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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节,她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然而容家已无主母,容砚扬虽是女子,年纪却比容温云小,怎么论都不可能让她以晚辈的礼仪相拜,何况身份的悬殊明明白白地摆在中间。容砚扬自然客气地请他们坐了上座,连声吩咐开席。
容家的景况比年前好了一些,容兰坊还维持着生意,容砚扬虽然自己不愿打理,却也没有将店面盘出去,而是请了一个掌柜顾着。再加上贤王府大量的聘礼和当时她给的那张银票,足以让他们雇上几个家仆。
华羽衡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在心里摇头,见身边的容温云也是勉强笑着,便知他到底放不下容家的事。
“容小姐,本王先前应的事自会兑现,每月初一华清会将银票送到府上,”她话里并没有委婉修饰,想了想,却还是握住了容温云放在膝上的手:“内子体弱,小姐若是有困难之处,烦请直接来寻本王,莫要惊扰他。”
就算是她这个完全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孤魂,十年相处,对家人也自有一分放不开的在意,何况生在容家,长在容家的他。
那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类似一刀两断的话,多少也是在气头上,她知道容温云放不下,若当真是出了什么事,他定是不能放任不管,以他的性子,知道她不愿,恐怕还会瞒着她,自己费尽心力。
……
嗯……回门……也称归宁……貌似……是这样滴吧……
第 23 章 回忆
第二十三章 回忆
得到她变相的承诺,容家众人自然是满心欢喜,容温云虽然迟疑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安心却是藏不住的。
华羽衡给他布着菜,并不在意边上容砚扬时不时提及春闱科考的暗示,一心照料着身边动作拘束的男人。
“羽衡……”男人似乎迟疑了片刻,还是不顾礼仪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侧过头来。华羽衡一手圈住他的腰,作势靠过去,便听到面上飞红的男人压低了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不用为我……扬妹的话……”
圈在他腰间的掌心安抚性地轻拍了一下,华羽衡对他笑了笑,起身道:“内子有些不适,恕本王先行回房,不能多陪了。”
容砚扬虽然急着攀上她这门关系,却也不是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一迭声地吩咐下人带他们回客房休息。
所谓的客房其实就是容温云先前住的院子,只是此时很是打理了一番,添置了许多日常用具,不比那时的冷清。
华羽衡和他一起进门,都不由有些感慨,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今天要住下吗?”
按照规矩,新房在一月内不可空置,因此在一月之内回门,是不住在夫家的。但今日距离他们新婚已经满了一月,若是要住下,也是可以的。因为是在夫家,他们两人便要分房而睡。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夜里醒来,伸手就能触到身边的这个人,可不乐意和他分开。
容温云对她笑了笑,和她一起在床边坐下,要蹲下身来帮她脱靴:“你决定就好。”
华羽衡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等他弄好了便拉着他在身边躺下来:“那你现在睡一下,下午去见见你表弟他们,晚上我们还是回府去,可好?”
“好。”
华羽衡知道他与高临宜的关系最是无间,只躺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放轻了动作悉索起身的动静,也没有起身,只在他离开后吩咐了华风远远地守着。
因此见华风匆匆回来,不免心头一跳,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变了语气:“怎么了?”
“王君和高公子去了后院外的竹林。”
“那你怎么不跟着?”
