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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冯笙寒听他为说完整句话,但是语气却充满不屑,他难堪的别过头去,一时之间窘怒上心。
当初两人相恋时刻,归鱼洋对他百般的温柔,他是个穷书生,家无分文,只有满室不值钱的书册,归鱼洋
对他的身子十分在意,花费了大笔钱才,调养他的身子。
他一开始极力拒绝,归鱼洋却是苦口婆心的对他在三央求,说想跟他终生到老,所以要他身子健健康康。
冯笙寒这才点头同意,想不到当初那件事,却变成今日的笑柄。
冯笙寒难受的真想挖个地动钻进去,归鱼洋纵然对他再怎么不堪,他当初吃人嘴软,自然也无法以对。
「大夫,我的药好了吗?」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恨不得拿了要就赶快离开药房,以面被归鱼洋瞧不起,但是大夫的话还未说完
。
「冯公子,你别急,我知道你银钱使用不便,归大人对你这般赏识,你的身子才调养了一半,君子有仗义
疏材之德,归大人连长白人三都要人快马加鞭送来给你吃,不会小气这种小钱的。」
「不、不用了,归大人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能受归大人照顾了。」忍着屈辱,冯笙寒才能说出这几句场面
话。
但他双颊通红,几乎想要立刻逃出去,明明知晓现在归鱼洋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身子如何,大夫还一直鼓
吹归鱼洋花钱调养他的身子,冯笙寒羞得微微发颤,一张脸再也无法在归鱼洋面前抬起来。
归鱼洋连看也不看他,这种有龙阳之癖的怪人,他只想离得远远的,听着大夫还不停说着,他忍不住冷笑
了几声。
「大夫,冯公子是花了多少钱让你说这些话的?我跟他非亲非故,他对我也向来没好脸色,我怎么可能会
花钱请你调养他的身子?」
老大夫急着挥手撇清,「归大人,您这么说就错了,我可不是光说冯公子的好话而已,对着冯公子,我也
常说您的好话。」
「先把安胎要拿给我吧,我急着要。」归鱼阳根本不想多听。
大夫将包好的药包递上,对着归鱼洋真心真意的说着。
「归大人,冯公子的身子,您以前也常常询问我的意见,我知道您关心他,我不是为了多赚大人的银两就
在这里编派这些话,而是冯公子的身子偏虚寒了一点,好不容易调养得稍有起色,半年前您派来师爷把帐
给结清,曾此就没在问冯公子的状况,这样半途而废,前半年的调养不就白费了吗?」
冯笙寒真想掩住自己的脸,他前半年还继续吃着药,因为他以为归鱼洋还爱着他,连吃着苦药时,都还感
觉到甜蜜滋味涌上心头。
虽然对离开自己去迎葬爹娘骨灰的归鱼洋感到有一点点不安心,他只说去三个月,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照顾他长大的叔父说清楚,哪知已经半年了还未有消息,但他一直相信着他,所以才继续服药。
若是知道归鱼洋对他早已了无情意,他就会自行停药不会再吃了,现在更不会被归鱼洋嘲弄。
归鱼洋转向冯笙寒,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几眼,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送上名贵的人参给这位龙阳书生,
他脸上明显带着轻茂跟怀疑之意的问冯笙寒。
「我真的送过价格不菲的长白人参给你吃?」
冯笙寒难受不已,他竟会问他这样的话,是要索讨那些汤药的银钱吗?〕
「我会结帐那些银钱有多少,马上还给归大人,告辞。」
他再也无法接受归鱼洋那种冷淡的问话,一转头就离开药房,连伤风的药都不拿了,不顾老大夫的急唤。
冯笙寒回到山上,屋内家徒四壁,真要结算那些银钱,他也没有办法还钱给归鱼洋。
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只有那个了。
他进了房,拉开床边的柜子,才拿起玉环,委屈、悲伤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这是归鱼洋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他见此玉色泽良好,就知这玉环铁定名贵,归鱼洋硬套在他手上,临行前
只说要送给他,要他好好保管,说见着玉,就像见着他这个人,他这一年来的苦苦相思,若不是有这块玉
环陪着他,他早撑不下去了。
