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髅会。
“那是我们的总统弄回来的东西。”罗斯索恩看着那个装着鲜血的骷髅头说。
“被指控偷窃印第安酋长头骨的乔治?布什的祖父?”
“是。”罗斯索恩说,语调里有点仿佛是赞赏的意味,“以后我会跟你详细说说这些事的。现在,脱掉你的衣服。”
朗白有刹那间完全僵硬的站在那里,然后紧接着,周围的人对他哄笑起来。他迟疑了一下,脱掉西装外套,丢到地上。
“继续!”罗斯索恩说,“衬衣,裤子,袜子,全都脱掉!”
朗白皱了一下眉,慢吞吞的脱掉衬衣。他底下什么都没穿,整个上身光裸在暗淡的灯光下,泛出白玉一般温和的光泽。边上那些学生们发出难以形容的笑声和议论声,靠前的一个男生扭头对朋友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期待这个仪式!”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朗白就非常抗拒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他洗澡的时候根本避免看到自己的身体,而且睡觉时都穿着包裹全身的睡衣。让他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脱掉衣服,显然心理上有点难以接受。
“我们每个人都脱过!”有个男生大声说,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小了下去:“不过我们看别人的时候不会这么仔细就是了,哈哈哈。”
朗白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紧接着飞快解开皮带,三下五除二把长裤一脱一扔,连着袜子全都扔到边上去了。他动作这么大,甚至把内裤都跟着长裤一起脱了下来,结果边上还有个男生遗憾的对朋友说:“太快了,我想看看他内裤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朗白全身光裸的站在灯光下,似乎神情平静坦然,就好像他此刻仍然衣冠楚楚一般:“好了,现在叫我做什么?”
罗斯索恩毫不掩饰的盯着朗白腰部以下的部位一寸一寸看下去,一直看到脚,然后说:“非常漂亮的身体,如果有可能的话……OK,现在躺到棺材里去。”
这个命令比刚才那个脱衣服的要容易很多,朗白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躺进了那个散发出霉味的棺材里。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天花板,根本看不到周围的学生,而那些学生估计也看不到他,只能听见他们低声谈笑的声音。
这个角度实在是有点像他已经魂飞魄散,只剩一副肉体孤零零的躺在棺材里。朗白以前从来没觉得生杀予夺对黑道当权者来说是不对的事情,但是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这么近。
没有人是不害怕死亡的,朗白心里难免有些发寒。
我不想死……不想死……朗白不由自主的想。
不想像这样一个人孤独的躺在棺材里,被埋到深深的、不见光的地下,与世隔绝,慢慢腐烂……
“不想被死亡召唤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死亡带给别人。”罗斯索恩的声音突然在棺材外响起,好像知道朗白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知道棺材的寓意吗?就是让你感觉到人生的短暂,如果不在短暂的时光里攫取权力、获得荣耀、赚取财富的话,你就浪费了这短短几十年的人生!而我们的兄弟会,就是为了帮助你得到更高的位置和更强大的力量!”
“……”朗白闭上眼睛,低声说:“我想取代我大哥。”
外边嗡嗡的议论声突然静了下来。
“袁骓?”罗斯索恩问,“亚洲军火业的皇太子?”
“……是的。我父亲的长子,未来家业的继承人。”
“你想取代他,成为军火业的掌权者?”
“如果我不取代他,那么以后他可能会除掉我。都是这样的,我父亲,我堂叔,我的祖父跟曾祖父……我父亲就曾经杀掉他的兄弟,每一代都互相杀戮,从亲人手中夺取权力……那就是我们家族的传统。”
朗白顿了一下,他第一次跟人这么明确的说出自己的希望:“我想成为人上人,想让别人都敬畏我,害怕我,依附我。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不能轻视我的存在,我想成为能和父亲分庭抗礼的人!”
“……跟你父亲分庭抗礼?为什么不借助于袁家现在的力量?”
