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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心里是极慌乱的,这是她掌控不了的情况,因此她在梯子上走得非常狼狈,但是无论她怎么在梯子上乱走,承瑾都能气定神闲的跟上她的步伐。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跟得上她的步伐,也只有这一个人的步伐能扰乱她的心神,哪怕她离家出走到那个小巷子里,他也能把她找回去、她想起承瑾那天晚上大声回答他母亲的那句话,眼泪猛地就涌上来,她干脆身子一转,走到烽火台的边缘。承瑾比她更快一步拉住她,就在她脚踩过的地方脱落下去一块城砖,如果不是承瑾她差一点掉下去。
舒宜在承瑾的怀里懵懂了片刻,等到她反映过来的时候才记起要甩开承瑾的手,不过她一动,他动得更快。
正文 第19章
正文 第19章 她从没想过那个人前彬彬有礼的赵承瑾会有这样大胆霸道,他用力的拽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然后双臂一收,舒宜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嘶哑,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苦苦压抑的痛楚,他说:“舒宜,你不要再走了!”
再走就恐怕要伤害到自己了,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决绝,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珍惜自己?
这样被承瑾抱着舒宜也没有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刹那忽然没了力气挣扎,夏桐再深情再强势她都有办法冷若冰霜的抵御,此刻她忽然这样毫无防备的让一个人紧紧的拥在在怀里。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刚才如果她退得再急一点,或许就掉下去了,或许承瑾如果不拉住她,她就掉下去了,那么……总是这样,那一年也是这样,面对狂吠的大黄狗他自己明明害怕得手心都在冒冷汗,但是却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用身体保护着她,于是她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变得不再那么强烈,他是用自己的身体在保护她。舒宜想起这些她强自尘封多年的往事,眼角的泪终于悄悄渗出来。但她马上警觉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沉溺之后更有一种慌乱,她强做冷漠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然而她还是用颤巍巍的声音命令着:“赵先生,你放开我!”
可她没想过她这声音一出,承瑾很快放开她。那一年,在海边,她也是用同样的语气,急得要哭起来跟他说:“你放开我!”于是他心一软,便放开她,他总是拿她这样的声音没有一点办法。
他又用那种写满了各种情绪的眸子看着她,看得舒宜心一紧,忙低下头去。这么多年没见,那个开朗英俊却总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青涩少年已经长成这么一个高大沉稳的男人,他站在这里,用这样青黑如玉的眼眸看得舒宜再也不忍心抬头。
承瑾看了她半晌才幽幽的叹:“舒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舒宜眨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笑:“赵先生,我过得很好。”
承瑾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他那双墨黑墨黑的眼睛里渐渐氤氲起一丝水光,舒宜撇过头去不看他,承瑾轻轻说了句:“舒宜,对不起,我现在才找到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听见你妈妈说吗,从今以后可不许你和那个女孩玩,你还找我干什么?”舒宜冷笑。那是承瑾母亲的原话,就是这一具将她打入了地狱。
承瑾只是这样看着她,那种目光看得舒宜心揪,默默的叹息,“原来你就是听了这一句话,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等得你有多苦,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出来,后来我给你的信,你也从来不看……”
舒宜突然觉得又难过又好笑,那一句难道还不够吗,舒宜尖叫的打断他:“够了,赵承瑾,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小偷,我心肠狠毒,我是贱人的女儿,你心里不以为然就说出来好了,说实话,我不在乎,你大可不必要这样惺惺作态,赵承瑾,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我也从来没有要求你来找我,从来没有,你现在又为什么要追出来,对我说一些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喜欢碧岚你喜欢接她上学你喜欢给她寄信那都是你的事,我没有乞求你的怜悯你的青睐。赵承瑾,我从来没有要你对我好,你为什么要来骗我?”
