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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那名刺客就在这间牢房里,丞相大人与几位大人正在审问他。”狱卒走到扇木门前停了下来,打开厚重的木门后,我与萧然走进灯火通明的牢房里。
牢房里刺客被吊在梁柱上烤问。牢里的站着的几名身穿官袍的大臣向我行完礼后,左丞相弯腰向我禀报“殿下!这名剌宫早就服了毒。不管我们怎么烤问他都不肯说出主使者!”左丞相姓邱,接任叛国的王丞相已有一年之久。四年前王丞相在逃往萧国的途中在萧国境内被人剌杀身亡,正好给了我父皇一个借口出兵攻打萧国,舅舅带领军队夺下萧国的两坐城池。
“抬起他的头。”我命令着。
刺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没死…”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人气,他的脑里如我所预料的一样,非常的空洞,只留有死寂与寒冷残存,读不出任何的东西。
一边的狱卒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他的嘴角流出污浊的血“嘻…嘻…你不会好过的…”嘻笑过后,他混浊的目光渐渐失去光彩,黑色的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流出…
看着狱卒们检查那名刺客“殿下!刺客已经毒发身亡。”我挥手要他们把人放下,一转身随即感觉到左丞相的心里荡开一波波愉快的感觉。
“咳…咳…”我掩嘴咳嗽…希望能引起邱左丞的注意,离开这个地方。天牢里的气息太过杂乱,不容易准确的读到他的心思,容易被其他人传来的思绪混淆。
“殿下!”萧然听我咳了几声,关心的唤道。
站在一旁的邱左丞相也出声劝道“微臣该死!竟忘了天牢脏乱不洁。殿下身体娇贵怎受得了如此污秽的地方。请您先到审问厅里等候,微臣马上向您禀报。”邱丞相一边招来狱卒,一边假惺惺的靠了过来。
感觉到萧然的心里冒出不悦感觉,我连忙转过身,要萧然随我一同离开牢房。然这个人不管在宫里待了多久,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读心就能了解他想说的话。
一刻钟后,邱丞相才快步走进厅里向我报告刺客的事情,等他报告完我试着读取他的心思,一开始我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当我想离开天牢,邱丞相与几位大臣站在一旁恭送我时,脑里闪过一个人的样子…他的五官与父皇有些相似的地方!我愣了一下,下一个闪过的画面是父皇与他在一起的影像。…是六皇弟!原来六皇弟人在丞相府!我震惊的想着。
我到现在才想起邱左丞相的女儿正是原来的贵妃!六皇弟的母妃!怪不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邱丞相“劳烦邱丞相!改天我必定亲自拜访!”因为母后的关系,我很少与他有所来往,若不是因为她的女儿在皇叔叛乱入宫时自杀以保清白,现在皇后的位子不会是母后的!
“微臣恭候太子殿下!”邱丞相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压抑着心杂乱的猜想,一读完他的心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 * * * * *
回到房里,鞋也不脱,整个人倒在床上…邱丞相的脑里的影像都是父皇与六皇弟在相国府的样子。昨天那名刺客也是邱丞相派来的,原来这几年六皇弟一直留在相国府里,我为什么会没想到这些?我明明知道当年六皇弟溜出宫玩,让他的太监假扮成他的样子留在宫里了!现在只要我死了,六皇弟自然无后顾之忧,堂而皇之的入宫!
前些日子父皇问我会不会恨他…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如果不是,为什么父皇要说对不起?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像之前那些皇兄弟一样!像个傻瓜,被人耍着玩!
躺在床上我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厘清一切的事情。心里无奈想着一句话…
父皇…您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脑里跳出一段被我遗忘已久的记忆。心里猛然一震!
“缘香想问殿下,对皇上而言殿下是什么样的存在?”“皇上对殿下非常的特别,已经超出君臣、父子之外…” “缘香只是想告诉殿下!皇上对殿下非常宠爱!”
