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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你与老板最接近,近来有听到什么消息没?”保安兄走到在门边椅子上晒太阳的秦司机旁边,以比寻常音调略低的声音及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秦禺落翻了翻手上的报纸,同样以不经意的语气反问,“哪方面?”
“据说老板的大哥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办公室都让准备了,还能有假?”秦禺落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一个很正常、未遮掩的事情,怎么在背后面就会衍生出那么多的弯弯绕啊!
“听说老板的大哥都走了好多年了,从没有回来过啊!”
“嗯,有这说法。”
“这一回来不就既嫡又长了!老板的日子会难过吧!”
“……”你最近看了皇位争夺片吧!
“据说老板的大哥有两子一女,而老板现在连家都还没有成,这对老板不利啊!”
“……”还是皇位争夺片。……
“好多电视剧里放了,凡是海龟回来的,都要把原本的弄个底翻上,也不知道季氏以后会咋样啊!”
这个靠谱了。八成公司里的人大多都忌着这一项呢。
秦禺落想了想,伸手拍了拍他,“放心,你看好你的门,我开好我的车,没咱们的事。高层不容易动,底层不上眼,新老板要安插亲信或是烧烧上任火,都是会冲中层去的。”
保安兄想了一下,点头,“好像也是。”
季家在季淳风这一代,有三个子女。长子季升云,次女季悦,季淳风是最小的一个。
据说季升云在十年前就带着娇妻漂洋过海去看外国的月亮去了。公司里,前几年上一辈还管点事,最近几年都尽是季悦夫妇镇边关,淳风当家坐中原,江山基本还是很稳的。这下子季家老大要回来了,势必要大大小小的变动、改革一下,这也很正常。
秦禺落完全不操心季淳风的处境,一是也操心不了,二是从叔公寿辰那日旁听来的童年中感觉出,那两兄弟的感情挺好的。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是争了,也不过就是一点权、一点钱,绝对要不了命去。
有命在,那就行了呗。
关系虽然变了,但职位方面季淳风没有提说什么,于是他也就顺其自然的继续司机着。
改变的是:原本的同吃同住说的是经费上的,现在的同吃同住说的是事实上的。
他,八成可以堪称为季老板有史以来的最贴身情人。……
在餐厅里午餐时,季淳风看了看对面的人,“你说,若是我不在公司里管事了,要做点什么好呢?”
“……一时说不好。”秦禺落抬目看他。难道,真的要倒台了?
“还真是一时说不好。”季淳风放下餐具,端起水喝了一口,指腹摩了摩杯面,“今天就这事我想了一上午,才发现这人生追求还真是贫乏。一旦若是打破了现有格局而空出时间来,居然感觉着就无所事事了。”
秦禺落默了默,吃下一块菜,“我还以为你会更加专注于风流事业。”
“哈,”季淳风笑了一声,看着他挑了挑眉,“我再专注,你能受得了吗?”
“咳……”秦禺落被噎到。
面对家里老大的归来,季淳风有亲自去接机。
原本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着,待要接的人出来了,老板位置已摇摇欲坠的他起身,手揣在裤袋里不急不忙的迎了过去。不过因为好像纯粹只是意思意思的迎一下,所以在对方已经跨过小半个大厅时,他才走了不到两、三米。
“是淳风吧!”手里抱着一个大约只有一岁的婴儿的季夫人笑得非常大方,“好多年没见,你模样变化不大啊!”
“哪里,大嫂你才是青春去未远,母性更增辉。”季淳风抬起右手伸指勾了勾小侄儿粉嫩嫩的下巴。若是换个同龄对象,那这动作绝对是调戏。“这一个长得像嫂子。”
季夫人被他说得笑出了声,伸手拉过个儿最高的一个,“季清最像你哥。快,与小君一起叫叔叔。”
大姑娘与小小子听妈妈的话,一起冲着季淳风甜甜的‘昂可’了一声。
季淳风表示收到的笑着一个拍了一下,随后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季升云,“大哥。”
季升云伸手按了按他肩,“变化挺大的。”
“彼此彼此。”季淳风笑着回拍了一下,转过身向厅外走去,“走吧,爸妈还在家里等呢。”
季淳风回季家老宅去了,秦禺落想了想,打算去已经有些天没有回去过的同租屋看看。
费铮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在季氏选了一个最擅长的职位,尽量不渎职。而且有了老板的一句话,也没什么人给小鞋,很顺当。这世上,论实际了,还就是这样。
秦禺落实际上是彻底搬出了同租屋,但还是没有退租。换别人同租,未必能坦然接受那对苦命鸳鸳的关系。费、余二人若是全租了,经济压力又会加大。看费铮的意思,也不愿意将余同学扔进廉租房去。
人生无处不坎坷,秦禺落觉得在并没有危害自己的情况下,搭手相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因时不凑巧,费铮与余满川都还在外面刨生活,所以他回去时屋里空着,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倒还是满整洁的,没有成真的狗窝。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以怀念独身的心情睡了一觉。
这段时间的有情人日子好不好?
