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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心想如此看来那位王爷确实也有插手此事,便也不再多话,自去离开了。
凤笑阳这几日用活得心惊胆战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两个老人就这般带他走了,兴许还可瞒得久一点,至少能在安全点的环境下想法子脱身。然而在这破庙多拖一日他心里就越发不安生,只因那老汉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怀疑,出言也越带的冷硬。而那老妇开头几日还稍好,虽不肯解他内穴,闲下来却也真真教授了他好些内功口诀,然而近两日连她亦开始改变了态度,对他问话越发刁钻,甚至有了些逼迫的意味。
凤笑阳寻思着不知是不是王府泄露了什么消息才使得这二老这般敏感。若真如此还不愿放他走,只怕接下来该受折磨了…
他现在全身无力外加伤势未愈根本就是硬逃不能,整日里想办法走迂回路线去应付他们只搞得自己心力疲惫。这日晚夜色未沉他就靠着身侧的柱子缓缓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脚步声,似是那老汉外出回来了。只听他冷声道,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
又听老妇诧异道,
“死老头子说什么胡话?”
她正要再回骂忽然又顿住,遂压低了声音问道,
“难道…真是错了?”
“哪还有假!杀了这小子再与你废话!”
那老汉气得话未说完就出手要抓人,凤笑阳吓得睁眼就喊,
“出何事了?!”
说时眼神拼命作无辜状看向那老妇,就差没滴出泪来。老汉心已铁,见状只怒骂道,
“臭小子休要再装!老子亲自去查探过了,那混帐的人已经寻到真世子!!你哄骗我们这几日岂是一条命能抵过的!”
凤笑阳还欲解释领口却被另一人提起来,见老妇同是一脸愤恨,他情急之下只得利用对方软肋急唤了声,
“外婆!”
老妇瞬间怔住,掐在他喉间的手不自觉松了些力道。随即回头有些迟疑道,
“老头子……他真是假的吗?”
老汉一把拖起她愤叹道,“就你个傻婆子这般信他!一句‘外婆’就把你卖了!咱们的外孙在王府!杀了这小子我陪你去带他回来!”
凤笑阳见事已捅破,心下早已是憋屈多时此刻也忍不住接嘴道,
“两位也说过自己是老江湖了,行事怎能这般不讲道理!我会在此也是因你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强掳所至!现下事与愿违就只将责任全推与我了事吗!”
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老汉一记耳光,随即回头嘴角已是渗血,只吐了口唾沫继顶道,
“这点力道比起我师父算什么!”
这话本是倔强逞能之意,那老汉闻言竟然不怒反笑,随即单手掐紧他的下颚。凤笑阳疼得脸色涨红,抓扯着那手却听他冷笑道,
“原以为你隐忍多日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想不到此番暴露后竟有胆子惹老子发怒!好!莫说咱们对你不公平!反正是要死!不如交给天来落刀!”
凤笑阳大骇,听这话只知暂时是死不了,却无法想到会面临怎样的折磨。然而他还未骂出口就被老汉的手刀打晕了过去……
慕矽丞自宿醉中醒来已是破晓十分,一睁眼就见白英站在床头,凝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侯爷,芳少爷天未亮就出门了,那几名轻功上乘的侍卫都未追上。”
闻言,慕矽丞清醒了一大半。苏芳的轻功上乘他并非不知道,只是竟快到他派的人跟不上可见是急得很了!
“你知道他去哪么?”
白英说大概估计得到,只因苏芳是听了自己跟他回禀的栎林地域才焦急出门。
慕矽丞心里有了底,忙起身换好衣服命他带人一同追了出去。
苏芳飞身穿越于林间,努力朝山顶方向探去。易城以西的山域道路本就崎岖艰险,前山半野更是荆棘密布,长久以来早已无人愿于探山前行。偏偏白英打探出栎林最密集的一带就在此处,眼看又过了大片荆棘丛周围的青栎变得越发密集,他赶紧加快了脚程,抬脚踩上前方的树杆一个跃身落于了前方的空地处。
脚边四周散落着不少栎树叶,苏芳摸出身上那片对比了下,一样是全缘单裂,不由得心下一紧,下意识肯定了就是此处的想法。他出门后曾打听出这险山处有座前朝修葺现早已荒废的庙宇,于是又徒步往山顶行了一阵,果真在几棵长势粗壮栎树背后看见被半掩的破旧小庙。
苏芳急步冲过去,刚一踏进庙门,正好迎上准备离开的两个老人。那二老见了他,有些莫名的对视一眼未予搭理直接抬脚就要走。苏芳一看庙里没有凤笑阳的影子,情急之下伸手拦了他们,见对方眼神显出怒意,只得收手道,
“敢问二位前辈可是灰风双煞?”
