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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意在我哭得累了的时候把我扶进了房里。我乘醉写下了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待墨迹干透,我就已睡去。
次日醒来,头痛不已。想到昨夜的酒,我苦笑着摇摇头,宿醉真的不好啊!无意中看见昨夜写下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那上面竟然有水渍!星星点点的水渍晕开了墨迹,让好多字的笔画变成了毛毛虫!确切地说,那不像是水,倒像是有人看过这首词流下的泪!这绝对不是我流的泪,虽然我昨夜醉了,但是我还是记得那时并没有哭。我见了鬼一样大叫道:“是谁动过这张纸?”
禾蕊进来了,见我一脸的惊恐,跪下道:“回娘娘话,昨夜并没有人动过这张纸!”
没有人?是啊!一般的宫人哪里敢随便动我的东西呢?我心中一动,李放!一定是李放!他来过了!他看了这首词!他流泪了!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放不下我,他来了!我笑了,从他和朱艾芜大婚到现在,我第一次笑了。
禾蕊看我忽悲忽喜的样子,战战兢兢地问:“娘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找茹太医来看看?”
我大笑道:“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好得很呢!禾蕊,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禾蕊且疑且惊地退下了。
一扫多日来晦涩的心情,我变得高兴起来。李放晚上来过,那么,以后他也会来吗?我可以见到他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状况!我不相信他只是单纯在宠朱艾芜,宠到荒废朝政!
只是,他来了,为何不与我相见呢?他不知道我在苦苦地思念他吗?如果说他对我已无情,那纸上的泪痕又如何解释呢?一切的疑问都只有问他本人了!
我谋划着晚上如何再留一张字条,如何等着李放偷偷来看的时候把他逮个正着!
还没到中午,我就开始盼着天黑了!辰星宫的宫人们见我焦灼不安地在宫里走来走去,也不敢多问,只当我是因为李放的冷落而伤神。
第七十六节 坐愁红颜老
下午,我再也坐不住了,但又不能出了辰星宫。我只能在院子里前前后后地瞎逛着。红意跟在我身后不停地抱怨着:“娘娘,你进屋歇着吧!仔细太阳晒了长疹子!”“娘娘,你喝点梅子汤吧,消消热气!”
我终是烦了,把跟在身后的人一个个全赶走了。
秋高气爽,天空像蓝丝绒一样明净,几朵白云像大片大片的棉花糖。桂花米粒一样的小花蕊沾满枝头。早开的雏菊一丛一丛地,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一切都那么美好。我坐在曾经充满柔情的石榻上,回忆着当时的点点滴滴。
李放,李放,你可知我是如何地想你?
好容易才挨到了天黑,我早早地吃过饭。把元浠哄睡后,就坐到了书桌前。提起笔来,我竟像一个初次给男生写情书的小女生一样无从下笔!以前信手捻来的那种从容早已不复存在。
以前啊,以前……以前全是因为有李放爱着,宠着,我可以撒娇撒痴,现在呢?我要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打动他的心扉呢?凝视着眼前那对替我流泪的红烛,我久久不敢下笔。红烛啊红烛,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你们替我说出我心中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纠结不止了。
思量再三,我在纸上写下了四行诗: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我搁下笔就上床了,生怕太晚了李放不会来了。帐外的红烛一时显得温情起来,我像一个等着暗恋已久的男孩赴约的少女。
值夜的宫女也让我打发开了。元浠也交给了奶娘。室内静得只剩下我心跳的声音。偶尔烛花爆出小小的声音也会吓我一跳。
夜深了,李放仍没有来。我生怕自己睡着了,鬼使神差地来到桌前,在纸上放了一根头发,又跑到床上静静地躺着。其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心里紧张得要命,哪里睡得着呢?
事实是,我真的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在睁着眼睛,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睡着了!我冲下床去,来到书桌前,仔仔细细地搜索那根头发的影子。很庆幸的是,我没有找到!
我神经质在责问着门口的宫人,问她们有没有动过那张纸。禾蕊小心翼翼地说:“娘娘昨日便那么紧张桌上的纸,奴婢们哪敢动呢?”
