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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大事。”宋强笑道,“学校里每年会有一次安排优秀学生去大公司实习的机会,如果实习期间不出差错,毕业后基本上就可以得到工作机会。那个莫放寝室里有个铁哥们,本来预定了实习机会是他的,结果……”
“结果被学校领导安排到我头上去了?”
“现在工作机会是挺难找的,听说他那个哥们家里情况也——也相当一般。”
“然后他就以为是我从中作梗?”朗白摇摇头,感觉可笑的样子,“我哪用得着实习机会,谁家公司敢要我去干活?哪个学校领导为了巴结我大哥才想出来的主意,馊到家了。”
宋强赔笑不语。
其实谁又指望这个十五岁的小公子会干活呢,只不过这个实习机会,说白了就是对优秀学生的承认和奖励,对袁家小公子来说是个光鲜有面子的谈资罢了。即使这个机会给了朗白,他也不会真的跑去实习,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对于莫放那个朋友来说,在工作越来越难找的现在,一个去大公司工作的实习机会是多么的可贵啊。
“我不要那个实习机会,本来是谁的现在还还给谁。什么芝麻点大的破事啊,被这帮人折腾成这样。”朗白摸摸嘴角,还没完全愈合,摸着有点疼。
宋强似乎对莫放很是心存同情:“那小少爷的那个同学……”
朗白沉默了一下,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难为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朋友出头。”
“那您的意思是跟学校说一声,让他复学?”
朗白有些精神不济,随口就想点头说好,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停顿了一下。宋强看他脸色,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那么一张精致而剔透的脸,眉梢眼角都是沉沉的,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隐秘的心思。好半天才听他说:“先别去给他求情。”
宋强愣了一下,只听朗白轻声说:“还不到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跳票了,因为……我看了一篇虐文……所以………………………………
磕头
第二天袁骓果然设了宴,专门请朗白。
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兄弟俩彼此都心照不宣。袁家每个主事的人,手底下都不可避免的带了点烂帐,有些专门用来圈钱,有些专门用来赠送人情,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人是没有的。水至清则无鱼,账本要是清清楚楚,就没人愿意管事了。
袁骓其实也冤。那个公司本来就只是个空壳,专门给太子爷用来销账的。别的产业里有些去向不明的资金,统统都算作这个公司的支出和亏损,这一点不少高层干部都心知肚明。每年查账的时候也都差不多就行了,只要袁城默许,哪个真的跑去得罪太子爷?
谁知道今年,偏偏空降了一个比太子爷还娇贵的小主子。
袁骓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假账,那根本不用请,只要赔着笑脸对小公子说几句好话,那八成就能过了——小少爷毕竟还年幼呢。
但是问题在于,这笔账不是一般的帐,而是他袁骓跟外公王家私下里金钱往来的证明。
黑色宾利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司机快步下车,刚要打开车门,突然袁骓从酒店大门口疾步上前,抢先为弟弟打开了车门,甚至在朗白出来的时候,还虚虚的扶了一把。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朗白微微笑着,向后退了半步,似乎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袁骓立刻按着他肩膀,笑容满面的把他往酒店里带,一边低声说:“阿白,你今天千万要给大哥一个面子……”
话音未落,朗白就看见酒店大堂里站着王家栋。
袁骓咳了一声:“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咱们兄弟俩一定是心照不宣,大哥就不明说了。这次的帐先不算,上次在王家少爷的事情大哥还没有向你道歉,今天咱们两件事情一起了结。阿白,你一向是个乖孩子,这个情面一定要给大哥。”
王家栋带着笑容站在那里,似乎也是个正儿八经来道歉的模样。
朗白和袁骓并肩,却是头也不偏一下的从王家栋身边走过,只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的瞥了他一眼。那目光说不上来是什么意味,竟然让王家栋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盯着的老鼠。
