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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带着养父离开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也许是复学,也许再另外想其他的出路,他用那些照片要挟了陈宜的父母,换来了钱,陈宜的昏迷不在他的计划内,他原本打算以自己的受伤来摆脱同谋的嫌疑,现在连这个必要也没有了。
周子明抬头看着天,十一月的阳光,温暖宜人,他心里面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度。
22、荆棘
带着养父,周子明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早在几年前,他就开始留意关于身体手术方面的信息,也曾经匿名和一些医生咨询过。
一路上,他一直在比对自己找到的资料。
和养父商量着,最后终于选定了一个并不出名的医院,那里有个出色的主刀医生。
周子明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屋子,安顿下来,才去就医,一切都很顺利,主刀医生认真负责,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敲定了一个月后进行手术。
陈宜强行毁掉了他的生活,用视频和养父胁迫他,不断地侵犯他,甚至还让他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周子明觉得自己为人的尊严,为男人的尊严,都在这个过程中全数毁灭了。
他的身体逃出来了,精神却留在了那里。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想做完手术,得到一个正常的身体,把已经脱轨的生活重新拉回来。
就连养父怀疑的目光都当作没看到。
周子明焦虑的等待着手术的到来,整天足不出户,提心吊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主刀医生和他见面时,脸色有些不对,都能让他坐立不安。
他心里明白,让他不安的,不是手术是否会顺利,而是那团挥之不去的阴影——陈宜。
周子明大部分时间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睡觉,蜷缩成一团,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即使生病了去医院,不慎被人发现身体上的秘密,也最多就睡了一天,没有像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昏睡。
他缓解压力的方法,一向都是睡,以前他这样逃避,养父会给他一点时间,之后,会强迫他走出去。
这一次,养父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放任他呆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是到了时间,就会坐到他床边,摇着他的肩膀,把他叫醒。
睡得太多,周子明睁开眼,一时有些迟钝。
他表情茫然地看着养父,养父把一双筷子塞到他手里,“起来,吃个饭再睡。”
周子明呆呆地,拿着筷子,床头放着一碗面,上面堆着些碧绿的青菜,还有两个煎得刚刚好的蛋。
养父把面往他手边一推,轻声说了一句,“多少吃一点,还要攒力气做手术。”
一口一口的,周子明把面吃了下去。
在养父没注意到的地方,一滴眼泪落在了面汤里。
养父无止境的包容,让周子明濒临崩溃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抬起头,发现养父头上的白头发越来越多。
养父确实老了,这么多年,拖着残疾的身体,劳心劳力,把他拉扯大。
周子明眼眶红红的。
这一阵子的封闭和颓废,完全没有考虑到养父,他有些内疚。
周子明下了床,打开窗户。
屋外寒冷的空气闯了进来,驱散了室内的沉闷和阴霾。
周子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他告诉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已经过去了,他得振作起来,当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了起来,他打开门,走到客厅里。
养父正在看电视,怕吵到他,把声音开得很小,就看个画面,看到周子明,养父愣了愣。
周子明拍了拍养父的肩膀,“爸,我们出去走走。”
养父高兴得直点头,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出去走走,顺便把晚上的菜也买回来。”
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房东。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嗓门很大的中年女人,看到他们父子,很熟络地扯着大声说话,周子明的养父很耐心的应付着。
周子明觉得,房东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安,勉强地笑了笑。
他租了这个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因为在医院附近,所以租金比较贵。
养父知道租金是多少之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太贵了,要再找个地方,要不,他们父子住一间,找个人合租也好。
周子明难得没有听养父的话,把这房子单独租了下来,这个地方离医院近,又在一个小区里,比较安全,至于合租,周子明摇摇头——
一周之后,就要做手术了。
周子明提前住进了医院,病房后面是个绿树成荫的庭园。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到那里去散个步,在铺着石头的小路上,来回的走着,偶尔碰到了主刀医生,会和他说上两句。
主刀医生声音沉稳,说得很有把握,周子明也就更加放心。
那天,养父到了中午还没过来,周子明有些不放心,和护士说了一声,就回租住的地方去了。
这里是老房子了,楼梯狭窄、阴暗。
租的地方在五楼,周子明走到四楼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由得停了下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周子明加快了脚步,“噔噔噔”几步就到了门口。
掏出钥匙,打开门,正要进去,就看到跟在他后面上楼的那几个人已经站在了一边,正看着他。
周子明很快的关上门。
却被其中一个男人的脚抵住,“你们想干什么?”
周子明额头冒汗,有些虚弱地说。
对方一脸冷酷,“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周子明手心冒汗,有些绝望,到底还是找来了吗?为什么不迟两天,只要两天就行,他就可以做完手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爸在哪?”
对方已经把周子明围住。
“他已经被安排在另一个地方了。”为首的说。
周子明闭上眼,连挣扎都没有,“我和你们走,你们别为难我爸。”
那些人没有回答。
已经到手的猎物提出的要求,对于猎人来说,不会重视。
周子明心里明白,只是那句话,他不能不说,不管有没有用。
直接坐上了飞机,脚重新踏上S市的地面,一时之间,周子明有些错乱,这一个多月的自由,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反而陈宜的脸孔,刻在脑子里一样,特别的清晰。
周子明以为接下来就会看到陈宜出现在他眼前。
但是情况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一个他似曾相识的男人,陪着一对中年夫妇来到了关着他的房间。
“就是他?”那个保养得宜,高贵大方的女人问。
周子明想起来,这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他见过。
陈宜的好友之一,叫沈卓文。
沈卓文点头,“是的,陈伯母。”
陈伯母?