我松了口气,李放,一定是李放,他来过了!只是我为什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呢?我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红意心痛地说:“娘娘,你别这样!皇上他可能只是一时让容妃给迷住了,最终他还是会记起你的好的。在相府的时候,二太太就说过了,皇上几次抱着你回相府,还为你请御医,一定是宠极了你的!”
相府?红意?我一下子想通了!当初李放在相府来去自如地和我幽会,能让只有一墙之隔的红意什么都听不见,怕是对红意使了什么方法。也就不难解释我昨夜为什么会睁着眼睛睡着了!
他来了,说明他还记得我,他还放不下我,但是为什么不见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也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就太严重了!我心里暗恨他有事不与我共商。不过,只要他愿意来,他愿意看我写给他的信,这就够了。我就不相信他是铁石心肠,不会让我的真情打动!
自此,我每夜都会写两句小诗放在那里。让那些文字来传递我的相思。当然,我不会忘记在纸上放一根头发。每日清晨,我看到头发不见了,都会悄悄地高兴一番。一天的心情随之变好,为下一个夜晚作好准备。
宫人们不明所以,都以为我是受的打击太大,脑子出了问题了,成天紧张着一张纸。红意和禾蕊也都小心地不提起李放,也绝不去碰桌子上的纸。一时间,那张书桌成了辰星宫的禁地。我也懒得解释,让她们猜去吧!
九月十六是我的生辰,也是我与李放大婚一年的日子。但是宫中没有人记得。至少是被迫忘记了。
清晨,婉和来到辰星宫外,少不了又与外面把守的兵士一番交涉。我迎到辰星宫门口,抱歉地对婉和笑笑说:“慎儿,你看,你来看我,我都不能请你进来喝杯茶!”
婉和狠狠地瞪了为首的兵士一眼说:“皇嫂,今日你生辰,我没有好东西送你。只有托人把原来你在商府里这只鹩哥给你拿来了!”
那个领头的兵士把鸟笼接过去,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甚至掰开鹩哥的嘴看了半天。确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了,才把鸟笼递给了我。那鹩哥仿佛还认得我,在架子上扑腾着。不过它张嘴却说:“南成哥哥,南成哥哥!”
婉和慌张地说道:“外面风大,皇嫂你还是快进去吧!”
晴空万里,秋阳高照,哪来的风呢?我笑了笑,婉和是害羞了吧?也怪这鹩哥,其他不学,偏偏就学会了婉和思念南成时说的话。
婉和急急地走了。我也只好回了屋来,把鸟笼放在桌上。鹩哥不住地说:“南成哥哥,初八,初八,见南成哥哥,皇嫂,初八!”
我心中一动,莫不是婉和在给我传递消息?要我借他们大婚的时候见南成,可以解困?
我四下望了一遍,除了红意和禾蕊,我不知道辰星宫有没有南嫣和朱艾芜的眼线。
我忙教着鹩哥说“辰星宫,元浠,红意,禾蕊”这些简单的词语,只要它学会了这些,就可以把之前的先放下!不然,让有心人听去了,怕事情有变。
看来,我只有安静地等十月初八了!
好不容易教得那只固执的鹩哥不再说“南成哥哥,皇嫂,初八”了,辰星宫门口又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我淡淡一笑,看来,还有人来给我祝寿啊!不知这个皇宫里,除了婉和,还有谁会记得我这个失宠的皇后!
等我见到那人时,却吓了一跳。竟然是江策!李纵离京时留下他让我以防万一的!看到江策那一瞬间,我的眼里眨出了湿意。李纵,他是明白了我的处境吧!他远在边关,也不忘记我的生辰。
江策见我走近,跪下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季王爷派属下送来两坛自酿的酒给皇后娘娘祝寿!祝皇后娘娘福寿康宁!”
我笑着说:“起来吧!这是什么酒?季王爷可有说起过?”
“回娘娘话,这是王爷新酿的酒,采边地百花专为娘娘所酿!王爷还未取名字呢,说是请娘娘品过之后赐名!”江策说着就要把那两坛酒往里面送。
两个守门的兵士“哗”地拔出剑拦住了江策。我忙说:“江策,你就放下吧!这辰星宫你是进不来的!”
