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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怕再来一次?”
“害怕。”
她的诚实让他挑眉。
“那你还敢来?”
“少主对我好,我也要对少主好。”她率直的回答。
他一愣。
好?他对她好吗?
“少主是唯一救过我的人。”她甜甜的笑。
他记起了初次见面时候的事。
原来如此。
那天只不过是看不惯母亲耀武扬威把自己当天般的样子,根本与她无关。
该不该告诉她呢?
他可以残忍的撕裂她唯一的美好,让她从此沦落地狱,可看到她心无城府的笑脸,他首次有了犹豫感。
“快吃吧。”她把馒头拿到他嘴边。
他被迫张嘴咬了一口,看到她猛吞口水的样子,问:“你要吗?”
若羽看看他又看看馒头,勉强摇了摇头。
“我不饿。”
可肚子却像和她作对一样叫了起来,她刹时脸上羞红。
“你的晚餐?”他猜测并且肯定,“每天就吃这些,难怪那么瘦。”
她不作声,看他衣着单薄,问:“冷吗?”
在还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时已擅自用手呵着口暖气贴上他的脸颊。
从来,从来没有人如此贴近过他,即使是亲人,即使是贴身侍女。也从来没有人会冒着被折磨至死的危险来靠近他,只为了,不让他饿着。更加没有人因为单纯的关心而关心他。
身份阻隔了他与所有人的关系,从小被冷酷训练的生活几乎成了唯一,没有温暖没有感情,也许伊藤浩夫是成功的,轩流成为了伊藤家最出色的接班人,可他忽略了他毕竟是个孩子,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不管他多么狠绝,在心底还是有那么处柔软存在。
而若羽,触碰到了那里。
他定定盯着她。
“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固执为他取暖。
“你会后悔的。”他道。
以为他说的是她即将遭受同上次一样的刑罚,不想他背负过重的罪恶感,安慰:“不会的。”
“你会后悔的。”他还是这句。
她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为他的不相信自己。
“不、会!”她斩钉截铁。
大不了,大不了再生一次病嘛!她不想……失去他!好不容易他愿意跟她说那么多话,她怎么可以让他失望呢?在这段日子里,他是她唯一的好啊!
“真的不后悔?”他眼睛闪亮,语气严肃。
她奇怪的望着他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说。”他抓住她的手腕命令。
“我才不会后悔!”她嘟嘴回答。
他低低发笑,促不及防的将她拉近自己,唇贴上她的娇嫩。
若羽眨着长长的睫毛不知所措的在咫尺眼眸里看到自己透出迷茫的黑瞳。
没有情色成分的,似乎只是为了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他离开她的唇,笑着叹息:“好温暖啊……”
听到他的话若羽自动将刚才的行为理解为“取暖”,只是方式奇怪了点。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她脱口而出。
他改而也坐在地上,抱膝看着她点头。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她高兴的连连唤道,伸手拽过他的袖子,絮絮叨叨的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他说,“哥哥你知道吗,在园子的角落里啊种着好漂亮的花呢……”
轩流侧着头认真倾听,偶尔也配合的笑上两声,这让若羽觉得今晚是自从来了伊藤家后最开心的一刻。
圆月在夜空发出柔柔银光,若羽靠着轩流的肩膀睡着了,口里还断续呢喃着:“……哥哥……”
轩流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放冷。
“光。”他以不吵醒她的音量唤道。
立刻从黑暗中闪出一道纤细身影,恭敬的半跪在他身后。
“少主。”
“送小姐回去。”
“小姐”二字即意味着若羽身份已然不同。
“是。”依旧还带有些稚嫩的声音回答,上前挽过若羽。
待她们离去后,他又吩咐另一名贴身侍从。
“秀。”
“少主。”身为影子侍从的他无论何时都随传随到。
“今晚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任何人!”
