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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玄的脸色让聂行风又心疼又后悔。他以前飙车飙惯了,生气或开心的时候都会拿飙车来抒发心情,这次还好是张玄,换了别人,此刻只怕早就大吐不止了吧。
张玄下了车,靠在车身上几口深呼吸后,总算缓了过来,皱眉看聂行风,「大哥,我在跑案子啊,你把我扯出来干什么?还好情报到手,否则这次我跟你没完!」
「冒充服装设计师,跟女人上床,这就是你跑的案子?」
想起刚才张玄在床上的风情,聂行风本来存有的几分愧疚瞬间又转化成怒火,下了车,绕到他身旁,冷笑:「为了办案,连自己都出卖?」
「出卖?」张玄看着聂行风,漂亮的蓝眸里满是不解,但随即脸上慢慢浮出诡异的笑:「董事长,你不会真以为我跟那女人去开房间吧?」
不是以为,你们本来不就开了房间了吗?
聂行风没好气地想,不过没搭腔,看着他悻悻的脸色,张玄脸上的笑愈来愈浓,终于忍不住噗哧笑起来。
「拜托,我可是很有操守的神探耶,你这样想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他笑道:「那间客房是麦兰长期订下的,里面有我想要的资料,我只是趁她洗澡时找资料而已。」
聂行风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他本来就不信张玄会做那些出格的事,只是当看到他以那种状态躺在床上时,理智顿时被怒火焚烧得一干二净。
「那么,有操守的神探,找资料需要宽衣解带去床上等候吗?」
「咦咦。」张玄凑近他,眼瞳里熠熠闪亮:「董事长,你好像在吃醋喔。」
说着话,一个精致小巧的香水瓶亮到了聂行风面前,轻轻按下,香风传来,聂行风眼前一阵晕眩,神智有短暂的腾空,等缓过来,就看到张玄依旧倚在车身上,冲他微笑。
「那是什么?」
「是让人陷入短暂迷幻世界的香精。放心,我只是让你小小的体验了一下而已。」张玄把香水瓶放回口袋,白了聂行风一眼,「你当我两手空空地去搞情报吗?本来是打算在得手后用香精弄晕麦兰,谁知你会突然闯进来,这样一走了之,事后一定会被她发现的。」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无谓的担心,他早该知道张玄虽然有点小贪财,但做事不会毫无准则,可是当时那份牵挂嫉妒蒙蔽了他的心智,而敖剑的话也成功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敖剑面前游刃有余的风度碰到张玄后,就完全被打回原形,他无法保持冷静,也……不想保持那份冷静。
因为,在张玄面前,任何伪装都是不必要的,他希望这个人可以看到完完整整的,真实的自己。
「抱……歉。」聂行风很懊恼地说。
「算啦,反正情报也到手了,看在你吃醋的份上,原谅你。」
张玄笑得很大度,不过聂行风有种感觉,他不太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大概会被压榨吧?
那就……继续任由他压榨好了。
「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间客房的?」
对上张玄投来的奇怪目光,聂行风无法回答,他不太想在张玄面前提起敖剑,还好张玄没多问,继续嗤嗤地笑,被他笑得有些恼了,聂行风佯怒:「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刚才你进客房时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在捉奸耶。」
聂行风脸一黑,很想绷起脸,但看着张玄笑得满面春风,终于忍不住也笑了。
当时真是头脑发热,才会不计后果地冲进去,如果张玄真跟女人在床上,那么,作为仅是朋友身分的他,该以什么理由去阻止?
