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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会拿奶奶来压我。」
「我……」
「先放着吧!」
「好。」
把椰子盅放在桌上,看到花瓶内的玫瑰花花瓣枯萎了,亮竹拾起掉落在桌上的一片花瓣,拿起手工水晶手雕花瓶,转身要走出去。
「你去哪里?」
「爷爷说,朱阿姨很喜欢紫色的玫瑰花,但她不喜欢看到花朵枯萎的样子。」她轻柔的道:「我先把花瓶拿去洗,明天早上我再请莲嫂买花过来。」
亮竹的话,让他心里一愣。
他从来不知道他母亲喜欢紫色的玫瑰花,也不知道她不喜欢看到花朵枯萎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像母亲这种女强人,一定不爱欣赏任何花朵。
「哥,我可以去洗花瓶吗?」拿着花瓶站在门边,她怯怯地请示着。
「你爱洗就去洗!」他有些恼怒,一个「仇人之女」居然比他还了解他的母亲。
怕他生气,她洗好花瓶后,马上又进来,手中还多了一副筷子和汤匙。
「哥,我帮你拿筷子和汤匙来了。」
把东西放下,她转身把床上的棉被摺好,并洒上一点香水。
「你又在做什么?」他皱起了眉头。
「奶奶说,朱阿姨喜欢在房间洒一点点香水,她特别喜欢这瓶香奈儿五号香水,这里头有橙花、五月玫瑰,还有格拉斯茉莉花香……」
她带着微笑说着,轻轻嗅着香水味道,表情像个陶醉在铺满一地花朵中的花仙子。
凝视着她微弯的美唇,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和她在一起时,见到她的笑容。她向来就怕他,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被虐待的小媳妇模样,他难得见到她的笑容,也从来不知道,她笑起来是这么地美……
恍惚的心绪倏地凝缩,她的美遗传自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是毁灭他家庭的头号凶手——
他起身站到她身后,语带嘲讽:
「就算你现在做这些事,也于事无补。你以为杀了一个人之后,帮她把房间整理出她喜欢的样子,她就死得瞑目,杀人的凶嫌就没罪了吗?」
他突然的逼近,让她像小白兔一样吓缩着。
转身面对着他,他眸底的冷厉光芒,还是一样令她害怕。
「我……可是爷爷说,只……只要我诚心去做,再……再大的误解,都……都会化得开的。」
她从进这房间会尖叫害怕,到慢慢解除心中的恐慌,是爷爷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
爷爷教她来到这房间时,举香敬拜,诚心诵经,让死在房里的人能够解除怨气。慢慢地,她可以独自关在这房里,而不感到害怕,进而把这房间当成自己父母的房间,悉心布置。
她不知道是不是朱妈妈真的被她的诚意感动,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直觉得八年前她第一次进这房内时,房里阴森森的,而今,窗明几净,彷佛一间新房。
爷爷说,两家的恩怨,由她来解,爷爷相信她做得到,只是,她已经不怕这房间,却还是怕他。
她不懂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满心仇恨,能做的,她都做了,但他心中还是有恨,而她还是怕他,连开口问他把她妈妈留给她的别针放到哪里去了,她都不敢问,就们他又生气。
「误解!?人都死了,只算是误解吗?」
面对他的质问,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茫然的摇着头。
「你妈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不只一次看到她和我爸在酒会外的长廊上接吻!」看到她美丽的脸,残存在他脑里的记忆,浮现眼前。
「不,我妈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他双手紧紧捧住她的小脸,目光盯着她水嫩的朱唇,沉声道:「你和你妈一样,都有一张会勾引男人的脸。」
轻蹙起眉头,她害怕他现在看她的表情。
「哥……你……放开我,我发誓,我……我绝不会……不会勾引男人……」
不理会她的话,他迳自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妈是怎么勾引我爸的?她和我爸接吻的时候,有多么地陶醉,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不轨行为。」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你怎么会不想听呢?当你妈在外面和我爸偷情时,你和你爸不是在家里为你妈找到幸福喝采吗?」
亮竹无语的落泪。
当年她是真的希望妈妈过得快乐幸福,但她压根没想到,妈妈只有和万叔叔在一起时,才会觉得快乐,她也不相信妈妈竟然不要爸爸,也不要她。