“是。”
轩流用手指摩挲着唇瓣。
爷爷说,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呵呵,他可是记得很牢呢。
这份温暖,他要了!“小姐。”卧房外传来轻声叫唤。
“缭纱,我已经醒了。”若羽撑起娇柔的身子,长发滑过肩膀披落床畔,她朝外笑语,“进来吧。”
纸门一侧被缓缓移开,缨缭纱托着熨烫整齐的校服走了进来,在地塌尾端跪下。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可别迟到了。”
若羽看她还穿着便衣,说:“缭纱,你不用在这服侍我了,快去换衣服吧。”
“那可不行,小姐,”缭纱冲她眨了眨眼,“要是让少主知道我可又要受罚了。”
十五年前的那夜,当她醒来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她被尊称为“小姐”,再不用干活,有了自己专属的庭院,不必再看人脸色。
缨缭纱就是那时伊藤轩流带来服侍她的,和她同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哥哥那有我呢。”她也学缭纱那样眨了眨眼,“快去打扮一下吧,我们最美丽的校花。”
“小姐又取笑我。”缭纱清楚她的个性,便也不再坚持,起身出去。
若羽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流露羡慕。
缭纱为了贴身保护她从小就被安排和她同班就读,缭纱美丽活跃,可以很亲易的和人打成一片,在高中时就是公认的校花了。反观她呢?
若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和母亲一样患有先天性家族遗传心脏病的身体,被诊断活不过22岁的宿命,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激动,儿时的不快经历让她对人难以亲言信任,在伊藤家的生活让她总是下意识与人之间铸起一道无形的墙。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侍妇村雨夫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我立刻就来。”她快快拿过校服换上。
等整理妥当后她先来到祠堂为六年前车祸去世的伊藤辉也及美佳子跪拜,然后来到隔壁小间,那里只供奉着一个牌位,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是哥哥特意让人为她设的。
给母亲上完香后来到外间,村雨已将早点全部布置好了,服侍她到桌边坐下,将银箸恭敬递上,若羽接过,夹起块细卷放进嘴里,将已搅拌好调料的鸡蛋浇在白饭上,捧起碗默默吃着。
整个空旷的食间只听到银箸相碰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快窒息。
她没有什么胃口的放下只吃了几口的饭,把银箸搁在一旁,正想起身,却听到从外传来个不满的声音。
“吃这么点怎么行。”
她欣喜抬头。
“哥哥。”
轩流笑着走到她身边拉过椅子坐下,一旁侍侯的人都识趣退下。
“哥哥今天怎么有空来?”
自他十八岁那年后伊藤浩夫便逐渐将所有事务都交到他手上,虽未正式接任族长一职却已无异。
轩流抚摸她长可及腰的长发柔声道:“今天是你上大学的第一天我怎么可以不来看看。”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撒娇。
“过了明年的成人礼才算真的长大。”他轻点她的鼻子,夹起块鸡蛋卷到她嘴边。
她摇了摇头。
“饱了。”
“乖,再吃点,不然一会又要饿得胃痛了。”他哄着她。
若羽看了看他,听话的咬了一半,轩流将剩下的放进自己嘴里,就这么半哄半陪的两人又吃了些,直到她真的再吃不下了他才停手。
若羽拿过餐巾擦拭嘴角。
“还没擦干净。”
“哪里?”她用手摸了摸。
“这……”他边说着边凑上前贴合她的唇,用舌尖舔拭,“这样就干净了。”
她的脸红成一大片。
“哥哥……”
如果说小时候不懂事那么现在她又岂会不明白兄妹间不该有这种举动呢,只是他一直都爱抱她亲她,也早习惯了,但是仍旧忍不住会害羞。
“好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缭纱正在等你呢,快走吧。”他像只得逞的狐狸般笑着催促她。
她起身穿上鞋子和他轻声道别。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轩流原本温柔的表情凝固下来,望向桌上手卷里的生鱼片。
“秀。”
门外的人立刻应声。
“是。”
“她不能吃生的。”他眼都不眨直接吩咐,“厨房的人,不用留了。”
尚野秀同他一般面无表情。
“是。”知樱大学是整个京都乃至日·最为著名的贵族学校,伊藤家是最大股东,校内不乏政界要人的子女。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校方在轩流的示意下对若羽的身份做了保密。伊藤在日·是个大姓,所以不知情的师生并未做过多联想,只当她是寻常富足家庭的女儿,也因为若羽本身不张扬的个性,在学校里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大学的生活可以说是普通而平静。
圣诞前夕,学校依照惯例准备着圣诞夜舞会的事项,缭纱的众多追求者们纷纷递出邀请,连若羽都收到不少,可惜都被两人拒绝。
12月23日,星期六,休息在家的若羽照旧在书房画画,缭纱则在一旁帮她磨墨。
“小姐,明晚的舞会……你不参加吗?”缭纱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斟酌着开口。
若羽手中毛笔未停,只是奇怪的反问:“你想去?”