「不许再笑。」
很显然,这种口吻的喝斥对张玄产生不了任何作用。他依旧笑个不停,一想起平时冷静沉定的招财猫刚才那抓狂的样子,就是忍不住想笑嘛,吃醋的男人看起来有那么点可爱,猜到他为了什么吃醋,那个答案让张玄很开心,促狭地斜眼瞥聂行风。
从未有过的,被人如此在意的感觉,欢欣的、满足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夏夜的天空好美啊。」背靠车身仰头看星斗璀璨的夜空,张玄叹道。
聂行风和他并肩而立,看着天空:「很美。」
夏风俏皮地拂过,同时扰乱了两人的心绪,误会释清,同时也把一些不与人知的心思牵扯了出来,有些尴尬,也有些雀跃,心思浮浮沉沉,谁也不敢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终于,一阵寂静后,聂行风问:「想看星星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看吗?」
「不是这种,是用望远镜瞭望。」聂行风说:「我家里有,想去看吗?」
「好啊。」
可以近距离看到美丽的夏夜星辰,张玄二话不说,立刻同意。
第四章
聂行风带张玄回到自己的公寓,先做饭。今晚的酒会两人各有心事,都没吃好,所以他应张玄的要求做了两盘蛋炒饭,张玄则趁机在家里逛了一圈,最后返回餐厅,咂舌:「公寓上下两层,面积还这么大,好气派。」
「我本来住在中层,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精神就一直不好,所以睿庭建议我搬到这种视野比较宽广的地方来住。」
顶层内部结构是上下楼,二楼面积颇大,斜面又完全是玻璃设计,视野很好,站在顶楼,既可瞭望远景,晚上又可以躺在躺椅上看夜空,那架望远镜就是聂行风为了看星星特意买的。
蛋炒饭做好,聂行风把银匙递给张玄,张玄却没接稳,银匙落到了桌上,那一刻,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痛得厉害。
「精神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喃喃问。
「出了场车祸,具体就不太记得了。」
没忽略张玄脸上闪过的紧张,聂行风笑了,「不过,都过去了。」
那份不安、惶恐、忐忑的心情都过去了,在认识了张玄之后,他再没有过相同的感觉。
也许,不管多痛苦的经历,时间久了,都会过去,忘不了的,是那份淡淡的相守,就像此刻。
张玄的神情难得的沉定,有种感觉,他现在在想自己的事,在想自己曾经历过什么,这个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却在意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聂行风喜欢张玄开朗率直的个性,但不可否认,此刻的张玄让他感动。
「吃饭吧。」他轻轻说。
饭后,聂行风又开了瓶红酒,张玄急着去看星星,几口将杯里的酒喝完,让聂行风拿了两罐冰镇啤酒,去了二楼。
瞭望室一面倾斜的部分是完整的玻璃墙壁,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楚看到灿烂的星空,看到张玄惊喜的眼神,聂行风不自禁微笑起来:「如果看到流星雨,你会觉得更美。」
「美是美,不过这墙壁是玻璃的吧?如果陨石砸下来,会不会砸坏?」
聂行风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告诉张玄,虽然墙壁是玻璃,但绝对跟大理石一样坚硬,那个杞人忧天的可能性不会出现;不过不想破坏现在的温馨气氛,他选择了缄默。
张玄把啤酒放在旁边,开始移动望远镜观赏夜景,聂行风则靠在旁边的躺椅上。冰镇啤酒很解暑,他喝着酒,又看着张玄很快乐地移动镜头,嘴角不由浮出微笑。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眺望夜空是件这么惬意的事?
