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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赴法国留学,之后就一个人独来独往,待她回国后父母又移民英国,全家人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无形间,她能享受家庭温暖的感觉吗?
不知如何,忽然产生强烈的结婚冲动。她想找个温暖可靠的男人嫁了,组织自己的家庭,生养几个可爱的孩子,下半辈子无风无雨的过去。
在一个又一个罗曼史之间流浪的日子,她已过得疲累……
承治站在四B公寓门外,举手正想擂门,忽然想起沈楚天的建议──道歉的时候记得维持礼貌的语气和态度。于是手掌改为按下旁边的门铃。
孟祥琴离开了整整两天,不知道她是否仍在生气?应该不会吧?否则她也不至于回来了。
门扉拉开,一个神情谨肃的小男生抬头打量他。”先生,您找哪一位?”咦?小孩子。一旦看见开门的主人和自己预期的对象发生轻微出入,他事先准备好的致歉词和欢迎词全部从脑中蒸发。
“呃,我住在楼下,我要找──“他偏头再查看一次门牌。是四B没错呀!怎幺她突然变成一个小男孩?”孟小姐住在这里,没错吧?”祥琴正在房里收拾衣物,不期然听见承治的询问。一呆,大木头何时也懂得交际应酬?
“久违了,大科学家,今天怎幺有空光临寒舍?”她慵懒地迈出房门,倚着门框。
“你在家呀?”糟糕,刚才沈楚天教他背牢的讲词忘光了。”嗳,我──你有客人呀?”“嗯。”她也不搭腔,瞧他打算如何接下去。
刚才准备动身回来时,张氏夫妇必须参加一个商业午餐的应酬场合,只好将女儿委托给她暂时收留,下午张伯圣再来接回家。
除了小丫头之外,她的小朋友王劬也跟着一道回来了。王劬的父母昨天动身往美国,和弟弟王鑫会合,临出发前将他托给好朋友照料几天,于是左右辗转之下,两个小朋友的担子全落在祥琴肩膀上。
幸好王劬的个性比较沉稳踏实,十岁年纪就已经看出来具有大将之风,她倒不太担心他,只要把侦测雷达盯准婉儿就行了。
“我是来道歉的。”承治搔搔脑袋。”那个……很抱歉让大家误会你,害你受窘。”接下来吧?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忘记长达五分钟的致词,偏偏沈楚天硬是向他保证孟祥琴会原谅他,不肯跟过来帮腔。
祥琴瞥见两个小鬼头好奇的表情,决定这种私事还是私下讨论比较妥当。
“进来。”她侧首示意他。”你们两个在客厅等一下,不准乱跑。”王劬中规中矩地点头允诺,婉儿却有话要说。
“通常大人到小房间里谈话,过程都会非常有意思。”换句话说,她想偷听。
“阿姨叫我们乖乖等她。”王劬提醒道。
“'乖乖'两个字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她仰天长叹。”姓王的,你实在无趣透顶。想想看,如果我们真的乖乖遵照大人的吩咐过活,日子可有多无聊。”“起码屁股不会常常挨揍。”他的结论一针见血。
“随便你。”她耸耸肩。”我去其它楼层逛逛,你自个儿慢慢等吧!”王叔叔明明是个风趣的人,他儿子怎会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头子呢?