朗白沉默了片刻,“我……不喜欢我父亲。”
过了几秒种,他又忍不住补充:“不,应该说我更怕他。他……太强大了。”
不管是身为父亲还是身为男性,袁城给朗白的感觉都太强了,过分的强悍给异性的感觉往往是攀附,给同性的感觉往往是服从,但是对这个从小被父亲养大的小儿子来说,袁城这种强大的感觉让他非常害怕,甚至是畏惧。
外边嗡嗡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斯索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向我们说说你的性经验吧。” (注1)
朗白从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中猛然惊醒:“你说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说过,这是程序。”罗斯索恩重复,“程序!”
“……我没有性经验。”
他话音还没落,几个声音同时大叫:“我不相信!”
“这是有可能的,他才十七岁。”有个女声说。
“十七岁已经够大了!不管怎么说,自|慰总有的吧?”
“不可能没有吧,他有什么先天性的毛病吗?……喂,这小子的身体健全得很啊。”
“难道是东方人的传统?不会吧,我父亲告诉我当年富兰克林(注2)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也说了好几段啊……”
“安静,安静!”罗斯索恩高声道,“让他说!”
议论声慢慢小了下去,朗白盯着天花板,手在身侧紧紧握拳,指甲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突然罗斯索恩探过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竟然冷笑起来:“——你现在的样子活像刚刚被侵犯过的小处女。”
朗白猛的坐起身,一拳狠狠的砸中他的脸。那一拳真是又准又狠,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罗斯索恩从睡椅上掉了下去,半天才捂着脸爬起来,“我操,你他妈的跟我横什么!”
朗白已经抓过长裤和衬衣,动作利索的穿回到身上,“揍的就是你。”
这一拳给周围学生的打了兴奋剂,很多人吹着口哨,跳上座位,挥舞着拳头,就好像世界杯赛场上的球迷一样。罗斯索恩摸摸嘴角,吐出一口唾沫,紧接着抓着朗白就往外拖。
“你干什么,想打架?”
“去322号房。”罗斯索恩脸上活像是泼了一碗墨汁,整个黑到底了。
接下来的过程就比较简单,在那间传说中的322号房间里有几个学生穿着斗篷和面具,扮作堂吉诃德、教父、恶魔等光怪陆离的形象,还有一个穿着教皇袍子的人,踏着一双印有字母的白拖鞋,踩在骷髅上。朗白被要求亲吻那只拖鞋,然后由扮演堂吉诃德的学生用剑拍打在左肩上,低声说:“我册封你为欧罗加爵士,你的代号为……”他顿了顿,说:“黑羊。”
地下室温度非常低,但是朗白觉得异常燥热,喉咙非常干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迫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件事,朗白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和父亲有关的细节,甚至在“册封”的时候还无法定下心神来。
他有些尴尬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虽然一再强行冷静,他却无法自控的回忆起两年前那天晚上的种种细节……甚至是和父亲身体接触时刹那间的触感。
那些不堪的记忆,在被迫沉淀了两年之后,突然全部翻了上来,而且更加煽情,更加……刺激。
朗白用力咬了咬牙,这是罗斯索恩拿着一个火钳走来,火钳上夹着一块小小的烙铁:“把领子扒下来。”
根本没等朗白反应过来,两个强壮的男生立刻走来,一个把他强行按倒在睡椅上,另一个用力扒下他的后领。朗白毕竟在武术这方面几乎一窍不通,被人按倒之后压根没办法反抗,只能厉声问:“罗斯索恩!你要干什么?”
