停,抬起头看他,没回答,眨眨眼,反问:「董事长,我现在破相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破相?
聂行风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咖啡呛到。这家伙整天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哪有破相?何况,就算是破相,自己也不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张脸。
「哪有疤?」他很无奈地说。
「有啦!虽然很浅,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到!」
张玄摸着根本看不到一点疤痕的脸颊反复强调,至少聂行风看不出那上面有疤。
「我都喝了好几大碗符水,怎么还会留疤?不知是不是道符写错了,回头要请教一下颜开才行。」
难怪这几天张玄执意要回别墅睡,昨晚即使被他硬留下来,晚上也是关着灯上床,他还以为小神棍在玩情调,没想到是担心疤痕被自己看到。
他从来不知道张玄也有如此在意的事情,也许他只是想留下美好的一面给自己,但聂行风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对自己来说,张玄的任何一面都是最美好的。
「张玄……」
「董事长,麻烦你把这个签一下,谢谢。」打断聂行风即将说出的情话,张玄将一份刚列印出来的资料递到他面前,还很体贴地附上金笔。
「签什么字?」
看到张玄蓝眸里闪动着的狡黠,聂行风很好笑地问,但眼神在扫过文件上方的黑体大字标题,还有下面附注的契约内容后,笑容瞬间飞远。
《情人契约》签约人聂行风(以下称甲方)与张玄(以下称乙方)经双方协议,同意并签订下列所注条例。
第一条 甲方年收入的百分之五付给乙方。甲方在获得意外盈利及收入时,需支付其盈利的百分之五十给乙方。甲方如遇破产、倒闭等经济危机时,需事前告知乙方。
第二条 甲方应配合及协调乙方的工作,不得干涉或限制乙方的任何行动。
第三条 甲方不得有任何绯闻出现(注一),如违反,乙方可视其情节轻重向甲方提出精神赔偿,支付金额以年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为限。同时乙方有提出终结情人关系的权利,甲方需协同乙方调配,并同意支付其拥有的固定财产的百分之五十、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作为补偿。
(注一 绯闻泛指有明确性关系、性交易的行为,及有明显表示的精神出轨行为,正常商界交际不在其条例之内。)
第四条 甲方不得以任何借口对乙方提出分手要求,如要结束双方之情人关系,甲方需支付其拥有的固定财产的百分之五十、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给乙方。
第五条 乙方随时有结束跟甲方的情人关系的权利,不以时间地点为限,甲方不得提出任何否定意见。
第六条 在发生纠纷时,甲方需及时(注二)道歉认错(注三),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诿,否则需担负乙方所承受的精神损失,赔偿金额由乙方决定。
(注二 及时,泛指当日,不超过晚间十二点为限,如遇天灾事故及不可抗力等因素,乙方不应追究甲方之责任。)
(注三 此条例不限错误一方是谁,甲方都需以无条件道歉为宗旨。)
第七条 本契约如涉及诉讼,双方合意以××法院为第一审管辖法院,败诉一方需承担所有诉讼费及律师费用。
第八条 本契约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为凭,并自签约日起即时生效。
够狠!是聂行风看完契约后,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想法。
抬头,看看一脸笑嘻嘻的情人,他不动声色问:「怎么我觉得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在支付?」
「因为你有钱嘛!」张玄回答得理直气壮。
聂行风为之气结:「这两天你一直在忙活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岂止这两天,从他跟招财猫和好后他就在考虑这份契约了。不敢如实禀告,张玄察言观色,可是聂行风脸色不愠不喜,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问:「有什么问题吗?」
「张玄,我喜欢你!」
不需要任何契约束缚,因为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契约。
漂亮的蓝瞳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地紧缩了一下,张玄飞快把眼神移到旁处,嘟囔:「那个花花公子也说喜欢他老婆,许德凯也说喜欢罗秀珠,到最后不都变卦了?口头表白哪有书面协议来得实在。」
他不是那些人,对他来说,喜欢是个很沉重的字眼,一旦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的守护!