她不敢苟同地摇摇头,蹦蹦跳出门槛。来到二楼,一个男生伏在楼梯间的窗户朝外望。
“嗨!”原来这栋楼里也有小孩。
小路听见女孩子的招呼声,本来是不想回头的,因为他正在沉思。但那个女孩自动挤到他这里,陪他一起观察白天的景致,对于如此明显的打扰,他无法视而不见。
“咦?是你呀!”婉儿迎上熟悉的黑镜脸也,比他抢先一步叫出来。”大黑镜,原来你也住在这栋公寓里。”啊!她就是那个美丽小天使。小路又惊又喜,冷傲的面孔马上融化为欢欣和悦的笑容。
四个月前,他们第一次相识于语凝姐姐举办的蓦款餐会上,两个人并且联手毁了那个餐会。虽然后来回家受到妈妈的责打,他的心里却不难过,反而很开心这次的捣蛋行动让他认识了一位明媚可爱的小天使。
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再度出现,甚至直接来到他的家门口。
“谁带你来的?”上回他们根本不及交换姓名,遑论地址。
“我阿姨,她住在四楼。”婉儿对他的好奇心超过重逢喜悦。”你为什幺总是戴着太阳眼镜?”“我很少在白天的时候活动,不太习惯阳光。”他耸耸肩。
“是吗?这幺说来,你也不能带我出去逛一逛喽?”她登时觉得无趣。刚才一路走下来,她发现公寓里并没想象那幺好玩,正想找个人陪她出去晃晃。”没关系,如果你不方便,我上去拉姓王的小老头儿做伴了。”就不知道那个少年老成的小老头儿肯不肯。
“姓王的?”认识她以来,他第二次听她提起王某人。”你别去找他,我也可以陪你玩哪!”他赶紧唤住她往回跑的步伐。
“哦?那你会玩什幺?”她站在阶梯间加头。
“嗯……”他被问住了。他只想阻止她去找其它男孩,却没考虑到自己会玩的把戏确实少之又少,绝对拼不过她这个老江湖。”反正,只要别离开这个公寓的范围,你要玩什幺我都奉陪。”婉儿偏头考虑片刻,“哒“的弹一下手指。”有了。”她以清澄无辜的眼神瞅着他瞧,精巧妍丽的苹果脸缓缓漾出甜蜜的笑靥。
“你会不会玩象棋?”“你想说什幺,尽管说吧!”祥琴关上房门,踱回床沿坐下。
她看起来似乎余怒未消,承治有些不知所措。
“嗯,那个,沈楚天说,我应该向你道歉。”“哦?如果沈楚天没说呢?”呆头鹅!道歉就道歉,干啥子“牵托“其它人的名字。
“如果沈楚天没说,那──那──我也不晓得。”他老实承认。
她气结。
“好啦,要道歉就快说,说完就走,我的家事还没做完。”即使他的感情神经有障碍,多少也听得出她赌气意味浓厚的话语。
“我道完歉你就会原谅我,不再生气吗?”他真的无意害她在其它房客面前受窘。
“你道不道歉是你的事,我生不生气是我的事,你管我!反正说完快走就是了。”她干脆拿起一本杂志,背对着他径自翻看起来。
她显然和他卯上了。
沈楚天又说,女人最爱使小性子,每回房东生气,只要抱抱她、哄哄她、亲亲她,不到两分钟就雨过天晴。或许他也该试试看。
“喂,你做什幺?”她的柳腰突然扣上一双瘦削强硬的大手,转瞬间将她拥进热呼呼的胸怀里。
他拥她入怀,接着又发现一个难题。抱人,非常简单,他的力道也够;哄人,可就有点困难了!他一辈子没哄过人,尤其是女人。
“沈楚天说,我最好哄哄你。”这位沈楚天可真会说啊!她又好气又好笑。沈大公子的门徒在求爱方面绝对不合格。
“好,你倒哄几句来听听。”她索性舒服地贴进他怀里,等着听好。
“呃,这个,噫,那个……”他搔搔脑袋,着实被她难倒了。”嗯,请你不要生气。”绞尽脑汁,仍然是那一千零一句。
她噗哧笑出来。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可怜透了,教人无法继续硬着心肠。
“好,我不生气了。”她踮脚轻啄他的唇。
“这幺快?”他讶异。”可是我只哄了你一句。”“多好,你只哄我一句,我就消气了。”她再啄一下他的下巴。
得来全不费功夫。
对了,他差点漏掉压轴的步骤:亲亲她。虽然她现在息怒了,但沈楚天也说过,女人的脾气反反复覆,完全做不得准。为了防止她待会儿又猛然翻脸,他最好完成“抱、哄、亲“三大绝招。
幸好“亲吻“这一招他前几天才和她练习过,已经驾轻就熟了──起码他认为自己驾轻就熟。
他低头迎上她的红艳。他们的唇方才辗转相接,房门便传来谨慎的敲击声。
“孟阿姨?”“啊……嗯……别亲了。”她推开他。老天!他的求爱招数没学好,身体力行的部分却追得上博士班的程度。”王劬,什幺事?”“婉儿跑出去了?”“跑去哪里?”直到颊上的红晕稍微褪色,她才开门询问。
“不知道。”王劬有板有眼地回答。”她十分钟前离开,只说要去其它楼层逛逛。依据婉儿的个性,倘若她想惹麻烦,现在应该正在进行当中,我们还来得及阻止她。”不愧是青梅竹马的交情!祥琴决定采纳他的建议。”好,我们去找她。”结果,他们在二B公寓的客厅找到笑容满面的小女生──
以及输得汗流浃背的小路。
“嗨!你们谈完了吗?”婉儿笑吟吟地招呼他们。”看!我赢了三本'少年快报'、四盒牛妈糖,和一只米老鼠。”显而易见的,她度过丰收而快乐的十分钟。
“他连小米也输给你?”米老鼠布偶向来和小路形影相随,祥琴还没见过他们分?痢?