他等了一年,又害怕又不安,他怕归鱼洋是不是出了意外,要不然为什么明明约定三个月后回来,却迟迟
不见音讯。
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冯笙寒却见他爱怜的牵着自己有孕的娘子下轿,他大受打击的回家,痴痴呆呆不知过
了多久,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哭啼了一整夜。
他受了打击,好几日无法安睡,这才着了风寒。
却碰到归鱼洋来此登山望远,想不到他娶妻生子也就罢了,对他竟也当成不认识,现在更为了以前调养他
身子的是冷言冷语。
冯笙寒望着玉环,热泪盈眶,当初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情人,现在对他百般冷淡,还像看着肮脏物品一
样的贱视着他。
冯笙寒抬起手来,要将玉环砸碎在地,却在抬手的一瞬间,不舍、爱恋千般的情绪交织,赶紧收了回来。
他哭着将玉环轻轻放在颊边,感觉那温润的质感,彷佛当初对他温柔体贴的情人还在身边,而不是变成一
个藐视他的县官。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当初是你苦苦追求我,一等我爱上了你,你却这样对待我?归鱼洋,你好狠、好
狠的心。」
【第四章】
归鱼洋拿了药包之后,急急的离开药房,他已然被大夫无的放矢的话惹得满腹恼怒。
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会拿钱给冯笙寒调养身子,分明是胡说八道。
他拿了药,却没直接回府,反而去了官衙,见着衙役就怒气冲冲的道:「去把师爷给我叫过来。」
林宗仰急急忙忙的过来,行礼拜见。
「归大人这么急要我过来,有什么要是吗?」
归鱼洋一想到刚才在药房里发生的事情,余怒未消的大力拍桌,大夫的话让他现在还满肚子火。
「大夫一直说什么之前有拿银两给冯笙寒调养身体,还说我要人快马加鞭送上长白人参给他,想我跟他非
亲非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半年前是你去结帐,真的吗?师爷。」
林宗仰脸面有点僵硬,他低下头,彷佛在寻思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归鱼洋息怒,没过多九,他声音平稳的回
复鱼洋的问题。
「大人,并无此事,想是大夫年纪大了,所以一时胡涂记错了。」
一听自己一向信任的师爷否认,让归鱼洋更加气怒,大夫竟当着两人的面乱讲话,就算当时冯笙寒不走,
他也会先行拂袖离去。
「胡涂岂会胡涂到这种地步,简直是岂有此理,当着冯笙寒的面一直说个不停,好象我跟他有什么亲近关
系一样,想来就令人作呕。」
冯笙寒有龙阳之好,若是跟他太过接近,旁人不就误以为自己也有断袖之癖?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跟冯
笙寒相提并论,以免自找秽气。
「大人,您不必生气,我去跟大夫谈上一谈,叫他继清楚才能说,别说这些惹怒大人的话了。」
一想到自己还得为冯笙寒这个人,解释自己跟他并不亲近,就觉得无聊透顶,归鱼洋不耐地道:「算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是,再去找他不就让人误以为我对这件事太过重视,总之,只要没有这件事就好
了,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对……」
归鱼洋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藐视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林宗仰观察着他的脸色,又低下头去。
归鱼洋从师爷口里得知事实后,脸色才稍缓的离开了衙门,带着安胎要回府去。
林宗仰也随即出了衙门,他转向药房去见大夫。
大夫见到他来,对他埋怨个不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请大人重新调养冯公子的身体,他们一个逃、一个走,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冯公
子明明最近身体不好,大人以前也对他十分关怀,怎么这次一回来什么都变了。」
林宗仰平淡道:「大夫,归大人跟冯公子最近不太亲近了,你就别当着他们的面提到对方,以免惹得他们
