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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得已的。”
“你——”袁咏光生气的斥责,“何止是危险,万一弄个不好,有个什么差池那该怎么办?”
她眼中跃动着决心,“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婉筑,我不会辜负你的。”他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第二天袁老夫人得知了这项意外的讯息,果然很快的点了头,还命人尽快捎信给远在京城的袁贯天,要他早点将手边的生意谈妥,好回来主持儿子的婚事。
京城纪府
纪宗贤过去虽然被称为京城首富,可是他始终有个最大的遗憾,那就是膝下仅有一女,待他百年之后无人可延续香火。后来,元配病逝,隔年他便续弦,如今老来得子,整天在家逗着四岁大的儿子,乐得眉开眼笑。
“老爷,听说韩家的绸缎庄这两天又进了不少漂亮的布料——”许氏母凭子贵,在纪家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她年纪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尤其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风引蝶。
不等她说完,纪宗贤摆了下手,“有看到喜欢的,就叫人送到府里来吧!”念在她帮纪家生了个儿子,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去。
“谢谢老爷。”许氏娇嗲的道谢,这早就在她预料之中。
小么儿被逗得咯咯笑着,纪宗贤也跟着大笑,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老爷,韩公子求见。”家仆进门通报。纪宗贤怔了一下,便将么儿交给丫鬟先带进屋去。
“请他进来。”他说。
许氏凤眼晶亮,搔首弄姿一番,“老爷,你想,他来做什么?”
“名义上我还是他岳父,他来跟我请安也是一种礼数。”他根本还没看穿韩旭伦的假面具,正一步步的踏入陷阱。
厅外走进一名文质彬彬、气质风雅的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襦衫巧妙的掩盖了商人的气息,他便是平江侯的乘龙快婿,韩家绸缎庄的少当家韩旭伦。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他上前恭敬的一揖。
纪宗贤被他这声“岳父”叫得心花怒放,认为他虽然当了侯爷的女婿,可没有因此忘了还有他这个岳父大人。
“好、好,旭伦,真是好久不见了。”
韩旭伦表面功夫做得天衣无缝,谦顺的说:“小婿近来忙着绸缎庄里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来向岳父、岳母请安,还请岳父、岳母见谅。”
“怎么会呢?生意忙那表示赚钱,我们不会见怪的。”许氏逢迎的娇笑。
“多谢岳母。”他唇角微咧,“岳父,小婿今日前来,是想来问问看有没有情妹的下落?这段日子她可有捎信回家?”
一提起离家三年多的女儿,纪宗贤就一肚子的火。
“哼!那丫头也不想想是自己闯下的祸,好好的家不待,居然敢离家出走,到今天还音讯全无,我早就当她已经死了。”有了儿子之后,女儿就被丢在脑后,不再是心中宝了。
许氏乐得在一旁猛地煽风点火,“是呀!人家旭伦愿意纳她为妾,她就该偷笑才对,可她居然还这么不知感恩,连累家人不说,这传出去可难听了,别人还以为我们纪家家教不严,才会教出那样的女儿,说起来真没面子。”
韩旭伦见他们不像是在撒谎,佯装出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情妹自幼养在深闺,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如今只身一人流落在外,真是教人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初是平江侯的掌上明珠,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杜念慈先看上他,当然不能委屈她为妾,况且,娶了她也能藉其力量和朝廷的官员拉拢关系,不单对生意有所助益,更能提高自己的身分,将来若想要个一官半职并非难事。所以,不得已只好设下圈套,买通那名穷书生做伪证,这才顺利解除婚约,不过比起情妹的花容月貌,杜念慈就显得姿色平庸了点,没有娇妻,至少也得有美妾作伴,所以他非得到浓情不可,到时权势、地位、财富和美人皆掌握在他手上,人生才完美。
纪宗贤没好气的说:“不用管她了,等她吃足了苦头自然会乖乖的回来,到时不管她上不上花轿,我都会把她送去给你。”
“情妹个性柔顺,她会离家出走必定有其他原因,小婿最近将有一趟江南之行,不过仍然会加派人手四处寻找,要是情妹真的回来了,就由小婿来劝劝她吧!”他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许氏斜瞟向丈夫,警告的说:“旭伦说得对,到时别又把人给气跑,到时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不管总行了吧!”反正有宝贝儿子在身边就好。
韩旭伦朝两人拱了下手,“那么,小婿还有点事,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岳父、岳母。”他一转身后,脸上立刻露出阴冷的笑容。
第六章
银烛秋光冷画屏,较罗小扇扑流萤。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唐杜牧
转眼时序已进入秋季,浓情来到袁家堡也有三个月了。
浓情坐在廊下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颚,唇上漾着恬静的笑容。
“今晚的夜色好美、好安静,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你和我,不会有人来干扰我们,大少爷,你说是不是?”
