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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霓,你还太小了,所以你只是美化了小时候我们相处的记忆,以为那就是喜欢。”齐天印再次解释道。
他没有发现,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有多压抑。
终于等到他的回应,却发现他还是否认她的感觉。其实,他只要狠心说一句话,地就会走开的。
“印哥,只要你一句讨厌我,那小霓就不缠著你了……印哥,你讨厌小霓吗?”她委屈的问道。与他四目相对,她想,如果他能读到她的心,一定能明白的。
“不,我喜欢你呀。”言语快于想法,诚实的话语一脱口而出,齐天印就想咬舌自尽。他那句喜欢,让青霓的眼亮了起来。
“哥哥们说得对,印哥,你真的也喜欢小霓!”她开心地道。他无法否认,但也无法承认。喜欢也有差异,那是属性不同的喜欢。当年她是一个小女孩,他不是丧心病狂,怎么会爱上一个小孩?
“小霓,你像是我的妹妹,我认为我对你的喜欢,是一个哥哥对妹妹有的喜欢。”
她闻言好失望,但转了个思考方向后,垮下的小脸又亮起。
“无论你的喜欢是哪一种,接下来,只要我们继续相处下去,也许有一天,印哥就会‘真的’喜欢上我,那就皆大欢喜了!”青霓刻意加强调“真的”这两字,天真的笑著说。
她一想到如果他们能互相喜欢,心里就甜上加蜜。
他旋即摇头。
“不行,我回家住的风险太大了,有太多可能的意外发生。”齐天印冷静地一想,发觉自己恐怕会被设计。
那就不要住在家里嘛……对啊,不要住在齐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青霓的眼眨呀眨,将那份租赁契约举至他面前,甜甜的启口,“好,那我搬去和你住,我们一起搬出干爹干妈家。”
她脑海里兴奋的描绘著一个新家,想到那个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的小天地,像一对新婚夫妻的甜蜜生活,她就感觉开心得要飞上天了。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对对的相依偎,一个是属于她的,一个是属于他的……
他白天去上班时,她就在家里打扫,有空就缝熊宝宝,等著他回家,傍晚时,他们到超市去买菜,再一起回家烧饭吃,饭后,他可以先去洗澡,然后她……
美好的幻想让青霓的心理充满冲劲。
总而言之,就是一定要先住在一起,接着一切就会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至于刚才哪个女人,绝对比不上她有多喜欢印哥哥。
她喜欢他,要一直喜欢下去!
齐天印没有马上拒绝,只是苦思著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的方法。
面对毫不退缩,如初生之犊,莫名其妙有自信,但又可爱无比的青霓,齐天印扶着额头,再次觉得自己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四章
正和紧闭的铁门对峙的青霓,脑中唯一的想法是后悔。
昨天晚上在段烈家谈完后,齐天印便表示不再回家,而由于他的新居空荡荡一片,经他再三保证她可以过来找他后,她便乖乖的回齐家。
没有月亮的夜晚,霓虹灯光中,她看著屋里的亮光,确信那将是她未来的家。
想到可以从此和他长相左右,她魂不守舍,兴奋得一整晚都睡不著。等天一亮,她生平第一次没有赖床,直冲他所在之处,想和他商量新家该如何布置时,意外地发现大门深锁,无论她怎么按门铃,都没有半点回应。
若非她昨天亲眼看见他拿了钥匙开门,她会以为这根本是误会一场,或者是她想印哥想得发疯了。
按门铃按得手都酸了,青霓顺著门滑坐下来,想著齐天印是否在门的那一端。
如果在,他为什么不应门?
是不想看见她吗?真的顾虑她未成年?还是她太激进了?他为什么说谎呢?
如果不在,那他去了哪里?
是住到昨天那个漂亮女人的家去了吗?或是他又将自己放逐到哪个不知名地方了?
