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柳羽点头,知道这句话已经是个承诺,清风的安危暂时不需要他们担忧了。如果黑伸明提供的是周全的保护,那么清风留在黑家,或许会比回到金家更安全。
「很感谢你今晚拨冗,跟我们见面相谈,」柳羽礼貌的点头致谢。「我们这就告辞了。」楚浪神情错愕,不敢置信,大手一把抓住预备离开的纤细身子。「等等,柳羽,我们还不能走--」「是啊,就这么走了,多可惜。」黑仲明勾着嘴角,拿起那一份打从两人进门,就一直搁在桌上的文件。「你们不如留下,听听我提出的条件。」柳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你的条件?」「是的。」「关于什么?」「击溃金家。」这骇人的四字,他却说得极为轻霜,仿佛正在谈论今日天气的好坏。
柳羽与楚浪的表情同时一变。
这个男人,竟敢要求他们背叛金家?
「不可能!」柳羽回答得斩钉截铁。
「是吗?」这一次,黑仲明是真的露出微笑。
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金家与主子,对我们都有恩。」「是吗?」他又问,笑意更深。「先|Qī|shu|ωang|看看这份文件,或许看完之后,你们就会有兴趣,听听我开出的条件。」他把手中的文件随意往前一丢。
楚浪动作迅速.抢着接下文件,却直接将文件交给柳羽,而他仍是护着身旁的少年,警戒的瞪着黑仲明。
柳羽翻开文件,迅速的翻阅着。但是,愈是往下看,柳羽的脸色就愈是惨白,到了最后,握住文件的双手,已经剧烈颤抖得再也无法握住那些写满了许多秘密的文件。
察觉到身旁的少年,在看了文件后神情骤变,细瘦的身子也摇摇欲坠,楚浪连忙伸手扶助,粗犷的大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柳羽?你还好吧?,」那份文件上头究竟记载着什么?竞能让冷静的柳羽也如此震惊。
柳羽虚弱的喘息,脸色更加苍白,颤抖的小手,紧抓着楚浪的手臂,双眼却直直的盯着黑仲明。「这份资料未必是事实。」他的视线,刻意的迎避那份落在地上的文件。「很有可能,是你刻意伪造的。」黑仲明坐在原处,不动如山。
「你可以去调查。」他静静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以几乎是赞许的口气说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有办法查出,这份文件究竟是不是我捏造出来的。」柳羽咬紧了唇,纤细的身子仍止不住的战栗着。
今晚,本该是由他们向黑仲明提出条件,但这份文件,却让他们从主动,被迫转为被动。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再度开口,声调低沈得像魔鬼。
「在调查的时候,也别忘了,我很期待能与你们合作。」在黑家宅邸里,牡丹的自由受到了更多限制。
自从黑仲明发现她怀孕,又试图堕胎之后,他就派了仆人,随时看管着她,不让她再有机会独处。
白昼的时候,仆人们亦步亦趋,将她伺候得格外仔细,就一怕她会摔着、伤着,因为黑仲明已经下令,一旦她或是她肚于里的胎儿,有了任何闪失,黑家的所有仆人,全都要人头落地。
至于夜晚,仆人们会陪伴她,直到黑仲明深夜归来时,才对他巨细靡遗的报告她这一整日来所吃的东西、所做的事情,然后恭敬的退出主卧室。
牡丹仍是住在主卧室里,每天夜里,黑仲明会用双臂将她拥进怀中,强迫她缰硬的身躯贴合着他高大结实的身体。
只是,纵然他囚禁她、拥抱她,他们的身体紧贴着,但两颗心却像是相隔千山万水。
牡丹愈来愈熟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甚至在许多寒冷的深夜,半梦半醒间醒来,都会发现自己在睡梦之中,无意识的攀附着他的颈项,蜷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每一次,她都会震惊的松手,翻身到床铺角落。
但是,每一次,他都会伸出手来,将慌如小鹿的她,再度拖入怀抱里。
这样的情况,让她感到困扰。她只能试图藏起所有情绪,也藏起自己的心,反覆告诉自己,不论黑仲明再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再去理会。
所幸,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夜夜将她囚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之外,他竞也不曾再越界,用残酷的言语折磨她,或是需索她的身子。
牡丹猜想着,这一切,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胎儿。
经过那一次可怕的尝试后,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扼杀掉这个小生命。虽然,怀孕这件事情,全在她意料之外,彻底吓着了她,也让她慌了手脚,但是她的心没有那幺强硬,足以杀害自己的孩子。
她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带着孩子回到金家。
