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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竟然是那个小贼出卖的邪魔寨!那,那靳凌没有背叛我?为什么?那究竟是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他要承认是他出卖邪魔寨!为什么!
气急攻心的悲靺又喷出一口鲜血,那大汉见时机不可错过,想给悲靺致命一击,谁知才靠近悲靺,还没来得及举起剑,那大汉的头和身子就已经分离了。
“虽说你下毒的招数不怎么样,可是我还是得感谢你,让我知道我误会了靳凌。”
转身蹒跚的走到自己的马前,全身噬骨的疼痛让悲靺几乎没有办法维持神智的清醒。
“这毒,真是厉害……”现在的疼痛,是你在惩罚我吗,凌?恐怕当时你受的苦比我现在承受的还要多吧?那时让你伤心的,恐怕不是你身上的伤,而是我对你的不信任吧?
我想见你,靳凌,想见你,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还骗得那么惨……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幸好,幸好当时青凡他们偷偷放了你……
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我想见你,还想听你对我说那句话……
凌……凌…………
伏在马背上,悲靺拍了拍马儿,“乖,带我,带我去见他……”之后的悲靺就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马儿似乎能感觉到主人的悲恸,扬首发出一声长嘶,奋蹄奔驰,将悲靺带到未知的远方……
13
“匡当——”茶杯落地,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靳凌抚着被烫红的右手,定定的盯着地上的碎片。
听到响声的青儿急忙跑进来。
“公子,您又走神啦!”青儿无奈的收拾地上的碎片,这是第几次公子摔破花瓶,打坏杯子了?难不成还真是像底下的仆人们说的中了邪,唉!
“好奇怪……”靳凌自言自语着。
“公子,您说什么呀?”青儿纳闷地看着靳凌。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就一直心神不宁的。”靳凌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不敢相信的说,“忽然就这么一阵心悸,杯子就摔下来了。
究竟是为什么会如此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要到来,又有什么要离开的样子。
靳凌抚着闪着寒光的剑,一切就要落幕了不是吗?又有什么事情能再度引起心中的涟漪呢……
正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仿佛间听到一阵熟悉的马叫声,是错觉吗?靳凌猛地抬起头望向窗外,但风平浪静的一点奇怪的迹象也没有。
“青儿,青儿!”靳凌叫道,“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啊!公子,你听到什么了?”青儿蹙着眉头,公子的情况好像越来越糟了,竟然出现了幻觉,是不是应该禀报老爷请些什么道士和尚之类的来驱驱邪才行。
“算了,你退下吧!”靳凌重新拿起手上的书卷,虽然眼睛的焦距盯在字上,但是就是心慌意乱的什么也看不下。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再也看不下书,靳凌走出后院,想借散心来缓解心中焦躁的情绪。后院外是一片天然的竹林,挡住了层层烈日,的确是清静又优雅的散心地方。
可是今天的竹林似乎也显得烦躁了,风鼓动竹叶拍出沙沙的响声,夹杂着不属于这里的其他的声音。
靳凌好奇的循着声响的方向走去,看到一匹黝黑的马,马背上似乎驮载着什么东西。而马儿好像在竹林里迷了路,胡乱走着,时而焦急的扬蹄踢土,时而发出阵阵悲鸣。
离得太远了,看不清马背上载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来由的,比谁都想拥有平静的生活的靳凌却不由自主的走近那匹马,根本没有考虑到是否会把自己卷入到不必要的麻烦中。
没走近一步,心就像要跳出心口似的难受,他想知道,想知道那是什么。
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干枝,发出的响声吸引了马儿的目光。马儿调转头来,看到不远处的靳凌。竟然像发了疯似的向靳凌冲来。
靳凌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往后一退就摔坐在地上。他闭上眼等着疯马的蹄子踏上身体的痛楚,谁知却感觉到粘腻的物体舔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睁开眼睛,竟然看见刚才的那批“疯马”就像撒娇似的在舔他的脸,呜呜的发出犹如哭泣般的咕哝。
“是你!怎么会是你!”靳凌惊喜的抚着马儿的脸,他认出来了,是悲靺的马!它怎么不在悲靺身边?难道……悲靺现在就在这附近?这——可能吗?
