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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下了禁令的禁地!”
我好奇道:“仅为一座山,为何禁了呢?”
小姑子许是发现说得太多了,马上不吱声了。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也就随她回去了。心里却在思索,刚才那二人分明不是猎户。那仆从马背上还带着水壶,绳索,应该是奔那断嵋去的吧?会不会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蓝芝叶?莫不是这断嵋之上还存了什么宝藏不成?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对蓝芝叶的渴求,我暗暗决定,明日找个机会脱身,一探断嵋!
第三节 断嵋(一)
次日早晨,我让红意去告知二姨娘,我昨夜里受了凉,今日略感不适,不能去前殿听经了。也让姨娘不必来看我,我歇歇就好。红意回来后,我对她说:“今日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这事不能让他人知道。姨娘再问起,就说我大好了,只是身子乏了,就不去陪她吃饭了。”
红意见我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只是嘱咐我要小心,并且要早点回来。不然让二夫人发现了就不好交待了。
我简单地收拾了几块点心,趁着寺里的师太早课的时候溜出了房门。很快,我找到了昨天的小门。但是,门是锁着的,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麻利地把裙摆系在腰间,三两下就翻过了那道小门。此时我打心里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娇娇小姐。
断嵋,我来了!
已是深秋,后山却因满山的松柏而一片苍翠。林子里极为安静,静得我心里有点虚。于是,我唱起了很久没有唱过的歌为自己壮胆。。全是前世是我喜欢的流行歌,唱到高兴处,也不见无聊,反而心情大好。也不顾荆棘划破了衣裙。
登上后山,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对面。也不见怪石嶙峋,只是一片浓绿。这应该是断嵋没错了。虽然极累,我却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明光寺。于是我又鼓足了劲向断嵋走去。
许是天寒,一路行来,我并没有碰到什么野兽。这算是大幸了。到了断嵋脚下,路就不再有了。路的尽着树着一块粗糙的石碑,上面依稀可辨“禁地”二字。
这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皇帝下的禁令吧!只是这并不能成为让我不上去的理由。都到这一步了,我如果不上去,的确心有不甘。既然是禁地,那就没有其他人上去了。我上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一路行来都没有发现有人,看来山里的猎户也不曾到这过里。而昨日的二人许是进山有事,昨日便回了。
于是我捶了下发酸的双腿,再到山脚的小溪里掬了几捧水喝,就着溪水吃了几块点心充饥。扒开层层的小灌木和野草,我艰难地向山上走去。
这断嵋除了高,也没有多陡。看来绝壁应该是山的那一面了。好不容易,我才爬了一段路。我惊喜地发现,前面居然有一条路!说是路,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有人用刀剑之类的利器把野草和荆棘砍掉了,生生的开了一条小道。
看来,是有人在这两日来过这里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禁地吧?随时都有人来,巧的是还来了两拨!我沿着那条小路走去,也还算顺利。
到了半山腰,野草和荆棘,灌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是的一种不知名的小树,叶儿青翠欲滴,娇嫩无比。而枝头居然挂满了一种红红的果子,像草莓一样,不时地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甜香!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东西看上去很美味啊!
我忍不住摘下一枚,却只敢把玩不敢轻尝。这荒山野岭的,如果这果子有毒,那我就只能做个冤鬼了,死了也没人知道。于是我扔下果子,续继向上走。
我越来越累,肚子也越来越饿。明明在山脚下我刚进过食,怎么就饿了呢?我想,也许是爬山太消耗体能了吧。我强忍着饥饿向上爬。
为了让自己不再打那些果子的主意,我又开始小声地唱起了歌。刚开始,我还能坚持,可是渐渐地,我唱的歌如蚊子哼哼一样了。饥饿的感觉让我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了。就像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了一样,而那红果子的香甜却不时地引诱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吞着口水,神思也跟着恍惚起来,好像那红果子就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那些果子!
