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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臣嫌弃地撇嘴,“别触我们霉头了!你见谁结婚的时候弄个人妖伴娘跟在新娘旁边啊!”
“可是我们家团团结婚,我怎么能不扮演个重要角色!”
“要不你当花童?伴娘已经有人了。”
蓦地抬头望向沈墨臣,明伟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谁啊?”
“那个名字很像男人的。团团之前打电话定下的,估计三月一二号就回来了。”
明伟不再说话,看来今晚跟杨扬的酒局注定不醉不归了。
***
“咦……”咧着嘴一脸狰狞,熊团团扔掉手上的纸有抽了张新的,继续擦王哥的安全帽。今天下午做王哥车出去办事,幸运中得一颗鸟屎,要不是有恩人安全帽,那鸟屎就不偏不正掉在她的唇上了。
觉得擦得差不多了,她重新把帽子戴上跑去大门口的镜子前照照,别说,听像飞虎队的!正得意呢,镜子中又多出个人来,沈墨臣抬头将尖下巴抵在帽子上说,“臭美什么呢?”
“像不像飞虎队?”兴奋地转身询问他。
“更像航天员!”
觉得也是,团团正想模仿个太空步,没想到沈墨臣突然捧起她的大头盔,隔着树脂玻璃啵了她的小嘴一下,那速度叫个迅雷不及掩耳。接着,另某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发生了,团团跟中邪似的笑抽了。没办法,谁叫沈墨臣刚亲的地方偏偏是小鸟也“亲”过的地方。
被笑得都拉长脸了,可团团仍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墨臣终于生气不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我不说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吃不下晚饭。好啦,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事实真相——”
沈墨臣翘首以待,他的手机却突然杀出来阻止。吕晓珊?好几个月都没接到过她的电话,现在打来能找他什么事?
“你先接电话,我去换衣服。”
“好。”
嫉妒,很可怕
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沈墨臣已经不见了,正要打电话找他,熊团团先一步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团团,吕晓珊受伤了,没人照顾,我去看一下。”
“哦。那我自己去买喜糖就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可熊团团想,如果不是伤得严重,沈墨臣应该不会连等她出来的那几分钟都没有的,为了这样的小事吃醋未免太小心眼儿了。
“那她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行,挂了吧,专心开车。”
“好,拜拜。”结束通话,沈墨臣把手机往丢到副驾驶座上,一踩油门赶去吕晓珊家。
电话里面她哭着说血流了一地,脚都麻了,听着那叫一个危险,可真到了现场一看,沈墨臣真觉得吕晓珊不去写悬疑小说可惜了。不知道她又为了什么发神经摔得一地玻璃碎片,黑麻麻的屋子不开灯,除非是夜视眼,不然是个人都会踩到锋刃的碎片。
“起来啊。”沈墨臣伸手给坐在地上哭花脸的吕晓珊,一副不甘愿的施舍模样,“左脚伤了,右脚还是能站起来吧?”
闻言,哇地又哭了,吕晓珊仰着脸恶狠狠地等着沈墨臣,有点儿歇斯底里地喊说,“你不愿来就不要来啊,我都这样了,你还那种态度!”
“诶,诶,诶,吵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可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跟你有关!如果当初你没那么绝情地对我,我就不会跟杨扬结婚,我现在就不会跟他吵架!”
“合着错都在我了,我就应该委屈着收了你这大小姐?”沈墨臣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好像谁都欠了她的样子,以前两人吵架,她每次都不说自己错。“你到底起不起来?破伤风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你扶我啊!”
“我手不是都伸到你脸前了吗,你自己不会抓啊?”
“沈墨臣!”又哭。
懒得再跟她废话,沈墨臣弯身下去像抗麻袋一样将吕晓珊背到肩上,关了灯出门就下楼出去了。呆在她的肩上,吕晓珊的眼泪顺着额头流倒流进头发里,视野也是倒着的,脑袋里面的东西也渐渐开始倒带。好像有一回她也哭闹不停,沈墨臣就是这样扛着把她送回家的……
到了楼下,在小区邻居的众目睽睽下,她被沈墨臣塞进车后座,然后两人取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车后座的人一直呜呜地大哭,沈墨臣最终还是瞟眼后视镜开口问,“跟杨扬吵架了?”
