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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三少要可怜了。”
“她现在还不够惨吗?”她回身朝书房走去,扣指敲着房门,“进来。”
“大少。”
梅期正站在书柜前面,淡淡地应了一声。
“老主子要回来了。”
“什么时候?”
“大概几天后就会到了。”
梅期叹了口气,“程家那个,还在她身边?”
“是,听送信的人说,程公子一直在老主子身边陪着她,都没有回过家。”
“去叫管家进来。”
“是。”
没多久,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走到门口,却没有进去,“大少,你找我?”
“默叔,奶奶过几天就回来,那个程公子也会一起来,家里人手不够,你去再请些。”
“是。”那男子走出去几步,又退了回来,“大少,你就由着三少这么颓废下去?”
“你以为我不心疼?”她叹了口气,“可是她的心野了,再不收回来…”
“大少,你们三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三少的性子,我也清楚,可是这次,你不该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开,她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把她打晕了带回来,她醒了又老是不去看她,也不理她,就这么软禁她。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非得要去做不可。”
***
逍遥府梅家,原本没有那前面逍遥府三个字,原本,叫做疏影府。
梅家人丁一向单薄,梅安当年侍君也不算少,却只得了一女三子。女儿梅逍,娶了先皇的长子,也是现在皇帝的亲兄长,生下了三个女儿,分别叫做梅期,梅朝,梅朔。
原本是琴瑟和鸣的妻夫,却在两口子一次救回来一个男子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梅逍和大皇子东方莲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三女儿回京都探望当时的帝后,现在的太后,回风城时救下了一个落魄公子,叫做程璃,带了回去收在身边伺候。
东方莲生性温和,皇家的气度一点不少,刁蛮骄纵却是半点也无,梅安本来对这个女婿倒是很满意,不管是出生,还是为人,加上他三年抱两,入门五年就生了三个女儿。
偏偏就在那次探亲回来,皇帝下旨重新修葺梅家府邸,并且赐名逍遥府。逍遥府,完全是用了梅逍的名字。
梅安以为是东方莲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才会有了这道圣旨,既然他不满意这个家,她也开始越看这个女婿越不顺眼。
于是,受不了人不顺着自己的梅家老主子看好了那个低眉顺眼,永远不会反驳自己一句话的程璃,于是,孝顺母亲的梅逍娶了侍君,于是,宽宏大量的东方莲安慰自家的妻主,他不介意。
但是,梅逍从来不在程璃院里过夜的事,很快就被梅安知道了,她当然还不敢当面逼女儿去他院里,毕竟东方莲再温和,他大皇子的身份她还是忌惮的。
外人都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程璃后来怀孕了,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梅端月。不过,其实在梅家,称呼上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所有人都叫东方莲的三个女儿大少二少三少,而梅端月,却叫做四小姐。
这些事,在风城都不是秘密,加上梅家那前三位小姐在风城实在是出名,她们两位已故家长的事,就也连带着成了茶肆酒铺人们闲聊的话题。
林绰脑袋晕乎乎地走出来,还在理着不清楚的思绪,阿朔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是一个爹爹生的,妹妹不是。
听了半天,他就记住了这一段。
他进城的时候,城门才刚打开,白雾还未散去,他是这天第一个进城的人,大街上还没什么人,这会,已经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程度,完全不是西河镇上的集市可以相比的。
林绰从未见过这般繁盛的市肆,忍不住左右张望,再多长一双眼都像是不够,还要小心闪躲着动不动就会出现的马匹。
“嘿,前面堵着那么多人在干什么?”
他正好奇地打量着一个面具铺子,红红绿绿,有的狰狞,有的温和,身后传来两个女人声音。
“不知道,去看看。”
“你们不知道?”这次开口的却是那个面具摊贩,“梅家招下人,这不是又有人想破了脑袋要把自家儿子塞进去呗。”
“逍遥府梅家?梅家那个大少,不是有什么,什么俱男症,还有那个二少,不是个断袖?”
“那又怎么样?人家总归是风城最大的世家,还是皇亲。”
“哎呀,要是我有儿子,我也想塞进去,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林绰一手抓着包袱,指关节抓得生疼,眼里是难以掩去的兴奋,梅家招下人,梅家,梅家,两个字在脑中不断循环往复。原本就正想要打听梅家在哪里,他飞快地朝前面的人堆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这章都没有梅朔~~~我昨天说下一章见,但是没想到字数写出来比想象中要多,于是,那个,明天再见,这次一定见~~~~
这章出现人物比较多,加上提到的,该出来的都差不多了
第 33 章
林绰看着面前的人群,突然觉得那样子很眼熟,细想想,很小的时候爹爹带着在七夕节到镇上逛庙会,也是这么好长一排的年轻男子,不过当时是在挑到供台前代表全镇男子乞巧的人。
哥哥还说过,他长大后,也要做那个人。爹爹就问自己,绰儿呢?他记得当时自己手里拿着一串糖芋吃得正香,一个劲摇头,绰儿笨,不会绣花,绰儿看哥哥去。
他朝前走了几步,秦默点完人数,回身看到他,“你也是来应招的?”
他摇头,“你们等会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让我跟着?”
“跟着?跟着做什么?”
“我要去梅家。”
秦默看着他,有些皱的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乡下人家通常不是太在乎男子的发式是不是一定要遵照已婚未婚的样子,他成了亲也没改,加上现在又全散了,怎么看也就是个少年。
比起那些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这个倒是要老实多了,看上去也是肯干活的。“我只带这次收的小侍回去,其他不带。”秦默微微抬高下巴看着他,见他居然为难地揪着袖子。
“那,那怎么样可以做小侍?”