这一席话伴随着舒宜一连串的泪珠纷纷而落,她永远忘不了个窗外听见他大声的应承伍丽珠时候,心碎成一片一片有多痛,虽然那时的她在韩家身份是那么卑微,但是纵使再卑微,她亦有一颗高贵的心,那里不容许有人践踏欺骗。
赵承瑾看着舒宜失控的样子,眼里是无尽的心疼,那个沉默倔强满身是伤的女孩终于冲他吼出来,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纷乱的泪痕。舒宜咬着牙,她恨眼前这个让她流泪的人,同样也恨自己还会为这些事流泪,她一把打断他的手,可是承瑾却顺势握牢她的手,轻轻使力,舒宜又重回他的怀里,他红着眼眶,抱紧她,哽咽着说:“舒宜,我从来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那样认为过你,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找你多久,你走的那天正好刮台风,我沿着那个滨海路走了几天,累了就到海里喝水,那里的水又苦又涩,但是我没有找到你。我又到礁洞里找你,没有找到你,反而自己又掉进水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说在下游的水库里发现了你的尸体,我以为,我以为永远找不到你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忽然觉得天仿佛都塌下来。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以后一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你,打你,可是等到我长大了,你却再也不见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惩罚我没有早一点带你走,留下你一个人,我甚至恨起我妈,是她让我去美国留学。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停的为你心疼,我接近碧岚,因为我不敢跟你说话,我希望她能告诉我你的事;我想送你上学,于是每天一大早就来等你,可是你从来都不屑一顾;我妈不准我给你寄信,我就假装是给碧岚写,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舒宜在承瑾怀里,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这些久远的往事,是如今这个刀枪不入的舒宜唯一的柔软过往,她在后来的日子里想起来都忍不住心疼自己。
承瑾抱着她,心里又酸涩又有喜悦,那种滋味说也说不清,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拥着她抱着她,他将眼睛紧紧的闭上,生怕一睁开这只是一个梦,喃喃的说:“舒宜,你不要再走了!”
忽然舒宜听了他这句话,清醒过来,她慌忙推开他。
“舒宜——”
“你不要过来……”舒宜退后两步,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相信他,舒宜受到的伤害太多太多,到现在她已经本能的不让自己去相信别人,尤其是面前的这个,不能相信。她整理一下头发,抬起头直视承瑾的脸,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承瑾看着舒宜,仿佛尚未适应这样冷静的她。
承瑾当然不会明白舒宜心里在想什么,舒宜这一路又经历过什么,但是再次站在她面前,再次面对她冰冷的态度,承瑾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种在她面前专属的无力和挫败,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舒宜只是看着她不停的往后退,往后退,眼看着她又走到了烽火台的边沿他飞快的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拉住她,舒宜又被她抱回来了。
这个时候响起了夏桐的声音,大概是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夏桐终于发现队伍中少了两个人,这才找了过来吧,眼看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了,舒宜又慌又乱焦急地推开承瑾说:“你放手,你快点放开我。”
承瑾看着舒宜焦急慌张的脸色,忽然他的眼睛里渐渐浮现起一丝不解,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舒宜挣扎得越厉害,但是承瑾就是不放开,舒宜越是挣扎他攥得她的手臂越紧。这一次不同以往,承瑾毫无怜惜,几乎是下了死力握紧她,那种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舒宜痛得轻轻的喊了一句,承瑾这才把她放开,一个人走开了去。
舒宜在背后看着承瑾忽然冷漠的态度似乎还有点适应不过来,正在发呆的时候夏桐走了进来,他看见她说:“舒宜,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害我找了老半天,叫你你为什么也不应一声呢?”
舒宜怕他看出异样忙低了头,说:“对不起!”
“走吧,大家都在前面等你呢!”夏桐才没心思责怪她,他一把拉住她要往前走。
舒宜忽然“嗤”的倒吸了一口气,夏桐连忙放开她问:“你的手怎么了?”