秦禺落可以很干脆的说:好。除了睡不好,其它都好。而且若是能抱着‘今朝有酒今朝且醉,明日无米明日再说’的心情去过,那就真是好得不得了。
季老板那个好情人的名头,不是风吹出来的,那是众多的过去式情人一起刮出来的。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话说得狠了点,其后一般是不会挑那些伤感情的地方去踩。毕竟一起生活要的是和谐气氛,而不是苦大仇深。
这一睡,他做了一个在记忆中从来也没有做过的梦:
只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有点沾沙的地面上写着字。
写得很认真,但是似乎因为工具不顺手加上功力有限,所以出来的效果确实不怎么雅观,笔画越简单的字写得就越散。
过了一会,写好了。于是他拿棍头点着字对旁边一个更小的小男孩说:“看见没?这两个字就叫[秦雨],就是你。”
更小的那一个小男孩蹲了下去,抱着膝盖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两字,好半天后,抬起头望着写字的那个疑惑道:“为什么后边的那个字那么斜斜的?我看外祖父写字,都正正的呢。”
拿木棍的小男孩噎住,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后,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起的毛毛雨,好像是顿悟了,于是手中木棍向天一指,“你看,春风一吹,那雨就斜了。所以我季淳风写的雨,那当然就是斜的了!”
第17章
正在观赏‘春风吹斜细雨’的秦禺落,突然被一阵狂风掀起巨浪般的力道摇醒。
“秦哥,秦哥!”余满川对他是连拍带摇。
秦禺落睁开眼看他,半清醒状态的叫了他一声,“鱼儿……”
余满川再拍拍他脸,“起来吃晚饭了。怎么睡这么死?在门外叫了两次你居然都没动静!快一点,大冬天的,一会菜就冷了。”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秦禺落坐起身,拍了拍后脑。刚才那个场景,是真梦还是想起?有时间找某人证实一下,如果他还能记得那么清楚的话。
将那场景再想一次,忍不住哈哈一笑。还蠢呢!那么小的时候就会讲歪理了。
起床后去洗了洗脸,待到坐下时,面前的桌子上已经被在厨房与厅里反复跑的余满川摆了好几大盘菜了,而立锅掌勺的费铮也解了围裙走了过来。
秦禺落拿起筷子挨个儿尝了一点,很感慨,“一段时间没在这边吃过饭,费铮你手艺好像又进步了。想想才认识你们那时,你弄的东西那是连小强吃了都要蹬腿的。”
“啥话!”余满川不认可的抗议,“我从认识他起就一直吃,又没事!”
秦禺落嘿嘿一笑,不作声了。说出来有可能会遭遇撤菜惨况,于是腹诽之:那证明,你比小强更强。哈。
费铮从屋角里拎了几瓶啤酒出来,“一直想谢谢秦哥你帮忙操心工作的事。今天先前不知道你回来了,所以也没什么准备,将就现有的,只能算个心意吧!”
“很不错了,难不成你还想整个满汉全席!”秦禺落看了看正在拿杯子倒酒的人,笑,“怎么厨艺月月都在见长,这喝酒非要杯子的德性你就改不了?”
费铮笑着将一满杯推到他面前,“前者有需要,后者不必要。”
余满川拿了三个碗出来搁菜,递了一个给秦禺落,“以前秦哥你是偶尔不回来,前段时间是天天都回来,这段时间又彻底不回来,咋回事?”