其实朗白今天穿得很好看。一件BUDD的白色意大利斜纹布衬衫,水洗白的低腰牛仔裤,衬得少年身形格外漂亮,清瘦的胯部斜斜勾在皮带上,显出一道让人血脉贲张的弧度。
王家栋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店包房。
他笑了一下,心想就算是只猫,也是一只娇软漂亮的小奶猫,而本少爷可是头吃肉的大老鼠呢。
他随手把烟摁熄,也快步跟了上去。
包房里其实只准进袁家兄弟和他三个人而已,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其他人全都等在门外边。有了上次的教训,袁骓害怕王家栋喝多了做出什么让人以头抢地的事情……所以特地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王家栋跟朗白两个人中间。
包房的布置很有趣,乍看上去有点像日本的榻榻米和暖桌,食客坐矮桌边的丝绸榻子上,桌面很大,脚可以盘在地面上,也可以伸到桌下,但是在桌子底下的地面上挖了一个浅浅的石坑,里边盛着清水,养了几条一掌宽的金鱼。
王家栋见朗白也不点菜,只在那里一心一意的逗弄金鱼,就凑过去笑道:“我让人把这几条鱼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朗白悠悠瞥了他一眼,坐起身,转头对袁骓说:“大哥,我想回家了。”
“回家?”
“父亲今天回来,我还有些事要跟他商量,现在这个时候回家正好。”
袁骓立刻一把扯开王家栋:“他妈的滚回去!”一边赶紧转头安抚小少爷:“阿白不怕,你王大哥天生就这个脾气,待会儿罚他磕头谢罪。你说这点账本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重要,干嘛非要闹到父亲面前去呢?咱们好好吃顿饭,你就饶了大哥这一次吧啊。”说着就一迭声的叫人上菜。
朗白冷淡的看着袁骓忙碌,看着侍者端着菜盘排成行进来,看着保镖一个个试菜,试完了才把菜盘毕恭毕敬的放到他们面前。他的眼神仿佛这一切都跟他完全无关,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世界一样,明明那些人伺候的对象都是他,他却对此毫无反应。王家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一丝丝凉意一点点从心里弥漫上来,心想袁家这位小公子美则美矣,心却这样冷,真是个讨好不得的人。
酒菜全部上齐,袁骓给朗白倒了一碗大吟酿酒,又亲自端到弟弟面前:“阿白,以前你小的时候一直在父亲身边长大,我虽然是你大哥,却一直没有怎么关心过你,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朗白立刻要起身,袁骓把他按下了:“上次王少爷喝醉酒欺负了你,那件事我也有责任,事后还拜托你去跟父亲求了情,我却一直没有谢谢你。今天这碗酒聊表大哥一点谢意,阿白,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大哥的份上,你千万要原谅王少爷酒后失德的事情。”
朗白端着那碗酒,眼底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只听他笑了一下,竟然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大哥说哪里的话……王少爷他酒后失德,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王家栋立刻上前半步:“白少——”
“别、别、别!”朗白对着袁骓的时候还笑吟吟的,对着王家栋,却立刻沉下了脸,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疏离的客气,“王少爷的道歉我可受不起,咱们免了吧。”
王家栋张了张口:“这、这不是——”
“再说王少爷,被我捅了那么一刀子,不知道该怎么恨我呢。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应该是我对王少爷赔礼道歉才对呀。”朗白说着坐起身,对王家栋把腰弯下去:“王少爷,你大人有大量,那天那一刀子……”
王家栋哪能让他这腰真的弯下去!他立刻一把扶住朗白:“白少你这么说实在是折杀我了!实在是、实在是……”
按王家栋巧舌如簧的本事,他其实可以洋洋洒洒、情真意切的说出一大番话来,如果朗白是一般人家男孩子,可能会被他说得感动不已,然后顺势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定还会就此称兄道弟起来。
但是当王家栋伸手拉住朗白的时候,一只手托在少年清瘦的肩膀骨上,胸前温热的触感当即就让他的手一酥,种种旖旎而香艳的联想刹那间从脑子里掠过去,王家栋立刻就说不出话了,吭哧半天才又重复了两句:“实在是……实在是太折杀我了。”
朗白维持着一个即将要弯下腰去的姿态,冷淡的问:“怎么就折杀你了?”