萧缘香问过我的不是吗?我对父皇而言到底算是什么?父皇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教我一切的事物…还让我知道许多秘密!但是…
我伸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断裂开来的指甲勾破了绢布,剌痛我的双手…
萧缘香的声音再次浮出脑海“皇上对殿下而言又是什么?殿下对皇上…不像一般的父子那样!”呵!她说的没错,我与父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父与子?不…我眷恋他对我的宠爱,但是我不曾迷失过自我。在皇叔叛乱时,帮他处理那些奸细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得不回报他!
朋友?怎么可能!我只是听从他的话,接受他教导我的一切事物。从没有过朋友之间的友谊!比起朋友,反而更像是师徒。
但…与太傅相比,我与父皇之间又多出许多不同的感觉…
饲养多年的葵花锦蛇爬上床,紧靠着我的身子。我伸手触摸着锦蛇冰冰凉凉皮肤…
冷血动物总是要藉着太阳或是其他的东西取暖,简直跟我一模一样!忍不住低声喃喃的说道“你也跟我一样…都是靠着别人,才能感受到温暖。”父皇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不只是因为我读不到他的心,更是因为我习惯靠在他的身边,感觉他对我的宠溺!
“我该戒掉这个习惯了…”不管父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怎么可以忘了…当初父亲与我逃出研究所后,过了好几年才好不容易才得到安静的生活。可惜,父亲太依赖朋友,一不小心曝露出自己的能力!到最后反而被朋友背叛!到最后,父亲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在灼热的火场里父亲掐在我的脖子嘶哑的大吼“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们,永远不会有人!”他的的声音竟我抛在脑后… 忘我过去痛苦的生活。
门被推开来“殿下…”楚寒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伸出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楚寒!你还是跟我出宫!”留他在宫中能发现听到些什么消息?他能得到的!其他人一定也知道!
“殿下您怎么了?”楚寒看着我,小心的问道。
放开楚寒的手“这是第七次了!”我撩起袖子让楚寒看我手上的伤口…
“殿下!萧然打算找自已的朋友来守卫太子殿的安全,之前那些侍卫太过懒散!才会让剌宫闯入太子殿!”楚寒一边擦洗着伤口,一边把萧然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想了一下要楚寒转告萧然“告诉萧然别这么做!”有谁不知道我身边就跟了你们四人,萧然这个举动恐怕会正中下怀,让有心人士利用!
“殿下…请您亲口告诉他好吗?萧然不会听我的…”楚寒上完药,拿着干净的纱巾覆盖在伤口上。
也是时候找萧然来一趟了“你叫萧然今晚过来我房里!”萧然身边的人都是禁卫军与宫里的侍卫,只要他忠心不二,平时在宫里不会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只是现在…已经不似平常那么安全了。
“是!”楚寒回答着。
我看着楚寒端着水盆行礼过后打算退下,开口叫住他“青儿与竹儿人在哪?”男子受人注目,不如改用宫女之间的消息,说不定这还比较安全,况且女子不比男子差,让竹儿与青儿留在宫里担当这个任务比其他人还要能够信任!