“要你管啊!”
“以为我爱管,嘁。肯定是你有没事找茬了。”
“闭嘴!”
正合他意,可在沈墨臣一声不吭后,吕晓珊又指责起他没有同情心了,恶言恶语相向,他又不得不再次开口。“吕晓珊,你脚是不是不疼了?”
“你说呢,你扎一次试试!”
“我没你那么开放,喜欢自残。”
“沈墨臣,你是不是看见我这样很开心?”
“错,我看不见你会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别告诉我说,你是因为对我感到愧疚!”
“你又要提交往五年的事情?”
“是又怎么样!”后视镜里瞪视着一脸无所谓的沈墨臣,吕晓珊好生气,气他一点儿不爱自己了,她更嫉妒,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他要结婚的消息。“熊团团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沈墨臣说得云淡风轻,“可就是喜欢。”
“还喜欢到结婚的地步?!”
故意气她,沈墨臣微笑着询问,“对,有什么意见?”
气结,半响后微眯眼睛的吕晓珊一字一顿对他说道,“我、恨、你!”
“早就收到了。”这样的气氛下,就算他心里真的还对吕晓珊抱有丝丝亏欠,话赶话也会讲出刺痛别人的话。
后座的人不再出声,连哼哼唧唧喊痛的声音都没有了。吕晓珊第一回觉得自己如此可怜,她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负自己,就连杨扬都不顺着她的意,好像全世界都与她为敌。感情积累到一个爆发点上,山洪暴发一样,泪水绝提将眼线液彻底冲去。
那种痛彻心扉的哭声如果还不能令沈墨臣心软,那他就太铁石心肠了。在车抽屉中拿出一包纸巾,沈墨臣抛向后座。“行了,在哭眼睛就肿了。”
“……我,我好想离婚。”
这话一出口,沈墨臣的车子在公路上晃三晃。“别说气话。”
气话,吕晓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那么突然一瞬,脑海中产生了这一想法。
医院到了,沈墨臣开车将她抱出来,可当放她到轮椅上时,吕晓珊并没有要撒手的意思。现在这个情况,沈墨臣好像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撒手,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站在她身边。
“你是不是想那玻璃长在你脚里?放手。”
“……你要在外面等我。”可怜楚楚,这样的吕晓珊确实罕见。
沈墨臣点点头,“知道了,等着你出来。”
“一定!”泪汪汪的眼睛含着少有的纯真。
“快放手吧,别搞得像演电影似的。”终于抓着他衣服的手撒开了。在吕晓珊进了急诊室后,沈墨臣在医院走廊上给团团打了个报告电话。
接听他打来的电话时,熊团团已经从糖果屋里面买好了喜糖。店里的老板娘很大方,各种糖果都随她尝。
“在吃什么?”
“夹心酥糖,”含含糊糊地回答,团团问,“吕晓珊怎么样了?”
“电话里面说得很严重,我去了一看,不过就是玻璃扎进脚里。”
“女孩子嘛,受了伤都害怕。呃……”她想说,既然没什么大碍,他是不是可以马上过来陪她了。可尝试了几次,团团还是没讲出来,她怕沈墨臣觉得自己在瞎吃醋。
“要说什么?”
“没有!我觉得糖很好吃!”
“那也少吃点儿,婚前爆肥的话就穿不上婚纱了!”
“那就不结了呗!”
“你敢!”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又讲了很久才一起依依不舍挂断,收起手机,沈墨臣正要转身去看吕晓珊出来没的时候,他身后已经响起阴冷的女声。
“就那么一点时间也要打电话联络?”
无视她的问题,沈墨臣问护士从哪里交费,可吕晓珊一反进急诊时候的可怜状,又变回令人头疼的魔女。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卡交给身边的护士,“麻烦你帮我缴费,我们两个有话说。”待护士走后,她一只手霸道地拉上沈墨臣的手,“墨臣,你知不知道,杨扬跟熊团团之间好像有什么。”
一脸无聊地望着她,沈墨臣不吭一声。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在杨扬的书里面翻出过他高中时候跟熊团团穿过的纸条!不光这些,杨扬到现在还留着她从给自己的东西!说不定在你跟她交往的期间,他们两个还私自见过面!墨臣,难道你不觉得你跟她结婚,决定得太早了吗?”