马儿附下身,轻轻的把身上载着的“东西”放倒在地上。
靳凌不看则已,一看就——
“悲靺!怎么会是你!”复杂的感情在心中涌起,他扶起悲靺,发现悲靺正处于昏迷的状态,惨白的脸色和微微发黑的嘴唇非常明显的显示此时的悲靺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怎么会这样!”
靳凌急忙查找悲靺身上是否有严重的伤口,可看遍了全身也没有发现大出血的伤口。
难不成——是中毒?是什么毒,解药在哪里!天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靳凌拍着悲靺的脸。
“悲靺,悲靺醒醒!!”
良久,悲靺才有了点反应,大概是听到心爱的人的呼叫吧!几乎是不可能的奇迹,悲靺慢慢转醒过来。
“凌?……是……是你吗?难……咳,不成我是……在回光返照……为什么……为什么会看见你……”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原来上天真的是眷顾每一个人的,即使是像他一样双手染了无数鲜血的人,在临死前竟然能看到梦寐以求的人儿,就算是幻觉他也心甘情愿了……
“你醒了?太好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什么……什么样子……”悲靺的思路似乎没能与现实连接得起来。
“不……不要管他……我……对不起……对……不起……凌……”颤抖又冰冷得双手抚上靳凌的脸。
“原……原谅我……爱……你……”似乎是说完了想说的话,悲靺嘴角溢出骇人的黑色的血液,再度昏死过去。
“不————”靳凌抱着悲靺的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把悲靺重新放回马背上,靳凌牵着马,恨不得像剑一般的回到自己的家去。
14
砰砰砰——砰砰砰——
“来了来了!谁呀!怎么敲得这么急!”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去开门,再不去开恐怕这门就要被拍破了。
“快开门!!”
“少爷?”下人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张一脸怒容但似乎又显得十分着急的少爷的脸。
“怎么回事,开个门也要那么久!人都去哪儿了?”
这——难道少爷是在骂人吗?这些日子里都魂不守舍的少爷终于能露出除了发呆之外的表情了吗?这么说少爷恢复正常了?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帮我把人扶下来啊!”靳凌朝那发楞的下人叫道。
“哦哦!”那下人也乐得帮忙,看到少爷恢复了,那老爷就不用整日为了少爷的事情愁眉苦脸的了。
“来人啊!”靳凌朝内院吼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叫声又引来了几个下人,这些下人都是被靳莫英救助过自愿留下来报答靳老爷的,自然对靳家忠心耿耿。听到靳凌的叫唤急忙聚了过来。
“青儿,去端盆温水来。对了,还要拿毛巾。”
“阿山,帮我把悲……呃,不,这位公子抬进我屋子里去。”
“张妈,提我请大夫来!越快越好!”
“是是!”虽然下人们都不知道那个全身黑衣的粗壮男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和少爷究竟有什么瓜葛,竟然可以让把一切都看得很淡的少爷如此慌乱。但是看他青白的脸色和发黑的嘴唇,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出事了。人命关天,大伙儿顾不得那么多,也急匆匆的按照少爷的命令去做事。
“谁也不许做事,全部给我停下。”
就在这个时刻,传来的竟然是靳莫英苍老而又无法违抗的声音发出的命令。
大伙儿愣了愣,竟也停下了脚步。在靳家,老爷的命令是有绝对威严的。
“爹!您说什么?现在救人要紧啊!”靳凌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靳莫英。
“阿山你们几个把他抬进去,其他人给我好好呆着。谁敢去叫大夫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爹,你——”靳凌心急如焚的看着悲靺。
“你给我闭嘴!”靳莫英驻的拐杖狠狠的敲在地上,“你不想他死是吗?那就给我进来!”