两人都不悦。」
「可是、可是冯公子的身体不好,这伤风的药也没来拿就走了。」大夫拍了拍身边的药包,「他身子已经
够不好了,若不好好服药,我看到秋末,这风寒也好不了。」
「我叫个小厮送过去给冯公子,银钱给你。」
大夫收了钱,将药包拿给林宗仰,却又忍不住说三道四。
「林师爷,冯公子好象想要搬离这地方,你知道这一回事吗?他上次有对我提过,该不会是因为归大人的
关系吧,我虽然老眼昏花,还是看得出来归大人对冯公子好象没以前敬重了。」
「林宗仰凝重着脸色,「大人还是大人,只不过不是以前的大人,冯公子却还是以前的冯公子。」
大夫听得双眉一皱,满脸不解,「这……这是什么哑谜吗?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
「听不懂才好,若是懂,反而会觉得造化弄人,更会觉得可悲、可哀了。」
「咦?」
大夫目瞪口呆,这一回他是更听不懂了。
林宗仰并未唤来小厮,而是自己带着药包上山,他轻敲了门,门内没有人出声,却隐隐听见啜泣的声音。
他心里一阵哀怜,这次敲门敲得重些,也同时出声道:「冯公子在吗?」
冯笙寒没来开门,林宗仰将未锁的门推开,里面书册成堆,看来近日有整理过,好象过些时候就会般哩,
林宗仰觉得,如果他般哩,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知道冯笙寒在房哩,因此在听里就朗声道:「冯公子,老大夫说你药没拿,我帮你送过来,银钱我已经
先行帮你付了,我放在桌上,你一会儿就煎药服用吧。」
他才刚说完,冯笙寒就红肿着双眼从房间内走出来,他脸上泪痕未干,拿起桌上的药包就丢到林宗仰的身
上去。
「我不用归鱼洋帮我付银两,我穷困到没钱看大夫不关他的事情,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林宗仰见他鼻头、眼眶红肿,就知他刚才回家后一定嚎啕大哭过。
想也知道归鱼洋刚才去了药铺,怒气冲冲的回到官衙,想必在药铺也没给冯笙寒什么好脸色看。
林宗仰同情他,也隐约明白他内心的煎熬苦楚,他拾起药包,没跟他生气,反而又将药包放在桌上,一脸
平静。
「这不是归大人给的银两,是我自己自掏腰包,冯公子,你身体为重,赶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此刻最重要的
事情。」
冯笙寒眉峰一皱,他抓起那药包用力撕扯,将药凌乱的撒在地上,难过得大哭起来,再也无法在他人面前
掩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更何况这人早已知道归鱼羊往跟他的关系。
「我不必你同情我,你快滚、快滚,你早就知道两年前我跟归鱼洋在一起过,他现在贱视我、不睬我,我
不需要你同情我,滚、滚、滚……」
他说到后来声嘶力竭递坐在椅上,再也难耐这些日子心情的起起落落,肝肠寸断、泪如泉涌的双手扶住脸
面,哭得几乎晕厥。
「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他今日这样对我?搭对我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我?若
是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要我,当初又何必许下那些山盟海誓,别离后还要你对我多加照顾……」
「冯公子,你放开心怀,想开点吧。」这是林宗仰现今唯一能够说的劝慰之辞。
冯笙寒哀哀切切的敲着桌子。「你以为我不想想开吗?」
他哭着怒吼此着门外,「走开,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哩,让你们归大人再也看不到我
,再也无法轻视、瞧不起我,他想要我快走,我就快走。」
见他哭得似要断肠,林宗仰也不知要用什么话劝慰他,只好轻摇着头离开,合上屋门时,还能听见冯笙寒
的哭号声音。
他纵然同情也莫可奈何,要怪只能怪上天。林宗仰快步下山,当作没有听见这令人心碎的哀哭声音。
纵然林宗仰已经说了事实让归鱼洋释怀,但是一想到药铺的大夫无的放矢的话,还是让归鱼洋全身不舒服
。
不知道冯笙寒是花了多少银两让大夫造谣生事,就算不是事实,若是在三人成虎的威力之下,不知道会有
多少人相信。
他得上山去叫冯笙寒别再耍弄诡计,他当初有心与他结交,他冷淡以对,现在一想起冯笙寒这三个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