与她同坐在石阶上的袁不弃望着她脸上的柔笑,有些目眩神迷,恍惚间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沉溺在浓情安详满足的丽颜上。
她隔过头来,眨着扇般的羽睫,“大少爷?”
“呃,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他暗恼自己定力不够。
她嘟起小嘴,微红着脸说:“大少爷都没在听人家说话,好话不说第二遍。”方才的话等于是在向他示爱,可惜他没听清楚。
自从浓情领悟了对袁不弃的感情后,心中不再迷惘,只是女子的矜持让她无法直接表白爱意。
袁不弃急了,“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这回我一定会仔细听。”
“奴婢不说了。”浓情害羞的咕哝。
他还以为白已做错了什么,拚命思索着该如何道歉、如何哄她开心。
浓情看着他蹙眉不语的表情,不禁又心软了,将小手覆在他粗厚的手背上,qi书+奇书…齐书感觉到他微微的战栗。
“奴婢不是在生你的气——”话还没说完,袁不弃下意识的便要把手抽回,却被她紧捉着不放。
“浓情,不要——”从她的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羞惭。
她澄澈的美眸深深的瞅进他眸底,轻轻的捧起他不同于人类的大掌,抚着上头每个指节,真实的感受覆在上头的每一根细软的毛发,那动作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到几乎要让人掉下泪来。
袁不弃眼眶整个泛红,嘎哑的问:“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天哪!他该推开她才对,在他能控制自己体内的兽性之前,应该将她赶离身边,不要再让她接近,可是……天知道,她的怜惜却是他渴望多年的珍宝,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浓情扬起羽睫睇了他一眼,便凑下唇往他的手背上印了个吻,就听见一记抽气声,袁不弃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强硬的将手抽回去。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石阶上弹起,受惊似的躲得远远的,对她咆哮道。
“大少爷不喜欢奴婢吗?”她羞怯的问。
袁不弃神色遽变,咬牙切齿的重叱,“你真的是疯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奴婢的头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了。”她的眼神满含情意,“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伺候大少爷——”
“不要再说了!”惶恐、震慑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相出现,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她的肩头,威吓的吼道:“我要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收回去——收回去!”
他的指甲陷进浓情的肌肤里,可是她不喊疼,只是昂起下巴对他摇头。
“奴婢不收。”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是喜欢她的,可是依他的死脑筋,只有靠她主动出击了。
“为什么要说这些违心之论?是不是奶奶怂恿你这么说的?”他想到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没有人怂恿奴婢,这全是奴婢的肺腑之言。”她的口气更加坚定。
袁不弃疑心大起,瞠目怒叱道:“不可能!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跟我这种怪物关在一起,如果不是奶奶的意思,难不成是我娘要你这么说的?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委屈自己?”
“大少爷这番话不只侮辱了奴婢,也侮辱了大少爷自己,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是因为奴婢爱上大少爷了呢?”浓情两手交握在身前,抛开矜持向他表白,“还是……还是因为奴婢只是个下人,配不上大少爷?”