舒宜敷衍着走出去说:“没什么,我们先走吧。”
夏桐神色古怪的看了舒宜半晌,没看出什么来也只好跟上去。
正文 第20章
正文 第20章 接下来舒宜更是完全没有心思来游览风景,那队法国人她干脆什么都不管了,一个人默默的走在最后面。承瑾倒是再也不管她了,一个人走得飞快,好几次顾经理都在后面叫住他“赵经理你不要走那么快。”
顾经理叫的时候承瑾往往停一下,但是脸色渐渐铁青起来。
舒宜头一天崴过脚,今天又走这么远的路,到后来难免就有点走不大稳当,夏桐总是在翻译之余频频回头看着她叮嘱着她。每次这个时候舒宜总是会下意识的看向某个人,但那个人目光远远的看着山峦起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每当这个时候舒宜心里就仿佛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刺得她想要掉眼泪。一不小心眼泪真的掉下来,打在灰色的裤子上印出一团一团深深浅浅的印子。但是她总是马上手忙脚乱的把眼泪抹去,直到下了山,大家要回去的时候,顾经理才特意走过来关切的问:“舒宜,你今天是怎么了,脚受伤了很痛是不是?”
舒宜一惊,忙掩饰道:“没有呀,没有。”
顾经理瞅了瞅四周,然后低声说:“今天辛苦你了,要是早知道你的脚受伤了我就另外找人了,我看见你哭了好几次呢,唉。”
她猛地抬起头叫了一声“啊?你看见了?”
“还没看见呢,你那眼睛红红肿肿的,夏桐都偷偷看过你好几眼,可能是怕你烦躁也没跟你说,我看可把他心疼死了,呵呵,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回N市的机票我已经帮你订了,明天会送到你的房间来,明天就不用再辛苦你了。”
舒宜低了头,说好。
坐在夏桐送她回宾馆的车上她想来想去心里总是不安,她的眼前总是浮现起承瑾的那张脸,仿佛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见那个坐在礁石上呜呜咽咽忧伤的吹着海螺的少年,那样迷茫,那样忧伤。毫无预警的脑海里响起承瑾的话来:“……我以为,我以为永远找不到你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忽然觉得天仿佛都塌下来……”
现在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这么多年不见他已经长成眉目疏朗的俊逸男人,风度翩翩,剑眉星目,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却总是凝结着一种痛苦的东西,深黑的眼睛里的忧伤和少年时候一模一样,看着她的时候那里面弥漫着浓雾一样化也化不开的忧郁。忽然一下子她面前换了张脸,是承瑾凶恶的抓着她的手的面孔,他抓得那么紧,脸上神情是那么冷漠,舒宜心中一痛,回过深来看见夏桐正冷冷的看着她,她马上收敛了心神命令自己不去想。
夏桐送舒宜回了宾馆,他明天要陪奶奶去德国治病,今天原本是想和舒宜好好说说话,呆一块的,可是看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送了她回来,也没多呆,略微停了一停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舒宜却并没有留在宾馆,她连夜买了机票赶回N市。
坐在飞机上看着深蓝的夜空她心里还是不安,仿佛整个身心都充满了一种惴惴不安。舒宜从来对身外的事不关心,她甚至对自己都不关心,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承瑾轻轻的一番话就让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勾了出来?她现在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有一种恐惧,承瑾离得她越近她越是害怕,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那牢牢盘踞在她心里的阴影让她如此害怕。她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就不要想,不要再相信他,不要再见他,她知道自己只有不去相信他,不去想他自己才不会这么慌乱,才不会这么害怕。
回到公司的时候舒宜的感冒并没有好,反而加重了,静云从机场把她接回来不禁责怪道:“你怎么也不晓得去看看医生,这么大半夜的坐飞机回来,明天回来会死啊?”
舒宜没有说话,沉默的跟着静云回了家,第二天脑子里仍旧是一锅粥,混混沌沌的,她想去泡杯咖啡提提神,却听见茶水间那里一群人正在谈论一些事情。
“哎,你知道不,今天凌晨时分海天公司又有人跳楼了,我听说海天这几年都死了好几个人了,工资高是高,可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要知道短短几年由一家破产差点倒闭的公司摇身一变称为业内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这种发展速度是同行业可望而不可及的,像这样的公司你也不去想想压力到底有多大,不光是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