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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乐:“你到底借了多少家啊。”
陶想扯扯嘴角,看向苏沫:“你是最大的债主。”
苏沫不太自在的避开男人的视线,忽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会面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冬末春初,天却仍然黑得很早。天上星星点点的飘着水气,不知是冬雪还是春雨。苏沫抬头深深
的呼出一口气,夜色下的侧面,忽然让陶想忆起了他第一次对苏沫心动的那个夜晚。那时候的苏沫也是这样,仰着头,脖颈的线条特别
迷人。
苏沫觉得一整晚都很压抑,所以出店门的时候,从天而落的凉凉水花让人心旷神怡。可还没等他沉醉多久,脖颈上忽然传来一片温
热,苏沫微微的转头,略带惊讶的看着陶想轻轻抚摸自己的脖子。
苏沫想说这样是不道德的,明知道他革命立场不坚定革命意志又薄弱,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陶想的手就像把锋利的匕首架在
苏沫的脖子上,他动都不敢动。
慢慢的,苏沫看着陶想的眼神暗了下去,原本清明的眸子,变得幽暗深邃。脖颈间的力道微微加大,苏沫忽然来了某种预感,自卫
本能般的,苏沫后退了一大步,远离了陶想,也远离了那只仿佛恶魔的手。
陶想扑了个空,确切的说他还没来得及扑。
苏沫摸摸鼻子,爽朗的笑:“陶想,两万五就让你把自己卖啦。”
陶想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沫,没说话。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想吻一个人,无关男女,就是莫名的想要去贴近。可对方在他靠近之前,
先躲开了。
人人都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去不断的后悔。
第 22 章
作者有话要说:汗……俺的口碑……俺的形象……俺的人品……俺丢人了……555555~~
怎么会穿越呢……我ORZ~~~
抱抱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弄得,中午更完琥珀马上回头再看,咦,没更上啊,于是再更,于是……原来一开始更的是青沫……晕晕
乎乎的就这样了……
再次倒塌,抱歉带着大家一起穿越了~~泪。。。苏沫最近有点恍惚,陶想莫明其妙的又找他吃了好几次饭,倒也没做什么奇怪
的事,就是谈谈工作说说生活顺带着展望一下未来。可苏沫还是不免提心吊胆,谁知道这家伙又在算计啥。
苏沫的此番心境直接体现在了他近期的文字作品里。弄得主编不得不继续找他谈话,说悲情路线是不写了,怎么着,现在改走青春
惊悚路线?
苏沫这厢迷糊,陶想那厢也不见得多清楚。你问陶想他到底想干嘛,他自己也闹不清。他只是知道他不能和苏沫断了,没有原因,
就是舍不得。
高经理被调到了企划部做总监,明着是平调,其实是暗降。谁不知道企划部就没出过老总级的领导干部。陶想呢,自然是顺理成章
的扶了正,俨然成了公司里炙手可热的金龟婿。家庭出身差咱不怕,本人有实力才是正道。于是各科室的小姑娘们把眼光齐刷刷的都聚
焦到了这里。可惜,没等构建美好未来呢,人家名草就已经有了主——行政科机要秘书康妮娜直接挽着陶经理的胳膊来上的班。
于是一时间,公司风起云涌。众女纷纷正面侧面迂回面的去调查这小丫头的来历,不查不知道,敢情在这工作快一年了的小小机要
秘书居然是老总的女儿!
陶想那天晚上接到总经理邀约的时候就一百二十个纳闷儿。这任命书都下来了,该谈的话前些天在办公室里也谈完了,现在突然又
要到外面吃饭干嘛呢。结果一去饭店,就再明白不过了。陶想不知道该不该苦笑,他这算被老总相中了?
