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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叫唤,泰勒抬起头来,发现是威力时,目光由呆愣转为惊吓。
“威力……天啊!我刚收到消息,说你不见了,饭店的房间里到处散落了许多奇怪的东西,我以为你被坏人绑架,因为你长得太美了。”
威力脸一红,想也知晓泰勒嘴里所谓的“奇怪的东西”,就是后面的变态男人所带的变态东西。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后头的男人发出一阵吃吃的低笑声,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昨天的事;说不定还把侵犯他的过程,在脑海里又重演一遍,真是一个恶心的变态!
威力拉住堂哥,往前走了几步,拉开跟身后男人的距离。
“我们到你的家里谈。”威力压低声音,不想再跟那个变态男人相处,更不想再见到他。
泰勒露出不豫之色,随即点头同意。
“嗯,那就走吧!”
威力上了堂哥的车,从此再也不想跟那个变态的东方男子见面,回头时,却看到他双手插进裤袋,气定神闲的望着他。
见威力回头,卓闳肆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朝他送了一个飞吻。
威力偏过头躲开这个可怕的飞吻,但是对方英挺的笑容却让他的心没来由的震颤。
他赶紧转回头,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却依然无法扼止胸中骚动的浪潮,和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明明对方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不是吗?
周遭嘈杂的声音并未影响威力的思考,人潮的拥挤跟夸张的笑语,显示堂哥在亚洲地区的人脉确实建立得不错。
泰勒颇为抱歉的挤过想跟他说话的人群,低下头在威力耳边道:“不好意思,威力。父亲来了,他想见你,你要过去见他吗?”
威力点头,他跟亨利叔叔有一年没见面了。
堂哥带着他穿过人群,他远远的就看到头发花白的叔叔,叔叔的模样跟以往似乎没有多少差别,依然神采奕奕。
他偏过头对堂哥道:“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去陪你的未婚妻吧。”
堂哥不起眼的脸孔露出有点害羞的神情,让威力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的堂哥不像是公司派驻在亚洲的执行长,倒像是以前害羞内向的少年泰勒。
今晚的宴会,其实是泰勒为了要介绍他的未婚妻艾咪所办的,艾咪是他的秘书,后来两人坠入情网,现在终于决定要订婚、结婚,连威力都为他开心。
就连初来台湾时受到狙击的恐惧,似乎也在这桩喜气洋洋的喜事中敉平。
虽然明知道有人想要杀害他,但是那一天他找到堂哥,对堂哥谈及这一件事时,堂哥露出不解的目光,后来才满脸犹豫的告诉他。
床单上并没有什么弹孔。
因为隔日去接他的人,一看到床上的景况,立刻打电话通知他过去饭店,现场还暂时封锁,只有泰勒进去看过。
床上虽然没有弹孔,但是却有一个黑色皮箱,里面装满了不堪入目的情趣用品,散落在床上和地上。
而房间内的威力却消失了,所以泰勒才会以为威力因为拥有难得一见的绝顶美色,被喜好男色、不知他身分的人绑架。
泰勒吞吞吐吐的提到情趣用品的事情,说的时候满脸通红;他的反应,让威力的脸颊也一样微微泛红。
这件事是他这一辈子最难以启口的乌龙,他怎么可能对堂哥坦诚他被一个男人侵犯的事实。
因此只好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顺便忘记脑海里出现卓闳肆那一脸痞样的嬉皮笑脸。
泰勒一直向威力保证床单上真的没有弹孔,连床铺下他都检查过了,他还怀疑是威力自己的幻想,最后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因为泰勒就快要结婚了,威力再怎么忙碌,还是留下来参加他的婚礼,并未依照既定行程回到欧洲。
不过,他一直信誓旦旦的提到弹孔的事情,让有点怀疑的泰勒,只好暂且不公布他的身分,尽量的保持低调,以防有人针对他。
“叔叔……”
威力一到叔叔的面前,叔叔就当场给了他一个拥抱。
“威力,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被亲人拥抱的威力也大力地回抱,“亨利叔叔,好久不见了,自从爸妈的丧礼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亨利抚着侄子的头发,就像他还是小孩子一样。
两人闲话家常了一会儿,亨利因为交游广阔,因此不久又有人过来找他,他抱歉的望向威力,威力理解的点头。
“那我自己去玩了,叔叔。”
“好好玩,方轻松点,我听说你父母过世后这一年,你在欧洲不眠不休的工作。到了台湾就放开心的玩吧!工作上的事,泰勒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谢谢你,叔叔。”
威力退开了,在周围谈笑的人群里,他有一股说不出的孤独,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望着远处手揽着娇美的未婚妻,还有父母在身边的幸福堂哥,威力忍不住感到一丝丝的羡慕。
这时,旁边有人靠过来,点了一根烟递到他眼前。
“嗨,要来一根吗?”
威力低垂着头,接过一根烟。
他会抽烟,只不过几乎不抽,只有心情极坏时才抽烟,不管现在在他旁边的人是谁,他都觉得感谢,让他从这种自怜自艾的感觉里清醒过来。
自怜自艾不能够解决事情,这是一年前他就知道的事实,他需要的是坚强,跟认清真实的觉悟。
“谢……”
他抬头向递烟给他的人道谢,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住。
卓闳肆站在他的身边,重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他咬住烟,俊脸往前移,好像要亲吻他,其实是借助他嘴上叼的烟,点燃自己嘴上的烟。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威力见到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差点大吼大叫,虽然没有到当场失态,但是他的声音也够大了。
“安静一点,你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吗?”
