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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辛苦为公司付出,应该给他们尊敬和礼遇。你看看,刚刚我还去打球,他们可是在辛勤工作!谁比较了不起?应该受到尊重?”
庭辉笑道。此刻一座直达十二楼以上的电梯空荡荡地打开,所有的人已都上了楼,这座电梯成了他俩专用的直达车。
“打球也是工作,公关也很累人,不是吗?沈先生,你太谦虚了。”
方苔道。
“谢谢你,方小姐。如果你真的这么看得起我,那么,从现在起,我和兴亚一样,叫你苔苔,你也叫我的名字,OK?”
“嗯。”
方苔娇羞又欢喜,甜甜地点着头看了看他,见他正深情地凝视自己,又把视线移转到跳动中的楼层指示灯上去。
“苔苔,你真是个迷人的可爱女孩。”
电梯已升上第九楼,庭辉无视於它的存在,说完了这一句,便俯下脸去亲吻方苔。
他的唇轻轻触及了她的唇。
虽然只是轻轻一触,它所带给她的电力和震撼,却彷佛有几万千瓦!
指示灯迅速地跳动,十、十一、十二。
电梯就要打开,而他的唇还贴在她唇上轻摩柔抚,他的男性气息薰得她整个脑门又暖又醉……,她的心狂跳着,她几乎要窒息……。
终於,在那千分之一秒,他离开了她,随之电梯也悄然打开。
走出电梯那一刻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忘不了她这个在电梯内刺激又销魂的初吻!她也知道,自己一颗束之高阁的心已被身边的男人溶化……
“来,我的办公室在这边。”
沈庭辉可是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从容自若地引领着方苔,朝他的办公室走去,他那种镇静稳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却让眼神悄悄传达情意的风度,真是让方苔更加意乱情迷!
进了办公室,只见一张有三分之二个乒乓球桌那么大的皮面办公桌,两侧堆满了卷宗和文件,至少有二十坪大的空间内还摆了一套白色真皮大沙发,茶几上插了一钵活色生香的血红大朵蝴蝶兰,天花板上是巨型华丽水晶吊灯,临街的玻璃墙面纱幔垂坠,真是无比的气派舆神气!
“好漂亮的办公室!”
方苔赞叹着。她老板的办公室和这间总经理办公室比起来,真正是小巫见大巫,寒伧简陋得不能见人呢!她又问道:
“咦?你怎么没有秘书或助理?”
庭辉一时答不上来。天知道这间办公室在前几天才教兴亚交代人重新整理布置,连桌上那几叠公文都是早上才送上桌来,他哪来的女秘书?他的女秘书是四海俱乐部的经理沙宾娜、副理丽莎、茱蒂和娇伊!
“噢,我的女秘书最近结婚嫁人了!我正在考虑是不是需要再补一个进来,也许可以试试不要用秘书,替公司省下一个人力!”
他随机应变为自己打圆场道。
“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歧视女性呢!立法院正在立法保障女性工作者的基本权益,废除妇女就业条款,过去那种一旦结婚就得走路的不平等待遇很快就会变成历史了!”
方苔说道。
“在我的公司里,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苔苔,我现在又改变了不用女秘书的主意了,你来这里上班,好不好?”
他说,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
“不行!难道你会不明白公私不分的道理?”
“苔苔,你是说……”
他一阵惊喜。
“我不想当你的秘书,而想当你的女朋友。你不是为了找一个女秘书而认识我的,对不对?”
方苔奔放地暗示他,因为那电梯内的深情一吻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和期待。
“苔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当然不是为了需要一个女秘书,而是因为想要每天见到你,和你朝夕相处!”
沈庭辉很感动,不由伸出手轻托起她的脸,温存地告诉她。
“庭辉,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需要经由任何台阶或门路!我要堂堂正正走进你的生活,不要任何人说我攀附你,你了解吗?我的自尊心很强,相对的,我付出的也是最完整的,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她的眼睛交缠着他的,情真意切地向他表白。
“我了解。兴亚对我说过,你又自负又骄傲,现在我对他的形容词完全附议,因为你的确是一个足堪自负自傲的女孩。”
“我有那么好?”
