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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更少了,在公司也只是远远看到我,微笑,转身悄失在我的视线。
“你为什么不指责我?”有一天,当我们疲惫的分开身体,平躺在一起休息时,我问她。
“为什么要指责?”
“我伤害了你”
“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幼幼,我爱你,我真的很家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这样我很内疚,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更加内疚
“说不说都不能改变现实,至少,我们爱过,我不想给回忆留下暗灰色,我不想。
她说着拉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走出房间,坐在客厅,吸着烟,不再和我说话。
我靠在卧室门前,看着烟头一亮一暗,从前我很讨厌她吸烟,可是这一次,我滑说话,我闻到的不是呛人的烟味,而是她的悲伤。
“如果可能,我会做最后的努力,留下来。”我对她说
烟蒂的亮光持续了几秒,然后成弧线被她按灭在桌上
“过来。”她说
“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爸爸身体不好,你不回去,他一定会病危,我们都承受不起这个结果,所以,你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一定记住,既然选择了婚姻,就忠于他,如果忘不掉这些事情,那就埋在心里在,我知道你可以的,小贤,你是个聪明而可爱的女人,你一定做的到,还有,不要来找我,这样,我会更难过,我不想做出亵渎我们爱的事情,虽然,现在你也算已婚了,但是,就让我们再做一个月的梦,一个月,我们好好相爱,如果说我们真的忘不掉彼此,那就让这些回忆填充我们往后的岁月。
我哭了,在深夜里,靠着她,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知道,她在克制着不让自己流泪,她总想给我坚强的印像
最后的几天,我们去北方看了雪,一个突发奇想的决定,让我们的记忆终结在白雪皑皑的异地。
她一直表现的很坚强,即使难过,看我的时候也尽量微笑,为我系好围巾,叮嘱我穿的厚一点,她,在照顾着我
时间太短太短了,在山上,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事情,一件件,成为我以后思念的信物。
“你以后要多讲点话,这样,老了不会得痴呆。“回程时,我对她说
“好的
“按时吃饭,不要深更半夜的吃东西,吃完就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春天来的时候,晚点脱衣服,不要感冒了,小时候你老是生病
“嗯,现在不感冒也不发烧了,挺健康的。
“会想我吗?
“会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你会找新女朋友吗?
她看着我,低着头,想了好长时间,在我以为她不回答时,她说“你希望我有新女朋友吗?“很矛盾”
“很坦诚,你放心的走吧,我不会那么让你操心的
“你还没回答,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如果你很幸福,或者有了孩子,我想,我会。
我没有想到她这样回答,有次她告诉我她不会,这次,她说她会。
“那你有了女朋友,可以告诉我吗?
“好的,给你打电话
“现在,不留恋我了吗?
“不是
“会和李静谈恋爱吗
“怎么可能,她是朋友,何况她已订婚了
“她父母已经去世了,没有压力了,她有着充分的自由
“哦,我认识的人都对婚姻和恋爱很认真,绝不会随便订婚的和结婚的,如果那样做,一定有原因,但一定不是随便的结果。
“你在说我吗?
“你随便吗,你不是遵守订婚约定结婚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我如果过的不好呢
“既然选择了,就努力过的好吧,说实话,抛开情敌的立场,他的条件看起来不错,至少,他很家你,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幸福的几率大很多
“你从心里在放下我了
“不是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天天想这些,总结成理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知道,你已经快成杨太太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至少你该表示你的不舍啊,你这么豁达,你让我怎么想?
