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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极度不情愿与对方同车,但当时的形势也只得将就。然而,车上的未接留言把安妮塔吓懵了,可公事在身,双方的气焰也暂时被压制。
不过罗杰已经酝酿好,无论车后座上大咧咧瘫坐着、毫无教养和悔改之心的男人是谁,他都不该跟他扯上关系。
他的对手也正想着:现在讲究有个屁用?早晚得过气,老头子手下的人多得是,看那张皮相倒还真值几个钱,到时候拐这小子过来替自己的公司拍AV,一定大卖。
而安妮塔已陷入自省中:虽然这份工不算好做,但好歹收入不菲,明年还要去进修商科,工作保得住是最好。
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位于湾仔的星晖集团总部。
避开那些在楼外长期守候的追星族,吉普驶进大楼的专用地下车库,车子刚停稳,男人已经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往出口通道走去,单手将简易的行李袋甩在身后,留下一个潇洒无俦的背影,根本无视安妮塔和偶像罗杰。
男人径直迈入行政楼,还没走到专用电梯口,就被保安人员客气地拦下。
罗杰跟前面那男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此刻见他进了星晖大楼横冲直撞,早就打算在大后方冷眼旁观,等着看这傻瓜触楣头。
罗杰戴上墨镜与安妮塔从旁大摇大摆地经过,对那人视若无睹。
他不信这个野蛮人会有星晖的通行证,这幢大楼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有来历、身分的人是他没见过的。
安妮塔听见保安正盘问:「先生要去几层?」
「廿四。」
对方顿了一下:「那是──主席和董事局高层专用的楼层,您必须先在总台登记,与秘书确认预约时间,然后持电子准入证才能到达指定楼层,一般人如果没有特许,不能随意……」
话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截断,那人微扬起嘴角满不在乎地反问:「我的准入证丢了,不可以吗?」
还是一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不太友好的视线却让人不敢太靠近他。
没等那保安阻止,他已冷冷转身往大堂服务台走去,敲了敲接线员的桃木长桌,「告诉你们董事长,我到了。」
「您是──」
「谢嘉豪。」
拨通星晖集团主席的秘书专线询问,十五秒钟后,服务台小姐就通知主管打开保管箱,后者满脸堆笑地向来客递上直达顶楼的电梯钥匙:「谢先生,董事长和杨经理已经在楼上等您。」
没再罗嗦半句,谢嘉豪接过钥匙再次往电梯走去,保安接到暗示,立即尾随护送。
见那男人顺利消失在电梯门内,连一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安妮塔也不禁眼睛脱眶,前行中的罗杰猛地收住脚步,折回总台。
照常理,难得见到大明星主动搭讪,本想小小羞涩一下,可一对上罗杰冰封的眼神,接线小姐扮纯情的兴致立即自动泯灭,职业道德让她没有立即透露客人的资讯,只是推说对方有过预约,已获高层特许接见。
「安妮塔!」罗杰喊住一向寡言务实的新助理,冷着脸说:「再碰到那个家伙,记得绕道走,我可不想被病毒传染。」
「噢……知道了。那个……莉莉正在找我们,通告……」镇定如安妮塔,这时也忍不住频频看腕表。
罗杰在原地静默片刻,这是他心情不爽的徵兆,不过半分钟后,他还是果断地转身向演播厅的通道走去。助理松了口气。
而那位谢嘉豪恶少已经直升上星晖顶楼,位高权重的市场运营部杨晨礼经理闻讯,早在电梯口笑咪咪地等候老友。
「阿豪,欢迎回来!」
对杨经理热情的寒暄置若罔闻,忽视那张俊脸上挂着的狐狸般的笑容,象征性地捶了他的肩膀一记,皮笑肉不笑地答:「废话少说,老头子呢?」
「一年前在明尼苏达州见你扮绅士时,还以为你有长进了,结果仍然这么没礼貌。」这位娱乐界身居高位的铁腕人物顷刻原形毕露,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嘉豪没好气地骂:「要不是你这不讲义气的家伙向老头子泄密,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抓住我把柄催我回来?」