正当我快要把那果子送进嘴里时,手腕一麻,果子掉在了地上。没等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有人已把我搂在臂间,向我喂着什么。只觉得嘴里一阵辛辣,随即,辣入咽喉,直抵胃里。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中大骇!尖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没有等到我想要的答复,一柄剑凉凉的横在了我脖子上。我马上不敢乱动了!大气也不也出一下,等待着剑的主人的发落。
头脑里居然想到的是前世从电视里看到有让匪徒劫为人质时,应该怎样谈判。由于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说:“大侠,我可以和你说两句话吗?就两句!”
“哗啦”一声,那剑已从鞘拨出几寸!这回横在我脖子上的已不是一柄未出鞘的剑了,冰凉的触感告诉我,只要我再动一下,我就会血溅当场!看来这个时代的劫匪不如二十一世纪的劫匪有风度啊!
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全然放松了下了,死就死吧,反正我已是死过一次了。这半年的光阴已是赚得的了。我不再怕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问到:“说,你是何人,到这断嵋来有何目的?”
“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到此处来只为寻药。”我如实地回答。反正这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你可知这断嵋乃是禁地?”
“我知道。”我苦涩的一笑,说:“只是家母的病危在旦夕,非断嵋的药不可!”
那人收了剑,却将剑柄重重的抵在我背上,让我无法回头。“是什么病?”
“瘫症。”我无力的答道。
只觉得身后那人顿了一下,背上的剑柄明显减轻了力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说:“都有何症候?平日里你是如何为她医治的?”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妈妈那清瘦苍白的脸,眼泪汹涌而下,刚刚平息了半年的悲痛又揪心地袭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慢慢说道:“她躺在床上八年了,瘦得就像一张纸。吃过很多药都没有效果。。。。。。父亲八年来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老有女人来打扰她的清静。。。。。。她活得有多苦啊,可是舍不下我。。。。。。”
说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了。仿佛又回到了妈妈走的那个平安夜,好冷,冷得让我无法呼吸!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一边呜咽着,一边呻吟着“好冷。。。。。。易笛好冷。。。。。。妈妈。。。。。。不要丢下我。。。。。。”随后,脑袋里一片空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节 断嵋(二)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不远处燃着一堆火。这大白天的,生上一堆火,显得十分怪异。举目四望,发现前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的一名正是昨日我见到的那骑马进后山的白衣男子。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不由得仔细看起来。只见他额头饱满光洁如满月,剑眉星目,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却自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
“易姑娘,你醒了啊?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觉得冷?”那人问道。
我才发现自己盯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很久。不由得红了脸。
“易姑娘,你好点了吗?”那人又问。
“易姑娘?”我喃喃的重复道。是在叫我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让人顿感春风拂面:“刚才姑娘在梦话中自称自己叫易笛。在下猜想这是姑娘的芳名吧?”
“哦,是的,我是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愿告诉他我的全名。毕竟我们还不熟悉。我有些疑惑地问:“刚才,我是睡着了吗?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他面带愧色地说:“是在下吓着姑娘了,姑娘刚才是晕倒了,还让梦靥给惑了心智。。。。。。”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妈妈。。。。。。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了。见我这样,他马上变得局促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姑娘别怕,在下李纵,不是歹人。刚才多有冒范,对不住了。啊。。。。。。刚才在下并未冒范姑娘,姑娘仍是清白之躯。。。。。。”
听他这一翻乌龙的说辞,我成功的被他逗笑了。而他身边的那个仆从非常吃惊地看着我们二人,低低地叫了声:“主上!”
李纵看了那个仆从一眼,竟一下子红了脸。真是个腼腆的男人!那仆从更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纵,说:“主上,这是你第一次脸红!就算当日初次见王。。。。。。夫人时也没见你脸红过!”
李纵让他说得十分尴尬,摆起了主子的架子。板着脸说:“江策,还不快去拾点柴火来!没看见柴火快燃尽了吗?”
