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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纤细的左腕灵巧地凌空划出一道圆融的弧线,口中轻叱了一声,‘嘭’的一声闷响,黄底红纹的符无火自然燃化作一团幽蓝的火球包裹在悠悠手上。
符火当然伤不了悠悠分毫,悠悠左手持火指节飞快地一连掐出十数道法诀,然后甩臂一挥。幽蓝的符火便如同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乖驯地直直飞起三四米高,然后辐射状的从符火中央爆射出八颗稍小一些的火球,在半空中交织落下,最后拉出一张半圆型的火网将悠悠笼罩其中。
火网之外的众人还未来得及表示出惊叹,阵中的悠悠便已经加快了速度又有了动作。
只见悠悠口中低声吟唱着,隔着四米多的距离加之火网猎猎作响的烧灼声,一行人并不能听得清悠悠到底念了些什么。但却能清晰地看着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篆文随着悠悠的吟唱声渐渐实化漂浮在身遭;悠悠口中突地一停,右手拨开其中一只瓷瓶的瓶塞朝着面前忽闪的暗灰色篆文一洒……乳白色的粉末喷薄而出,奇异地融入了篆文之中,将一个个暗灰色的字符都变成了象牙白色。
悠悠左手一招,又是一张符纸在手。悠悠以真气凝入符纸极快地用原来薄软的符纸在阵中的地板上入地三分地刻出一副不规则的聚阴阵;指尖一勾,符纸又化成了四枚弹珠大小的椭圆铜铃珠子,被悠悠弹指逐一生生地打出嵌入聚阴阵的东南西北四角处。
阵中的温度忽地飞快降了下来,火网内部更是单凭肉眼都能够明显地看见莫名凝聚出的团团黑雾。巫师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贸然打断悠悠的行动,一个个满头满脸的全都是白毛子冷汗……上头只说是上古失传的流派,但是为什么他们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更像是黑魔法禁咒啊!
剑陵焦急地跨出半步,也被司徒一伸手臂拦阻了下来。
阵内的悠悠此刻却是再平静不过了,这一切事宜的发展都尚在他预料之中,可见道派一脉虽然在巫师世界的历史更迭中被魔法淘汰,本身的效果却并没有削弱。因为此时尚在百日,想要借此处的怨气招出受害者的阴魂所需要的阴气远比夜间多出好几倍,悠悠不急不躁地等着阴气的聚拢;直到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火网内部沉黑的阴气已经浓郁的将悠悠都遮掩得看不清楚了,悠悠这才拨开了第二只瓷瓶的瓶塞,走到聚阴阵的中央位置半蹲下来,小心地抖动小瓷瓶,用青黑色的粉末在地板上画出一个简单的人形;再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剪成了人形的黄纸重叠于粉末画出的人形上,最后咬破了指尖捏着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人形的头颅处……慢慢地起身退开了一米远后,悠悠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掐诀,清脆地喊出一声:“三清敕令,阴魂借命,疾!”
以纸人处为中心极为突兀地卷起了条强烈的风旋,火网中原本四散的黑雾都被风旋卷入其中,最后聚成黑乎乎的一团缓缓地融入了地上的人形之中一同消失不见。一个仿佛隔着一层迷雾的人影凭空出现,面容扭曲,衣衫褴褛,身上血肉模糊犹在嘀嘀嗒嗒地往下掉着血滴碎肉……“……我……好……恨……好恨……”
“唔,呕……”悠悠前世什么样的鬼魂没见过,就是连被分尸的鬼魂也是见识过的;这回却仍然被眼前的人影给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忍不住抖着腿脚往后退。心下一边叹息今生日子过得未免太好了,抵抗力差了不少;一边难免感慨一声,这案子难怪被安全防御部列为重案,此等手段,实在是……
“还愣着干什么,受害人的鬼魂都找给你们了,还想等罪犯自首不成!还不上去问线索!”事先就听悠悠大略解释过主要事宜的司徒一巴掌把身侧完全震惊了的大胡子和聂鸣给拍上火网边缘处。自己和剑陵则绕到了悠悠那头,着急地问长问短;悠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他看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果然是给吓得不轻了……
剑陵对着悠悠一早就警告过的火网结界不敢硬闯,只能担忧地隔着火网不停地试图让悠悠回神:“悠悠你还是想办法先出来……”
悠悠从惊吓中醒神过来,强打起精神对司徒和剑陵扯了扯嘴唇,摇头:“这是净魅结界,遇魂即燃,一旦施展完全就连我自己也不敢沾上。师父和剑陵哥请放心,我没事……”
“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了叫没事?你是觉得非得像那样子才算有事?”司徒唬着脸指了指火网另一侧的鬼魂。
“……”我错了,师父大人说什么就该是什么,我吃撑了跟他犟嘴做什么?悠悠泪奔。
聂鸣和张翼此刻同一时间体会到了惊喜——案情终于有了突破口;惊吓——肖家大公子的反应太正常了,这鬼魂的惨状就连他们也不敢正眼去看啊~~;矛盾——随便哪位资深前辈请告诉我,受害者‘鬼魂’的笔录应该怎么做啊!!!