「喂,你可不要随便推卸责任哪!下个月是你老妹结婚哎,你这个绝世帅哥不在场的话,婚礼多扫兴啊!你也不想谢伯伯没面子吧?」
「没面子?他不是一向最怕我回香港给他丢脸的吗?」
「时过境迁,老人家早就开窍了。」晨礼神秘兮兮地凑近他,「我下面要说的,可是内部机密,我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噢。」
早已习惯了嘉豪用这种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瞟自己,晨礼满不在乎地继续爆料:「婚礼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嘛,谢伯伯这回铁了要帮你收心。
「他几乎将全港的能人都纳入星晖,准备给你建立备用人才库,为了向公众隆重推出你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星晖集团最年轻董事,谢伯伯卖力点也是情有可原。
「他一定会找些合适的差事给你做,要是你敢不配合……噢对了,你大概没看过谢伯伯在董事局季会上怎么发飙的吧?你以后会有机会见识的。」说完,他语重心长地拍拍嘉豪的右肩,「好兄弟,保重。」
「从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可到现在我都弄不清楚,你到底是站在哪派的!」他的口气充满恶狠狠的警告。
有人无辜地申明:「我是中立的和平主义者啊。得罪兄弟和得罪长辈,都是违背我善良初衷的嘛!」
「你别背着我搞鬼就行。」
「我哪敢啊──」拖长音调,晨礼指了指前面的大门,摇晃着闪回自己的办公室。
嘉豪为了不太快误踩地雷,在原地想了想应急的对策,然后径直走向那扇久违的双开檀木漆门。
星晖集团主席,本港娱乐文化产业的领军人物谢祖鸿,虽然被逆子唤作「老头子」,但其实四十五岁的他仍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劈波斩浪数十载,唯一的失误就是在二十岁的时候被一个大姐头骗上床,并不慎遗落了一枚精子。
这个原本是私生子,后被合法过继到谢家的长子,明显有将其生母的不良基因继承彻底的倾向,最终蜕变成人见人头大的转世魔王。
隔了四年才见到儿子,谢祖鸿原本预备好的一通责难随即化作满腹酸楚,开口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温柔:「来了就别急着走了。」
「看一两个月吧。」谢嘉豪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
「呵,得罪了单帮还是哪个组织的大佬?」
嘉豪点起一根烟,毫无愧疚地答:「第八大道的福州帮。」
「不是告诉你不要惹布鲁克林区的那些土霸王吗?野心别太大,要不是看你平时做事还稳妥,我根本不会让你留在曼哈顿。你外公失势了,在黑吃黑的环境下,想要自保谈何容易。」
「不要插手我的事。」嘉豪吐出烟圈,拉长了眼线,「我说过,不会给星晖惹麻烦。」
「你以为我在担心星晖?」
皱起眉挥了挥手,以掩饰片刻的势弱,嘉豪立即转移话题:「你真想让我出席那个笨丫头的婚礼?」
谢祖鸿这次决定开门见山,否则这小子不知道哪天又会跟他玩失踪。
「一个月后,你的星晖董事局席位就会生效,你把在东海岸的地下片场挂牌,制片厂转到星晖名下,现在过了粗制滥造的时代了。」
嘉豪只是轻蔑地扯了扯嘴角,慢悠悠道:「你想退休想疯啦?」
「你要是真甘心我把家业拱手让人,也随你。你那个妹夫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守了嘉慧五年才名正言顺,不给你设两块绊脚石算是厚道了。」
「你是不是粤语残片看多了?真以为豪门就必须加些猛料,时不时来点惊悚?话说回来,我当年也不是等了十年,才得以入你谢家大门当少爷么?」
两人的对话从无尊卑之分,火星一起,更加肆无忌惮。
谢祖鸿听了他后一句话,顿时心软:「你不稀罕留在香港,我又何尝想帮你掩盖纽约的烂摊子。」
「互惠互利,嗯?」他很不驯地挑眉。
谢祖鸿突然用难得严肃的口吻纠正他:「嘉豪,我不是在同你谈生意,你是我儿子。」
「你想我怎么做,才算是你的孝顺儿子?」揿灭烟头,抱起手看着自己的父亲,「你说。」