“有的,红颜满天下,只有你是唯一的。”
“也许我们只是投缘,所以我在你眼中是不同的。”
“也许是吧,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解释呢?我们有缘,这就是最主要的!”
庭辉克制住想再吻她的街动,方苔也感受到澎湃的情感必须适时抑制,於是不再任他托着她的睑,走向那张皮面大办公桌说道:
“这么多公文等着给你看,你还是开始工作吧。”
庭辉心里自然是老大不情愿眼看她离开,但只有顺从道:
“也好。不过这样就不能一起吃晚饭了。”
说着,他流露出满脸遗憾,同时看着那堆公文在心中叫苦连天!既然每天回到办公室上班,庭轩没有理由不把重要案件上呈给他看,因而他也就不得不假戏真做、担下苦差了!
方苔哪里知道他的心事,嫣然笑说:
“那无妨,还是工作比较重要,我不喜欢当一个会影响工作效率的女朋友!”
“好吧,那么,我叫兴亚送你回去。”
庭辉至此只好放人,用内线电话叫来兴亚。
兴亚正在办公室闷得发慌,听见奉派要送方苔回去,遂像一尾活跳虾一样,跳到了方苔和沈庭辉面前。
“兴亚,看方小姐要去哪里,你跑个腿送她。”
“是,总经理!”
可以甩开办公室出去兜风,又是和方苔在一起,兴亚自然是乐透了。
庭辉把方苔送到了电梯口,温柔和她道别:
“苔苔,抱歉让兴亚送你了。”
“没关系,再见。”
方苔向他挥挥手,搭进了适才和他接吻的电梯下楼,掩不住一脸春意。
“哎哟,进展这么快!我们沈总叫你“苔苔”了!我的'奇''书''网'美人,你真有一手,这么快就把沈庭辉摆得四千八稳!”
兴亚见电梯内没有其他人,兴致盎然地探问起来。
这算什么?我们已经有了初吻了呢!就在这个电梯里!
方苔在心里暗自欢喜,嘴里只说:
“是啊,谢谢你做大媒,给我介绍这样一个正点又拉风的男朋友,所以,我要请你吃饭罗!”
“真的?请我吃什么?什么时候?”
“今天的晚餐啊,随你点,海陆大餐都可以!”
“哗,真的?我的美人,你实在慷慨!真懂得感恩图报!”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闲聊。
方苔又说:
“你真是个好夥计,不但会奉承巴结拍马屁,还会牵红线!看来要升大官罗!”
“多谢多谢!托福托福!我升大官要靠你!我的总经理夫人,千万别忘了大大拉我一把!”
“什么总经理夫人?真会作白日梦!少亏我了!”
方苔娇笑着睨他一眼。
“这怎么会是白日梦!难道他还不能符合你的要求和水准?我的姑奶奶大小妊!”
兴亚明知状况,故意这样说。
“正好相反。是他太好了。你说,他真有这么好?还是你帮着他来哄我?骗我?”
“姑奶奶,你聪明一世,我哪骗得了你?难道说,他没有那么好?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包括那幢大楼?那间总经理办公室?”
兴亚转回头指指身後的总管理处大楼,慷慨激昂地叫嚷着。
“好啦,我再一次谢谢你,行了吧?说,到哪里去吃你的海陆大餐?”
方苔拍一下他的肩膀,笑得比满天的七彩晚霞还妩媚璀璨。
“大车车啊,你在忙啊?我是妈咪啊……”
庭辉正在埋头苦K一个长达三十几页的新系列产品开发报告,老太太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哦,是妈妈!我正在看公文。”
庭辉放下卷宗,拿着电话听筒往椅背—靠,放松了下来。
老太太的声音很高兴:
“乖儿子啊,你真是长进多了!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你回办公室上班去了,这才对啊,可能是你那死鬼老爸睡够了、开了眼,保佑你收心洗手,不再整天只顾着风流玩乐,会回头想到照顾我们沈家的事业!”
庭辉听了大感惭愧,只好回答:
“是啊,浪子总会回头,妈,让你久等了!”
说完这些,他觉得自己更惭愧得无地自容了,好在身边没有女秘书,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很好!很好!一点都不会太迟!”
