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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身手!
“再见咯,又傻又野蛮的丫头!”兰兰转身就跑。
“什么?!”
反应过来的幺妹想追上去,奈何兰兰就是比她腿长,不一会儿人就上楼逍遥去了,远远还能听到她那奸计得逞的嚣张笑声,留下来的幺妹只能在楼下干瞪眼。
幺妹气得不轻,连连跺脚。“这,这种的人是赭师贵篁的贴身丫鬟?”
看着两人这样斗气,如意傻傻地笑。
抱着糕点,她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今天楼外阳光正好,楼里也是能暖人心的热热闹闹。
呵呵,活着真好……
【27 平静的午后(下)】
好不容易幺妹消了气,回去的路上,两人今天不知道走的什么运,就刚刚好又遇上了熟人。
这熟人还是很讨人厌的那一种。
“你们的感情真好啊,不愧为好姐妹。”
胭脂还是一袭花裙,款款而来,见了人就笑。
“但就不知道你们这份友谊能坚持多久了。”她说道。
“什么叫能坚持多久,我们就比某个一个朋友都不会有的家伙强!”如意还没说话,幺妹强先怒了。“我跟如意是一辈子好姐妹,以后还要一起当楼里的贵篁的,你胭脂可羡慕也羡慕不来。所有人都不喜欢你,谁不知道你胭脂最喜欢在人家背后算计人了,但只要有我在,你别想把那些恶心的坏心机弄如意身上。”
“看你这是什么语气。”胭脂懒懒地倚着廊里的雕花栏杆,姿势是教行嬷嬷教过的标准,妩媚且动人。
“你可别忘了,前日把水井边的如意救回来的事,我可算有一份功劳的,既然我打算把人救下来,自然就没有什么再算计的道理,我可还希望日后如意能好好地把我这个人情还上呢,哪能让如意死得这么早?”
大实话,表里不一的胭脂这次说了一句大实话。
“幺妹你一定又在猜,猜那把什么鱼胶放到如意水缸上的人就是我,是吧?”胭脂一句说破了幺妹的心思。
胭脂前科太多,幺妹哪能不怀疑。
胭脂倒有自知之明。她说道:“说幺妹你空有一身野蛮劲就是对地。我胭脂是喜欢利用人。但这时候把如意弄死了能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没听到现在教行嬷嬷发话了。说一定要把这童妓里地害虫抓出来。楼里谁不都是嬷嬷怀疑审问地对象。我何苦。何必?难道在你眼里。我胭脂就是这种自找苦头吃地傻瓜?”
再瞥一眼站在眼前地如意。胭脂换上一副异常不屑地样子。
“说到底。我胭脂最看不起地就是那一些喜欢躲在别人后面地家伙。如意啊如意。你其实死不死。我最后都只会感到高兴。只不过高兴地原因换一下而已。”
她嗤笑一下。“但这一次。你这样死不去地话。日后就有好戏看了。那个害你地家伙还真真是天大地胆子和猪一样地脑袋。我可等着这人给嬷嬷揪出来。看嬷嬷怎么来把人折磨。”
说道最后几个字。胭脂居然有一种咬牙切齿地语调。
一直到胭脂转身走掉。幺妹脸上地表情都带着浓重地狐疑。
“这个胭脂今天发什么疯?”她错愕地喃喃。
胭脂今天的样子的确奇怪,难得的是她会有一次说话中,那脸上不是一直带着那一种虚假的微笑,而是用冷脸对人的。
“被害的是如意,我还没说话呢,她表现得那么恨那个害人的家伙做什么?她又有什么阴谋?”
幺妹想不通,但望着胭脂走远的背影,如意这样淡淡地跟幺妹说道:“不是阴谋。”
“啊?”幺妹愣了一下。
如意好像思考了一下的样子,可爱地歪歪头,开始解释给幺妹听。“你没看到胭脂她刚刚很隐秘地抚了一下手臂,还一直倚着栏杆说话。胭脂其实掩饰的很好,只是还是给我注意到了,就在刚刚短短的说话时间里,她额头上其实冒了很多汗。她应该是被教行嬷嬷盯上了,估计跟幺妹你一样,刚刚受了几鞭回来呢。”
多么自信淡定的语气,幺妹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愣地望着如意。
什么时候,如意变得这样聪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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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啊,你看我真的笑得好看?我终于算学会笑了么?”
