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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显赫背景,又没有优良资质的小学弟,却也只好屈服了。
最讽刺的是,就在他们得到长辈的祝福不久,某一天她去廖彦强的小套房取回遗放的笔记本,却正好撞见了的前任女友来闹场。原来这两个人瞒着她藕断丝连,姓廖的甚至弄大了人家的肚子。
她气愤之余,狠狠甩了那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一巴掌,外加两脚重踹,掉头回家窝在棉被里痛哭三天。
三天之后,旧眼新仇全部一笔勾消。
真的!她真的没为他伤心多久!那种烂男人,为他流泪还算浪费水份呢!而且她从小到大谈过十五次以上的恋爱,早就培养出“感情放一半“的能力,每次分手的复原期绝不超过三天。
偏偏凑巧得很,她半年多前寄去巴黎大学的入学申请选在这个敏感关头批下回音:他们答应发给她转学许可。
留学法国是她从小的梦想,如今美梦就要成真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当下开开心心地打包行李,准备出国。谁知此举看进父母眼里,却变成“女儿捧着一颗痛苦破裂的芳心出国避难“。无论她如何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根本没把那家伙放在心上,周围的人却一个字也不信。
另外,还有一件事令她更呕。廖XX后来辗转得知她打算休学出国,居然也自以?是地认定她是因为感情破裂而远丁。还假惺惺地上门劝慰她三思而后行,气得她放狗赶他出?K家的拉萨犬“麦可”恰得很,正值更年期,六亲不认,?昧危兀匕Π小?
来到法国后,巴黎的异邦风情强烈地吸引住她,博物馆、名品店、艺术厅、音乐馆,和前仆后继的热情男人,都在令她乐不思蜀,索性连寒暑假也留在那里不回国了。结果,此举自然又引来另一番猜测。”小琴还记着那个姓廖的“、“为了他,不敢踏回台湾这个伤心地“……最后她也懒得反驳,干脆任他们去说,她就当做没听到。
只是,这回休息过几个月后她仍然打算回法国念书,不晓得又会传出什幺新版的流言。
“你……真的忘了那个兔崽子?”影倩小心翼翼观察她的反应。
“当然,凭他的条件还不足以让我记挂这幺久。”她娇慵的桃花眼透着思量的波光。”为什幺大家认定了我心里只有廖彦强?其实他压根儿不符合我对'理想伴侣'的要求标准。”“哦?那幺你对未来的老伴有哪些要求?”“我想象中的男人必须头脑聪明,最好是个专业人士;性格沉稳,甚至于老实敦厚的典型也不错;身材高高,长相平凡──太英俊的男人我不喜欢──而且口才要钝钝的,才不会巧言令色的骗我。最重要的是,懂得疼老婆。”影倩在心头过滤符合堂妹要求的人选,结果发现──非常心惊胆胆跳的发现──她提出的条件,自己的老公张伯圣完全符合。
“以后我会帮你留心看看,说不定身旁恰好有符合你条件的'未婚男士'。”她强调最后四个字,暗暗安慰自己,幸好伯圣对她死心踏地,魂魄不至于被其它女人勾走。
“对了,堂姐,你认不认识家里出租雅房或套房的朋友?”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安身问题,回国一个多星期,这档子要事也该合计合计了。
“为什幺问?”“当然为了找地方栖身。老爸老妈移民到英国之后,那间大宅子空荡荡的,我可不敢奇#書*網收集整理一个人待着。”“搬来我们家住好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啦!而且这几年来我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还是去外头找?短期租约的公寓比较妥当。”“嗯……”影倩侧头考虑片刻,突然想起同年玩伴王氏兄弟。她和他们向来交情匪浅,请他们帮忙找个临时住房应该很容易。”听说王鑫的朋友的妻子还有几间空公寓可以出租,我打电话帮你问问看。”还真迂回呀!又“朋友“又“妻子“的。也罢,只要有地方住,她不挑剔。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鹅黄色的娇俏人影飞也似地从二楼冲下来,扑进妈妈怀里。”我赢了,老爸输我一局。”“你们赌什幺?”祥琴好奇地打量小丫头。
“三场职棒赛。”婉儿得意地诉说。”接下来的三个星期日,老爸必须带我去体育馆看棒球赛。”祥琴乐了,她堂姐夫最讨厌闹哄哄的球赛场合。
不到两分钟,楼上传来斩钉截铁的怒吼。
“张、影、倩!把你那个小老千女儿揪上来!”魁梧伟岸的裸露上身伴随着怒吼冲出二楼平台,挥舞的拳头似乎握着某样东西。”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张伯圣瞥见楼下的女人们不只老婆女儿,还多了一个小姨子,吓叫一声,又赶紧退回房里加衣服。
几颗白玉色棋子从他的指间坠下一楼地毯。她好奇地走过去,捡起来一看──
三只红炮!三只?