她的命属于金家,一个随时可能为了效忠而丧命的女人,如何能抚养初生的婴儿?再者,黑仲明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带着孩子离开。
所以,这个孩子,只能留在黑家,留在黑仲明的身边。
他有那个能力,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发现她怀孕又试图堕胎时,所显露的激烈反应,也证明他在乎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他的骨乳,是他整个地下帝国的继承人。
在作出决定的同时,牡丹也不断告诉自己,这个决定,跟那一夜无关。
那一夜,他对她咆哮、怒吼:那一夜,他也在她面前,泄漏了真实的情绪。黑仲明,是有心的。
只是,他隐藏得太好,旁人只知道他残酷冷血,只有她知道,有某些行为、某些言词,还是能够重重刺伤他的心。
我不是,我的父亲。黑仲明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深深震撼了她,甚至让她的心口紧揪得隐隐作痛。
我不是他,你也不是我的母亲……只要一想起那晚他醉后的低语,她的胸口,某种坚硬的东西就会逐渐崩裂,暴露出柔软的那一部分。
这让她感到莫名慌张,却又无法摆脱,他的哑声低语,在四周沈寂的时刻,轻轻的、轻轻的,在她脑中响起。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和他一样……她克制着、抵抗着,反复警告着自己,不能够对黑仲明心软。她无法承受对他心软的后果。
她告诉他,她恨他。
然而,只有她知道,她对他的情绪,不只是纯粹的恨,而是掺杂了太多太多复杂而深刻的、是她今生首度体验到的百般滋味。
当黑仲明接近她、触摸她的时候,那些纷乱的情绪,就会像是浪潮一般,阵阵涌来,威胁着要将她淹没。
到现在,她还能强撑着,不允许自己陷溺。
但是,一次又一次.她的自制力,都随着他的眼神、他的轻触、他的拥抱,变得愈来愈薄弱。对他的情感,就像佗被猫咪弄乱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她连看都不敢去细看。
陷溺,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她必须在自制瓦解前,就离开这个男人。
牡丹已经作了决定。
一日一生下孩子之后,她就会离开黑家、离开黑仲明,远远的躲避这个令她心乱的男人。
『4』第十三章
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
时序入秋。
牡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接近足月了,她纤瘦的身子,虽然没有丰腴多少,但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饱满得像个吹足气了的皮球。
仆人们的照料非常仔细小心,在怀孕四、五个月时,她孕吐的状况就已经大幅改善,之后身体虽然偶尔会有些小小不适,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什么异状。
偶尔,她会不自觉的,用白皙的双手抚着小腹圆润的弧度。但是当肚子里的胎儿,像是回应似的,轻轻踢动着她轻抚的双手时,她又会像是烫着般,迅速把手移开。
秋日的某一天,她在屋子里坐得闷了,索性起身走出屋子,到庭院里头散步。秋日的庭院,一棵棵大树已经从翠绿转为金黄,落叶随着阵阵微风,飘落在草地上。
牡丹走入庭院的小径,听见不远处的前方,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庭院的深处,有一座小小的欧式喷水池,虽然有些老旧,但是仍优美动人,加上这儿较为隐蔽,至少看不见那些如猎犬似的守卫,所以她每次出来散步,总爱走到这里来。
当然,她不是独自一个人,总会有仆人紧紧跟随在她身边。
当她走到喷水池旁时,夕阳的光线,穿透了树叶的缝隙,将跳跃的水珠照得更晶莹可爱。她伸出手,在冰凉的水里拨出阵阵涟漪。
这段日子里,夫人偶尔会捎来讯息。她已经看出了,夫人的讯息是由一个年约四十、在厨房帮佣的妇人,秘密传递进黑家的,但却没有跟对方谈话,只是一次又一次,拿起突然出现的字条在看过之后,仔细的处理掉。
留下,别急。
字条上,笔迹娟秀,是夫人亲手所写的没错。
别伤了自己,安心待产。
除了简略的提示外,夫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她也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虽然萧炼墨的威胁,肯定仍旧存在,但是她信任楚浪跟柳羽,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足以抵御萧炼墨,情势应该暂时不会有变。
音讯全无的朗日,反而最让她忧心。
对于朗日,她心里有着歉意。她无法响应他的感情,更因为她那晚的迟疑,害得他被黑仲明发现,从此陷入危机之中。
她曾经追问过黑仲明,朗日是否仍安然无恙,他静静注视了她半响,才徐声告诉她,朗日还活着,但不在他手上。
黑仲明不会对她说谎。那么,朗日会在哪里?