老汉瞥了他一眼,道,
“你小子好生无礼!问人前不是该先报自家姓名吗!”
苏芳隐忍着怒意抱拳回道,
“在下落云门苏芳,敢问二位前辈…”
“是又如何!?老子们不认识你!滚开!”
老汉听他道落云门眉毛都拧成了结,只管一句话顶回去拽着老妇就要走。苏芳气急之下又伸手拦了他们同时急言道,
“老前辈是否错抓我徒弟?还请告知晚辈他的下落!”
话音刚落就见老妇提脚横扫过来,苏芳眼疾手快飞速跃身而起,避开落地之时腰间仍是沾上了不少土尘。
老妇大笑,连带自腰间摸出一把灰色长鞭,
“落木老头的徒弟有两把刷子嘛!老娘今日脾气正爆!你还硬要惹刀口上!”
那老汉也是气得吐了口唾沫大骂道,
“别说你不是那小子的相好!就算是老子也不怕告诉你!他死了!”
苏芳闻言,本已成刃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攥紧,
“你说什么…”
“那小子死了!”
老汉说完摸出那个链坠就扔向他,同时侧过头冲老妇纳闷道,
“他刚说自己叫什么来着?也叫芳啊?”
苏芳眼见坠子里米刻之字,再看那二人狂妄的笑颜此刻只怒得双眼都开始冲血!
气恼之下两手竟将腰间暗藏的长针全数抽出只朝那二人猛发过去!老妇一惊,出手推开老汉仰身跃起时挥出鞭子将针轨阻截了一大半,转身落地才发现左臂未能避全,生生受了两针,当下只觉伤口麻痛难忍连带重心微移朝后连退了两步才稳住下盘。
那老汉见势当即大怒,愤然拔出了随身佩带的长刀,指间暗一用力竟见那刀一分为二裂生成两把软刃!他左手反折右手飞速落刀间就朝苏芳砍去!一旁的老妇尽管左臂受伤,使鞭的右手为助老汉亦趁此时同朝苏芳挥出,刀刃卷带着长鞭的一齐袭来摧杀之势威猛异常。
苏芳反身跳起踩了身后的墙又往前侧红柱处飞出方才躲了过去,只听一阵犹如巨石碎裂的声响,回头一看,那山神像已被破成两半,铮铮碎石倒落一地狼籍!
“嘁!落木那老匹夫只教了你怎么躲不成?”
苏芳并未理会老汉讽刺的话,只管摆步站定,双手交叠成刃,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且难以抑制的怒焰,
“不管前辈方才所言是真是假,就算他真死了,我也要替其收尸!”
误信生别死,落誓断崖边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老汉怒喝一声左手刀亦如闪电般劈向苏芳颈项,见那人躲开,他身影突的前跃紧追而上,阵阵刀光伴随其身形的骤然旋转折耀而出!右手刀亦如蛆附骨般疾绞向那人前心!
他双刀纵横挥击,力道刚劲凶猛且套路刁钻虚实互用。然而步法却尤为稳健灵活、丝毫不乱。需知这使双刀之人最重要的功夫便体现在步法上,无论行刃是缠、是滑、或绞、或擦,始终力求刀随身走,浑然天成。那灰煞老汉本就使得一手好刀,加上自身武学根基雄厚,现下两刃张弛之间极具爆发力,刀锋过处无不风云变色!