「董事长,大熊座在哪里?」啤酒喝光了,张玄还没摸到观察的要领,于是转头问聂行风,「我想看北斗星到底在熊的哪个位置上。」
天师不会看北斗星,聂行风很想笑。大熊座其实是比较适合春季观察的星座,不过他没打击张玄的热情,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教他正确的仪器调节方法,告诉他大熊座的α和β就是北斗星的头两颗,张玄听得直点头。
他的心思此刻都放在看星星上,没发现彼此过于亲密的靠近,但聂行风却注意到了,这种手把手的教导很像上次在高尔夫球场的经历,男子淡淡的体香在靠近时不断向他袭来,完美的蛊惑,让他心醉。
「那颗是亮星,镜头再往北些,你会看到伴星ALCOR……」
手抚在张玄腰间,替他纠正站姿,纤细的腰围,握住后就舍不得再放开,反而变成轻轻的抚摸;靠在他耳边告诉他接下来应该移动的方位,心思却早乱了,嗅着他的发香,终于再也忍不住,将吻印在了他耳垂下。
「再往北,那个就是由两颗黄色恒星组成的双星系统,彼此以六十年的周期运行……」
唇抵在张玄耳边,与其说是述说,倒不如说是亲吻。张玄似乎完全沉浸在观赏星座当中,没有任何反抗,这给了聂行风鼓励,帮忙调节焦距的动作早已变了味,手顺着张玄的手臂移到腰间轻轻搓揉,以半搂抱的姿势,一点点舔吻他的耳垂,解释的声音略微嘶哑,带着挑逗的气息。
怀里坚韧的身躯开始僵硬,虽然仍是观察星座的姿势,但很明显张玄感受到了他想传达的心境,聂行风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害怕,怕被推开,怕被拒绝。
原本不想这么快表明自己的心意,可今晚张玄跟麦兰的互动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没法再等待下去了,那样,说不定在某一天,他就会失去对方。
「知道吗?上次在高尔夫球场,我就想这样抱你了。」
张玄的容忍无形中给了聂行风鼓励,手在他身上放肆地摩挲着,感受那躯体的暖意,小心翼翼亲吻他的脸颊,探触着想朝更深切的方向侵略。
「董事长……」
张玄总算把目光从望远镜转到了他身上,盈盈水波,在暗色灯光下炫出奇异的辉彩,他没躲,而是在微微犹豫后,回应了聂行风。带着醇酒芳香的轻触淡吻,是最好的诱惑,下一瞬,便被聂行风搂住抵到了旁边的墙上,四目相对,似乎都想透过对方的眼神探索到那份心境。
「你可知道,有些事,再向前踏一步,就无法再后退。」靠着墙,张玄轻声问。眼波流离,像是醉了,又像,从未有过的郑重。
「即便前面是悬崖,该踏出的依旧要踏出。」毫不犹豫的,聂行风给了他答案。
时间有片刻的停滞,随即两人便重新吻在了一起。说不上是谁先主动,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们拥有着彼此,身形相抵,毫无隔阂地搂抱在一起。
扣住张玄的双手将它背到身后,张玄右腕上的S印记轻轻闪了一下,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吻,缠绵而热切,在两人之间回旋,索取着自己想要的情感,那是种对喜欢的人存在的认可,同时也是确认,确认他在自己身边,确认他不会消失。
亲吻中,聂行风抬手去解张玄衬衫上的钮扣,手轻微颤抖着,半天才将扣子解开,张玄忍不住笑他:「你好紧张,好像第一次做这种事耶。」
作为成年男子,这当然不是聂行风的初次,但正如张玄所说的,他很紧张,紧张到无措的程度。
他有着急切的渴望对张玄进行更深度的触摸,但渴望背后还有几分怕,怕伤着他,怕失去他,那份爱到极致的情感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无需过多思索,只依凭直觉,就能找到张玄的敏感带,轻易取悦到他。
双手扣在张玄的腰间,那腰围有些纤细,却透着属于男人的强韧,聂行风有些恶意地在腰腹间掐揉,聆听张玄随之传来的低低喘息。
吻渐向下移,轻轻吻咬他的下颔,继而转到颈下锁骨,煽情挑逗的感觉,令张玄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浅的呜咽;眼帘微阖,感受着灵活的舌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丝丝温热的痕迹,心脏跳得异常剧烈,有种无法承受的错觉,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聂行风紧拥的怀抱中。
很快,衣衫被完全褪了下来,张玄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淡淡的光润色泽,像一尊精致釉瓷,却比瓷器多了份温暖,聂行风怜惜地将吻点缀在上面,以触吻激起更大的热情。
吻很快移到了张玄胸前,在碰触到他的心房时,聂行风动作微微一停。
明亮的灯光下,他清楚看到张玄心口正中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疤痕不长,但从形状来看却绝对刺得很深,深到让人几乎惊叹被这样刺中,居然还可以活下来的程度。
那瞬间,聂行风彻底怔住了,首先感觉到的是心疼,那一刀就好像也刺中了他的心房一样,让他无法控制的心疼;继而是难以遏制的愤怒,不断想那是谁做的,是谁,可以狠心刺下那么深的一刀。
「嗯?」
感觉到聂行风停了下来,张玄睁开眼睛,看他紧盯着自己的胸膛,神情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