“青儿人在皇后娘娘哪里。竹儿大概与宫里的舞娘们在一起。要叫她们回来吗?”楚寒停下脚步转过身回答道。
我摇摇头。这件事不能这么随便,一定要仔细考量过才行。
“殿下…您今天好像有心事…”楚寒担忧的看着我。
我看着楚寒吐出一句“可能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刺客多了些…”有些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挥手让楚寒离开后我失神的看着房里的物品,有些纳闷着自己的失常!我不是早就知道父皇是君,我只是一位臣子。父皇想保护好不容易找回的六皇弟,是人之常理!为何我会这么慌乱?平时的定力到哪去了?我必需更沉稳才行。想到这儿,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宫里果然不是我久留之地…
31
春天。融雪的日子总是特别的寒冷,屋檐滴着冰凉的水珠,一颗一颗打在雪地上,露出雪底下枯黄的杂草。伸手接着那些水滴等待着出宫的日子。宫里的事情都已经交给竹儿与青儿了,她们会定期寄信给我,让我知道宫里的动向,林太傅也答应我会写信告诉我朝中的变动。太皇叔也常常拿刚制好的药品给我。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与父皇谈心时也比以往更加沉默…
“殿下!皇上请您进去…”总管公公走到我的身后轻声说道。
放开双手承接的水,让手里的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走到御书房前正好碰上里面出来的几位大臣,不等他们向我行礼便走进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过去我很少这样像父皇行礼,可是现在。每行一次礼就等于提醒我自己,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
“………烟儿,你起来吧!”父皇的声音如同过去一般沉稳。
“是!”站在父皇面前,我没多说一句话。
“……过来。”父皇向我招招手要我走到他的身边。
慢慢的走了过去,离父皇有三步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父皇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烟儿!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悦,重重的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怀疑的看着他,想问他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我曾经想过,若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找到一位像父皇一样的人该有多好。可是,现在的我却庆幸除了父皇之外我都能探读到每个人真正的心意。
“我们需要谈谈!”父皇说完拉着我离开御书房。左转右拐走到马厩,父皇让人牵出马,硬是我要坐上烈风与他一起到皇宫外的猎场。几名护卫也跟在我们的身后保护着。
猎场上还残留着一些积雪,见父皇下马,我慢慢的从马背上爬下来,放开烈风让他自由的在场里跑动。烈风站在马厩里好长的一段时间,它开心的又蹦又跳,在猎场里打着滚。
“你们留在这里。”父皇对着那几名护卫们吩咐道。
父皇握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林子里。树枝上还留着一些的积雪,雪化开来一滴滴的打在叶片上面,有些水滴喷溅到我们的身上,在衣服上留下一小块圆圆的水痕。
走了一段距离父皇开口说道“记不记得我们退离皇宫的那段时间,也常常一起散步。”几年前我与父皇常常在军营附近的林子里散布顺便打些野味,让军中的厨子加菜。
“记得…”那段时间其实算是过的非常的惬意。
父皇握紧我的手又说“回到皇宫后,我们没时间出来透透气,更没时间出宫逛逛…”
抬头看着父皇的脸,我开了口“您常找我一起品茶。”两人一起坐在松园里,吃点糕饼点心,顺便谈论政事。
“…是啊。”父皇拉着我往高处爬去。
等我们爬到猎场的最高处后,坐在石头上望着苍凉的猎场。光秃秃的树枝上闪烁着光亮,那是还未溶化的白雪反射出来的,从树枝的空隙间还可以看见秋天落下的叶子底下,冒出了嫩绿色的新芽。坐在父皇身边感觉风吹在树枝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有些老旧的树皮剥落,露出干净的白色树干。
“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一个人可不可信?”心里杂乱的想法沉淀了下来。我还是不清楚普通人,是怎么判断别人的…
父皇叹了口气“唉…很难很难。不过你应该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相信自己的眼光!”父皇看着我慢慢的说着。
“相信自己?”无法了解父皇的意思,我咀嚼着话里的涵义。
父皇伸手搭着我的肩“是!若是连自己选择的人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你信任了。”
仔细想想,我好像不曾真正接受过任何人,总是先读取别人的心思再考虑事情的对策,从未试着用不同的角度看待其他人…
抬起头我微微一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来都只是等待别人真心待我,我却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心意,总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来看事情,或许…这就是我的败笔!
“烟儿。我们再到别处走走…”父皇摸着我的头。
* * * * * *
傍晚,等我们回到皇宫,我坐在御书房内靠着椅子上的虎皮,懒懒的翻动着奏章。麟国解决内患之后,国内安定,去年冬天的治水工程成效相当不错,今年应该不会再发大水。萧国在失掉两座城池后收敛许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