“我们要招两个贴身伺候的细侍,还有三个打杂的粗使唤小侍。”他挥手示意一起来的人开始在那群男子里开始选人,自己很有兴致地站在林绰身前,“你想做哪个?”
“粗使唤的。”林绰想也不想就答道。
“为什么?”这里的男子哪个不是想做贴身的小侍,虽然他们不知道不管是不是贴身的,都不是去伺候小姐的。但是他怎么就这么直接就想做粗使唤的?
“我会干很多粗活的,洗衣做饭,都可以的。”
秦默一笑,“你会做饭?”
“嗯。”像是怕他不相信,他重重地点头,秦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其实这次的三个小侍,确实是因为厨房人手不够而挑的。“好了,你呆在这里,一会全选好了一起走。”他故意挑了挑眉,“你可以去梅家了。”
***
相比之下,和他坐一起的两个男子看上去要温和的多,对面两个明显不太爱搭理他们,马车有些颠簸,在梅家的大门口停下,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带了进去,那两个在前院就和他们分开。
三个人跟在秦默后面,绕得脑袋发晕,被带到了下人的院落,这里分左右两个院子,林绰和两人被带到左院,秦默站在三人身前,“去房里把东西都放了,床上的衣服换上。还有,头发打理一下。”后面一句,是直接看着林绰说的。
“动作快点,我就这里等着,马上出来就要开始干活了。”
梅府很大,小侍的待遇也比其他人家要好,都是单独的小房间,林绰把包袱放在床上,刚刚按下手印的一年契约压在了枕头下面,很快地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出去,只有秦默一个人站着;“你动作倒是挺麻利。”
“不过这个头发不对,你不知道小侍的发式?”
他摇头,秦默解了他扎发的布条,很快地抓起后面一大把头发,绕了一圈在脑后绑上,额前碎发掉落,正好挡住了眉角的伤疤。
刚弄好,另外两个人也前后出来,秦默咳嗽了一声,“我等会马上带你们去厨房,里面会有人教你们要做什么,那里也是以后你们主要干活的地方。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要交待一下。”
“因为是在厨房干活,等你们熟悉了这里,可能经常要跑到各个院落送东西,不过送完就走,哪里也不要多留,也不要随便和人说话,更加不许乱嚼舌根。”
“还有,虽然你们应该也不会见着三位小姐,但是一定要记住,如果见着大少,也就是大小姐,一定要离她至少三尺远,反正尽量远,能多远就有多远。”
“至于二少,不管她讲什么话,都当是在放…总之,不要相信二少说的话,尤其是她一副和你哥俩好样子的时候。”
“还有三少…”他叹了口气,“算了,就这些了,跟我来吧。”
林绰站在原地发怔,只是在想着,他说见不到三位小姐,那他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阿朔,还有最后那声叹气,莫名地揪着他的心,着不了地,难受得生疼。
“想什么呢?还不跟上来。”秦默的声音传来,他急忙追了上去。
***
整个上午,都是在生火、洗菜、刷碗中度过,到了正午,厨房里的小侍都坐在同一张长桌上,林绰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白饭,却是一点也吃不下去。看大家都在夹菜吃饭,他放下碗筷,离了座,朝厨房外面走去。
他要去找阿朔,可是梅府这么大,她又在哪里?
林绰出了厨房,在梅家乱转,小侍的打扮很好用,没人会拦住他,他歪着脑袋念着一个院落圆洞门扉前的字,“玉,玉什么苑。”
里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在生气,“我,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没有人回应,林绰慢慢走开,梅家的花园很大,穿过去,有一座三层高的楼,看起来夏天很适合乘凉的样子。“什么波楼。”怎么他都只认得两个字。
湖面平静无波,嫩绿的荷叶看起来才刚长出来,他走过石桥,前面又是一个院子。
林绰一眼看到院门口的红枫,再往上看去,两个字全都不认识,门洞前面站着两个小侍,穿的是绯色衣服,在那里推攘。梅家的规矩,细侍的衣服是暖色的,粗使唤的则是冷色的。
“你去。”
“才不要,昨天我才差点被托盘砸了,今天轮到你了。”
“不要,我不要去,我这身衣服还是新的,我可不想被弄脏了。”
“都是大少,派平护卫出去,结果要让我们来送饭。”他晃着身子,一转头,突然眼神发亮,朝林绰招手,“喂,你过来。”
“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林绰点了点头,那两个小侍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把手里托盘塞到他手上,“你进去送个饭。”
“送饭?”
“对,对,你往里走,左边的走廊进去,一眼就能看到的房间,就那边。”
那两个小侍转身就要离开,之前那个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又回头道,“你敲一下门,不管有没有人应都进去,直接把托盘放桌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林绰慢半拍地还想问他们要去送给谁,那两个小侍已经相携走远,他拿着托盘,走廊很短,红木阑干,雕花围栏,边上正是刚刚的湖面,还能看到石桥,这座院落原来是半敞开的。
他敲了敲门,果然没有人应,推开进去,房里光线很暗,只有正对面的一扇窗推开着,其他都拉着窗帘。窗前是一个背影,背光看去,是一个很高的女人,似乎穿着灰衣,头发完全散下,没有梳理,一动不动地站着。
房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木屑香味,他端着托盘站在原地,贪婪地吸着那股木香味,好像,和阿朔身上的味道好像。
虽然刚刚那个小侍让他放下托盘就离开,他却舍不得走了,他把托盘轻轻放在圆桌上,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