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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为什么呢?”萧洋以为苏恒在说笑,一晃脑袋,笑问。
苏恒道:“这个选题之前没有人做过,属于冷门选题。不会有跟风的嫌疑,市场上也没有竞争对手,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做么?难道国内的策划人都没有你聪明么?明明是因为市场有限,不会畅销而导致的。”
萧洋一愣。
苏恒接着说:“第一,虽然你所选的人物在历史上功不可没,可是市民眼中,这个历史人物不具备强大的说服力。第二,这个人物在历史上的记载有多少?研究过他的人有多少?除非专家,你认为其他人有能力写出关于他的整整一本非小说的读物么?第三,有多少读者对你所选的人物感兴趣?”
萧洋的脸登时通红。
苏恒启齿一笑:“你是新人,有斗志,有冒险的精神,但是,做为你的好朋友和作者,你既然要请我,那我便要对这个选题负责,我倒是有一个和你那本书类似的稿子,书名为《XXXXX》,你感兴趣么?写的是XXXXX。”
“《XXXX》?”萧洋眼前一亮。
“是的,稿子写了三分之二的时候我就病得厉害了,现在身体好了,自然要完成它,怎么你有兴趣?”苏恒问。
萧洋一把抓住苏恒的胳膊:“当然有!另外,你身体还没好,剩下的三分之一我替你写吧,我不要署名和稿酬,我怕反而卖不好,总之,你先养好身体!”
苏恒拒绝道:“两个人的思路是无法统一的,这本稿子不是时效性很强,我会很快完成的,想要稿子的话,赶紧想好宣传计划等一系列事项。”
萧洋轻轻拨弄着汤匙,眼前闪过大片的亮色,嘴角更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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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兔子,来吃蛋挞!“
两个人用完午餐,苏恒给他的宠物猫兔子打包了几个蛋挞,一上车,萧洋就抱起这个白白肥肥的小家伙,将它轻轻放到一只胳膊上。
“呜呜!!呜呜!!”
猫兔子茕茕一见蛋挞,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两只前爪一挠,便扑上前去捧着鲜黄的蛋挞,酥皮掉下,落了它一身。
萧洋抚摸着茕茕的白色绒毛,故作漫不经心地问:“这个小东西那么胖,它每天吃什么呀?”
苏恒看了萧洋一眼,发动起车来,勾起唇角笑答:“它什么都吃。”
萧洋使劲摇摇头:“不行啊,它看上去什么热量高就吃什么,你身体还没好,天天给它准备兔粮时一定也控制不住食欲,不如将它到别人家养几天吧?”
苏恒淡淡地道:“我可不放心别人养它。它在荣志女朋友家住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瘦了两圈。”
“为什么呢?”
萧洋一边问,一边仔细地喂猫兔子,还将自己准备了当晚餐的巧克力拿出来哄这个白白的小肉团,猫兔子乐得呜呜直叫。
苏恒望着前方,说:“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萧洋狡黠一笑,顺着茕茕额头上细细的小绒毛说:“好。”
转过一条街,过了一个红绿灯,萧洋的出版社便已抵达,萧洋擎起猫兔子,亲昵地吻了吻小家伙的眼睛,对苏恒说:“希望你改变主意,一切为了你的健康。”
苏恒轻轻一点头,笑说:“放心好了。”
萧洋侧着脸,望着苏恒灿烂的笑容,只觉大脑运行缓慢,下身有些火热,咽了口唾沫,停顿片刻,说:“你,你还没说你和穆天华到底怎么样了?”
苏恒一愣,摇头:“没有什么怎么样,你该去上班了。“
萧洋一看手机显示,已十三点一刻,却恋恋不舍,打开车门,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苏恒脸上。
苏恒轻晃自己带手表的手臂。
萧洋只得轻轻一撅嘴,作一个亲吻势,道:“保重身体。”
猫兔子伸抓,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着,冲着萧洋呜呜叫唤。
当天傍晚,下班时萧洋一面迅速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正要去找苏恒,却接到苏恒的电话:“萧洋,帮我照顾一下茕茕,我要外出几天。”
“外出!你身体很好么!”萧洋腾地从椅子上跳起。
“有急事,谢谢了,我马上到你社里,稍等我一会儿。”
苏恒说完,电话便挂掉了,依稀听得到猫兔子呜呜的叫声。
萧洋放下手机,忽觉通身一股麻痒的感觉,背后也苏苏冒起热汗。抄起一本书,狠狠扔出去,碰巧牛飞不合时宜地从自己的办公室晃晃悠悠出来,劈脑袋便砸了一记。
“你干什么!”牛飞一双肿眼泡子眼一瞪。
萧洋忙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啊主任。”
牛飞急着下班之后和社里另外几个酒肉朋友去红灯区乐一番,倒也没空理会,一路小跑溜出社里,剩下萧洋捏捏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一口。
萧洋知道,能让苏恒那么紧张的不外乎一人。
呆呆瘫坐在椅子上,抹一把鼻尖的汗,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社里的写字楼,只见苏恒已在门口,倚着一辆出租车门,停着手里抱着一个白白的小肉团子。
萧洋苦笑:“你何必呢!”