到底在哪里?
孟祥琴提着两箱吃力的行李,伫立于黑幽幽的街头。王鑫明明告诉她,第三个转角直走十分钟就到“吴氏公寓“,但她走了不下二十分钟,放眼望去只有一大片林木扶疏的社区公园,哪来的公寓建筑?
从晚上八点迷路到十点,她已经快走晕头了,偏生僻静的闹郊巷道连个行人也没有,她还能找谁问去?
啊!公园的秋千上好象有人。
“先生,请问……”看清楚对方的面目后,她的满腔热血霎时冰冷下来。”小朋友,这幺晚了,你怎幺会一个人待在公园里?”十岁左右的小男生孤伶伶坐在秋千上,来回晃荡。
“白天不方便出来玩。”小男生回答,腿上坐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米老鼠布偶。
“哦?”好奇怪的答案,她还以为小孩子向来在白天出外活动的。”对了,你晓不晓得十七号公寓怎幺走?”“你去那里做什幺?”小男生回问,灵灿灿的目光反映出清朗的天星。
“我是吴小姐的新房客──“不对,她没必要和一个陌生小鬼讨论自己的来路。”反正我有要紧事就对了。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祥琴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比他更像只迷途羔羊。
“不用,我认得路,而且妈妈待会儿会来接我。”小男生指向树木里的窄径。”你从那条路走到底再左转,就会看见十七号公寓。”她顺着小男生的指引,往前走了五、六分钟,中古的五楼公寓矗立于眼前。巨大的门牌号贴在门口。十七号!应该是这儿没错。
王鑫说房东住在五楼。老天,她还得提着两大箱重死人的行李登上五楼。
爬上第二层时,她已经累去半条命。
“不行了,再走下去一定会吐。”她倚着扶手,平抚紊乱的气息。
只好暂时放弃行李了。留在公寓里想来不至于被偷。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三楼,一提到“鬼“字,心头突然毛毛的。
刚才沿路走过来,附近除了这栋建筑,连个左邻右舍也罕得一见。而且整栋静悄悄的,外观又半新不旧的,只有五分像公寓,另外五分倒像鬼屋……哦,她打个寒颤。孟祥琴,别自己吓自己。那个小男生明明说这儿就是吴氏公寓。
但,现在的小孩最顽皮,谁能保证他刚才说的是实话?说不定他故意引她到鬼屋来历险呢!
“不会的,那小孩既可爱又善良,不像婉儿,一看就晓得她调皮捣蛋。”可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小男孩,为什幺独自在黑暗的公园里玩荡秋千?
……
别想了,越想越害怕。她继续往上走两走,诡异的声响再度回荡于楼梯间。
“是谁?”她小心翼翼观察上方的局势。
仍然没人回答。立刻见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声响制造者。
他,“应该“很高,大约可与堂姐夫的身量比拟,体格却瘦得乱七八糟,一望而知比他的标准体重少上好几公斤,但不到至于离谱得让人误以为他染上厌食症。
大体而言,这是一具还算不怎幺难看的身体。但,这也是他令人提惧的原因,还有她为何用“应该“来形容他身高的缘故。
她足足愣住一分钟,张口结舌,完全失去说话的能力。
他,只有身体,颈项上空空如也,唯剩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甚至少了一颗鬼故事中最常听见的“鸡蛋脸“。
鬼──故事?鬼──屋?
“啊──“放肆的尖叫响彻楼梯间。”有鬼──“晕迷之前,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她脑间。
为何偏偏让她遇上这种事?
模模糊糊的,隐隐约约的,有人轻唤着……
姐姐、姐姐──
咦?
不,不是“姐姐“,应该是──小姐、小姐。
你醒一醒呀,小姐,醒一醒──
醒?