面前的人依旧一句话不说,吕晓珊以为他听下了自己的话,接着声音变得细细软软,可怜楚楚的样子又出现了,她轻摇了一下沈墨臣的手,“墨臣,可以抱我一下吗?”
淡淡的微笑绽开,沈墨臣很听话地弯身,就在吕晓珊得意的瞬间,他突然甩掉她的手。“晓珊,如果你不了解你自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你嫉妒。”
低下头,她不敢再跟沈墨臣对视,她心里想的全被他看透了。
“你的脚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出门可以叫计程车。我先走了。”毫不犹豫地转身,沈墨臣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并不是在后悔送她来医院,他只是觉得悲哀,吕晓珊始终都在被自私和嫉妒摆布,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吃醋,不敢说
买完喜糖坐公车回家,熊团团正望着穿外面色彩斑斓的大街出神,手袋的手机急躁地大吵起来。掏出来一瞧,是明伟打来的。
“团团,哪儿呢?没事的话来帮我下……”语速比平时慢些,熊团团猜他喝酒了,果然明伟接下来说的目的地就是余超上次喝醉的酒吧。
“你没事儿去喝什么酒?”她都要到家了,现在又要着回去重新坐车,怪麻烦的。
“不光我的,还有杨扬,他喝太多了,完全开不了车。嗝……”一个酒嗝,明伟接着说,“我也没法开。”
两个人都没法开,那就是要她开?她都没驾照,推车还差不多。不能放着那俩人不管,于是熊团团答应后便在最近一站下车,坐上另一辆车后,她给沈墨臣打去电话,这时候只能找他一起帮忙了。
一切安排好,心渐渐下沉,熊团团这才将吕晓珊受伤的事情跟杨扬喝醉的事情联系起来。难道他们吵架了?
公车在酒吧前的车站停下,跳下车,团团急忙冲进酒吧大门。里面灯光昏暗,霓虹摇晃,一道绿光照向她的时候,她摆头闪躲,正巧发现了隐蔽在角落的那一桌熟人。
快步走过去,她还没说什么,已经烂醉的杨扬先伸手将她拉到在沙发上,“团团也来啦?一起喝吧!”
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熊团团看着坐着都有些重心不稳到处晃的杨扬,她突然想起了高中毕业时候,最后的散伙饭是在一家KTV的包厢,那一晚她第一次喝了那么多啤酒,她还借着酒疯哭了,泪眼模糊可那视线却坚定地跟随着一个人。
“我不喝,你也别喝了。”
“嗯?为什么不喝啊,我记得你的酒量不错,毕业那天好像喝了四五瓶啤酒,对吧?”
他的记性真好 ,莫名的一丝欣慰暖上心头。团团伸手夺过杨扬手上的酒杯,“别喝了。”她觉得他的微笑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可不包括酒醉后的痴笑。
“对,听团团的话,别喝了。”明伟一边帮着劝杨扬,另一边却不停地给自己倒酒。
对待明伟,团团没有那一份客气,大巴掌朝他后背上拍去,一口明伟妈妈的语气说,“你自己还喝?!把瓶子也吃了算了!”
“我就再喝这一点点,都付了钱的!”
“那点儿出息!”狠狠剜他一眼,团团重新将目光转移到身边的人身上。杨扬已经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说什么呢?”
“呵……我说……我被压得透不过气了,好像就要憋死了。”
“这里很闷?”团团将他趴着的身子扶起来后仰倒沙发背上,“这样好些了吧?”
“不是,”杨扬笑得苍白无力,越来越强烈的陌生感让熊团团不知不觉地心生畏惧。“我说的是工作和家给我的压力。团团,你不知道我这个主任是怎么当上的吧?我告诉你,我是因为关系,因为晓珊家的关系。二十四岁升到主任,谁会服?所以这次出国学习的机会,我一定要争取到,我得多学,我得做得名副其实!可是晓珊,她为什么就那么着急要孩子,我都说了如果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