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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无能的乔嫱用来藏娇的地方?那样粗鄙的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心境,叫她不得不心惊。
一头如瀑的长发随风招摇,削长俊秀的脸庞如月轮光滑皎洁,修长的眉眼淡若止水,他,一袭白衣,轻舒广袖,潇洒自若。
何秦痴痴地看着这谜样的男子,眼中充斥着矛盾,他的长相并不是自己所中意的类型,是以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孜月的要求,娶他,再休了他。可以说,何家给他带来了无比的耻辱,害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尊严……可为什么,他依旧如此淡然,仿佛一切的伤害都不存在。
她恨他的淡定,就是这份淡定叫她沦陷,叫她更忍不住要伤害他,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五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与她说一句话,面对她故意的挑衅,也从来没有流露出乞求,痛苦,这样的他,让她感到穷兵牍武。
此刻的他,虽然依旧淡漠,却又似又不同,那微微柔和的目光,少了许冰冷,少了许防备,是她的错觉吗?如若不是,那又是——什么改变了他?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见过何大人。”袅袅而优雅地行礼。
“不必多礼!”何秦赶紧上前将其扶起,心中又是一阵狂喜,好多的惊喜叫她冉起了一丝希望。或许,他心中是有她的!
“七夕,你是否想通了,答应之前我的提议了吗?”抓着七夕的手臂,一脸期盼,自将他送入“芳草阁”,她便后悔了,想将其藏于别苑内,可他却只流露一丝讥讽,难道如今……
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抽回被何秦抓住的手臂:“我想何大人是误会了,今日之所以在这竹林见何大人,只是想作一个了断罢了。”
眼中的期盼顿时被击碎,狠光一闪:“什么了断?”
越过何秦,望向远方:“五年来,一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过去,来面对何家,来面对你。我想心中对何家是恨之入骨吧,不想也从没想过要面对你们。可今日,我不想再将自己受困于过去,我要与过去作了了断,与你们何家作个了断。”
“你——恨我?”虽然一直都知道,可没想到,亲耳听到他说出来,会如此心痛,无法呼吸。
轻轻一笑,如五月的清风,撩人心房。
“不,不恨了……”在何秦高兴前继续道:“我想真正地走出来,那便要先放过自己,只有真正地放下心中的恨,才能真正地走出来。”
收回目光,定定地看向面前曾经的妻主:“所以,我不恨你。”
何秦退了一步,她终于知道他的不同在哪了,是他的心境,叫他那份淡然清冷的气质更加耀眼,更加迷人。可这样的转变却是放下对过去的仇恨,虽然一直不希望他恨自己,可如今,他真的不恨自己了,真的放下了,自己为什么感到无比地悲凉呢?
是不是在他心中,她何秦已经不值得恨,也不值得留在记忆里,是要将她扫出心房吗?那么,她宁愿他还恨着她……
“那么,王舒益呢?你也放下了吗,既不爱,也不恨了吗?”这个他相知十几年的人呢,这个曾经刻在心尖的人,他也能放下吗?
“爱,早已在五年前便不存在。恨,不值得。”讥讽一笑,更叫何秦心惊。
“她的变心,你就真能不恨?”
“没有人是故意要变心的,她爱我的时候是真的爱我,可是她不爱我时也是真的不爱我了,她既然选择了别人,那我也无需去挽回,去嫉恨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只能说——不值得。”
看着面前眼中毫无波动,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人,何秦心中升起一股愤恨,是谁改变了他,是什么样的力量改变了他!会是她吗?怎么可能,那样单纯的愚笨的女人,既没有王舒益的才华,又没有她的俊美尊贵,怎么会!可面前夜七夕的改变,却叫她不得不怀疑。
“你爱上乔嫱了!”不是怀疑,是肯定。看着眼前夜七夕那不容易察觉地颤动,心中划过的一股异样,那份肯定更加坚定。心中升起了熊熊的火焰,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她又什么好,有什么好!?