秦禺落默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眯眼笑,“人生的玄妙就在于它总是会有变化的。
吃过饭,回屋打开电脑。因为季淳风那儿不缺这东西,所以也就没有拿。
上游戏看了看,感慨颇多。
季某人在游戏里的那个‘雨露均沾国’在前段时间崩了,非为外人所破,而是内部原因。一个游戏玩上一年多,又是他要求的那种精严玩法,所以部分人倦了,也有部分人现实状况发生了改变。在战斗力退减到不足以称霸一方时,季国主他一个通告出去,解散了。
解散之后,原本已无意游戏的成员就彻底退出了,兴犹未尽的又成立了一个新国,雨露均沾成为了过去式,净雨纯风这个ID也没有再在那里出现。短短的一年半时间,让许多事情都沧海桑田了一把。
看了看新闻,听了听音乐,无聊了,秦禺落关了电脑走出房间。
费铮与余满川正窝在厅里的沙发上看功夫片,费某抱着余某,余某抱着毛毯。沙发前放了一个电管烧得红红的电取暖器,映得那一团分外的温暖。
秦禺落靠在门边将这场景看了一会,开始想念那个季某了。
拍额头。以前还不是这样看了一年多都没咋的!变相的由奢入俭难?
季家老宅今天的晚餐,也是非常的丰盛,丰盛到几近于秦禺落说的‘满汉全席’。
虽然季升云一家是上午就到了,但为了先休息一下,加上季悦夫妇要下午才能回来,所以洗尘宴被安排在了晚上。
虽然季家也算是一大家子,但是由于平常都各奔东西而各有住所,所以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一年也不过两、三次,这还不算季升云。
说是休息,但实际上却是没有人休息。
季淳风的大嫂殷苹是季母闺密的女儿,也是老太太原本的干女儿,所以婆媳俩感情一直很好,多年没见更增情浓,从半下午时就开始家事、儿女事的谈得甚欢。季升云被季父叫书房去了,也是半天没见出来,估计同样话很长。两个大点的孩子在院子里撒欢,小的则由佣人看管着。而季淳风,则占着太阳能晒着的那个沙发上跷着脚随手翻着一大叠各式各样的报纸。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季悦一家的到来。
季悦手中抱着从佣人那接过来的最小的侄儿,一边走向儿时的姐妹一边逗着手里的小孩,向殷苹笑道:“你真是什么都要比我能吗!从小就人缘比我好,成绩比我好,现在变成我嫂子不说,连孩子都要比我多生一个!”
“不是有意,纯属意外。”殷苹起身接过扑向自己小儿子,拿纸巾抹过其嘴角因为这段时间长牙而常流的口水,笑道:“妹夫与宝宝呢?”
“在院子里呢。”季悦随着说话,视线在屋里走了一圈,招呼了一下季妈妈之后直接就走向了坐在一边的季淳风,站在他面前哼哼一笑,“对我视而不见?”
季淳风向后一靠,抬目不抬头的看着她,悠了一句,“岂敢。”
季悦俯身,表面上笑靥如花的切齿低语道:“你小子的某种名声近几年飘得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都有所耳闻了,小心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季淳风瞬目一笑,“有你收尸,我不怕。”
季悦沉默了一下,左脚一移,搁在其某只未跷之脚上不动生声的碾了碾,“要是你敢因那些而让爸妈白发人送你黑发人,或是活不上六十岁,我都肯定会让你抛尸荒野。”
“小悦,”季母在后面说了一声,“你嫂子有给孩子带礼物,把孩子叫进来,让他们自己选。”
“好。”季悦以愉快的音调应了一声,回头看着季淳风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季淳风看了看自己刚才饱受苦难的右脚,啼笑皆非。
现代因为家庭聚会很多就只是在餐桌上时,所以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早就抛没了。
七个大人、五个小孩的晚餐,热闹得非同凡响。叽叽喳喳一片,全是家常话题。
晚餐时间吃得长,大家又基本都是奔波一天的人了,饭后就说到了安歇。季父叫住了季淳风,“几个小孩子平常都是与他们爸妈分开住的,这里的房间不够,你去城里住,把你的房间空出来给孩子住行吧?”
“那怎么行!”季悦笑着反对道:“好难得一家人聚齐,淳风他就算躺沙发也不能走!”
季淳风站起,到门边拿过外套回头笑道:“沙发我可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