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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破沉默的是顾医生。
“真诚,你说我和你弟弟很像,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
我怔怔的望着他。这些年来我很少向人提到真实,就连那娜也不怎么了解真实的事情。我本人是非常喜欢顾医生的,对这个人抱有强烈的好意和亲切感,或许无形中,我把他当成真实的替身了。
在这个阳光充足的午后,我向他讲述了关于弟弟的所有事情,只是没提真实临走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他一直默默地听我叙述,等我说完后,他认真的对我说道:“你弟弟很幸福。”
我只道他是在安慰我,我弟弟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算是幸福?他一天福都没享过,最后还死的那么惨。但医生的表情颇为认真,温和的眸子很真诚的望着我。
我苦涩的笑了笑:“怎么说?”
“他活着的时候,有一个像你这样温柔的哥哥关心他、照顾他,即使死了,也有你在思念着他。”
我讶然,随即心头一片凄凉。是啊,等我死了之后可否也会有人想念我,记得我?
他说:“我非常羡慕你的弟弟。我也有个哥哥,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好,几乎不怎么说话。”
之后他和我说了他家的事。我听后不由咂舌,难怪他可以对封臣的态度不卑不亢,难怪封臣会对他有所顾忌,原来他确实有这样的本钱。
他的父亲是政府高官,第一任妻子是财阀千金,已经过世了。他从小生长在英国,外公是英国人,在医学界非常有名气,所以他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他还有一个姐姐,现在和他的母亲都居住在英国。在家里,他一直是个孤独的小孩,只有姐姐对他是最好的,外公只会让他拼命读书,继承他的衣钵。但她嫁人后姐弟俩就很少联系了。
“如果不嫌弃,请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吧,我也想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他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只当他是随口说说。我很想对他说,我真的承受不起啊。像这样被光环笼罩的少爷,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人的弟弟呢。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其间我给那娜打过电话,但她的手机停机了。我又打给陈媚,她说那娜现在住在她那里,暂时不想回去了。
临走时,我向顾喻维告别,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他和我互换了手机号码,说想和我继续保持联系。
我算算已经有两个月没回去了,家里估计也没什么能吃的,回去的时候就顺路去了趟超市,大包小包的采购了一堆东西。
上了楼梯,走到家门口时,冷不丁看见有个人蹲在那里,吓了我一跳。
那个人也听见动静,把脸从膝盖上抬起来,看到我后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一脸窘迫的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女孩长长的红色头发绑成两个辫子,穿着制服样式的紫红格子连衣裙,她边用手里的坤包砸我边哭道:“死人!你跑到哪去了?!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肯接?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
我被她弄得措手不及,手里拿着一堆东西也没法拦她,只能任凭她拿包一下下砸在我身上,开始我以为她在发疯,精神不正常,后来看到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以及大眼睛里委屈的神色,我的心也软了下来。我想起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这两个月来一直没在身边,她的委屈也不是没有缘由。
她突然把包一扔,又抱住我亲我的嘴。我真被她搞懵了,推开她:“你这是干什么?”
她瞪着眼睛望着我:“你去哪了?”
我脱口而出:“我住院了。”
“骗人。”她撅起嘴,一脸不相信。
我苦笑道:“没骗你,我真住院了。”
她突然紧张起来,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会住院?”
我想我住进医院的理由很不光彩,也没法跟她说,于是随口编道:“我出了车祸。”
“车祸吗?”她捂住嘴巴,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的就像失掉了灵魂,“你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什么?”我反问道,她的样子有点奇怪。
“医生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我不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她“哦”了一声,似乎定下心来。
“没什么。”她摇摇头,“开门吧,我腿都蹲麻了。”
我拉住她的胳膊,“我们换个地方吧。”
“干嘛?难道你老婆在家?”她皱起秀眉道。
“不是。”比我老婆在家还可怕。
“那你干嘛不让我进去?你知道我等你等了有多久吗?进你家坐坐都不行?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偏要进去。”她娇嗔的道,不依不饶。
我看了她半天,她不服软的和我对视着,最后还是我妥协放弃。
“你……你等会。”我开了门,嘱咐她先站在门口别动,自己拎着东西先进去。里面还维持着案发现场的样子,没有收拾过,家具、地面落了厚厚一层灰,看来这段时间一直没人来过。我把买的东西随便一扔,就开始爬上爬下四处找摄像头,仔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一脸诧异,扒在门口往里望:“你在干什么呀?”
