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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搓眼睛,坐了起来,其实在叶子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立刻惊醒了。
原本早已习惯了冰冷的电子闹钟,现在却不得不花时间来适应每天早晨人为的“闹钟”。我不喜欢接近生人,所以有人接近的时候总是会很警觉,为此一开始我总是会因为叶子准时叫我起床而睡不安稳。向撒切尔抗议了几次,都被他以这样才有家的感觉如此这般的理由给挡了回来。
现在虽然已经慢慢适应,可,还是不太喜欢。虽然这个人长得像父亲,可我似乎总是能从叶子完美得让人赞叹的一举一动,甚至眼神中找到专属于机器人的冰冷。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的执着与寻找叶子究竟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因为他与父亲一模一样。
看来,自己真是没有享福的命,多少人想拥有这么一个高度仿真的机器佣人想都想不来。
我慢腾腾的整理好个人仪容,下到一楼客厅,撒切尔已经在享受他美好的早餐。
他看到我时照例微笑着对我说早安,并且告诉我今天的早餐是叶子学到的新花式。
这样平静的生活已经过了整整一年,若不是每天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的各方面高强度训练,我几乎要忘记自己仍是异事件行动组其中一员的事实。
但今天和平常比起来又有些不同。
“寻,今天的训练先暂停,吃完早饭后到二楼办公室来一下。”撒切尔先一步用完早餐,拿过叶子体贴奉上的餐巾,不疾不缓的擦嘴,依旧是说不出的从容不迫,说不出的,好看。他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领袖风范。
“好的。”在撒切尔的刻意培养下,我进食的速度及仪态都受到他的影响,甚至有向他看齐的趋势。
其实说不上好或不好,仅仅是因为他希望我学习,而我也觉得学不学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于是,就学了。
正文 第9章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接触的越久,我就越清晰的认识到,撒切尔是一个相当严谨、自律的人。
每天早晨七点是早餐时间,半个小时后他准时回到二楼办公。
中午十二点必然出现在客厅,午饭后,有午休的习惯,有的时候回房休息,有的时候则在沙发看看报纸,然后习惯性的看到睡着。
两点差十分叶子会准时叫醒他,下午二点开始办公,五点结束。
晚上他总是会花两个小时练习器械或是博击,有的时候,也会和我拆上几招。
当然,偶尔,他也会外出。
不过在他出门之前,总会亲自和我打招呼,从不通过叶子转达。这让我觉得他很重视我。不可否认,我心里有一丝窃喜。
我嘴上虽说着不在意,可内心深处对父母亲情却有着无比的渴望。
撒切尔良好的扮演了他所说的,代替父亲照顾我的角色。
甚至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也许撒切尔的出现是命运对我失去父母的补偿。
撒切尔的工作室我只进过几次,那里整齐码列的各种先进金属工具总让我有种冰冷无情的感觉。
我不喜欢那里。
在里面办公的撒切尔,我也不太喜欢。
暗金色的披肩发被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眼镜也戴着。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从生物琏最顶端向下看的掌权者,冷酷,无情,决断一切,而非一个有人情味的叔叔。
接近办公室时,我才发现门没有关。手刚扶上门把,它就轻盈的自动向内滑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撒切尔难得没有坐在办公桌前批阅那些似乎总也看不完的文件,也没有忙碌着轮流接听办公桌上的五部电话。
他没戴眼镜,长发也没有束,只是任它们顺着脖颈温驯的流淌。
他仅仅是背对着门,站在代替了整面墙体的落地窗前面,发呆。
也许,是在发呆吧!
我从门口看去,只见到撒切尔因为背光而略显黯淡的背影,修长,矫健,美好的体魄一览无余。
我轻轻敲了敲门,他没有回头,淡淡说了句:“进来。”
等我走到他的身后站定,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只看到晨雾弥漫的树海,神清气爽。
撒切尔,在看什么呢?