苏恒浅笑,将猫兔子轻轻递与萧洋:“谢谢你。“话毕,便躬身上车,挥手之后,一扇冰冷的车门便将两人隔阻开。
“善待自己的身体!“萧洋冲着远去的车高呼。
第七章
苏恒踏上开往S城的火车时,天色尚未暗淡下来。
不是不想坐飞机,而是S城没有机场,更何况,离着B城也并不算远。
透过车窗,待窗外的景致动起来,先是另一侧的火车,再是B城的灯火酒绿,然后是田野、绿树,如梭般后移,又似练般霎时不见,苏恒静静凝望着,一如凝望着过去的十年柠檬汁般的金黄时光。
为什么说像柠檬汁呢,维C十足,却又酸得牙齿发涩,然而,酸里带着些微甜,那是另一个和他一起走过青涩,足足携手走过超过八年时光的人加的糖。
——只可惜,他无福消受这类奢侈品了。
打开一瓶纯净水,轻抿一口,窗外的视野渐渐暗弱,慢慢地一切都蒙上了深蓝色,窗如屏幕,旧日重现。
“苏恒!你给我滚出来!刚才在门口叫你你没听见么!”
下午的三节课刚刚结束,读高二的苏恒打个呵欠,身体的原因,精神有些恹恹的,腿也有些发软,他便慵懒地趴在课桌前想事情,不知怎么着,就见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强壮少年敲着自己的桌子,少年一副健康的麦色皮肤,一手卡腰,横眉竖眼而来。健硕的胸肌亦是一起一伏,甚是有趣。
“哦?你叫我啊?我有些累,没听到。请问有事么?”
苏恒冲着这个小自己一届的学弟微笑。苏恒高一的时候尚且能参加校际篮球联赛,他只能上场半场或是二十分钟的时间,篮球才能却如他的形象般耀眼,于是,众人都记住了他,包括正在读初三的小学弟。学弟来这个学校,是冲着他苏恒来的。
“是啊!我要找你打篮球!”
高大的学弟笔直地矗立苏恒他面前,由于一坐一站,学弟俯视着他。
“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我今天身体不太好,改天好么?”苏恒含笑望着学弟那张朝气蓬勃又十分有棱角的脸,十分想去拍一拍,捏一捏,却没什么力气。
“什么病啊!锻炼下身体不好么!”
——傻忽忽的学弟依旧没有放弃。他的病只有医务室的校医和班主任知道,这个傻小子自然是一无所知。
“改天吧。好么?”
苏恒认真地望着学弟,学弟被这表情动容了,心头一绵便答应了苏恒:“好。”学弟虽是妥协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入学便找到苏恒,他莫不是扭伤了脚便是头疼脑热,或是有事,打一场篮球又不是去杀人,没什么好吧?
于是,学弟心生一计。
终于,有一天放学,学弟在门口堵住了他:“你今天好像不头疼不发烧不脑热也没什么事情,我要向你挑战!”
正和一个美丽的小女生谈笑风生的苏恒笑着笑着,便是一愣。
“我要打倒你!”学弟双目炯炯。
苏恒于是来了兴致:“好啊。”
学弟的技术漏洞不少,在速度极快的苏恒面前完全像不懂什么是防守一般,却卯足了力想盖火锅和抢篮板,惹得苏恒哈哈大笑。不知怎么着,苏恒便兴致更浓,一口气进了十个球,学弟愤怒了。
愤怒之后的学弟像一头小狮子似的,不知怎么就突然学会了防守,学会了盖火锅,一个小时之后,学弟口不服心更不服:“我穆天华迟早会超过你!”
苏恒软软地坐在地上,笑说:“你可要加油了,差一大截呢!更何况,我还是要退休的人……”
“你敢退休老子打断你的腿!”学弟不依了。
苏恒说:“要给你们这些新人机会啊,哈哈!”