“我豁达,我不豁达行吗,我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吗?既然不能改变结局,我何必,何必去破坏一个可能幸福的家庭,算了,不要再说了,事实是,你接受现实,我也尊重事实,就这样吧,让爱,留在我们的记忆里,让时间去风化,我不想你活的太累,爱我要是件快乐的事情,我不想你想起我时,有那么多的悲伤和眼泪,那样我更难过,我更难过”她低头喃喃的说着,抱着我的身体,手掌轻轻摸着我的面颊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走好每一步,努力的生活,放心,等我们六十岁了,我们再见面,你一定会知道,我没有虚度人生,没有你的人生,我依旧会努力的去行走,你,也要这样
“幼幼
“好了,休息吧,你太累了。”她说着轻轻拍着我的身体,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催我入眼。
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她照顾着我的感受,不指责我的行为,不诅咒我的未来生活,对自己的未来生活也是给我留下积极去努力的印像,我一直觉得自己活的很累,她,活的不是更累吗?
离开前夜,她买了些熟食和一瓶白酒
她没有吃晚饭,只是吃菜,慢慢的小酌着,醉眼朦胧的看着我
此时,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叮嘱的话已经说了多次了,又好像还没有说尽。
“对不起,幼幼”我又接到妈妈的电话,确认我的机票和抵达的时间
她笑着点点头,不说话,只是喝酒,喝到一半,她对我招手。
“闹钟订好没有?”她问
嗯
“来,坐我怀里,喝了这杯酒,你总是说我有这样那样的坏习惯,明天,你就可以再也不用抱怨这些坏习惯了。
“幼幼,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你爱我,对不对
“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仰头喝下杯里的酒,哈哈大笑着说
“以后,你走了,我不会这亲喝酒的,你放心,因为没人给我擦脸洗手铺床盖被了,没有人了。”
“我,我、、、”我哽咽着哭了起来
“宝贝不要哭,不要哭,我为你做的,他也能做,可能做的还比我好,我很放心你以后的生活,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懒,有你在我就喜欢愉懒,没你了,我会自己做那些事情,嗯,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是,我很聪明,你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聪明,对不对,聪明,什么事都能干好,对不对,说话啊,对不寻啊,小贤,你睡着了吗?
对
“好,我聪明,你也聪明才智明,我喜欢你的聪明,你的美丽,你的一切,一切“她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冬至,我们去吃了她爱吃的那种饺子,为了防止她的耳朵被冻坏。
吃完饺子回家途中,她始终对我微笑着,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表示她的笑容,这更让我心酸不已,她如果不要那样,抱着我痛哭,我心里会好受点,可是她偏不那样做。
我过生日的时候,她带我去山上的教堂玩过一次,那是很美好的一段记忆,我们去机场前绕道去了那里,远远看着那些树,想起过去的誓言,我们都泪流满面。
去机场的路途中,老天突然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车外白雾茫茫,耳边听到(哗哗)的雨声,这是为我送行,我知道,无论我如何想留下,我还是接受了现实,成全了别人,却让受牵连的每个人的生活都像演戏。
陆小雷默默的陪着我们一路,帮我托运好行李,他看着我,眼神里也是深深的忧郁。
小时候我伤害了他的自尊心,现在,我又作心他妹妹的心,我知道,他对我,已经失望透了,但是他依旧客气的和我寒暄祝福。
幼幼陪我喝了杯咖啡,在机场的咖啡厅,她装着轻松和我回忆很多往事,比赛记忆力。
即将等飞机时,她终于,流泪了
她低着头,笑着,摇着头,还是想克制自己的情感。
最后的拥抱,她亲吻了我,用哽咽的语调说着祝福的言语。
她先离开了,因为她想让我安心离去,毅然决然的先转身走出大厅。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过身,走了。
飞机飞离中国领空时,我的头像炸一了一样疼痛起来,这是祖国对我和惩罚。
我昏昏沉沉坐在飞机里,大脑始终处于昏睡状态,很多奇怪的梦境将我不断惊醒
从机场出口推着行李车走出时,远远就看到杨悦和妈妈站在那里冲我挥手。
我连冲他们挥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相我的表情很呆滞,因为我看到妈妈的笑容在我走近时了无影踪
我终于达成了他们的心愿,按时回来和杨悦结婚了
我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得起杨悦的一片深情,是的,我对得起在美国的任何人。
回到家,我推说头痛先进房间休息了,从行李箱里找出和幼幼在那次赏桃花时的合影,我哭了,我用被子抱住头,用力哭出自己的委屈和伤心,我抛弃了我们的爱,我绝情的割舍了我唯一的真爱