“寻,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我正看得出神,撒切尔轻声的问。
我转头看撒切尔,他侧着头,轻轻倚在落地窗玻璃上,微笑着看我。微笑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忧伤,柔和的目光让我想起从未谋面的父母。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撒切尔在我心中的份量已经和父母相等。
我也微笑:“很好!现在的我可以赤手对付一只发疯的公牛。”
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撒切尔听后一愣,然后露齿大笑。
“寻,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执行。”撒切尔的自律仅消失了一瞬,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我立即收起笑容,正色应道:“撒切尔叔叔,你尽管说。”
撒切尔坐到办公桌后的靠背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并示意我坐下。
在这个时代里,很多机密的文件为怕泄露,均是采用无法再生的手法保存。例如我手上的纸质文件。当它被毁后,是无法再生的。这也是为何不使用智能调阅或芯片阅读的原因。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议会激进派份子阿道夫将军的得力助手本田。”撒切尔在我快速翻阅资料的同时给我简明扼要的说明任务原因及计划:“阿道夫将军一直主张一个名叫‘诺亚方舟’的计划,他声称现在的社会太混乱,完全丧失了人伦道德,他强烈要求议会执行方舟计划,在保留人类精英和物种的情况下,毁灭世界,让地球重新恢复原始时代,进行新的轮回。”
我觉得贵族的思维方式真是与众不同,败德的源头最初不就是来源于他们?
人分三六九等,饲养人形宠物,任意买卖奴隶。
□派对,还有大量的由贵族开办的色情服务场所。
……
现在这些玩腻了,竟然还打起了为全人类造福祉的口号。
谁知道,这究竟是为人类未来着想,还是自己想借机中饱私囊,或者又是权力斗争的手段之一。
撒切尔敏感的发觉到我的讥诮,他轻叹:“寻,像阿道夫将军这样的强者,在联邦中拥有很多支持,而且他手握兵权,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谋定而后发。”
我不由自主的点头。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也是贵族,但在他身上,我除了看到他继承了贵族特有的优雅和品位,再看不到其他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议会接到消息说阿道夫将军近来私下涉入黑市的军火及精神毒品交易,但苦于没有证据。据说本田是阿道夫将军在黑市的代理人,议会和平派决定除掉本田,给阿道夫将军一个警告。”
“撒切尔叔叔,你是和平派?”我有些好奇。
撒切尔微勾嘴角:“不,我是中立派。”
“中立派做些什么?”我连忙追问。
“准确的说,就是平衡议会里的派系矛盾。”
原来如此,那么中立派必定是能使所有派别都心服口服的对像了,要不早就被共同驱逐,哪能左右逢源。看来,撒切尔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为强悍。
“寻,我根据本田的个人档案制定了一个最为安全的刺杀计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
撒切尔走到我身后,伸出右手翻动我手上的资料,快速找到计划事项,指给我看。他的左手撑在我左边的扶手上,形成一个包围圈。披散的长发垂在我胸前,柔亮顺滑。
这个样子,很像是把我抱在怀里。
如果父亲在世的话,我的童年应该会是在他的怀里度过吧!
我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联想失笑,失去的最好永远也不要想念,否则人将变得脆弱!
“寻,你在笑什么?”撒切尔突然侧头问我。
温热的呼吸毫无预知的侵袭了我的右耳,身体忠实的起了抗拒之意,条件性反射地抖了一下。
我脸上一阵燥热,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样的距离,好象不太对!
“不,没什么!”我定了定神,平静的看完资料。
撒切尔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笼罩着我的温度霎然消失。
我突然有些留恋。
“有没有问题?”撒切尔正色询问,认真工作的男人从来就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计划是针对本田的变态嗜好而构建的,地点定在他经常光顾的“迷”CLUB。我将应聘为那里的调酒师,趁本田在CLUB里寻欢作乐,警戒心大为降低之际找机会干掉他,然后按事先安排的撤退路线离开,接头处有人接应。
我摇头:“没有问题!”
“那么,祝你成功!”
“好的!”我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
“还有,”撒切尔在我身后轻声的说,“计划失败的话,保住自己回来见我!”
“我会的!”