“嗯……”她揉按着眼睑,从宁静无边的黑暗中飘飘然回转人间。睁开眼睛,迎上三两只好奇的瞳眸。”我在什幺地方?发生了什幺事?你们是谁?”回话的女人推开挡在前头的高俊男子,圆润可爱的苹果脸像个洋娃娃,看起来永远十八岁,很难猜得出实际年龄。
“你好,我是吴语凝。我猜你就是王先生介绍来的新房客吧?我老公沈楚天和他是好朋友,所以你千万别见外,就把我们的公寓当做自个儿的家吧!”热心的娃娃脸握住她的玉手猛摇。
沈楚天,好陌生的名字……不行,她什幺也想不起来。她的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可能因为刚才太过劳累了。
刚才?
楼梯间的奇异遭遇在两秒钟流回脑子里。
“鬼!有鬼!我刚才看见一个无头鬼,就在三楼和四楼之间走来走去!”她惊慌失措地捉紧娃娃房东的小手,绝望地想离开这栋建筑。
“你看错了,那不是鬼,而是另外一个房客尹承治。”俊帅男子挂上特大号的笑靥,让人产生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笑咪咪的错觉。
“是真的,他没有头。”正常人绝不可能忘了带头出门。她惊骇的指尖对准大门口。”我看得清楚,他就站在──“她的眼光顾着纤指方向瞄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啊──“尖叫声伴随她的神智飞上云端。
“风师叔!”房东夫妻同声指责门口的老道士。”你顶着那张鬼脸四外跑,吓死人哪?”“胡说八道,谁说这是鬼脸?”风师叔愤慨地伸张正义。”我正在学画国剧里钟馗大师的脸谱,听见隔壁有骚动声,才过来看看。”她又晕倒了。
“她刚才向我问路的时候,我忘记提醒她,承治大哥正在进行他的气化实验。”小路抱着米老鼠布偶,观察新客人的举动。”怎幺办?她又晕过去了。”“拿水泼醒她。”沈楚天建议。
“给你。”绝世美人飘进人群中,青葱柔荑递过一杯热气蒸腾的红茶。
“繁红,我们打算泼醒她,不是烫死她。”沈楚天叹息。
“大家安静。”语凝站出来维持秩序。”先把她和行李送到楼下公寓,等她明天清醒之后再说。”目前,也只能这样处置了!
第二章
再度睁眼,天已全白。四处陌生的景象让祥琴产生瞬间的茫然。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弹簧床上,漂过的床罩散发清新的阳光气息。四周的家俱虽然陈旧古拙,却经过主人细心的擦拭和保养。显然,她拥有一间宽敞舒适的牢房。
她被绑架了?
若真如此,绑匪也未免善良得离谱,连她的行李也送进来了。
她匆匆漱洗完毕,尽力回复到性感明艳的外观,再走出公寓门外探险。
白天的楼梯间少了几分阴谲诡异的气息,她发现自己的门牌号码印上“四B“,莫非这就是她未来几个月的栖身之所?
来至下一屋,呼噜翻滚的气泡声从三A公寓透出来,而且门没关,好奇的脑袋偷偷探进去瞧瞧。
“喝!”一副黑框大眼镜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两公分之处,吓得她花容失色。
“对不起、对不起,又吓到你一次。”承治赶紧扶住往后仰倒的美人儿,巨掌撑住她的后腰,两人以“探戈“收场的舞姿立于楼梯间。”你的精神恢复了吗?真的很抱歉昨天晚上吓到你。我没想到入夜了还会有访客,所以忘记回复原状就跑出来。其实昨夜真的是你的错觉,我的头仍然留在脖子上,只不过我改变了头部的分子结构,使它们重新组合成气体形式的分子,当光线碰到皮肤时无法产生折射,看起来就好象头部消失──““暂停!”她非常困难地开口。”你──你维持这样的姿势谈话,不觉得很辛苦吗?”“不会呀!”相反地,她的身子软绵绵,抱在手上挺舒服的。
“我会。”她的脊椎几乎对折成两截。
“嘎?”他终于注意到她痛苦尴尬的表情。”噢,抱歉。”承治赶紧松开她,让她站稳。
原来他就是昨夜吓坏她的罪魁祸首!受到筋骨扭疼外加精神疲劳的双重轰炸,祥琴暂时拋开对他的畏惧心量,拧着眉打量他。
他的五官平凡得找不出一丝特点,瘦削拔高的身材勉强赐给他鹤立鸡群的气质,即使她以前见过他,另日相逢,只怕也很难再叫得出他的名字。
但,不知如何,这男人令她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有没有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