要不是这顿饭,陶想还真不知道康妮娜居然是老总的女儿。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印象里这个大学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女孩人品样貌都
算不错的,虽然有一点点娇惯,但现代的女孩儿哪有几个不任性的,只要别过分就好。
陶想如今也快二十九了,父亲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总念叨怕看不见他成家立业,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陶想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
于是,吃饭,逛街,看电影。陶想没什么杀手锏,但胜在管用。不到一个月,女孩儿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偶尔女孩儿发脾气,陶
想心情好就哄一哄,心情不好就忍一忍,基本相安无事。
脚踩两条船的危险系数很高,但问题是,陶想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算不算在这个范畴。起码,他并没有也没打算再和苏沫怎么样。保
持联系只能说明他很珍惜苏沫这个朋友,仅此而已。更何况,苏沫并不缺男人。陶想至今仍记得还钥匙时在苏沫家里遇见的那个人,那
场景莫明其妙的根植于大脑深处,牢固而顽强。
明知道眼前是坑却还要跳?呵,这不是陶想的风格。
眼看着进了夏天,天也渐渐热起来。苏沫忽然心血来潮想游泳。又一想,这阵子时不时出去吃个饭都是陶想出钱……这个,不是好
兆头,所以抓个机会赶紧礼尚往来一下。
“游泳?”陶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
“嗯,这周末,有时间吗?”苏沫说着,有点后悔,似乎,应该,先打听打听人家会不会游……
呃,听不见苏沫内心潜台词的陶想是幸福的。
“有时间啊,正愁周末怎么过呢,”陶想爽快的应了下来,“哪个馆?”
“城南立交旁边那个,什么远来着……”
“嗯,知道了。十点呗。”
“成。”
挂了电话,陶想草草结束已经写了一个礼拜还没写完严重超时的方案文本,果断终止刚给下属开了一半儿的视频会议。关机,合上
笔记本,周末早就排得满满的陶先生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他不知丢到何方的泳裤。
周末如期而至。苏沫赴约的时候一身清爽,陶想赴约的时候貌似一身清爽。
结果一下水,差距立现。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很忙啊。”游了几个来回,苏沫忽然觉着陶想不对劲儿。
“不知道,昨天晚上开始,好像有点胃疼。”陶想撇撇嘴。
苏沫瞪眼:“你别吓我啊。我这可是头一次请你……”
陶想没好气儿的白他:“我说你了么,拿绳系个圈也不管是不是给你的就往里钻,一点不带含糊的。”
苏沫挠挠头,哀怨的叹息:“我就是做人太淳朴……”
陶想眯起眼睛:“你这是指桑骂槐么……”
苏沫嘿嘿一乐。脚下一蹬,游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态放平了,苏沫觉得现在和陶想相处,很轻松。
游到最后的时候,苏沫提议来次比赛。陶想欣然应允。结果游完陶想那脸色就不对了,嘴唇白得吓人,苏沫起先以为男人额头上的
是游泳池的水,结果后来才发现,都是汗。
胃疼疼着这样?二话不说,苏沫直接打车把人弄进了医院。排队,挂号,验血,验尿,苏沫楼上楼下跑得这叫一个翻飞。好容易结
果出来了——白血球极具偏高,化脓性急性阑尾炎。
医生舒展的推眼镜说结论时,陶想已经捂着腹部疼弯了腰。
“那么,现、在、怎、么、办?”苏沫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出来的。
“手术。”医生微笑得那是相当优雅。
“那么,是不是还得办手续?”苏沫努力的扯出灿烂的微笑。
医生赞许的点点头,笑着开了张单子递过去:“一楼交钱吧。”
苏沫发誓,他回去以后一定要多吃葱姜蒜,永不上医院!
幸亏带了信用卡,苏沫生平第一次透支,就这么贡献了。
手续都办完的时候,陶想基本已经没有发言权了,他能做的就是听话的艰难走进手术室。那萧条的背影看得苏沫牙痒痒:“医生,
你们都是让病人自己爬上手术台的么……”
“小手术,放轻松。”医生难得和蔼的拍拍苏沫肩膀,然后晃悠悠的跟着进了手术室。
苏沫欲哭无泪,这他妈的让人怎么放轻松啊!
半小时以后,医生又晃晃悠悠出来了。还是那副派头,弄得苏沫怎么看都觉着他像是旁观的:“医生,你怎么出来了?里面怎么样
?病人还好吧?”