“印记。”罗斯索恩话音未落就干脆利索的把烙铁对准朗白的肩胛按了下去。只听一声皮肉烧焦的轻微声响,朗白尖厉的叫了一声,紧接着被人捂住了嘴巴。
另外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学生立刻把伤药厚厚涂抹在烙铁烫伤的肩胛骨上,同时有人掰开朗白的嘴,往里塞了两片强效消炎药。
“哪,是我们的会员印记。”罗斯索恩把烙铁上的图案拿给朗白看,那上边是一个骷髅头,底下有两根骨头交叉,322三个数字被印在交叉的骨头之下。
“顺便说一句,你的脸很红,挺有感觉的是不是?你刚才喝的那是鹿血。”罗斯索恩抓着朗白,强迫他站起身,“催情效果挺明显的,不过没关系,马上我们就带你出去解决。这里离市区也挺近的,夜生活丰富着呢。”
朗白剧烈的喘息着,一般是因为剧痛一般是因为他忍不住:“……不了,谢谢,我想回家。”
“你一个人处理不了的!小子,你是时候尝尝女人的滋味了。哦,漂亮的男孩也有一些,你可以自己随便选。”
“不,我想回家。”
罗斯索恩捏着朗白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摇摇头:“烫伤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不然加上鹿血的催情作用你很快就会病倒。我们那里有专业处理这个的人,也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大家都会一起去HAPPY一下。”
“……不了!”朗白勉强打开他的手,“我家里有医生!”
他拎起西装外套,虽然身体有点轻微的颤抖,但是却步伐很快的走过房间,用力打开了门。
他表现出来的拒绝态度是这样明显,甚至都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盯着他,直到临出门的时候,朗白才稍微停了一下,低声说:“下星期我会参加你们的聚会的。”
紧接着他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一手重重摔上门,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朗白开车非常慢,疼痛和情|欲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好几次他差点把车开到高速公路护栏上去。
把车停在公寓停车场里,朗白下车的时候几乎推不开车门。他踉踉跄跄的从电梯上到自己那层楼,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却怎么也没办法从钱包里找出房卡。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卡夹一下子掉到地上,不轻不重的啪的一声。
朗白痛苦的喘息着,用力把自己靠在门框边。
突然只听咔哒一声,房门从里边打开了,灯光一下子从房间里洒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阿白?你怎么搞的?”
朗白勉强抬头一看,惊呆了:“……爸爸?”
袁城只打量了朗白一眼,然后就果断的把他整个人一把拦腰抱起来,也不顾他虚弱的挣扎和反抗,几步就把他扛进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注1:赤身裸体躺在棺材里向别人描述自己的性经历,是骷髅会入会仪式的一个固定环节,但是从1991年开始起已经废除了。本文有关于骷髅会的细节描述一概是俺瞎诌八扯滴~
注2:富兰克林·李是安徽芜湖人,史上第一个加入骷髅会的华裔成员
25鹿血
跟两年前相比朗白抽高了三英寸,相应骨骼也沉了很多,但是袁城把小儿子一把扛起来的时候,动作就像两年前一样干脆利索,直接把他扛到卧室去扔到了床上。
“啊!”这一摔差点把朗白肩胛骨摔碎,整个人都立刻抱着肩膀弹跳起来,接着紧紧缩成了一团。
袁城立刻就发现了异样:“你肩膀怎么了?”
“啊……”朗白难以抑制的呻吟着,身体抖得停不下来。袁城想伸手去摸他,但是刚刚沾到手指,就被朗白动作剧烈的挥开了。
袁城几乎立刻就断定这个小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让开,哪里不舒服,让爸爸看看。”
“不……走开!”
和朗白的焦躁不同,袁城的声音和表情都非常冷静:“让爸爸看看。”
“我不想让你看!”
“乖一点,听话。”
“走开!”
袁城脸色一沉,紧接着一把抓过朗白的双手按倒在床上,把他的身体整个翻过来,随即一个膝盖重重抵在了朗白后腰眼上。朗白就像一只被钉在陷阱里的小兽一样动弹不得,还没来得及挣扎,袁城就轻而易举的扯下了他的衣襟。
肩胛骨上一块狰狞的烫伤刹那间跃入视线,袁城僵了一下。
尽管现在伤痕是焦黑色的无法辨认,但是袁城仍然能一眼就分辨出那标志性的骷髅头、交叉双骨和322三个数字。联系来之前得到的有关小儿子的行踪报告,袁城几乎连确认一下都不需要,就用肯定的口气道:“你加入你们学校那个骷髅会了。”
朗白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因为疼痛和紧张,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袁城轻轻抚摸他光裸的背脊,好像他打算用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