江策神色一黯,却也听话地退到了一边。那两个兵士把酒店坛子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最后,竟然把两坛酒都拍开了封印,确认无疑了,才说:“皇后娘娘得罪了!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我笑笑,不置可否。江策却变了脸,一双手捏得青筋暴露!
我命太监将酒抬下去藏好,笑着说:“江护卫,你也回去吧!多谢谢你家王爷的美意,本宫在此谢过了!这酒是好酒啊!只怕本宫喝完了这两坛酒,要等到婉和公主的大婚才能喝上酒了!”
江策心领神会地看了我一眼,行过礼后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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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节 大婚一周年
夜里,辰星宫格外的冷清。没有人提起我的生辰,没有人提起我和李放大婚一周年纪念。她们都刻意地回避着,生怕触及我的伤心事。我倒是很坦然,让红意在后院的桂花林里摆了酒。摒退了所有的人,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宫人们以前虽然陪我同桌痛饮过,但那只是浮于表面的快乐!我需要一个人来祭奠我那垂死的爱情。
婉和送来了礼物,李纵送来了美酒,而我亲爱的丈夫呢?他到此时也没有任何表示!我总是为他找理由,他是有难处的,可是他能在辰星宫里来去自如,就不能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吗?
罢了,今宵酒好,月好,一人独饮也不错!
人们说十五的月儿十六圆,一点也不错。今晚的月色分外光明,几点星子隐在云层里眨着眼睛。沐浴在明净的月光下,我对着明月举起了酒杯。唯有明月能与我分享这份噬心的狐独!
酒自然是李纵送来的酒,比起玉花酒少了一分甜意,多几许辛辣。正合我此时的心情啊!
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谁说的寡酒无味来着?我一个人也喝得十分尽兴!不觉中已是月上中天,更深露重,薄薄的秋雾升云,柔和了月亮分明的轮廓,我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微润了。也不见有人给我送衣服来,我想她们是想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我已微醉,突然觉得好孤单!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端起酒杯,对着月亮说:“衍之,你送来这酒让我起名,我想就叫它纵情山水吧!我累了,衍之,我也想像你当初那样去纵情山水啊…。。”
“啪啪啪”几声击掌的声音传来,我吓得大叫:“谁?是谁?快来人啊!”
“不用叫了,没有人会来的!”一个人从花影中走出来。听声音,那人竟是我朝思暮想的李放!
我扑了上去:“逸之,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放闪身避开我,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忙扶住了身边的一棵棣棠,却让棣棠的刺把手给扎得生痛!
我摇了摇头,低叹道:“他怎么会来呢?我一定是喝醉了!来,衍之,再陪我喝一杯……对了,这酒叫……纵情山水!”
我猛地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吓得我尖叫起来。那人马上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了我。好熟悉地感觉,我贪婪地回吻着他,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当我喘息着想要加深这个吻时,那人却离开了我的唇,嘲讽着说:“皇后如此热情,莫不是把朕当成了季王?”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狠狠地推开了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夜夜来到辰星宫却不现身与我相见!今天来了,却来这里辱骂我!你侮辱我,侮辱你自己都没关系,你不要侮辱了衍之!”
“衍之?”李放火大地捉住了我的手腕,“叫得很亲热嘛!这就开始护起他来了?你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随他走了?”
我拼命的想挣脱他的束缚,他的手却像铁钳一样,几番挣扎下来,我的手腕已痛得不行了,他却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我痛得哭了,不仅是手痛,也是心痛:“李放,你放手!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无理取闹?”李放冷笑着说:“朕的皇后在这里思念别的男人,朕不该管一管吗?皇后你别忘了,朕才是你的丈夫!”
我气急了,大骂道:“李放,你是个缩头乌龟!不错,你是我的丈夫!当你把我囚禁在这辰星宫里不闻不问时,你想到过你是我的丈夫吗?当我抱着元浠去求你救他的时候,你想过你是我的丈夫吗?”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