见她脸色沉下来,华风连忙解释:“听风和听雨都在王君那边伺候,属下怕主子担心,先回来禀报。”
竹林,后院外面……
华羽衡略一思索,微微变了脸色,将长发随意束起,便挥手吩咐华风:“我过去看看,你不用跟了。”
院中并没有遇到容家的几人,只碰上一个仆役,自然不敢询问她的去向,她也无意说明,只快步赶到华风所说的地方,果然见到鹅黄、碧蓝的两个身影都站在竹林外,一见她来便忙着要说话。
“王爷,正君和高公子……”
“嗯,我知道了,”华羽衡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带着王君四处走走。”
竹林偏右的腹心处,一站一跪的人影正是高临宜和容温云,打理得十分清爽的碑前洒了一圈水酒,正中安置了一叠糕点。
侧身站在一边的高临宜最先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对他遥遥点头,便提着摆了祭品的篮子走过来,向她福了福身离开。
“羽衡……其实她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我娘还长……”
容温云没有起身,只是略朝侧面看了一眼,寻到她关心的目光,低声叙说:“虽然娘是在我十三岁时被下狱的,不过我们一年里见到她的时候也不多。听说娘是当年的科举头名,爹爹不通文史,只会些织绣功夫和洗洗煮煮的手艺,除了头几年外,一直都是不得她喜欢的……”
华羽衡眼里一柔,上前将他轻轻挽了起来,靠在自己身边站着,却没有接话。她知道容温云此刻只是想要让她知道,想要对她说出过往的种种。因此虽然在婚前都已知道这些事,却只是温柔地沉默着。
“梅大姑虽然一直叫我东家,却从来没有拿过我一天工钱……店里生意差的时候,做好的糕点卖不掉……她总说我做得好,连着几天吃也不会腻……”容温云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视线平平地看出去,落在不知方向的地方。
“可是我自己都吃腻了,真的……你不知道……”
华羽衡揽住他的肩,用力按住,只想将这个男人受过的苦全都印进自己心里,是的,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没有陪他一起经历,她有再多想象,又怎么能感受到他那时的万一。
“店里的事情,要是没有她,我根本不可能做下去”容温云低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渐渐弱下去:“她才不过五十,明明可以好的……都是我不好……”
“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华羽衡紧紧抱着他,将他的脸压向自己:“梅大姑也知道的……乖,不要这样想……”
“她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没能帮她打听到家人的消息,没能给她请好大夫,她知道,又有什么用?”
容温云的声音闷在她肩头,传到耳边,却多了一分沉甸甸的气息。华羽衡一动不动地拥着他,只是单调地重复着“不是的”。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安抚起了作用,容温云慢慢地伸手环住她的腰:“她走的时候,都还在替我担心……羽衡……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上香?”
华羽衡点头,握着他微颤的手燃了三柱香,提起衣摆跪了下来,俯身三拜,才扶着他重新站起来。
容温云与她十指相扣,目光流连地扫过,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梅大姑,你若是能看到这个人有多好……她待我那样好……我有听你的话……
“羽衡……我想回家。”
想跟她一起,回到那间充满着美好记忆的屋子里,想要她像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那样,温暖他身边的那一片地方。
温热的唇覆上微微湿润的眼角,华羽衡明了地与他对视,拥住他不住地答应:“好,我们这就回去。”
这一夜,两人的角色似乎颠倒了过来,从来不擅言语的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往的事,而往日总是不停关照这样那样的人却静静倾听着,即使偶尔分不清他话中所指的人、事,也不愿打断,直到低声的絮语变成模糊的呢喃,最终化成一点晶莹的湿润光泽,落在那人微微翘起的唇角。
……
嘛……竟然……都不相信俺素亲麻……哼哼……画圈圈ing……
既然这样……
啊……那什么……算算帐……甜蜜蜜了5万多字了……
咱们……嗯哼……做好准备啊……
第 24 章 小别
第二十四章 小别
当这个男人低着声音诉说“想回家”时,她其实是欢喜的,这个人,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勇敢,她原以为让他踏出这一步会是一个漫漫的过程,然而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给了她接二连三的惊喜。
只是到了现在,心里却慢慢地疼起来,她当然知道容家对他并不好,然而从他口中听到,却像是将以前停留在文字里的东西一点点刻到了心上,钝刀撕扯血肉的痛。
紧了紧手臂,将气息平稳的男人安置在枕间,华羽衡才翻身下了床,纱帐外已经站了一个蓝衣的小厮。
“王君还在睡,小心些别闹醒他。”华羽衡略想了一下,才轻声笑道:“你是听风吧?”