她搞不懂他。他们之间的连结状似强烈,但却像龙须糖丝一样缥缈,只要他不留音信的离开,在这有著六十亿人口的地球上,她便无法找到他了。
想著想著,青霓却笑了。
她小小的脑袋瓜子虽然不甚发达,但简单的逻辑还是有的。
既然印哥租了这个地方,那他就算不在这里,总有一天也会回来,就算他真的为了躲她而退租,那房东也会有出现的时候,她好歹能从对方身上问到。
就像她执著的待在齐家一样,因为印哥终有一天会回家,回到那个他嘴上咒骂,但在心中有著重要地位的家。
她的世界不大,也没有太多欲望,她的心思、精神都用来等待齐天印。
等待是有生命的,它会在她心中成长,壮大。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他,而后他像蒸发般消失,为了得到他的情感,她开始等待,等到他回来,怎知又再度失去他,她返回等待的状态,准备下一回合的开始,不知道他往后会是怎样的回应。
这是一个无解的回圈,但是都已经等了这么久,那她就带著微笑,快快乐乐地再等下去吧!
等到有一天开花结果,等到有一天有个结局,等到有一天他和她之间不再无解,就算等到他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都好,至少到时她就可以从头来过。
只能等待是很消极的,但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等待便是最积极的举动。
青霓的心坚定而专注,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她并不随著有所改变,有著确定的想法。
她想著想著,已不复方才的失望,捧起宝贝的蕾丝熊,一双圆圆的大眼直直凝视著它,小小鼻头互相磨蹭。
“玛丽安妮女士,以后你就每天陪我来这里等,好不好?”小熊黑亮的眼珠子好似有著王百万语,让她得到力量,她开心的笑开丁来,继续道:“太好了,我们一起等,两个人等,会比一个人等来得快乐,你说是不是?”
一天又一天,六月过去了,七月来了又定,换八月登场,学生千盼万盼的暑假转眼就过了一半。
从那天起,门外一直可以看到青霓的身影。
起初,她常直接著门铃不放,到后来只是意思意思按个两声,便将拖箱内的材料包取出,在走廊的另一边坐下,专心缝她的熊宝宝,偶尔抬头若有所思的看著门。待夜色来临,她依依不舍的按下代替再见的两声门铃声后,才拉著箱子离去。
在青霓缝到第三只泰迪熊的某一天,屋里穿著工作服的齐天印叹了声,放下手上用来打磨耳环的玛瑙刀,脱去手套,看著天色又暗去,走出工作室,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灌著,一解暑热,之后便走到门边。
果不其然,透过门上的圆孔,他又看见惹人怜爱的青霓。
当初他会租下这间房子,除了地点适合开店,主因是前任房客是两个音乐系的学生,留下一间隔音设备超棒的琴房,方便他在此制造各种银器、银饰。
连专业的吊钻和辗压机的声音都能掩去,再加上他刻意安静,照理来说,青霓不会知道屋里有人才对。
可是,她就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等了一个多月,出现之频繁,使得附近几家服饰店的老板和一些常客都变成她的朋友。
青霓不是一般不知安静为何物的青少年,她乖乖地坐在门的对面发呆、吃饭、喝水、缝小熊、和人聊天,连她那对好友要找人也到这儿来,她在这里似乎筑了个无形的巢。
为了避开她,他现在昼伏夜出,而拜这个城市是个不夜城之赐,店里的布置已接近完成,加上他和邵彩昕全力赶工增加商品,意味著开张的时间不远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早晚得开门做生意,到时候他该怎么回避青贾呢?
一切只怪当初他低估了青霓的毅力。
事实证明,青霓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拗起性子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在不确定他人在不在的情况下,她每天来此报到,让他的心烦不但没有消失,而且有增无减。
可是在心烦以外,一些奇怪的感觉也冒了出来。
心疼当然是其中之一,七、八月的高温根本是一种天灾,向来被人疼爱的青霓坐在那儿频频拭汗,由于热得吃不下饭,她常吃优格代替正餐,让人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但为了她好,他还是咬著牙忍耐。
不高兴则是其中之二,看见男男女女的路人走过必停下步伐,她被人盯著看,或是搭讪,他心里就一阵没来由的火气,每每直接拿了水便灌入喉咙,要自己眼不见为净。
但是,就算回到工作室里把自己关起来,他的心还是没能宁静。
当年他一搬出家里,第一个感觉便是宁静,再也不用面对兄弟们的恶作剧和她对他的依恋,在丹麦时,即使家人会向他提起她对他的念念不忘,但他的心都没有起伏过,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正在外面,他的胸口便闷得难受。
青霓的存在感愈来愈强,压著他,令他无法顺利的呼吸。
虽然从没有爱过人,但他还是不觉得那种感觉是爱,青霓在他的眼里是个小女孩,是他的妹妹,他还曾亲手帮她洗过澡。
直到现在,看著她,他心中仍满是怜惜的情感,未曾消失过,但是,谁能告诉他,对她在意得不能自己的这种念头,又该怎么处理呢?