卓闳肆又露出一贯邪恶的笑容,而旁边的人因为威力的音量,侧目地看向他们,只不过卓闳肆英俊邪肆的脸蛋、威力精致清艳的美貌,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作,所有人一看竟移不开视线。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是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入的私人聚会,你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警卫了。”威力怒不可遏。
卓闳肆优雅的递出邀请函,比着上头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卓闳肆,上次来不及自我介绍,今天特地跑来介绍。”
“你、你……这张邀请函一定是仿冒的,泰勒不可能认识你这种人渣。”
威力生气的抢过邀请函,仔细的检查是否是伪造?
只要一扯到这个男人,他就会气得半死,做出一点也不像自己的行为。
“小心点拿,别把我心爱的照片给弄丢了。”
卓闳肆话还没说完,威力就看到邀请函里夹着一张照片,而他说的心爱的照片,一定就是这一张。
照片里的人几乎赤裸,脸上还露出意乱情迷的表情;若是一个裸女的话,可以说是色情照片。
但是照片里的人不但是个男人,还是自己;原来那天自己被他下药时,他还拍了自己可耻的画面。
“你……你……”
威力看得脸色发白,只要这张照片一流传出去,他就不用做人了。
威力揪住了卓闳肆的手,走出宴会厅往泰勒家后面的树林深处走去,直至没有人影的地方。
威力怕引起其他人注意,压低声音地说:“你是拿这张照片来威胁我吗?”
卓闳肆一手靠在树上,月光零碎地散布在他要笑不笑的俊脸上,更显得他俊逸非凡,却也高深莫测,但他说出口的话依然是一贯的充满戏谑。
“宝贝,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拿来给你的,我怕你记起我拍过这张照片,以为我是什么坏人,我不想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威力才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就算卓闳肆想敲诈威胁他,他也不可能让这个男人得逞的,他绝不会屈服在恶势力之下。
“你在我心目中没有形象,就算你拿这张照片来威胁我也没有用,我有的是钱可以压下这一件事,你不只威胁不了我,还会吃上官司而身败名裂。”
“宝贝,你冷酷的眼睛好美,叫人欲火焚身。”卓闳肆做出钦佩的表情,一副想要挨过来的样子。
威力怒瞪了他一眼,跟这个痞子说话,简直是在折磨自己。
“我告诉过你,不准叫我宝贝!”
“宝贝……”
这个人听不懂人话吗?
威力用力的往他的脸上挥拳,卓闳肆却身体往前贴,正当他以为卓闳肆要吃他豆腐的时候,卓闳肆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正经。
“蹲下,威力。”
威力想用力推他,卓闳肆却两手抱着他的头,声音低沉的道出自己的观察。
“听我说,宴会一开始,我就来了,有个戴帽子的男人一直盯着你,人很多,你可能没发觉,但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我怀疑他是那个杀手。”
“你怀疑?你只用‘怀疑’这两个字就想骗我上当吗?”
威力以为卓闳肆在骗他,还想怒骂,卓闳肆却硬在他头上套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黑色长假发,那种摩擦头皮的疼痛感,让他破口大骂。
“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他不是针对你,他就不会进树林里来,对不对?”
“说不定他只是一个无聊的客人而已。”威力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
在堂哥的订婚宴会里,他相信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安全,这是一个私人宴会,没有邀请函的人根本就无法进入。
卓闳肆抱住他,换了一个方向,用肩膀遮掩威力的容颜,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外面的情形。
“戴帽子的男人是不是一个人进入树林里?”
威力愕然,他甚至无法反驳,距离他二十公尺远的地方,的确有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慢慢的步入树林。
他被卓闳肆戴上不同于他原来发色的黑色假发,因此在光线不足的树林里,那个男人无法认出他。
那个戴帽子的男子急促的在树林里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也许就是在寻找一个金发的男人。
卓闳肆低声解释道:“宴会上没有人是金发,除了你之外,所以你是宴会上最容易被人认出来的目标。”
威力将视线往上抬,对上卓闳肆的黑眸。
卓闳肆专注的望着他,一只手从他的脸滑到他的肩膀。
“帮我脱衣服。”
“你……你说什么?”威力以为自己听错了。
“照杀手看来,威力跟另外一个男人进入树林谈话,他要找的是谈话的两个男人,我们衣衫凌乱,假装在亲热,你戴着黑色长发,远远看就像是一个女人,他不会过来打草惊蛇,更不会怀疑的。”
“你……”
威力正要拒绝,卓闳肆却疾言厉色地打断他的话。
“快一点。”
威力不甘于听他的命令,纵然知道他的对策是对的,但是要他主动脱卓闳肆的衣服,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但是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越走越近……在饭店房间内的那一声枪响好似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逼不得已,威力终于伸出手,不甘不愿的解下卓闳肆衬衫上的几颗扣子,让他衣衫不整,甚至撩起他的衣服,露出他健壮漂亮的腹肌。
卓闳肆将他压在身下,主动将自己的皮带弄松,裤子褪下一半,让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溜出宴会偷情的男女,在树林里翻云覆雨。
威力的额上冒出热汗,因为卓闳肆将手移到他胸前的扣子上,他的胸膛不断的鼓动,甚至有想要挣扎的冲动。
为什么他得在这个男人的身下,再次被他看尽自己的身体?
“我会保护你的,威力,相信我。”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仿佛被什么东西骚动了心底深处,威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