三天后,我和杨悦举行了婚礼,此前父母问我意思时,我一口答应。
我在婚礼那夜喝的酩酊大醉,我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我做不到忘记她,我做不到。
我们住在离父母不远的地方,我没有再工作,杨悦也真的做起了大学老师向教授生涯努力着,生活看起来,真的走上了常规。
我经常感觉头痛,每天他上班后,我就会坐在阳台前发呆
以前我喜欢咖啡,可是回来后,我却喝起了茶,我想起她是喜欢喝茶的。
杨悦对我很好,对我的要求是有求必应,每天中午都会在学校打个电话给我,不是叮嘱我吃饭就是让我记得要午睡
妈妈有时候也会开车过来我和聊会,,她陪着我喝茶,我们可以那样坐一下午,不说一句话
妈妈总觉得我我是在责怪她埋怨她,实际,我没有,开始有点生气她,但是后来,想明白了,妈妈有妈妈的苦中,也就不再和她斗气了。
智美来看过我一次,我告诉了她我在中国的爱情,她微笑着听完,第一次没有反驳我。
听起来很像〈廊桥遗梦〉现代版:她抱着茶杯对我说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真的如中国诗所去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兵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疏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江城子》——苏东坡
在我为过去伤心不已时,我被告知怀孕了,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我躲避着每一次和杨悦的房,我总是推说身体不舒服,但是,没想到的是,我还是有了他的孩子,她,不会要我了。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时,我哭着跑进洗手间,我的爱情,衩我彻底扼杀了。
杨悦叫来了母亲,在母亲的陪护下,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母亲说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和情绪,将我接回了家
爸爸对这个消息很高兴,但是看着我面无喜色的表情,他重重的叹着气,到书房去了。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回到杨悦身边,既然我已经怀孕,我就完成了一个女人被社会赋予的重任,也完成了爸爸的愿望。
我告诉妈妈如果不同意我留在家里,我就打掉这个孩子然后离婚,妈妈没有将这样的话转告诉父亲,为我找了很多理由,让爸爸同意我不再和杨悦住在一起。
杨悦每周会来看我,陪我一起散步,有时候会带些小孩子用的东西。
这时候,我们又像恢复了从前朋友的关系,不谈未来,不谈有关责任的事情,只谈每天发生的生活细节。
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我开始很反感,但是当他在腹中运动时,我突然就喜欢上了他。
我已经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就再次接受命运安排吧,我已经妥协了一次,再妥协一次,心是必然了。
当怀孕九个月时,该给孩子起名字了,我并没想过孩子跟谁的姓氏,他却奉着父母之名送来了孩子的名字:LUKE
“如果我们以后离婚,这孩子你们家养吗?”我用嘲笑的口吻问他
“当然”他有些生气的回答我
“好,那就用这个名字
“你到底喜欢上了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不愿面对现实?“他问
“我没有面对现实吗,我不是和你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你是被迫的,为了你爸爸,我知道
“不光我知道,我父母也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所有人都以为结婚了就会慢慢好起来
“我也这么认为
“孩子生下来你就和我离婚吗
“如果你要离婚,我不会赖上你的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为什么
“你是我孩子的妈妈,你有这个义务抚养他长大
我面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走回了家
爸妈正在看新闻,看到我独自一个人进来,很奇怪
“杨悦独自回家了吗
“他在路上思考物理学难题,一会就会进来的。”我说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对话,夫妻做到这样,还不如离婚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我抚摩着腹中的胎儿,闭起眼,幼幼笑着向我走来
“小贤,过来”她站在雪地里张开双臂对我说
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再也不会这样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