周子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眼前这一对中年夫妇,是陈宜的父母,他们找到他,是为了给陈宜报仇吧,周子明有些无关紧要的想。
陈宜的母亲走过来,扬起手,“啪”地一声,打了周子明一巴掌,周子明的脸被打歪了,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打完了,还一脸嫌恶的看着周子明。
她咄咄逼人的说,“就是你这么个人,让陈宜受了那么重的伤。”
周子明低着头,他没有做错,陈宜罪有应得,但陈宜的父母也确实有理由生气。
旁边,陈宜的父亲扶着有些激动的妻子,有些不屑地看了周子明一眼,“卓文,你帮我料理了他,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走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说了一句,“要彻底一点。”
一直没出声的沈卓文,答应了一声。
陈宜的父母离开了。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周子明和沈卓文。
沈卓文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厉害。”他止住笑说。
他是个俊朗霸气的男人,有深刻的五官,和高大结实的身体,站在旁边,就算一言不发,也没人敢忽略他。
周子明咬着牙,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折磨,陈宜的朋友都是一群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物,有得是,他想都想不到的手段。
沈卓文走过来,用手指轻佻的把周子明的下巴抬起来,暧昧的摩挲着,“真不打算求情?”
如果求情有用的话,周子明会毫不犹豫的下跪。
自尊这种东西,周子明早就不在乎了,被侮辱了,他也能收拾心情,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只要那些人放过他。
但是他清楚眼前是什么人。
哀求他,只会自取其辱,在陈宜那儿,他早就得到了足够多的经验教训。
“要不是伯父那么要求,我还真舍不得。”沈卓文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陈宜——怎么样了?”
沈卓文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周子明居然会问起陈宜。
“他恢复得还不错,正在到处找你。”沈卓文说,“被你这么算计,他还护着你,真有点不像他了。”
周子明抬起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计划自认还算周密。
找的人,是刚刚从外地到S市的混混,做完了这事之后,也让他们立刻离开了。
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何飞,他要求何飞找人,是一再的转托。
“这件事,等你还留下一条命的时候,我会详细的告诉你。”沈卓文拍了拍手。
门外,进来了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了周子明面前,用猥亵的、火热的目光看着他。
周子明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活气。
23、自救
那几个男人靠过来,淫|靡的手指已经摸上了周子明的身体。
周子明全身剧烈颤抖,他做梦也想不到,要面对的是这种极端的报复,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沈卓文。
沈卓文抱着双臂,靠着墙一脸轻松。
身上的毛衣被蛮力撕开,露出了白皙单薄的胸膛,几双粗壮的手,探了进去,大力地揉搓着他平坦的胸口,立刻在上面留下了红紫斑驳的痕迹。
周子明恐惧得张开嘴,像溺水的鱼,他恨不得就这么死了,也不愿受到这种□。
汗水不断的渗出来,流进了眼睛里,一阵刺痛。
周子明紧紧闭上眼,他突然轻声说,“沈卓文,我要见陈宜。”
沈卓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凭什么认为到这时候我还会让你见陈宜?”
周子明睁开眼,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笃定地看着沈卓文,“你会的。”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你会的,你知道陈宜是什么性格,也知道他——爱我。”
周子明艰难的吐出了最后那半句话,心里一阵翻腾。
最后他居然只有企望着陈宜对他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迷,能把自己救下来。
周围那几个男人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下面。
周子明大口喘着气,挣扎着,“沈卓文,我是陈宜的人,要报复也该由他来,你插什么手?”
沈卓文站直了,大步走过来,拨开两边的人,看着周子明,皱着眉头,“你们先下去。”那几个男人听到命令,有些留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周子明,二话不说的退下去了。
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周子明,刷地一下撕开了周子明的裤子,却被眼前奇异的一幕吸引住了,他忍不住把手探下去,一点点的拨开那个地方,仔仔细细的,没有丝毫遗漏的,彻底翻检了一回。
周子明在他的碰触下,羞耻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那么敏感的地方,被这么细密的挑弄下,不可自抑的起了反应。
“怪不得陈宜这么宝贝你,原来是个双性人。”沈卓文的手在周子明身上轻佻的抚摸着。
“不要碰我。”周子明吃力地说。
身体的秘密暴露在他人面前,对于周子明来说,就好象失去了所有的凭恃,整个人被拿捏在了对方手心里,那种无地自容和无能为力的情况,是周子明一直小心翼翼避免的,而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还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沈卓文大笑了起来,“你大概不知道,陈宜和我的关系吧,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穿同一条裤子,睡同一个女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倒是没试过和他睡同一个男人,不过,今天我不介意试一试。”
他一低头,准确的吻上了周子明,粗鲁的,恶狠狠的在上面又啃又咬,连吮带吸,力道之大,让周子明怀疑,自己会被他吃下肚去。
沈卓文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周子明的下颚,逼迫着他张开嘴,舌头伸了进去。
周子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最后,他趁着沈卓文手稍微放开的时候,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沈卓文痛叫了一声,反手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