“为什么会是她?毫无才华,毫无魄力,且如此好色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是她。”看着夜七夕恢复了淡然,却并不出声反驳,心中更想打破他的淡然,想切断他刚发芽的爱情“你对爱情如此坚定,如此玉石俱焚,我不信你会爱她。你知道吗,再过两三个月,孜月便要嫁进思青苑,你以为孜月进门后,他会让你安生地住在这竹林?且不说孜月,这些日子,那乔嫱极其宠爱那个叫小桃的男子,日日销魂,你觉得她能回报你的爱吗?”那小桃是先前孜月跟她抱怨时说出的名字,她当时并不在意,可此时,这个名字却无比清晰。
原来,这些日子小桃子是去了她的房里。虽然她夜夜来竹林,可谁知先前以及之后他们有没有,有没有……
心再次感到疼痛,见到何孜月之后,以为收回自己的心便可以了,可为何,现在仍然会因为她感到受伤?微微闭眼,挡住了眼中涌现的湿意。
见到夜七夕的动摇,何秦心中一喜,继续在旁煽风点火:“你已二十七了,那乔嫱小你五岁,你以为她会一直宠你,一直爱你吗?与你相爱十来年的王舒益转眼间都能变心,那么她呢?能持续多久?你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你可以现在便随我离开这儿,我可以给你作好一切安排。”
是啊,他们才相识几个月罢了,她应该只是对他感兴趣吧?虽然因这样的想法而神伤,却也不想再过过去那样的生活了。
“不劳何大人,七夕今后要自己决定自己要走的道路,不想再受控他人。”毫不留恋地转身,宽大的衣袖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是与过去划过一道界限,也似一份决裂。
看着七夕那决绝地背影,何秦握紧拳头,她不会就此罢休,不会就此放过他,她一定不会!
这边,聊得风起云涌,依旧在陶然亭的晓嫱却也坐立不安,内心紧张万分。
“家主,夜公子回屋了,何大人也离开了。”翡绿轻风般来到身后,禀报着。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内心的紧张却依旧放不下,不知他俩到底聊了些什么,七夕到底决定了什么。不行,她定要见他一面。
“‘枫凌’在景城的珠宝首饰商号新制了一批货物吧?”
“是的,刚制出来。”
“明日,带何孜月去商号亲自挑选。”以他那心性,没有半日,定不会回来。她要借这个机会,与七夕好好地谈一谈。
危机逼近
雨哗哗的下着,如同人的心情一般沉重。
打前儿让翡绿通知何孜月“枫凌”新造了一批首饰,让其翌日去挑选一些,他便处于兴奋,激动地状态。“枫凌”的每批货物都做工精巧,样式新颖,但却是限量出售,且价格极高。正因为如此,引得铭月国各大权贵竞相抢购,且皆以佩带“枫凌”的首饰为荣耀。虽然天公不作美,却也消退不了何孜月爱美且虚荣的内心,冒着小雨,一早便兴致极高地坐着轿子前往枫凌的珠宝店铺,而趁着这段空隙,晓嫱也来到了夜七夕的房间。
夜七夕一脸平静,虽然内心诧异,却丝毫未显露。自从何孜月进思青苑后,她便再也没有在白日来过竹林,是以他也丝毫没有准备,再次见到她,除了激动,好有不易察觉的期盼。她依旧很美也很爱笑,但是那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安与憔悴。明亮的眼眸凝视着他,闪烁着哀求与期盼。
“七夕,我有话要跟你说。”她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和何秦谈了些什么,有没有答应要离开思青苑,随何秦一起。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个晚上,躺在塌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原本想当晚便去问个清楚,可又怕自己太过冲动惹出什么是非。
“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一阵喜悦却又夹杂着不安,那么多日子了,他终于主动面对自己,愿意对自己开口,可这样的转变却太过突然,且眼前的七夕太过平静,他到底想说什么,要说什么?