是夜,散开头发,坐在床板上准备睡觉的如意拉过幺妹的手,好奇地问,一点都不勉强地给幺妹笑了一个,小脸上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看起来天真烂漫。
幺妹点头,顺手给她递过来一个铜镜。
“原来是这样……”如意对它看了两眼,就发呆。
“什么?”幺妹不懂。
“我们之前都想错方向了。”
垂下了眼帘,如意笑着对幺妹说道:“我们一直在想啊怎样才能笑得像楼里的官妓姐姐们一样美丽娇艳,我们努力地学,学她们笑的眼神和动作,却怎么学也学不好,笑出来总觉得少了些东西。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其实微笑,原来不就是人们用来表达喜悦的动作吗?笑因心底的感动而生,心里没有触动的地方而强装出来的笑,又怎么能美丽呢?”
“不用在意什么姿态,想笑了就张嘴笑,最自然最美丽。”
给一番话震住,幺妹怔了怔,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似在好好地回忆分析这话。她张张嘴,突然又闭上。
这个女孩心底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等等!”转头找出铜镜对着它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可行了之后,幺妹果断地转过头来,认真地拉过如意就要她来看看成果。
“是这样吗?”
问道。此时,幺妹把娇艳的双唇弯成新月模样,嘴角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与她脸上弯弯的柳眉相映成趣,笑得俏丽无比。若把带笑的如意比喻为一朵雨后遗香的白芍药,那现在嫣然巧笑的幺妹就是深山独生的山茶花,是一个清纯一个娇艳,都能成为天香国色。
“嗯。你一定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是不是啊?”仔细瞧着幺妹带笑的眼角眉尖,如意笑道。
幺妹眼底笑意更盛。
“是……就不告诉你!”
俏皮地吐吐舌头,突然幺妹就整个人躺倒在床上,畅快地大呼。“终于学会了,不怕老妖婆折磨了哦!”
真的很感慨,这两天经历大喜大悲,一直绷紧着神经走过来,现在能一下子放松下来,一种浓浓的倦意就涌上脑来。幺妹也知道,真正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的如意可能比她更辛苦更累。
“好了,如意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两姐妹出去,笑死那帮童妓们。”
不由分说地,幺妹就推着如意躺好,还替她盖好了被子。
“要睡咯。”幺妹笑道。
如意好笑地看她,还是乖乖地躺下了。“今天胭脂说我们感情好呢,我其实好高兴。”临睡了如意还是掀开一角被子,对幺妹笑着说这一句。
幺妹翻一下白眼,一副你这是什么话的样子。
“高兴什么,记得我说过的话不,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日后一起当楼里的贵篁的!”
如意很幸福地轻轻嗯一声,头盖在被子里面,笑容还凝在睡脸上。
一直到看着如意真的睡着了,幺妹才走去吹熄了烛灯。
步出房间,回头再看一眼床上如意那恬静的睡容,幺妹关好门,转身间慢慢褪去了脸上的笑容。
房间外蝉声迭起,像一场混乱无序的大合奏。又是夜风寒冷,幺妹在房门外站了好久,表情全变了。
“……好姐妹?”
【28 私宴】
同样一夜,楼里依旧的人声鼎沸,依旧的欢歌笑语,但那热闹无边的景象却好像遇上了一层冰冷沉重的厚墙,怎么传不到千叠楼的顶楼上去。
在千叠楼最顶楼那一个地方,没有喧闹的蝉声,没有高挂的艳丽大红彩灯,更没有进进出出忙碌的丫鬟们,整个顶楼地方都是这样幽静怡人。
这儿,是楼里四位贵篁居住的地方。
月辉倾洒,几只淡雅大方的桂竹纱灯轻悬在檐下,长席铺地,雕花屏风侧摆,置上几碟点心几只精致小巧的玉碗,在千叠楼里最接近美丽星空的地方,四位贵篁相对而坐,谈话间言笑晏晏。
素色薄棉缎外衣披在楼主身上,为能表现穿衣之人的独特个性,外衣的领口上给精心地修饰上几朵娇小的绿萼梅花,那花朵枝干倨傲色泽清冷,只显气度不凡。千叠楼的楼主,一把金扇舞倾城的贵篁柳怡宴垂着她那一头如缎子般柔亮的青丝,犹如一个堕尘的清丽仙子。
她坐着,一手拎上一只小巧的玉杯,随意地摇晃着它,摇得杯中清酒折射出粼粼水光,一双灼如春华的眼眸半眯,眼底是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真正温润的笑意。
“怡宴,你还是这么爱喝酒。”
发髻间一根珐琅彩花卉簪,“玉啼”鱼牵机上身穿着黛紫色对襟长袖衣,下身紫棠色百褶裙。她这样优雅地端坐着,像一支林间的新笋。
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指,用难得又金贵的好嗓子这样说着,鱼牵机她很自然地把酒壶拿了过来。
坐在一旁的“长袖善舞”绻玉棠掩嘴,马上发出一串悦耳的笑声。
“她爱喝就喝去,鱼姐姐你以为这次收了酒壶,怡宴她就会听话了?”