原本他并未打算搭理此人,只因适才眼见苏芳伤了发妻,怒火中烧之下出手自是毫不留情,使刀之势亦变得沉稳狠辣,当真招招欲取他性命。
苏芳心怀愤怒同是面目森冷,他心中并不后悔与这二老动手之举,处于以一敌二的劣势反而更执着于问出凤笑阳下落。无奈当下所携长针用尽,手中亦无兵器,屏息凝神间只得敏捷的躲过对方凶猛的攻势,并密寻老汉空隙肆机近身克他下盘。
尽管他凭借卓越的轻功维持着从容的防守步法,然而周旋越久身上越渐无可避免的多了不少刀口,隐有见红之势。
那老妇见自家老头持刀与这年轻人对了不下百招还未能克敌压胜,当下也好生心急,只是那二人交斗的身影太过迅捷,她只怕添乱一时也不敢贸然出手。
正在犹豫间,只见老汉趁苏芳闪其身后手刃先出之际,手中长刀横腕一绕,竟后发先制反手以一个极端诡异的角度击出!苏芳皱眉,借着被断臂的危险猛力打落老汉左手的刀刃,随即飞身后掠三尺才惊险的避过。
老妇见势正是机会,急使手中灰鞭朝他狠力挥去!眼看那老汉单持一刀复又砍过来,苏芳心一横,干脆主动出手反缠住了那鞭子并猛然朝自己拽过来!那灰鞭非但坚韧异常且鞭身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钢制倒刺,苏芳臂力骤然加紧,全然不顾素白的衣袖溅出的斑点红星。老妇本就左手负伤无力,眼下更是未料到这人会行这等置诛死地而后生之举!惊骇之下连带着被他一把拉过置于身前,正好迎上那刀刃!老汉大惊,恐伤错了人一时激动竟吓得甩了刀胡乱跌进她怀里。
苏芳推开老妇任由那二人撞在一起,低头回望才发觉,执鞭的右手因皮肉刺伤的剧烈痛感微有颤抖之势,而他一番隐忍额间也泛出了汗迹。岂料正欲开口之际却再度感应杀气,震惊之下来不及躲避只得生生受了那一掌!
“竟敢耍老子!!”
苏芳退身背靠门柱,紧按住中掌的胸口半晌终是喷出一口血来,一叶殷红瞬染上了白衣下摆。
那老汉盛怒之下打完还不消气,提刀就要砍上之际忽感手腕一记闷疼,手中白刃复又落下。
他诧异间正要开骂却见一道淡黄色身影自门外飞身横灌而入。低头一看双手碗已被一根细密的弦线缠了个结实,老妇见势同是大惊。
待那道身影落得地来,徐徐回头一瞬只见其貌慈眉善目、神色祥和,顺直的白发披肩而落,一身道骨仙风的气质令在场三人均惊愣在了原地。
“你俩闹够了没!别伤他!”
老人开口时才有了些不悦的口气。灰煞老汉气恼的解开那弦线同时不服道,
“是这小子硬要与老子们作对!”
他回头一看老妇也是神色尴尬,踌躇之中竟难得未有主动帮腔。
白发老人遂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门柱边受伤那人。
“浮穗前辈…”
苏芳拭去嘴角的血渍,恭敬的唤了一声。正欲见礼双肩却被浮穗子扶住,继而回头对那二老责骂道,
“此事前因后果我已知晓,谁是谁非我亦清楚得很!你俩什么个性我还有不了解么?定下野蛮规矩的是谁?错绑人在先的又是谁?还狡辩!”
灰煞老汉只气得朝身侧的柱子猛踹一脚,几步走到旁边闷着不再言语。倒是老妇渐觉面上挂不住,只埋怨道,
“师兄好生闲,我俩之事不劳你费心!”
老汉随即也立马跟腔道,
“我家老婆子说的极是!你放着好好个仙散派不管跑来此搅和作甚!”
浮穗子闻言也不恼,只坦言道,
“你俩若非此番胡闹我才懒得出手管,芳儿是落云门的人,你们抓走他徒弟还蛮横使虐,他做师父的来要人本就天经地义。再说了,陨王与素儿之事当年若非你们固执,她也不会两难到需要怀着身孕出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把气怄在他人身上,如今踩中自己设怠踔想耍赖不依,此事传出去你们扪心自问有哪点站得住脚?”
老妇只听‘素儿’俩字就眼角酸涩,未待他说完已是泪流满面。老汉也沉默不语。浮穗子见那二人情绪缓和了些,复又抚慰说,
“罢了,陨王也并非不识理之人,你们只要平心静气面对彼此,一家人有什么不可解决的。”
随即又追问那二人,
“现在跟我说实话,芳儿的徒弟在哪?你们真杀了他?”
老汉随即瞥了一眼苏芳不屑道,
“没杀!不过他死不没死就说不准了!”
苏芳瞪大了眼,胸口一阵气涌翻腾之下复又咳出了些血,浮穗子只管拍他肩安抚着随即有些恼怒道,
“真是老不休!人究竟在哪!快说!”
“老子把那小子吊在前顶悬崖边!绳子磨断没我咋知道!”
浮穗子只气恼得上前几步用力戳他脑门,再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苏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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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疾步飞奔而出,直到落步于前顶的悬崖边才渐停了下来。方才太过焦急未顾自己伤势还强行牵动内力施展轻功,现下停歇才甚觉胸口闷痛异常,内息一阵纷乱只感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下那股不适感,抬眼一瞬却是先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