如果他不再逃避,未来又会如何呢?
他想得正出神,这时,麻裤口袋里一阵振动。拿出手机,他悄声快步走进工作室,反手带上门的同时按下通话键。
“彩昕,有什么事?”这个号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齐天印理所当然的问。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喘息似的啜泣了几声,接著是不成笑的轻呵,让他神经突地绷紧。
“彩昕,你怎么不说话?快点出声!”
“没事啦,现在还不够晚,小少女还在门外吧?我知道你不能出门,用电话陪我一下就好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话里带著无助的颤抖。
齐天印眸光一冷,“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不准哭了。”
邵彩昕闻言,蜷曲著身子,在不大的厕所里差点失声痛哭。
“我没有哭啊……谁告诉你我在哭的……本小姐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哭呢?”邵彩昕逞强的说道,语毕,还奉上两声大笑。
“你在哪里?”齐天印不理会她的话,厉声问。
邵彩昕知道被识破了,吞吞吐吐地道:“公司……”
“好,你不准走,我去接你。给我听清楚,不准把手机关掉,如果等一下找不到你,我就闹翻‘亚璨珠宝气’。”
齐天印话一说完便直接切断通话,也没空换件干净的衣服,直接往门口走。
他的手放在门上,只迟疑了三秒,就打开门锁。
现在邵彩昕的事情比较紧急,至于青霓,见招拆招吧!
听见开门声,青霓整个人都傻了,下一秒,齐天印夺门而出,瞥了她一眼,让她瞬间回过神来,什么都顾不得,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人高马大的齐天印迈步飞奔,青霓原本追不上他,幸好现在是下班时间,他站在大马路旁拦计程车,看著一部部载著乘客的计程车掠过,他只能干瞪眼,刚好给了青霓机会追上他。
青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抓紧他的衣摆,张大嘴喘著气。
她一抬眼,只看见他神色复杂,之后随即被他拖进一辆计程车里。
“忠孝东路和敦化南路口,请开快一点,我赶时间。”齐天印缩著高大的身子坐下,迅速的交代道。
上了年纪的老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塞车,我有心想快,也要看路况允不允许……”
“你开就是了。”
齐天印一句话堵了回去,然后车里便一片静默。
状况外的青霓满脸疑惑,不知他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在她记忆中,他是八风吹不动的。
突地,他转过头来看著她。
“青霓,我不会跑,你把手放开,衣服要被拉坏了。”他轻轻的说道。
青霓一听,低头一瞧,忙把手放开,为自己不知不觉的幼稚举动有些懊恼。
“对不起,印哥,我不是故意拉你的衣服,我只是怕你又不见了。”见他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但仍皱紧眉心,青霓顿了顿,接著道:“印哥,你怎么好像有事情心烦,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沉,让青霓不知所措。
不久后,青霓面临一个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情况。
她被齐天印交代,紧紧抱著比她高,微微发著抖的邵彩昕。
而齐天印则是不由分说,往一个戴著眼镜的斯文男人脸上挥去一拳。
当他有如练拳似的打了三、四下,邵彩昕喊了声“住手”后,他虽意犹未尽,但也不好继续,撂下狠话便带著她们走人。
坐上计程车后座,紧抓著青霓衣服的邵彩昕脸色惨白如纸,而齐天印则不发一语的坐在前座。青霓只能一直拍著邵彩昕的背让她舒服些,看著两人难看的睑色,到嘴边的话又全吞回肚里。
空气里弥漫著低气压,只有邵彩昕又轻又浅的呢喃著“对不起”。
在车阵中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下了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