“对呀!”其实她比较喜欢唐老鸭,也从来没有抱着布娃娃到处走的嗜好,要求他以米老鼠当赌注不过是想扩充自己战利品的种类而已。
“不行!”承治突然开口。”小路的米老鼠不能随便给人。”正主儿心甘情愿输给人,他反倒讨起债来了。祥琴开口想嘲弄他几句,不期然间迎上他冷峻严肃的眼眸。
她微微发怔。承治如此慎重的表情她还是头一遭见到。
“小女生──““我叫婉儿。”“婉儿,那只米老鼠对小路很重要,请你还给他好吗?”他蹲下来和女孩儿平视。”我可以买更大更新的米老鼠送你。”“为什幺?”婉儿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态度震愕。
“这很难解释。”他的脸庞增添一抹为难。”总之,他不能失去那只米老鼠,否则……会很麻烦。”婉儿转而打量她的棋友。小路仿佛做错事似的,头颅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人的眼睛。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他和其它小孩不太一样,白天不出门、戴墨镜、总是抱着一只米老鼠……刚才她指明想要她的米老鼠时,他的反应更是奇特,但是仍然和她赌了。或许,那个布偶对他而言,确实具有特殊的意义吧!
“好呀!还给你。”她大方地交回米老鼠布偶。
承治明显松了一口气。
“千万别再随便送给别人了!”他沉声警告小男生。
小路接过布偶,仍然不敢抬头。
从他们诡异的态度,祥琴忽尔明白,这群公寓的房客们确实藏有某个外人无法窃知的秘密。究竟是什幺?她极为好奇。
“走吧!”王劬打破凝窒的沉默,伸手牵起婉儿。”张伯伯快来接我们了,咱们先回楼上等着。”“OK!”她利落跳起身。”小路,下次有机会欢迎你向我挑战。”小路挥别她,两个小男生的视线在半空中霹雳相交。迎视的剎那,他们心头浮出一模一样的意念──
这个人,是情敌!
第五章
无疑地,她的第一次诱惑行动失败。严格说来,失败的原因和她无关,尹承治的不解风情应该负绝大部分责任。
再隔一个多星期,堂姐送她两张舞台剧的贵宾招待票,地点在国家剧院。凭她的本事当然是基于“求远不如舍近“的原则,以及依旧垂涎他的心态,她选择了拉着承治下海。
“今晚的舞台剧演什幺?演多久,何时开始演?”他频频看表。
为了那个爱情配方的实验,他投资太多时间在她身上,几乎荒废其它的实验内容。但,几个星期过去了,他回收的成果与投资报酬率根本不成正比。偏偏她又需要找人陪她练习,他不得抽出宝贵的三个小时陪她体验“约会、看戏“的秘决。
“'人民公敌',演两个小时,再二十分钟就开演了。”多少男人巴望能约到她而不可得,只有他整晚拼命看表算时间,期待舞台剧早早演完,他好快乐回实验室里蹲站。”大科学家,这出戏讲的是公害问题,你应该会感兴趣。”“公害?”他确实感兴趣。
“是啊!内容叙述一个小城镇的水资源受到污染,被男主角发现了,于是要求相关单位对外公布这个危险的消息──““水资源被什幺物质污染?”他掏出笔记本和原子笔。
“我不清楚。出于这个城观光收入为主要的财源,主管单位担心消息一旦公布后,会影响到小镇的声誉──““究竟是细菌感染,或是工业污染?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蓄意破坏?”“我不晓得。后来男主角基于维护正义的立场,积极想公布小镇水源有问题的事实,没想到镇民集合起来反对他──““如果是工业污染,情况会比较复杂一些。我们必须弄清污染物质究竟是什幺?通常重金属污染,如汞、镉,混入水中,久而久之会产生如下的化学反应。”他提起蓝笔,刷刷写下两、三道化学式。”既然那个小镇以观光资源做生财之道,附近应该不至于设立大型工厂,那幺我们可以去掉重工业厂排放废水的可能性,转而研究细菌污染的问题。”他嘀嘀咕咕地喃念着一大串“大肠杆菌“、“杂七杂八菌“的名词,笔记本飞快填满四整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