悠悠却是看不下张翼等人的磨蹭了,不论他自己的实验目的达成没有,好歹自己也是费了大力气的;你们一群大男人能不能别再磨蹭了,阴魂还能等你们做一整天的心理准备呀?“胡子大叔,这阴气最多只能支持鬼魂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倒是快一点啊!”
一群职业的战斗巫师都悲催了,张翼更是快要哭出来了:“肖大公子,这鬼魂……我们可怎么做问询啊?”
悠悠检查了一下自己内衫上贴的烈阳符,还算有效果,那阴魂根本不敢多看自己一眼;便往张翼那边走了几步,道:该怎么问还怎么问,对了,记得顺着他的话问,千万不要提出反驳激怒他,若是惹得他三魂七魄崩散今天可就算是做了白工了。拿到它的话以后你们再整理也不迟。”
张翼和聂鸣这才回过味来,连忙抓过好几个巫师负责誉抄询笔录;而他们两则绞尽脑汁地引诱那名鬼魂受害人吐露出尽可能多的内情。关于罪犯的外貌,身高,魔力;因何结怨……
“我好恨呐……枉我把他当朋友,给他借用我的关系网,拉拔他赚到大笔的利润……结果呢?!我的嫡子却是他的儿子;要不是族中长老要求嫡子一定要回祖庙做‘醒神’……我戴了绿帽子还傻乎乎地帮他养儿子!!我要杀了他,我要创杀了他啊啊啊啊……”随着张翼和聂鸣的刻意引导,阴魂越说越多,最后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突地发作起来,疯狂地就要冲出结界去寻那仇人……
“不要!……”悠悠拦阻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阴魂撞上幽蓝的火网,结果一触即燃被蓝火包围住烈焰大起;灵魂被烧尽的痛苦该有多重?阴魂发出震天的哀嚎和诅咒声,转瞬就被火焰吞噬殆尽……
他原本还可以转世投胎的……悠悠不知所措地看着阴魂消失的那一位位置,除了地板上尚留有一处黑色的灼痕,什么都没能留下,这是,真真正正地死了……;“师父,我,那人……我不知道,鬼魂都应该害怕避开那结界的,我真的不知道……”
又何止悠悠被那一幕给吓到了,抹清灵魂自古就是巫师魔法体系中最难涉及的部分,整个层内的巫师脸上的神情都不轻松。司徒连忙提醒悠悠快速撤销掉结界,这东西哪里是悠悠这半大孩子该碰的,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再弄这些危险的东西了。巫师历史上万年中,能够对灵魂作用的东西屈指可数,且最后都被列入了最高管制禁咒之列。现在这么多人见证了悠悠如此轻易地就烧死了一个灵魂,虽然这事的责任不在悠悠……
“你们……刚刚做问询做得怎么样?”脱下披风裹住悠悠揽进怀里,司徒锋利如芒的冰冷眼刀一一剐过在场每一名巫师,阴恻恻的问道。
长得憨心却不憨的大胡子张翼顿时觉得背后寒风凛凛,“问询做的呃……很好,非常好,只是我们问得有些慢了,受害人的鬼魂都消失了。真……真是辛苦肖大公子了。”
贵族出身的聂鸣要是这点脑子都没有也爬不到现在的位子了,格外诚恳地回道:“这次要不是劳烦了小侯爷援手,我们差点就并错了案子;想到刚刚也劳累了小侯爷,我们还是先恭送小侯爷回程。随后再整理问询资料也是来得及的。”
两位头儿都表示得这么明白了,剩下的巫师们也不是傻子,赶紧都上前来表明态度。开玩笑,谁敢得罪能够抹杀灵魂的巫师?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啊!