「不准哭!」万重天怒咆着。
眼前的脸孔,是美丽与罪恶交织成的,他不但看到当年父亲拥吻她母亲的画面,更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交错的画面,霎时又被她的泪水给冲刷掉,眼前他看见的,只剩她纤弱柔美、秀质楚楚,惹人心怜的模样。
「我要让你知道你妈当年是如何勾引我爸的,让你一辈子牢牢记住你妈是个不懂羞耻的女人!」
怒语甫落,他灼热的唇倏地降下,牢牢的锁住她水嫩的朱唇,狂暴的吸吮着她纯真的双瓣,灼热的探索她清幽的齿香……
第五章
匆匆两年又过,亮竹已经上了大学,这两年间,万重天一样没回来。半年前,爷爷和奶奶又飞了一趟美国,要已经拿到博士学位的他,回来接管天舜集团,但他却让爷爷奶奶失望折返。
即将升大二的她,鼓起勇气和爷爷谈她要搬离朱家的事。
「亮竹,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你……你别这么说,你收养我,还栽培我读大学,你是我的恩人,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亮竹没料到她说要离开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爷爷满怀歉意地和她道歉。
面对着小孙女,朱舜对当年朱家母女联手拆散一对鸳鸯的事,仍是说不出口。
「亮竹,你受委屈了。」
「不,爷爷,你对我像自己的亲爷爷一样,我没有受任何委屈。」亮竹垂眼,幽幽的说道:「只是哥他……也许他是不愿意看到我,才不回来的,所以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亮竹,重天他不回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只是不愿面对残酷的回忆。」
朱舜说完,亮竹的脸上又浮现愧疚。
「爷爷,我……对不起……」
「傻孩子,你千万别说什么对不起,你们没有对不起朱家,是朱家亏欠了你们……」顿住出口的话语,朱舜喟然长叹,身子微微一倾。
「爷爷。」亮竹上前扶住他。「我扶你坐下。」
「唉,我真是老了,身子不如从前硬朗了。」坐在椅子上,朱舜神情憔悴,叹声连连。「亮竹,答应爷爷,不要离开朱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朱舜的亲情喊话,让亮竹红了眼眶,她点点头,不再提离开的事。
「亮竹,你愈来愈像你妈,虽然我只见过你妈几次面,但我知道,她是个漂亮又温柔贤淑的女人。」
闻言,亮竹默然垂首。
爷爷从来就没恨她妈妈介入他女儿的婚姻,甚至还间接害死他的女儿,他还称赞妈妈是个漂亮又温柔贤淑的女人,这让她感到更羞愧,尤其哥又不断地说她妈妈是个不懂羞耻的女人。
垂着头,她无声的流着泪。
没察觉亮竹的异状,朱舜喃喃自语着:「重天的面貌也愈来愈像他爸……这也许是天意。」
「亮竹,如果爷爷要你嫁给重天,你会答应吗?」
朱舜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亮竹倏地抬头,瞠目结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想为母亲所做的无心之过,留在朱家赎罪,一辈子为朱家做事,如果不是哥不回来,她也不会有想离开朱家的念头……
如果能够补偿母亲对朱家所造成的伤害,就算是要她在朱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亮竹,你愿意吗?」笃信佛教的朱舜相信,这一对像极万汉民和彭洛琳的孩子,定是菩萨发挥慈悲心,让他们牵起父母未完成的姻缘。
定睛的望着爷爷好半晌,亮竹幽幽的说道:「如果……如果哥答应,我……我……」
亮竹以点头来回答。
她没反对,是因为在踏进朱家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要和哥牵扯在一起,她的一生为朱家而活,更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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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
当丈夫提及孙子的婚事时,朱陈芳极力反对。
两个老夫老妻关在房里,怒目相向。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就因为她长得像她母亲,重天长得像他父亲,就要让他们两个结婚?是菩萨托梦告诉你要这么做的吗?」
在亮竹进到朱家整整十年后,朱陈芳终于再也忍不住,把积压在心里十年的怨,一吐而出。
「我相信这是菩萨给我们赎罪的机会。」
「你……我看你是老得头脑都坏了,重天那么讨厌她,你竟然叫重天娶她?这话你若说给重天听去,我看重天一辈子都不愿回台湾了。」朱陈芳激动的说道。