老太太连声夸赞,接着又道:
“车车啊,老妈妈今天找你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只顾着看公文,而把老妈妈交代的事给忘了?”
“哦?什么事?妈,我真的记不得了——”
庭辉一头雾水,近来他的脑袋已被方苔和公事塞得满满的,不敷使用了。
老太太没等说完,抢着说道:
“看看你这孩子!真的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你弟弟小车车的事啊?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给他找到一个姓方的小姐,安排好要让他们见面的?都过了这么多天,也没给妈一个交代!昨天我问了小车车,他竟然说不知道有这个事!你们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庭辉听著,心中暗暗叫苦!
他真懊恼当初为了向老太太交差,把方苔的名字先向老太太禀报,现在方苔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老太太却向他要人,连庭轩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下他可不是完了?可要怎么收拾?
“噢,妈,我是约了庭轩,但是他没有过来。这样吧,我会再安排,您老人家别急、别气,好不好?”
庭辉好言好语安抚着老人家。
“好!我再等你一次!你要再耽搁老妈妈抱孙子,老妈妈要发火了!”
老太太在那边发出最後通牒。
“是是是!好,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办!”
庭辉挂了电话,两眼发直撑在大皮椅上,可再也看不下那些公文。
思来想去,只有“不知如何是好”六个大字,只有再把兴亚叫了上来。
“兴亚,这次我真的要把你大卸八块了!”
兴亚才载欣载奔街进来,以为庭辉又要派给他什么油水好差呢,还没站稳便听到这么一句。尽管这样,这些时日他已摸透庭辉的脾气,知道老板已经把他当心腹知已、完全没有阶级观念舆隔阂,还是嘻嘻哈哈应道:
“报告总经理,小人如果犯了过错,给总经理切割成一百八十块都不会哼声!”
“哼!大祸临头还嘻皮笑睑!我告诉你?会被切成一百八十块的人是我!至於你,至少要被绞成红烧狮子头那个德行,体无完肤!”
“哗,什么事这么严重,连总经理您都挡不下来?”
兴亚还在耍嘴皮,并等着庭辉给他赏座,没想到庭辉还是让他站着答话,而且懊恼说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听清楚,老太太来要人啦!”
“要人?要什么人?”
“要方苔啊!谁知道地老人家这次这么灵光,竟然还记得名字!当时我只想跟她交差,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庭挥还没说完,兴亚冒冒失失打断了他:
“总经理,您还告诉她什么?”
“我说小姐姓方啊,说她姿色才华人品都出众,父母都是退休资深教师……总之,我把当初你对我说的都一古脑告诉了她!现在,你说,你到哪里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方苔来给她?”
“这……副总知道这些吗?”
兴亚听了紧张起来,老太太他倒不怕,因为有庭辉罩他,他怕的就是不幸又不小心地招惹上沈庭轩!
庭辉也愁容满面道:
“我看老太太八成照本宣科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庭轩!都是你这浑小子出的馊主意!”
庭辉忍不住开骂了起来,兴亚哀号道:
“总经理,您怪我的罪我没话说,但是,难道您真的後悔认识了苔苔,而愿意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庭辉叹一口气,声调又软下来道:
“唉,我当然不後悔认识地,也很感激你让我有机会认识她,还有谁具有像她这样的力量来影响我?问题是,当初你不该硬把我说成是庭轩介绍给她!要是让她知道了,铁定把我当成龌龊卑鄙的骗子!”
原来沈庭辉担心的是这个!
黄兴亚心中叫苦不已,他怕的人是沈庭轩!方苔或其他人倒是其次!要是沈庭轩知道他背着自己和沈庭辉串演这种勾当,他准会吃一肚子狗屎然後没命!
“这……”
兴亚的鬓边沁出了冷汗,一心只恨当初为什么就顾着讨好大车而忽略了小车,那心意的灵光一闪现在可成了错误的致命闪电!一切都已经收不回!好在就在这同时,他的脑中又闪起另一道灵光,同时跳起来欢呼道:
“有了!总经理!有救了!”
“别得意太早,我不敢奢望你还有什么烂点子来拯救我!”
庭辉没好气地说。
“总经理,您别灰心,听我说好吧?苔苔有个妹妹叫方蓉,我们可以安排她这个萝卜来填那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