听黑仲明的口气,竞像是知道朗日的下落。朗日叛逃的行径,应该已经传进夫人的耳里,他无法再回到金家。但是,楚浪与柳羽,应该会念在多年情谊,私下提供协助,暗中帮助朗日躲藏。
难道,黑仲明明知道,朗日在楚浪与柳羽的保护下,却不采取行动?他为什么会放过朗日?
牡丹的心里,有太多疑问,却无法得到解答。
正当她在思索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倒影。原本放髭的她,瞬间戒备。
仆人从来不敢这么靠近她。那么,站在她身后的会是谁?
牡丹迅速回头,果然瞧见了,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个陌生的黑衣男人。之前亦步亦趋守护在她身边的仆人,已经倒卧在地上,颈间正涌出大量的鲜血。
那个黑衣男人,手上的刀还在滴血,看见她回头的时候,脸上还出现了诧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行动竟会被她发现。
「你是谁?」牡丹紧盯着对方,缓慢的站起身来,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黑家宅邸的防卫虽然极度严密。但是再严密的防护,也会出现缝隙,加上痛恨黑仲明的人多得可以填满黄浦江,在旁人眼中,她是黑仲明最宠爱的女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会有人闯入,意图对她不利,早已在她预料之中。
要是在以往,她或许已经出手,在对方动手之前就先抢下先机,这么一来,逃脱或攻击的赢面都会大得多。但是现在,她身怀六甲,动作已经没有往日灵活,别说是攻击,只怕连逃脱都是一件难事。
黑衣男人耸了耸肩膀。
「我是谁并不重要。」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猛地探出手。「跟我走。」他用力一抓,没想到却落空了。
牡丹及时闪开,退到喷水池的角落。她匆匆寻找着可以脱逃的路径,相对于这个强壮的男人,她仅有的优势就是对这座庭院的熟悉。
男人的脸上出现恼怒的表情。他拧起眉头,大步逼近,大手再度抓来。
这次,牡丹利落挥拳,横向重击那人的手腕。
这样的角度,能轻易的让对方的手痛到无法动弹。
「妈的!」痛极的咒骂响起。
观得机会的牡丹,绕过喷水池,快速的冲向另一条小径。那条小径通向大门,而门前就有大批守卫,就算这个男人追来,守卫们也可以解决掉他。
她逃得很快,却没有预料到,小径上竟会有另外一个男人正等在那里。该死!
这两个字刚闪过脑海,那男人已经出手,牢牢的抓住了她,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巨大的力道扣住她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了她的肩骨。
咒骂不停的黑衣男人,也走上了小径,细小的双眼里,进射出怒意。
抓住牡丹的男人,微微挑眉。
「怎么,你居然没得手?」不过是个孕妇。
黑衣男人撇了撇嘴,甩着发痛的手腕。「这女人比想象中麻烦。」说完,他握住拳头,往牡丹的腹部重重打下。
那结实的一拳,痛得她全身痉挛,眼前发黑,几乎要昏了过去。
黑衣男人拿出一个老旧却结实的麻布袋,从她的头上罩下去,将她痛得蜷曲颤抖的身子整个套入麻布袋中。
「快走了。」另一个男人催促着。
「好。」麻布袋被收紧.黑衣男人站起身来,把袋子粗鲁的甩过肩膀。
牡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在袋子里头,用双手抱紧肚子,痛得颤抖不已,纵然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架,却丝毫无法挣扎。
可怕的痛楚,像是要撕裂她的肚子,痛得她低声呻吟。
「安静点!」「不如再补几拳,让她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