“好!那么你告诉我,你爱上我哪一点?有什么理由让你来爱像我这样半人半兽的怪物?”他的怒吼声响遍了整座影子居。
她的心因感应到他承受的巨大创伤而抽紧,她闪着泪光说:“会爱上什么人是谁也无法预料的,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奴婢说不出理由,也不想编个谎言欺骗大少爷。”
袁不弃被她话中的真情撼动了,可是,不行!理智再次提醒他。
“你只是因为我们朝夕相处,一时产生了错觉,等你遇见更好的男人时,就会后悔说过这些话了。”他不敢相信她会爱他。
浓情闻言后自嘲的思忖,她曾经也以为遇到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是他却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毁了她的名誉,险些逼得她以死明志,让她体会了何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那样的人比什么都可怕。
“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了。”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无法克制的大吼:“你不要再安慰我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最好的呢?我甚至不敢下山一步,就怕看见镇民们异样的眼光,如果让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他们会如何看待你?”
“我不在乎。”她意无反顾的说。袁不弃在原地踱着步,以发泄内心激动的情绪。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只怕真的遇到时,你会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走。”
“那么我们不妨来做个实验,明天我们就下山一趟,到镇上晃一圈,看奴婢是不是会反悔?”
他瞪她的表情好像她头上长了两只角。
浓情舒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当然了,如果大少爷不放心的话,可以披上那件黑斗篷,奴婢是不会反对的。”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袁不弃有点生气。
“我想不懂的人是你,大少爷,你担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害怕面对别人的眼光,所以拚命的找借口,其实是因为你胆小、懦弱!”
“住口!住口!”袁不弃额上青筋暴跳,似乎像是头野兽要扑过来似的。“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心里不怨、不恨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有多痛恨这样的自己——”他用那双像动物毛皮的大手掩住脸孔,任眼泪狂喷而出,道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愤恨。
浓情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红着双眼将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轻柔的用绢帕替他拭干泪水。
“你笑我吧!我是这么没用、这么怯懦——”他真想狠狠揍自己一拳。
她用纤指盖在他嘴唇上,阻止他继续贬低自己。
“我不会笑你,因为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不过是平凡的人类罢了,既然是平凡人当然就会害怕、恐惧,再说这世上也没有绝对坚强、打不倒的人。”
“浓情,你让我感到好羞愧。”她眸中的光芒洗涤了他晦暗的心灵,让他重获生机。
“我倒宁愿你能爱我。”浓情娇羞的喃道。
袁不弃紧闭一下眼,“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更不想害了你,跟着我是没有任何未来的。”
“要我向大少爷证明我的决心吗?”她说。
他疑惑的挑眉,不解她要用什么方法证明。
浓情往前迈了一小步,示意他把头低下,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
这下袁不弃的困惑更深了,不过还是照做了。
不期然的,浓情两手抓住他的衣服,踮起足尖,将红润的朱唇笨拙的盖在他嘴上,接下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只能本能的含住他的下唇啄吻,这对一名末出阁的姑娘来说是多么羞人啊!可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意,她只有不顾羞耻的做了。
“浓——”袁不弃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瞪着那两排如蝶翼般颤动的睫毛,一时无法作出反应。
他不喜欢吗?否则为什么身体僵硬得像尊石像,动也不动呢?
还是他把她当成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就在浓情伤心的想放弃时,她感觉到身子被紧紧的嵌进一座暖和的怀抱中,那钳住她的功量几乎快让人透不过气来。
得到回应,她也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老天!这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想碰她、吻她的欲望战胜了理智。
袁不弃用舌尖轻舔过她樱花般的唇,不过为免失控,他不敢停留太久,继续唇舌并用的舔吮那小巧的下巴,并小心的不让獠牙刺痛她。
“嗯——”她发出娇弱的呻吟,身子因激情而轻轻抖动。
情欲征服了他,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