“嗯。”
“我以为你是不想参加才推掉所有的邀约。”
“一年一度的舞会呢,我怎么会不想参加。”缭纱神采飞扬,“我拒绝他们是因为那些人还不配做我的舞伴。”
若羽这才抬起头来,有些了然,故意逗她:“哦?那谁才配?莫非是……”
“小姐!”缭纱红着脸,“你明知故问。”
“可秀是哥哥的影侍,怎么能离开呢?”
“咦?小姐还不知道吗?”缭纱奇怪道,“少主明晚也会去呀。”
这下若羽是大大吃惊了,笔下一顿,一朵睡莲就此毁了。
缭纱看她那样就知她是真不知情。
“小姐你啊每天都不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昨天离开学校的时候大三的稻井良子还在到处嚷嚷少主已经答应她的邀请了。”
“稻井良子?”若羽仔细回忆了下才勉强记起个轮廓,似乎是个很美丽的女生,“她和哥哥……”
“她是少主的现任女友。”缭纱解释。
“哦。”若羽点点头,将毁掉的纸抽走,打算重新再画一张,却发现心怎么也定不下来。
“小姐,你……去吗?”缭纱忐忑的问。
若羽见她满怀期待,即使再不愿意也说不出拒绝。
对亲近之人,她的心永远是柔软的。
举起笔趁缭纱不备在她鼻尖点下黑墨。
“你要是能请到秀,我就答应你。”
“万岁!”缭纱也不介意她的恶作剧,抱着她又跳又叫,“小姐最好了!”
“记得千万别告诉哥哥,不然他肯定会担心的阻止。”若羽提醒。
缭纱顿时焉了下来。
她把少主这茬给忘了,在舞会上肯定就会碰面的,到时候要让少主知道是她怂恿小姐……
她打了个寒颤。
“别担心,”若羽捏捏她的脸,“我不会让哥哥处罚你的,你只需要说服秀就行。”
缭纱兴奋的撒娇:“小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圣诞夜当晚,尚野秀难得穿上黑色休闲西服左右挽着若羽与缭纱进入会场。
若羽想起刚刚在家门前的对话——
“秀?”她大为意外的在车子旁见到他,“哥哥不是早走了吗?”
“小姐。”秀点头致敬,“少主说今晚让我陪同小姐,光会代替我的位置。”
她一愣。
哥哥知道了?
转念一想,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又有什么时候能瞒过哥哥呢?
“少主说小姐的决定他会尊重,希望小姐今晚能玩的开心。”
说着为若羽打开车门。
“今晚你要陪的可不是我。”若羽将缭纱拉到前头,“她才是你的女伴。”
“小姐…”缭纱拽拽她的衣角。
“你还会害羞啊。”
“小姐请上车。”秀虽然不动如泰山,却适时开口为缭纱解窘。
若羽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几圈后笑着上了车。
“若羽?”缭纱拍拍她的手,“想什么呢?”
出了家门她都是直呼她的名字。
若羽轻轻摇头。
“没事。”
三人刚进会场便惹来不少人的注目,一部分来自于缭纱心碎的爱慕者,另一部分来自于对秀心生好奇的女性,最后的一小部分来自对若羽的惊艳。
今天她一袭鹅黄吊带小礼服,与缭纱黑紫的裹胸晚礼服形成鲜明反差,一个淡定柔美,一个高雅明艳,各自散发独属自己的光芒。
原本想搭讪与挑衅的人在秀冰冷目光下竟是一个都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若羽心中微微荡漾。
应该是哥哥来了吧。
果不其然,正是一身鲜红裙装的稻井良子挽着身穿银白礼服的伊藤轩流步入,立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不少只与他见过几次面的人争着上前攀谈,稻井良子犹如孔雀般骄傲的依偎着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