“手术做完了我当然就出来了,”医生一副“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表情,“病人很好,就切个阑尾嘛,又不是要心要肺的。”
要不是看在他刚动了手术的份儿上,苏沫真想咬死他。
“啊,对了,”医生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转头向手术室里喊,“小王,把那个拿出来给病人家属看看。”
苏沫正纳闷儿呢,就见一白衣天使端这个银光闪闪的托盘出来,然后盘子里一角不知道什么物体,肉乎乎,血淋淋。
“看到了吧,都化脓了,幸亏手术及时。”医生说着拿过镊子扒拉扒拉,“就这里,差点穿孔,多险啊,不然就得洗肠子。”
“那个,大夫啊,展示手术成果是您的爱好么……”
“倒不是经常展示,主要这次割得非常完美。”
“……”
苏沫生平第一次看见阑尾,还是化脓的,他发誓,死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第 23 章
一滴,两滴,三滴……
苏沫坐在病床边儿的小板凳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吊瓶里的消炎药一点点进入陶想的静脉。
手术结束的时候是傍晚,现在是晚上八点,陶想仍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医生说用的是全身麻醉,后半夜应该会有些感觉,但要
彻底苏醒,就得等第二天早晨。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苏沫,千万把病人看护好了,别让他乱动什么的。结果苏沫盯着陶先生仨小时,人家
连眼皮儿都没动过一下。
四滴,五滴,六滴……
苏沫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发沉,终于,趴床边儿睡了过去。
苏沫睡得并不安稳,稀里糊涂的做了一堆梦。梦境还都能沾上点边儿,但又很不靠谱。比如他和池磊在学校水池旁边听广播,问题
是他们大学校园就没有喷水池,再比如他和罗宇航在校运会上两人三足强势夺冠,可天知道校运会压根没设过这个项目,最离奇的一个
是他和罗宇航大学考试作弊,然后被监考老师当场抓住,结果一抬头,监考的居然是陶想!
看到陶想的一瞬间,苏沫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做梦,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梦里发现那是梦的,但如果这个梦纠结的都拧成了麻花儿,那
么,也许就另当别论。
啪——
脑袋上挨了实实在在的一下,苏沫一下子睁开眼睛,别以为他睡糊涂了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靠!谁在暗算他!四下张望,屋子一
片漆黑,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护士为省电关的灯。也许是阴天的缘故,窗外没有一丝月光。摊开手掌,苏沫什么都看不见。心一下子就
提了起来,飞快的抬手放到嘴边,一咬,呃,很好,还在。
于是,苏沫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摸着黑,沿着墙,苏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摸到了电灯开关,啪嗒,日光灯闪了又
闪,总算亮了起来。
苏沫下意识的就看向病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没吓死。好么,陶想紧皱眉头挥舞着俩胳膊也不知道在那胡抓乱挠啥呢,动胳膊也
就算了,似乎还想翻身,可能是麻药过劲儿了的缘故,每次他身子想动,牵扯着伤口那眉毛就皱得更紧。
苏沫几乎是一个箭步窜回去的,先把扎着吊瓶的那只手按住,仔细观察,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没出血,针也好好的扎着,这才放心
。可能是刚手术完的缘故,陶想发着轻微的低烧。脸颊有些红,眉毛一直皱着,时轻,时重,就是不见舒展。苏沫看着心疼,又没办法
。
正想着,陶想忽然又要抬胳膊。苏沫眼疾手快的赶紧按住。过一会儿,陶想似乎安静了。苏沫尝试着松开手,男人也没再乱动。喘
口气,苏沫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没过五分钟,陶想又要动,这回不光胳膊,身子也不老实,苏沫用0。01秒无语的望一下苍天,然后认命的上前制止。于是,接下来
的几个小时里,苏沫就开始了一手按住不动一手拨乱反正的艰苦岁月。
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折腾了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沫几乎困疯了。虽然知道陶想会越来越不老实,虽然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坚持,
无奈身体似乎到达了极限,别说按住人家,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动作越来越迟缓,越来越迟缓,终于阵亡在了陶想先生的病榻
前。
“苏沫……”
“嗯……”
“起床了……”
“再睡会儿……”
“我不介意,但我的腿似乎已经没知觉了……”
“哦……啊?”苏沫总算睁开了眼睛,兴奋的看着陶想,“你醒了?”
陶想嘴角抽搐:“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拿病人的腿当枕头,睡得还不错哈。”
苏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陶想挂着吊瓶的胳膊,瓶子里的液体还剩下一点点,但当事人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