靳莫英转身走进内屋,靳凌无力的看了仍然躺在地上的悲靺一眼,只好跟着靳莫英走了进去。
“悲靺,你可要坚持住啊!”靳凌心中祈祷着。
*****
“爹问你,你老实回答我。那个人究竟是谁?”靳莫英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在他面前站着的靳凌,似乎能看透靳凌心中的一切。
不敢与爹的目光对视,靳凌心虚的将焦距移开。
“不,不认识……只是在竹林里碰见他昏倒在那里,所以把他救回来……”
“混帐!”靳莫英的拐杖又敲得地面咚咚的响,靳凌的心里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不认识?不认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用得着那么慌?在爹面前你还撒谎?”
“我,我——”看着老父激动的申请,靳凌也慌了起来,“其实,其实我的确认识他,不过只是一面之交而已……”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靳凌脸上,“到这时候还要骗我?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他移送官府你才肯说真话?”
靳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爹,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吗?”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靳凌,“那我来告诉你。”
“他腰间挂着的东西是什么?那个独一无二的令牌中间刻着的是什么字?你自己告诉我!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光是那块令牌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爹——”靳凌颤抖的抬起头。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靳莫英跌坐在木椅上,“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心里那丁点大的想法我会不知道吗?你自从回到家后一直魂不守舍的原因这么久了我难道还不能察觉得到吗?”
“你刚回来时满身除了鞭伤外其他地方的斑斑点点是从哪来的?你从早到晚抚着的那把剑是谁给的?你倒是再找个借口解释给我听听啊!”
回应靳莫英的是一阵默认的沉默。
“没话说了是吗?哈哈哈——”靳莫英仰天大笑道,“老天爷,我靳莫英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虽说悲家当年的灭门惨案因我而起,但这报应怎么都由我们靳家承担了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又哭又笑的靳莫英声泪俱下。
“爹!是孩儿对不起您!”靳凌跪伏在地上,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听到的只是和靳莫英同样颤抖的声音。
靳莫英抽起供在桌面上的年轻时曾经用过的剑,“如果我跟你说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会怎么做!”靳莫英质问靳凌。
……
“爹,是孩儿对不起您,我没有理由阻止您去杀他。”靳凌依旧是跪伏在地上。
“很好,很好——”靳莫英面无表情的看着靳凌,“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若我杀了他你也马上去死?”
“凌儿并非妇人,没有这种念头。我不会忘记身上的责任,无论您怎么想,我都有义务要服侍您以享天年——”
靳凌顿了一顿。
“不过这辈子,凌儿决不娶妻,在您老驾鹤归西之时,就是我的责任完成之时。到那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能让我牵挂的东西,请允许我也随您而去,了却此生。”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靳莫英扔掉手中的剑,“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这老不死的再也管不住你了……”
父亲的身影蹒跚的离开屋子,留下偌大的空房。老父沉重的脚步声依旧缠绕在靳凌耳边。
抬起头,泪水早已润湿整个脸庞。
朝父亲远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爹,是孩儿不肖,是孩儿不肖……”
*****
靳莫英走出屋子,在门外等候的依旧是忠心耿耿的仆人老根。
“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替我请宋太医生来。”
“是,老爷。”老根望着远去的主人,又看了看依旧跪在屋子里的少爷。这个家,也不成样了呀。
老根摇了摇头,老天,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舍得施予这些善良的人们一点点幸福呢……
*****
“公子,宋太医来了。”青儿推开门像里面的人说道。
“快!快请太医进来。”靳凌惊喜的放开手中的布,暂停给悲靺擦脸的动作,以便让出位置给太医就诊。”
“嗯。”太医看了悲靺的气色,又把了脉。
“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位公子应该是中了毒,而且是非常剧烈的毒。”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靳凌着急的看着太医,“这毒能解吗?”
“公子请少安毋躁,老夫自会跟你解释。”抚着山羊胡子,老太医又仔细的观察了悲靺的情况一遍。
“从他的毒发状况来看,这位公子中的毒不是其他,正是禁宫中最烈的毒——噬心散;这是天下最寒的毒之一;想要替公子解毒;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大夫;那儿能拿到解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