司徒裹着悠悠转身要走,悠悠却闷不吭声地挡着司徒停下了脚步,满脸失落地将手中的余下的最后一口瓷瓶双手交到剑陵的手里,哑着嗓子拜托道:“剑陵哥,这是朱砂粉,原本是留作净化那鬼魂怒气的,现在……现在且麻烦你交给看守此处的巫师先生们,请他们务必要将整栋房子都撒上一些,方能中和这里过盛的阴气……”悠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剑陵结果瓷瓶安慰地亲了亲悠悠低垂的额际,保证道:“你同父亲先走,我会安排好的。”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年前
除夕前夜,终于赶回来的肖鹏与肖家的成年人们聚在了茶厅中交换信息。司徒端着飘香的茶碗一手挑起茶厅层层的纱帘一动不动地看着外头骑着白泽嬉闹的三个孩子。
肖鹏一心两用地听着恩然与剑陵两个后辈商讨新年规划,一边从茶几上取了报纸放在XX上翻看:“唔……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恶性杀人案终于破了……真是胡闹!”看了个开头,肖鹏正想点点头赞扬一下治安司终于有所提升的效率,却立刻就被出奇制胜后的报道给搞得哭笑不得:“现在的年轻人,破子本该是好事,可这头律法司方才宣判,那边就要急着延请白共师去盐税巷做大规模净化。真是,就算是为了图个吉利,也不该这么大张旗鼓的。啧啧……真是……”
肖哲闻言,也从满案头的新年计划卷宗中抬起头,大口地灌下一杯暖暖的红茶问到:“父亲说的是锦都商会副会长卓越的那件案子吧?”
“怎么,你也关注过这案子不成?”肖鹏一脸兴味地眯起了眼。
“咳咳……这事司徒比我清楚,我只知道卓越让他拜把子的好兄弟给带了绿帽子,养了别人的儿子整整六年,想报复结果却被他老婆察觉了,与他那‘好兄弟’合谋了用黑魔法禁咒给害死。据说那死状……还真吓晕了不少贵族呢。”肖哲三两句话就把一场三角关系、豪门恩怨、乱嫡谋财的复杂纠葛说了个直白,说完还翻了个白眼,不无讽刺地道:“最近倒是常听见诸会长在抱怨,诚协那边带着大堆嫡子庶子哭着喊着要检查血统的世家贵族把诚协的门槛都快磨平了;连平民赶去凑热闹的都很有些人,这案子倒是给诚协创收了不少啊。”
“绿帽也就罢了,不就是害怕给别人养了儿子吗?照我看,这群平日不检点的世家贵族们养没养别人的儿子不好说,不过经过此一回大检查,再领回一群儿女认祖归宗倒是跑不了的。”司徒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两声,一口毒液喷得一屋子人都尴尬得要命。
现在有身份有权势的人能有几个安安安稳稳过日子的?除了极为重视血统的高等贵族,十有八九都是家里配房满屋,外头情人无数。原本只是私XX的问题,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顶多贵妇人们私地下八卦八卦谁家又闹出丑闻而已。现在这一切平静的表面都被这次命案给打破了,嫡子,那可是嫡子,继承家业维系家族的嫡子啊!这嫡子都能出状况,谁还能坐得安稳?于是只能抱着金币求爹爹告奶奶地领着众多儿女往诚协医院跑。
“不过这丑事咱们暂且不提,那个请白巫师专门上盐税巷做净化和祭祀又是为什么?要说命案的话,一年到头也多了去了,要是都要让政府花钱请白巫师去做净化,我们每年缴那么多税给官方,难道就是让他们去玩亲民政策的?平常老百姓自己觉得忌讳做个小小的法式也就罢了,官方这么大动静地搞排场,这风气可姑息不得。”肖鹏很是不满锦都政府花自己的钱去讨好民众,肖家再有钱那也不是白捡的,凭什么送给你去当好人?
肖哲取了茶壶亲自给肖鹏把茶碗斟满,笑道:“父亲,这回你却是冤枉治安司了。这事儿啊,却是应该请白巫师好好地做一回净化咒阵。”
肖鹏唬着脸喝了口茶水,询问地看向自家儿子,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责问肖哲:怎么,趁着我不在家,你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了?
“那个,父亲,悠悠前些日子上案发现场去……”
“你竟然敢带我的乖孙子去命案现场?你活腻了!!!”没等肖哲说完,肖鹏已经甩手就要把茶碗直接给掼肖哲身上去,肖哲反应极快地施出一道水墙险险地把茶碗挡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父亲您先……唉唉~别打,听我说完……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