像是习惯了对方大逆不道的语气,自动略过那些讽刺的腔调,趁热打铁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台掌上电脑,放到嘉豪面前的茶几上,怕他反悔似地赶紧道:「刚回来,至少这一个月,你别出纰漏。
「我和晨礼帮你物色了几位特级助理,你从中挑选一名协助你,要是身边没个人帮你盯着,我不放心。」
「特级?这算什么?当我弱智啊!既然怕我给你丢脸,又何必假惺惺要我适应高尚的上流社会?」嘉豪轻哼一声,「你难道第一天知道你的儿子是什么货色?」
「你想一辈子当曼哈顿的混混?」
他抬起眼,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父亲的脸:「我,不是混混。」
「就算所有的人都叫你大佬又怎样?你在香港就要给我守规矩!」谢祖鸿威风不减当年,火大的时候也随时镇得住场,唯独对这个儿子没办法。
「我让你进董事局,不是要感化你改邪归正,我是要你占个席位,将来好有财势傍身,别连布鲁克林区的杂碎都敢动你!」
嘉豪的情绪在眼底沉了沉,没有再接话,在静默六十秒钟后,他慢吞吞地伸出一条胳膊构到那个电子文本,然后放到自己腿上,点击了第一页。
几分钟过去,嘉豪不屑地一笑:「花了多长时间收集的?找这样的人才监视我,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选中了?」谢祖鸿不跟他兜圈子。
「三号吧,好歹是个女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答案。
谢祖鸿开口说明:「男女艺人和公司高层人员的资料稍后会送到你那儿,不过,我事先说明,无论何时何地,千万别搞星晖的明星!要是拍拖被小报盯上,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董事长说着已接上内线,让杨晨礼即刻出现负责解答,人有一半是他找的,问他自然会比较清楚。
晨礼一跨进主席办公室就打哈哈:「阿豪,还有什么要我效劳?」
嘉豪的眼睛已经可以放箭,早知道姓杨的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根本没理由相信他!还说透露什么「内幕消息」给他,弄了半天,根本就是这坏小子出的馊主意。
「听说人是你给我找的?」
「呃,举手之劳而已,别这么早夸我,人好不好,还不是要用过才知道──」
谢嘉豪的面部几乎要抽搐,怎么能忘了这姓杨的脸皮堪比牛皮。
第二章
杨晨礼循着他的视线往档案萤幕上看,蓦地撑大了眼眶:「你确定要……这、个?」
「晨礼,人是你审核的,你跟嘉豪解释,我中午跟新加坡商会的人有个饭局,先走一步。」谢祖鸿若有所思地盯了儿子一会儿,缓步走出去,跨出门时又回头交代。
「既然回香港了,身边总要有人跟着,要是不习惯就换人。福州帮你别和他们硬冲,时机不对,再过两个月,自然有机会摆得平。」
待那扇双开门一合上,晨礼就适时地发表感慨:「谢伯伯真是关心你啊,为了给你请到这些素质绝佳十项全能的好保姆,几乎翻遍了整个港岛、九龙、新界……」
「保姆?这里哪个是母的?」嘉豪不客气的将萤幕资料对准始作俑者。
晨礼不怀好意地看着三号候选者的照片:「你不是挑中这个了么?」
「那是因为你他妈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女人!」
作为资料中唯一的「雌性」,虽然那张中东混血的美艳轮廓有些过于刚硬,绝对不是嘉豪喜欢的型,但也好过让他成天对着一个无趣的男人。
再说,除了纽约那些相濡以沫的兄弟外,他还真不习惯被外人跟,如果要他听一个大男人谈论什么香槟鉴赏、社交礼仪超过一星期,他一定会抽西瓜刀。
晨礼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贼兮兮地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噢,你挑的这个也不是女的,你会不会揍我?」
「你什么意思?」
有人的表情已经十分、非常、相当之危险。
「这样好了,我打个比方:从前,有个泰国男孩,从小在姐妹堆里长大,一直梦想自己会成为绝代佳……」
「换人!」迅速打断他的话,聪明如嘉豪,自然已经猜到杨晨礼给他找的什么类别,「我看你大概皮痒了吧?」
「你知道我一向反对暴力的,所以才事先提醒你啊,免得你事后发现冲我发火。不过这位曾是环球小姐的贴身帮佣哎,你不要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