“回郡王,奴才是听风。”
华羽衡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是很习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满口“奴才奴才”的,却也没有叫他改口,只是略点点头:“过会儿记得提醒王君喝药,他若是问起,便说我去冷小姐那里了。”
冷子雅月前替母亲回乡祭祖,昨日才方回京,华宇斐得到消息,便邀了三人相聚,见面的地方自然还是醉客乡。
往日对科考总是推三阻四的冷子雅一反常态地主动提起了此事,华宇斐惊讶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再三再四地保证一定把三甲的位置给她留着,末了才想起来问她忽然改了主意的原因。
“说到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更有感受才是,冷家偌大的门面,难道真叫娘一个人撑着么,这次回去,支系的那几家都开始指桑骂槐地抱怨了。”冷子雅苦笑了一下:“所以说起来,这三甲的位置,不管我是不是能担得起,你还真得给我留着。”
华宇斐毫不在意地安慰:“别这样说,你的文名也是人所共知的,漫说是三甲,便是头名状元,也是当得。”
华羽衡沉默了片刻,只是将杯盏中的果酒饮尽了:“皇姐,我也要求你一件事。”
这边三人是久别重逢,华宇斐戏说她们是“小别胜新婚”,而当真新婚的两人倒是果真开始了“小别”。华羽衡径直从醉客乡去了京郊,只遣了华清回府通传消息。
华清传了消息,便要转头赶上华羽衡和华风等人的进程,因此容温云陪着慕容耀说了一会儿话回来,便只得到听风和听雨七七八八的转述。
“王君?”
听到听风脆生生的声音,容温云下意识地松开了按在腹上的手,对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去向父君禀告一声。”
听风答应了一句,很快就出了院子,听雨却细心地看出了不对:“王君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容温云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却并没有什么难受的神色,听了他的话不由想了一下,却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大概是有点受凉。”
“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若是郡王知道了,肯定要怪责奴才没有好好伺候的。”听雨劝道,他平日里话虽然多,处事也不如听风稳重可靠,此时好言劝着,却是很有点叫人不忍拒绝。
“她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主子,你放心”
容温云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愣了愣,面上有点泛红,却依旧只是摇头,见听雨一脸难色才想了想,妥协道:“那去外面的医馆看看好了,不用麻烦太医。”
他说着才记起华羽衡上次配好的药已经用完了,想着若是忘了服药她必定要叨念,嘴角不由扬起笑意,从梳妆的柜盒中拿出折好的药方,小心地收在袋中,才对听风道:“正好去配些药回来。”
已是近晚,医馆的人不多,又因为有现成的药方,速度便快了许多,容温云才刚坐下一会儿,大夫已经耗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嘱咐他春寒料峭,要多注意保暖也就罢了。
容温云似乎有些出神,直到跟在身边的听雨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对大夫道了谢,心里不由有些空落落的。下午他去陪慕容耀统算这个正月里府里的各项支出,慕容耀是习武之人,屋子里只支了一个小暖炉,他坐了一下午就有些不得劲,腹中也十分酸胀,慕容耀还打趣他“该不会是有了孩子吧”。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却不知怎么地有些不着调的期待,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一个像二殿下的女儿那般可爱的小娃娃,她定是会十分欢喜的吧。
“二福,你是不是抓错了?”
见学徒把药抓好了,那大夫便自己拿了纸来包。不一会儿却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他原本是见面前的男子一身平实的衣物,也并未注意方子,但看学徒抓来的药,竟都是上好的养身之品,大约也是富贵人家的家眷,不禁多留意了一下配药。
应声而来的学徒连忙分辨,还将容温云带来的方子递给了师傅。
“有什么不对吗?”容温云见状也站起身上前,华羽衡开的药他服了一个多月,自己也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应该是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