头上一个繁复地弯月鬟形髻。髻最显眼地就是那一只双翅平展地凤钗。绻玉棠额前贴着金色花钿。衬得那眉间地肌肤更是白里透红。隐隐透出一股芳菲妩媚地韵致。
绻玉棠地身形比在座地其他三位贵篁都要丰盈婀娜。她上身穿着杏色地对襟窄袖短衫。下着紧身长裙。裙腰高系。以大带系双桃结。酥胸半掩。就是好一个妖艳尤物。
被绻玉棠这样说。楼主柳怡宴却没有什么恼怒地意思。她笑了笑。手中馨香金扇开开合合。很干脆地就收起了酒杯。
“也好。今夜不饮酒。”
看得出来。今夜地楼主心情是真地很好。
柳怡宴这样说了。绻玉棠眼波微动。未语先带笑。
“也是了,难得我们四人坐了一起赏月,怡宴你的酒量是好,但我们倒是比不上的,要先醉了,事情倒就没意思了。”这个艳冶柔媚的伊人拿出蜜合色的绣石榴花丝帕半遮玉颜,眼儿弯如新月,笑得头上华钗乱颤,金玉叮当。
于是有人受不了了。
“玉棠,你……能不能别笑,”身子斜倚着绣屏,千叠楼里最好的琴妓,“病西施”赭师流岚怯弱弱地开口了。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穿着米白搭配浅橘的绸缎直身长袍,袍上精致可人的小立领边贴着豌豆花纹的金线,袍外加了一件嫩黄色绵绸夹里绣花披风,盖肩设计,特别素**净。流岚她素手捂胸口,烟眉轻蹙,流露出一种娇媚柔弱的气质,病如西子胜三分。
流岚皱着眉,这样怯弱柔柔地说了。
“我听着头疼。”
“流岚妹妹你还病着呢,真的头疼了?”绻玉棠也不笑了,为照顾到病弱中的流岚,拿下丝帕她开口就唤来了赭师流岚的丫鬟。“兰兰,快去把你家主子的药拿过来,还有去厨房提醒一下,要他们今夜加熬一煲,时刻温着,半夜送上来。”
睁着朦胧惺忪的一对水样眸子,赭师流岚神情痛苦地抚了抚额,挣扎着想好好坐起来,还到底还是没能坐成。
“不用这样……”她说道,但也是后知后觉,她的丫鬟兰兰早就应了绻玉棠的命令下楼端药去了。流岚她最后只能叹一声,再次娇弱地斜倚下去,闭目养神去。
今夜无筵席,有的只是四位贵篁的私宴。
尔雅如怡宴,端庄如牵机,娇艳如玉棠,柔弱如流岚。
世上有哪一位男人有这个福气,能得到这四位中任何一位的心?
“不久之后,教行嬷嬷就要我们去挑人。在我眼中这一批童妓丫头们,可是一个个都很有趣得很。”
让站在一边的丫鬟们把酒撤下来,换上了一壶温热的白茶跟四只高脚贴瓷金竹纹茶杯。茶水从玉羊首提梁壶的壶嘴倒出,茶香四溢。
绻玉棠看着杯上轻轻袅袅的茶香烟儿,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向一边的玉盘,在玉盘上捻起几朵晒干的精致小菊花,都一一扔茶水里去。只见这甘菊在茶水中浮沉,静静地舒展身子,一朵一朵给茶水滋润得愈发明丽,好似第二次重新盛放了。
待所有菊花儿都沉到杯底下去,把茶水映得金黄透彻时,绻玉棠捧茶一吮,给甘甜的茶味滋开了眉尖眼角。
“前几天不是说有孩子给推下井了么,水缸训练好像也出了一次问题,事情是很有趣,但教行嬷嬷现在就快气疯了呢。”饶有趣味的口气。
一边静养心神中的赭师流岚是再一次蹙紧了细眉,神色更加纤弱。
楼主柳怡宴是金扇遮面,肆意大笑。
只有“玉啼”鱼牵机端坐捧杯,目光淡然如初。
坐在这里的谁到知道对于这次事件,教行嬷嬷是绝对不会手软了。
最后被抓出来的女孩,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细细想想,自上代楼主菊初南死了之后,千叠楼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异样的热闹了……
绻玉棠眯起双眸,看茶水倒映着她额间那一点梅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