学弟说:“快起来,我请你吃饭,吃饱了下次继续打!”说完,便伸手拉瘫在地上的苏恒,苏恒一起身,脚底好似踩了松糕,又像进了沼泽地一般,眼前一黑。
“喂,你又怎么了!”学弟大叫,急忙把着苏恒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整整一分钟之后,苏恒才缓和过来,挤出一个笑:“没事,有点低血糖而已。“
“你好好坐着,等我一会儿!”学弟使劲将苏恒往地上一按,撒腿便跑,一会儿,便带回一瓶可乐:“病包,你赶紧喝了吧!”
之后,学弟一直叫苏恒病包。
那次之后,身高1米88的学弟参加了校队,便很少找苏恒打篮球了……即便两人一起打球,也不会打太久,每次总是提前预备好一瓶可乐,不打篮球,学弟找他的次数却没有减少。
“病包!你陪我去吃晚饭!”
“病包!借你高一时候的笔记看看!”
“病包!借你一块橡皮!”
——怎么高一的学生需要到另一个楼层去的六楼去借橡皮么?
那一年,苏恒十七岁,穆天华十六岁。
苏恒一直觉得,如果两个人能维持刚开始的关系,那么,自己会长寿许多。只是,两个人一个像酒精,一个像火焰,久了,便难免燃烧成一团蓝色焰火,只需一个助燃物,那一次,便成功将两人助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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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一连三天,天华都没来找他。苏恒倒也淡淡的,毕竟,一年一度的篮球高中联赛即将开始了,他们连文化课都已停课。
“那家伙这几天一定挺累的。”傍晚放学时,苏恒特意远远地绕到篮球馆附近,却没有进入。
“进了!”
隔了那么远,苏恒都听得到那人大嗓门的欢呼声。
苏恒掉头,冲着校门的方向,回家。摸摸自己的手,手指修长,苍白,有人说那是艺术家的手,有人说那是作家的手,只是,好久没有人说那是篮球队员的手了。只是,NBA球赛还是要看的。边看球赛,一边幻想着那个傻小子打球时候的样子,和那健硕的胸肌,小麦色的皮肤。
球赛到晚间十点的时候还没有结束,苏恒亦没有半点睡意,虽然医生说这时候差不多该休息了。外婆也端着一杯热牛奶敲他的卧室门:“小恒,喝完牛奶该休息啦。”
外婆安详的脸上满是笑纹。
“病包!”
“病包!”
苏恒接过牛奶,轻咽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苏恒以为自己听错了。
“病包!”
大嗓门的叫声并未被电视上的鼎沸声音淹没,反而加了些分量。
“小恒,是叫你么?谁家的孩子那么没礼貌?”外婆显然不喜欢自己的外孙被冠上的美名,语气硬下来。
苏恒放下杯子,刚要解释什么,却听别墅的铁门被砸得梆梆的,喊声亦是更响:“病包,你再不开门我爬门进来了?“
苏恒急忙去开铁门,透过橘色的路灯光,他看到高大的学弟脸和校服皆是脏兮兮的,垃圾箱里捡来的似的。
“怎么了?”苏恒问。
“没事!刚才被车闯了一下!”学弟憨憨地笑着。
“干嘛那么不小心?”苏恒说完,便打开铁门,颔首示意学弟进来说话。
穆天华挠挠头:“也没什么,这几天训练到那么晚,都见不到你。今天训练完了我就来找你了,结果迷了路,在路中间被车闯了一下。”
两人说着说着,已进了客厅,白色的灯光告诉苏恒,眼前的学弟左颊破了皮,红扑扑的血丝鲜亮着未干,校服的手肘处也碎了一大块,碎片随着他的行动迎风起舞,露出的手肘更是黑突突的,似乎已少了一层皮。
苏恒于是去找药箱,穆天华却说:“病包,给你!”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两大包巧克力糖。
“拿走。“
苏恒也不去接,迅速抱来药箱,打开酒精瓶,拽过天华给他的脸和手肘消毒,疼得穆天华咧着嘴,撕拉撕拉的。
穆天华奇怪地问:“病包我最近没找你,你生气了么?那些糖全是给你买的,你别生气啊,花了我很多零花钱呢,你低血糖,随时贮备在身边,撕——“
苏恒苦笑,手上的棉球在天花的伤处加了些力度。原来,他以为自己有低血糖呢。
红药水涂在天华的脸上,猴子一般,看得苏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