「还有,你忘了我们芳怡当初是为了什么要自杀的?她就是不愿成全那对狗男女,才赔上自己的性命的,现在你要撮合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芳怡在九泉之下会瞑目吗?」
提及女儿,朱陈芳伤心的痛哭着。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谁是狗男女?」朱舜怒吼着。「枉费你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没修心,连口德也没修。我看你八成是受了那个爱慕虚华的拜金女所影响……」
「可怡她哪一点不好?在我认为,她是菩萨可怜我,补偿我失去芳怡……」
「别拿她跟芳怡比!她不配。」朱舜怒气冲冲地道:「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你把她当宝。」
「你都可以把破坏女儿家庭凶手的女儿当宝,我为什么不能把一个像芳怡的女孩当孙女疼?」
「你看看你,全都变了。」
「我没有变,我只是找回我的芳怡。」朱陈芳坚定地道:「如果重天要娶,也是该娶可怡,不是娶那个不知羞耻,只会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所生的女儿!」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朱舜气得满脸通红。「当年如果不是你……你……」
「够了!我帮她养了十年的女儿还不够吗?不管我们之前做了些什么,芳怡和汉民已经结婚是事实,她自己也有丈夫了,她又来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就是她的不对!」
「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的……女……女……人……」
怒目指着妻子,朱舜气得全身颤抖,一口气提不上来,面色涨得犹如猪肝红,老眼突出,没多久,瞬间倒下。
「老……老伴,你怎么了?别……别吓我——朱清,快来呀,朱清,有谁在外面,快点进来救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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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愿回台湾的万重天,万万料想不到,他的逃避回忆让他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料理完爷爷的后事,他的人生路途,又得回归台湾这块故乡地,接掌天舜集团是他目前推托不掉的。
医生判定爷爷死于心肌梗塞,当时只有奶奶在,他问过奶奶导致爷爷心肌梗塞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奶奶只是哭,并没有多说什么。
「奶奶,你小心走。」扶着朱陈芳进到客厅来的,正是她属意的孙媳妇人选江可怡。
削着俐落短发的江可怡,是在一次某董事长娶媳妇的喜宴上,认识朱陈芳的,她和朱芳怡神似的模样,和名字也有个「怡」字,很快的就让朱陈芳认定江可怡是菩萨牵引来让她当孙女的。
江可怡时常出入各时尚派对,声称自己的父母是韩国华侨,因为父母都是台湾人,她也在台湾学了几年中文,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但因为朱舜并不喜欢她,所以朱陈芳并未真正收她当孙女,不过江可怡还是人前人后亲昵的喊未陈芳为「奶奶」。
初见江可怡,万重天的确是感到有些惊讶,以外貌来说,江可怡的确和他母亲有几分神似,但相处几天下来,他觉得除了外貌之外,江可怡完全没有一丁点他母亲拥有的特质,引不起他的移情作用,他甚至可以对她这个人视而不见。
相较于万重天的冷漠,江可怡则显得热情多了。
「重天,你饿不饿?我叫莲嫂弄点吃的来给你。」江可怡声称自己和万重天同年纪,是以,大刺刺唤起他的名字。
未理会她,万重天转头想走,却让朱陈芳给唤祝
「重天,可怡好心问你,你怎么不理人?」
看到孙子对可怡冷淡的表情,让朱陈芳想起女儿和女婿私底下相处的情形,不由得替和自己女儿面貌相似的可怡抱屈。
「奶奶,没关系的,重天一定是因为爷爷……爷爷不在了,所以……」
突地哽咽着,江可怡用手捂着嘴,表示爷爷的死她也感到很伤心。
想到老伴真的过世了,朱陈芳不禁悲从中来,她不是故意要和老伴争执的,只是……
悲痛的抽泣着,再多的懊恼也唤不回老伴。
「奶奶,你的茶,我帮你端来了。」穿着一身素服的亮竹,袖子上缠黑纱,端着茶进来。
一看到亮竹,朱陈芳就想到老伴突然猝死的情景,如果不是因为亮竹,他们也不会争吵,如果十年前没有收养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