“那……你先说吧。”
忽然,七夕双膝下跪,低垂着头颅,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请家主准许七夕离府。”
脑中如被一道闪雷劈过,炸得她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两人默默无语,晓嫱站立的身躯有些晃动,一脸难以置信,不相信她刚才听到的,也不想相信:“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思青苑。”虽然是双膝跪立,身躯却无比□。他不想再待在这儿,待在这竹林中,刻意地去回避她,却无法控制地想象着她与何孜月的亲密,想象着她与小桃的日日笙箫。每日,每日,都在这份猜疑与痛苦中度过,如若再待在这里,他真的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何秦有一点说得或许是对的,她对自己的兴趣迟早会消退,终有一天,她会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是她的良配,他无法想象那么一天的到来,那么不如就此离去,将她对自己的迷恋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消去。
久久等不到回应,七夕抬起头,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惊住,那俏丽,可爱的大眼睛中,滴落的泪珠划过那白皙的脸庞,滴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那极力隐忍的哭泣叫他心疼,那轻耸着肩的娇小女子叫他想拥入怀中,紧紧相拥,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
“你要随何秦走?”他竟然对着自己跪下,而目的是为了离开自己。是因为何秦吗?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不是。”
心中弦一松,晓嫱猛一转身,遮住了脸上的泪水。真是尴尬,从小到大,她与小青学会的便是坚强,哭是懦弱者的表现,是以再大的困难,她也是用笑容代替眼泪,用坚强代替懦弱,可是来到这儿,认识了他,自己便接二连三的表现出懦弱,真是没用。
“刚才的话,我当作没听到,你……好好休息吧。”即使会被他讨厌,她也不会放他走,更舍不得放他走。就这么冲出门,雨变大了,打落在身上竟然毫无所觉,雨水混杂在脸上,覆盖了她的脆弱,就这么直直地在雨幕中冲出竹林。
跪立着的七夕看着落荒而逃地嫱,感到内心竟然感到一松。身子一软,就这么跪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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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暖风拂面。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便再也没有来找过他,或许她已经对固执的自己无可奈何了吧,对自己的兴趣也消退了吧,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忽视着内心的不安,七夕给自己催眠着,勾起一屡安然的笑意。
“夜公子,何大人要求见你。”翡绿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夜七夕,想着家主这几日的憔悴,感到一阵不平,她就是不知家主到底为什么如此看重他,既固执又死板,虽气质非凡,但毕竟已二十好几,还不如小桃可爱,既长相俊秀,且能力极强。虽然家主没有明确地告诉她,小桃的身份,可她也猜出二三。看着这些日子,小桃与那何孜月斗嘴,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那娇媚的表情,往往将何孜月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在一旁的她也暗暗法笑,更为小桃的睿智与美丽而折服。不知不觉中,目光会随着小桃而移动,观察得越仔细,越是心伤,她可以看出他的目光如她一般,也会随着家主而移动,那偶尔流露的矛盾叫她心疼。
七夕转头,看着一旁的翡绿。不是看不出近日翡绿对自己的一丝敌意,但他却毫不在意。以往的生活,面对最多的便是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而他,也从来不会去在意。
“不见。”要说这些日子还有一点怪异的便是这何秦了,才七八日光景,她便来思青苑三四次,每次都要求见自己。而晓嫱也给了他极大的自由,让他选择见与不见。他知道何秦的心思,可既然已经与过去做了了断,虽说不恨了,却不代表还愿意见她。
如果可以,今后他再也不想再见到她。
而等候在陶然亭的何秦在得知自己再一次被拒绝后,也失去了耐性,狠毒的笑意勾起,隐藏的阴狠也直嚣而上。看来,他是真的想与她断得干干净净,她不会让他这么做。之前母亲要杀他,她会极力阻挡,是因为即使他在“芳草阁”,却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下,在她目光可以及的地方,可如今,与其让他一步步地走出她的掌控,与他人安好,倒不如她亲自毁去!作为何家的子孙,她从来便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从小便被灌输利己的思想,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毁去一切阻碍。如若夜七夕不要站在她的身边,那么他便是她的一个缺点,她的缺点,她会亲自除去。而她得不到的,别人也肖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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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凌”客栈贵间
两名纤细,一娇一魅的男子各致石玉桌的一角。
一封红色纸膜封住的信笺被放置桌上。
那有着圆碌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