“我怎么能让白少对我低头呢?我、我这不是,这不是……”王家栋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桌子:“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唐突了白少这样的美人,就算是以死谢罪也不过分,怎么能反过来让白少对我低头?”
朗白冷笑,不说话。
王家栋紧紧握住少年一只素白修长的手:“只要白少愿意原谅我,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袁骓在边上看王家栋越说越不像,赶紧咳了两声。
但是王家栋没理会,他已经没那个心思去理会别人了。
朗白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很浅淡,从脸上轻轻一掠就过去了,“做什么都愿意?我哪敢叫王少爷为我做什么呢……这样吧,我对王少爷低了头,王少爷也对我低个头,咱俩就扯平了。您看怎么样?”
王家栋连声答应:“好!好!”
“那行。”朗白淡淡的说,“王少爷您弯下腰,对我磕三个头,咱们的恩怨就一笔揭过,您看如何?”
(2)
王家栋似乎愣了一下。
袁骓一阵猛咳:“咳咳咳!这,这……咳咳咳!”
朗白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大哥慢点,别咳坏了嗓子。”
袁骓尴尬的伸手拿水杯,一边装模作样的抚胸:“昨晚睡觉着了点凉,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咳咳咳!不用管我,哈哈,不用管我。”
其实不用他说,王家栋根本没管袁骓,他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大概五秒钟——然后啪的一声把象牙筷子一拍:“给别人弯腰那不行,给白少,磕头又算得了什么!”
噗的一声,袁骓结结实实把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王家栋当真跪倒在朗白面前,干脆又利落的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下尤其彻底,额头贴在地面上还顿了一下:“白少,我上次酒后失德,但是我是真心仰慕你。你要是袁家的小姐,我一定娶你!你要是还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还想以后要我的命,那我王家栋也没二话。只要白少你高兴,我这条命随便你拿!”
朗白笑吟吟的倚在矮桌边上,突然伸出一只脚,用脚尖勾起王家栋的下巴,一点一点把他头从地面上抬起来。
他的鞋子脱在门外,只穿着一双浅口白袜子,隐约可以看到秀气白皙的脚踝。这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王家栋竟然完全呆在那里,眼睁睁盯着少年的脚,完全无法动作。
“你想娶,还得我想嫁才成。”朗白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把脚缩回来,然后从容不迫的夹了一筷子菜,在袁骓眼珠子都快要脱窗的目光里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
袁城的私人飞机停在市郊机场里,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一下飞机就立刻上车,到家的时候不过晚饭时分。
“袁骓呢?”袁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管家。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边上:“大少爷出去请人吃饭去了。”
袁城皱了皱眉。他这次和北朝鲜李明羽参谋长的见面非常重要,袁骓应该知道父亲回来的时候会有不少事情要吩咐,但是他出门去了,还是去请人吃饭,这有点让袁城不快。
老管家咳了一声:“袁总,请的是王家少爷,以及……咱们家小公子。”
袁城手上动作一顿,“——他想干什么?”
“大概是想做个东,让王少爷和咱们家小公子的关系和缓一点吧。”
“让王家栋跟阿白之间的关系缓和?”
老管家飞快的看了袁城一眼,这个老人的脸好像一直布满皱纹,但是眼睛藏在深深的沟壑之后,那目光亮得仿佛可以明察秋毫。
他看见袁城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有点嫌恶又有点不满,好像他对于王家栋和朗白之间的关系感到很忌讳。
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袁城在这个黑道巅峰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想做什么事或想要什么人,几乎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他们两个能好到哪里去,再说就算好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