我掸掸身上的灰,示意她进来:“没事,进来吧。”
“你家怎么啦?好像台风过境,好恐怖!”她张大眼睛,夸张的惊呼道。
我没有回答,正忙着把翻倒的沙发扶过来时,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脸靠在我的背上说道:“叔叔,我喜欢你,我想把你从你老婆手里抢过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想得到一个人过。”
15
我转过身诧异的望着她。
她回望着我,眼里带着一抹倔强。
她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毕竟我比她大了将近十岁,如果她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她此时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与不切实际。
我尽量微笑道:“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叔叔我年纪一大把了,心脏比较脆弱,最近身子骨又比较虚,经不得你这么开玩笑的。”
我本来打算把她的话当成玩笑一笔带过,但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显然没达到我期望的效果。
她咬了咬嘴唇,紧盯着我的眼睛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向你表白。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缠上你了。”
她直白的目光让我不自在的别开眼睛,我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够乱够烦的了,我皱起眉头道:“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
她抓住我的胳膊道:“也许这就是宿命,喜欢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宿命?我笑了笑,果然是小女孩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总是能从你的眼中看到忧伤和寂寞,我猜想你的婚姻并不幸福,否则你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我也是个寂寞的人,渴望能有个人陪陪我。”
“那就找个男朋友,让他陪着你。”我苦笑道。
“你怎么就不懂呢。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我天天蹲在你家门口等你,除了吃饭上厕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但你却一直没有回家,我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搬了家,怕我真的就这样再也找不到你……”她用手背抹着眼泪,视线却始终不离开我的眼睛,“如果你不和我好,我就跑去告诉你老婆我们俩的事,一直闹到你们离婚为止。”
“你这是何苦呢。”我实在弄不懂她,我不觉得我对她怎么好过,年纪又比她大这么多,或许她觉得我比较有经济实力,是个可以交往的对象?
我静静的望着她说:“我养不起你,你跟着我想饿死吗?”
她疑惑的望着我,“你以为我是那种贪图金钱和享受的女孩吗?我说喜欢你就是看重你的钱?”她摇摇头,“你错了,即使你是个穷光蛋,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我淡淡的说道:“可能你不明白我的情况,我没有工作,这个家一直都是靠我妻子一个人在赚钱。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给我的,这房子以及房里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结婚以前,我是她包养的男人,结婚后,我仍旧是个吃软饭的。我就算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我也养不起你。”我淡淡的望着她的眼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或者说,你养不起我。”
我最坏的打算是她恼羞成怒,甩我一巴掌,然后愤恨的走人。但她起初只是有点惊讶,随后便释然了,凝视着我的眼睛坚定的说:“没关系,我也可以赚钱养你,你老婆能给你的,我同样也可以给你。”她用只有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才会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口吻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早该知道……你确实像件昂贵的奢侈品。”
“别胡闹了。”我严厉的打断她。我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从一个女人换成另一个女人只能让我更加的唾弃自己而已。何况她一个女孩怎么养活我一个男人?以她的能力和作风,恐怕只能靠出卖身体吧。
我虽然是个懦夫,但我不是个畜生。
“你要多贵呢?我才能养得起你?”她抚摸着我的脸颊,眼里透出哀伤的神色,就像贫穷的小孩望着橱窗里昂贵的糖果,“你告诉我,我需要多少钱,才能让你变成我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连忙说道,很怕她真的因为钱去做什么傻事。
她后退了半步,眸中闪过痛苦的神色,“那你是爱她吗?”
我沉默的望着她。爱啊,当然爱了,她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除此之外,我没有机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但我爱的真的好累啊,她一次又一次若无其事的摧残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最后彻底的把我推向深渊。
“我……我不知道。”也许曾经真的非常爱过,但现在所有的感情淡的只剩下伤痛了。即使不再爱,我的心也留给她了。
我对面前这个女孩始终狠不下心,柔声道:“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让我爱你的机会。”她的眼泪突然劈里啪啦的掉下来,但眼神依旧倔强而执着,“我们是同一类人,可以互相温暖和扶持。那种女人不适合你,她要的太多,给你的太少。我会拼命赚钱的,如果你是那种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我确实养不起你;但如果你只想要一个温暖朴实的家,我绝对能给得起。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珍惜你,不会让你委屈、受到伤害。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别的男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每天我都会去买你最喜欢的食材,做你最喜欢的饭菜;早晨我会用吻把你从睡梦中唤醒;周末我们去郊游或是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我会把我们的家布置的温馨又漂亮,全部都是温暖的颜色……”
我很丢脸的哭了起来,她所说的正是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奢望和诱惑。或许不会有人知道,我最渴望的不是任何物质上的东西,而是有个人能对我好,给我一个温馨的家。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我一直渴望能有个人陪我过这样的生活。现在我找到了,你说我怎么可能放手?”她睁大不停流泪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
那一刻,她打动了我的心。
我们就像两朵孤单的灵魂,为了取暖靠近了彼此,即使曾经肮脏过、堕落过,早已是不洁之身。
书房里,封道远将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说道:“这是陈议员的女儿,过两天你和她见一面,然后就准备订婚的事。”
封臣拾起照片,面陈似水。该来的终于来了,他一直都知道,这种婚姻大事根本轮不到他自己做主,到时自然会有人替他安排。
照片上的女性二十三四岁左右,典型的名媛淑女,端庄美丽,配他也不屈。
“我知道了。”无所谓的事情,女人这种东西,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
“陈议员的千金可是外交学院的高材生,才貌双全,眼眶高得很,你别给我丢脸。还有你那些情人,该断就断,这几天给我消停点,别到时弄出什么乱子。”
封臣的眉皱了起来,但什么都没说。
我们不敢直接在家里做,一起去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