正文 第10章
仔细想想,似乎住进撒切尔的小楼后,我就没有出来过。
不单单是满满当当的训练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我自己也更乐于呆在小楼里。这里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虚伪的尔虞我诈。
我并没有成就大业的野心,也没有探索求新的激情。
静静的生活,时间慢慢的流淌。
这样,就很好。
只不过,撒切尔想为父亲厉叶落报仇的意愿十分强烈,而我,既然决定帮他,就无法置身事外。
说起来有些可笑,虽然身为父亲的儿子,但从未有过相处的时光,对害死父亲的凶手,我实在产生不出强烈的仇恨。
但是撒切尔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替叶落报仇。
我无法拒绝。
这就注定了,我和安静的生活无缘。
“迷”CLUB的老板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男人,在他的地盘里只有纸醉金迷,来者从不问出处。
CLUB里分成好几部分,我通过考核后被安排在静吧的调酒台。
这正合我意。
本田最喜欢定期在“迷”CLUB的静吧坐上固定长的时间,然后带走一个中意的男孩。
是的,男孩。
本田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而且有很严重的SadismandMasochism(缩写□)倾向。他有一个恶习,喜欢玩弄完美无暇的少年身体,并且乐于在他们身上制造出无数可怖的伤痕。
他特别喜欢在办事的时候,用针扎穿性伴侣最脆弱的部位,追求他想要的极致快感。
爱好此道的圈内人都对他敬而远之,逐渐的,只有一些不怕死的,专门靠出卖身体赚钱,或是急需用钱的人才肯接受他的邀请。
人无完人,这个在工作上十分精明能干的黑市一把手,却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得到抒解。
但他还算厚道,一般不和同一个人发生两次以上的关系,并且每次出手都很大方。
不过,敢来赚本田钞票的家伙第二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医院治伤,第二件事是接受心理治疗,因为曾经有人在和本田春宵一度后发现自己患上ED(□功能障碍)。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正是“迷”CLUB人气最旺的时刻。
饶是我在撒切尔指点下培训出的调酒技术再娴熟,也忙得前仰后翻,额头上微微冒着细汗。
“小家伙,给我来一杯。”一个浑厚凝重的声音带了一点调情的语气。
我微一愣怔,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眉粗眼细的中年男人,笔直的鹰钩鼻在方方正正的脸上犹为醒目,嘴角的笑意有几分温和。总体看起来,他是一个表面憨实的强壮男人,完全没有黑市一把手的感觉。
这个人的确就是本田,我见过他在黑市里的照片,那不可一世的霸气与狠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此时在他脸上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我手下的动作没停,漫不经心的回应:“这位先生,我不小了。请问你需要什么?”
“喔?”他感兴趣的挑眉,“来一杯烈火焚身吧!”
把调酒杯中调好的酒液倒入透明的椎形高脚杯,再插入冰花,递给之前点酒的客人。
我手上继续忙碌着,嘴里也不闲着:“好的,请稍等。”
本田突然趴到吧台上,凑到我耳边吹气:“小家伙,说说,你多大了?”
我巧妙的借着取配酒转开身体,有礼的回答:“二十了,先生。”
“啊!这样啊。”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有些好笑。
众人皆知,本田不碰年龄超过十八岁的男子。
一般爱好同性之爱的人都是如此,因为对于接受的男子来说,过了十八岁以后,骨骼已慢慢长开,变硬,身体也不再柔软。很多追求同性之爱的人只是为了得到肉欲的刺激,谁愿意抱一个硬邦邦的大块头。
我的华裔血统使得皮肤细致,体毛并不浓密,胡茬也生得短少,稀疏绵软,就算在白天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在CLUB变幻的灯光中自然是完全被遮掩了。我不止身材高挑,连容貌也算是上等,难怪本田会对我起了猎艳之心。
本田嘟囔了一会,啜了一口我奉上的酒液,借着给小费在我手上摸了一把。
我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连笑意都懒得给一点。
他顿觉无趣,转头寻觅起今夜共度良宵的对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