聂行风觉得张玄的做法很好笑,但同时也为他的在意而感动,既然他喜欢,那就由着他。
拿起笔正要签字,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有些原本模糊的想法在这瞬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地站起身。
「怎么了?」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喂,你先签了字……」
「回头签。」
聂行风说完,拿起那份契约奔了出去。
第九章
「聂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阮红绫坐在聂行风对面的沙发上,很冷淡地问。
桌上放着佣人刚摆上的热咖啡,不过聂行风知道那纯粹是礼节,这位女主人完全没有跟自己交谈的意思。
「有些事想跟你说。」他无视阮红绫的冷淡说道。
「说你其实不是MB,而是聂氏的总裁,兼搞侦探社吗?」
阮红绫冷笑,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在酒吧相遇时的风情,而是一脸的警觉抗拒,让聂行风觉得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请自己进来。
「抱歉,那天我是为了帮朋友的忙才去那种地方,和你碰到是偶然,不过我没有表明身分的确是我的不对。」他很诚恳地说。
阮红绫脸色稍缓,那场绑架案中她跟聂行风没有直接接触,不过后来在杨怡的叙述下了解了事情经过,也无意中知道了聂行风的身分。她知道苛责聂行风其实很无理,对于偶然碰到的人,聂行风没有任何解释的义务。
「对不起。」她拂开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抱歉地笑笑:「可能是怀了宝宝的缘故,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其实我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阮红绫脸色苍白,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聂行风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下面的话题,沉吟了一下,才说:「那起绑架案是你策划的吧?」
阮红绫脸色变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在大厅安装针孔监视器也许佣人可以做到,但他们不可能知道杨怡手头上有那么一大笔现金。绑匪不是漫天要价,而是很有准备的计划夺取那笔钱,而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只能是杨怡身边最亲近的人,对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我是他的妻子,我想花钱可以随时跟他要,何必玩绑架的手段?」
「也许你并没有随意支配财产的权利,我想在你们结婚时他有让你签订此类的契约。」
阮红绫脸色更白,怔了怔,突然站起来:「我累了,请你马上离开!」
说完转身就走,聂行风忙跟上,说:「你误会了,我来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阮红绫停下脚步,聂行风还要再说,突然一个红球抛过来,差点砸中他,小宛站在走廊上,一脸愤怒地瞪他。
「小宛,没事,我们只是在聊天。」
阮红绫捡起塑胶球,走到小宛身旁哄她,女孩依旧狠瞪聂行风,不过没反驳,点点头,接过球跑开了。
确认她走远,阮红绫转身回来,说:「小宛受了很多打击,我先生说接触治疗比较好,所以带她回来住段时间。她很黏我,也很听话,刚才她可能以为你要对我不利,才会对你发脾气。」
许家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聂行风没想到还会再次碰到这个女孩。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小宛,她眼神里流露着的恨意完全不像是孩子应该拥有的,或许那是一连串打击造成的结果,但此刻突然在杨家看到她,聂行风心中有种怪异的不安感。
阮红绫已经重新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刚才说得没错,绑架案是我策划的。」
「为什么?」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阮红绫自嘲地一笑:「其实你该知道我们夫妻关系不好,否则就不会怀疑我了不是吗?」
聂行风之所以怀疑阮红绫,最大的原因是看到了那晚她在酒吧里表现的落寞,她很不开心,甚至有想放纵的冲动,他想问的是为什么阮红绫要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
「其实当时我也是一时冲动才会萌发那个念头的,很快就后悔了,可是已经跟绑匪联络上,后来再想想,也别无选择,所以才孤注一掷。」
阮红绫端起桌上的咖啡,似乎想借品咖啡掩饰激动,但颤抖的手指揭示了她的不安,看来那天假戏真做的绑架案对她的影响很大。
「我们商量好事成后三七分,没想到那帮人会临时变卦,还好最后宝宝没事,否则我真无法原谅自己。」
想起那天的经历,聂行风叹道:「你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是我很需要那笔钱来抚养宝宝。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我不想孩子有着跟我同样的经历,如果我先生跟我提什么DNA检查的话,我想我会疯掉。」
聂行风不太明白:「孩子是你们的,你不需要有这种顾虑。」
「谢谢你信任我。」阮红绫向他笑笑:「不过我先生未必会这么想,他是个很多疑的人,这可能是做心理医生的通病,其实……我们这几年的……性生活少得可怜,他如果那样想,也不是不对,只是我无法容忍。」
跟一个并不太熟的男子说这种话,阮红绫看起来相当困窘,但还是选择剖白。许多的不如意闷在心里太久了,几乎让她窒息,她希望有人能聆听并了解自己的心境,哪怕对方只是个才见过两次面,完全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子,至少,这个人信任她。
聂行风差不多明白了阮红绫的想法,不害怕所谓的DNA检测,却无法容忍不被信任的感情,所以她选择了这种极端的做法。
「我是在大学的心理选修课上跟我先生认识的,我很崇拜他,毕业后我向他提出结婚的请求,他很痛快地答应了,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举办婚礼的前两天他约律师来家里,把做好的契约交给我,让我签字,上面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离婚,我没有权利拿到他的任何财产,他说那是他家的家规,你能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我根本不是为了钱才跟他结婚,为什么要受那样的侮辱?」
聂行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听着她的愤怒宣泄。
「我父母都很要面子,喜帖已经送出,我无法终止婚礼,所以我签下了那份契约。结婚后,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但他的事业发展得很好,在心理学术界的名望也越来越大,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所以,当知道自己怀孕后,我就有了那个念头。我没有工作的经验,为了抚养孩子,我必须得有一大笔钱,我得早为自己做打算,我不想哪一天他把离婚协议书拿到我面前,我才承认自己的失败……」
阮红绫愈说愈伤心,终于忍不住双手抚面痛哭起来,聂行风掏手帕给她,担心激动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他急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话题让你伤心。」
「没事,说出来心情好多了。」阮红绫接过手帕拭去眼泪,等心情稍稍平复后,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时的矜持,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如果你打算把这些告诉我先生,我不会阻拦,因为我也想通了,对我来说,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杨怡对她照顾有加,但他越是这样做,阮红绫就越是不安,绑架案的内情就像大石一样压在她心头,与其每天如履薄冰的担心真相会被揭穿,她宁可痛快一点来个了断。
「我没那样想过,否则就不会选你先生不在的时间来拜访了。」
对上阮红绫投来的惊讶目光,聂行风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打开心结,不要再困在怨恨里面出不来,有时候幸福可能就在你脚下,只要你稍微低一下头,就能发现。」
阮红绫彻底怔住了,这是个她完全想不到的答案,可是男人英俊的脸上写满真诚,让她相信他没有骗自己,可是他为什幺要费心这样做?
心有些乱,她勉强笑笑:「聂先生,你不仅是位优秀的决断者,也是名合格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