那个叫江策的仆从轻笑一声,转眼消失在林子里。
我也忍不住抿唇一笑。李纵更是别扭了。我只好转开话题:“刚才多谢李公子相救,易笛一定铭记于心!”
李纵笑了,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我问道:“不知李公子给我喂的是何种药物?为何辛辣异常?”
李纵道:“放心吧,无毒的。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姑娘一旦食用那纯梅之果,只怕谁也救不了了!”
“啊!”我吓得叫出了声。
“别以为在下危言耸听。那纯梅是一种无解的幻剂。其香无比,人旦闻其味,便会产生饥饿之感。此是中毒初期,犹可解。一旦未及时解毒,中毒者就会忍不住去采食纯梅之果。吃上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纵是腹中已是饱胀如鼓,但仍会觉得饥饿难忍,不停地采食,直至肚肠胀裂而亡!”
听得我冷汗淋淋,心里磕碜得慌。李纵见状,又道:“姑娘上这断嵋之前一定是进食过了。加之姑娘毅力过人,在下才得以救助,否则。。。。。。”
我接口道:“否则已经死了,是吧?”
“也还不至于。。。。。。”李纵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慢悠悠地说着,慢悠悠地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按时辰算来,姑娘此时顶多是腹胀如鼓,还得有半个时辰方才肚肠胀裂。。。。。。”
“李纵!!!”我忍不住大吼道!
“在下在!”李纵对我礼貌地抱了一下拳。
我无语了,那礼貌中分明带着十足的戏谑。刚才我还觉得他成熟稳重,片刻后又觉得他害羞,现在觉得他是个腹黑的家伙。
见我久久无话,李纵收起那戏谑的神色,说道:“在下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姑娘明白,这断嵋可不是能轻易来得的,今日之后,姑娘就忘了这里吧。这里危险且不说,何况是禁地,让官府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不会出卖我吧?再说,既是禁地,为何你来得,我来不得?”
李纵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这个倔丫头。。。。。。”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别叫我丫头!若不是为了解寻那蓝芝叶,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你来这里又所为何事?”
李纵脸色一下了沉了下去,说:“我也为这蓝芝叶而来。。。。。。”
我心中一动:“你家里也有人患瘫症?”
他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幽幽地说道:“内子患瘫症四年了,寻遍名医也无药可治。上古医典寻有用蓝芝叶可治瘫症的方子。。。。。。”
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忙问道:“这四年你一直都在照顾她吗?”
他深深在叹了口气说:“是啊,这四年里,我每天喂她吃饭,同她说话,可是,她从来都不能应我一声。。。。。。她就像经霜的花儿一样在我眼前一日日憔悴,枯萎。。。。。。”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害怕听到那个字!“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她的!相信我!”
“你是医者?”
“不是!”
“你会医术?”
我不好意思了,说:“不会,但我会学的!”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等你学会,已经太晚了。我只希望那蓝芝叶能救她。只是今年怕是又要失望了,蓝芝叶还没有长成,幼株无药效啊!又得来年开春了!她多受几个月的苦了!”
我忘情的抓住他的双手说:“让我帮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寻找办法医治她!”
他直视着我,目光灼灼,良久,才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被他问得有点慌乱了,才发现我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像握住了烙铁一样,我丢开他的手,一下子窜得老远。吞吞吐吐的说:“因为我的娘亲也和她一样。。。。。。如果。。。。。。我的父亲也像你对你夫人一样对她,她就不会那么苦了。。。。。。”说到最后,我又无声的哭了。
他没有说话,一方洁白的绢帕递到了我面前。我也不推却地接了过来,擦拭着眼睛。绢帕上淡淡的草药香味让我觉得十分安适。眼泪却越擦越多。这一天,我流的泪恐怕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来最多的一天。一直我都认为自己很坚强,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脆弱。脆弱到对这样一个刚刚认识半天不到的男人产生了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