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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智子淡淡的笑了,坚定的把支票推回他面前,“我知道跟着恩是我高攀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说过要娶我,你们的支票开得太早了,等他跟我求婚时再开给我不迟。”
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丝受伤的痕迹,反而理智得过了头,好像早知道有人会送钱上门似的……
风元帝暗忖着,没有伸手拿回支票,反而站起身准备离开,“你还是考虑看看吧,原野小姐,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要,就把它给撕了,不过相信我,你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风元帝潇洒的走了,原野智子随即拨了一通电话,铃才响了一声电话便很快地被接起。
“是我,风元帝刚刚送来了一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她玩弄着手上那张价值连城的纸,柔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喔?看来你跟风淮恩拍拖让他们开始紧张了,这是个好现象,表示风淮恩对你是真心的,否则风御海不会那么紧张。”
“你在怀疑风淮恩不是真心喜欢我?”原野智子微微皱眉,“不会吧?他就算想破头也不该怀疑到我头上来,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戏?”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我只是怀疑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爱上你,就算你真的很美,也很对他的味,但事情发展得太顺利总让我觉得不像是真的……不过看样子是真的了,否则风家的人不会特地上门送钱来。告诉我,你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让他跟你求婚?”
“我不知道。”她淡淡地道。
虽然风淮恩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很温柔体贴,对她也很好,但她真的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连他脑袋在想什么她都猜不出来,更别提预测他何时才会向她求婚了。
“智子,夜长梦多啊,你不加把劲还想等着肥肉自己上门吗?男人就是色,脱了衣服跟他上了床,再假装怀了他的孩子,风三夫人的宝座就是你的了,这么容易的事还要我教你吗?别蒙我,我的耐性可是十分有限的,你想早一点把人给救出去,就得办到我要你做的。”
“我知道了。”她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不要伤害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张支票怎么办?”
“撕了它,一百万美金我可不放在眼里。”
说着,对方匡当一声挂上电话,原野智子也放回话筒,兀自坐在沙发里沉思起来。
***
“都听见了吧?”风淮恩将录音带倒带,微笑的对风元帝眨眨眼,起身替两人各泡了一杯菊花香茶。“听见了,你就是那块上等肥肉。”风元帝接过他手中的香茶闻了闻,微眯着眼啜了一口。“好喝吧?这菊花品级上等,一年四季含苞待放,随时都可入味。”风淮恩边说边躺上了落地窗边的躺椅,口饮香茗,微送,除了心头上那抹怎么也抹不去的惦念挂怀,此刻的他当真只能用幸福得不得了来形容。
“你永远过得惬意非常,外头人人为你忙得团团转,全都是瞎忙一场。”风元帝真的佩服风淮恩的理智敏锐与天塌下来也若无其事的人格特质。
“世事本就是庸人自扰,大家的日子过得太平静,既然大家都想要忙,那就让他们忙得起劲一点。”
“你什么时候怀疑到原野智子头上去的?”那个柔弱娇美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只会想要把她搂在怀里疼惜,哪会找人去监视她。“她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风淮恩笑着摇摇头,“她只会赖在我怀里伤心的哭,不然就是安静的听我说话,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可以让男人很虚荣,觉得自己是她眼中的天神,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伟大了。”
“哈!”风元帝嘲弄的一笑,“你这么说让我想起采晨了,现在我只想立刻飞回去看她和我那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儿子,而不是跟你混在生死边缘……说到底,你究竟为什么怀疑到她头上?”
风淮恩淡淡一笑,“错在我们初见面的那天,她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的记性一向好,非常清楚我从进门到把她抱上床,我只说过我是她父亲的上司,她却问我可不可以叫我恩?可见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甚至认识我,她却又佯装对我的一切都很陌生,我不得不对她的目的感到怀疑。”
“见面的第一天?”风元帝冷冷的撇着唇,“这么说这之前你都是在对人家做戏喽?那些温柔体贴全是假的?”
风淮恩扯扯唇角,对他的批评不置可否,继续道:“殡仪馆那场火,你还记得办案的警察是怎么说的?”
“电线走火。”
“嗯,人为的电线走火。”风淮恩把当时警察拍下的照片全摊开来,指着其中几张道:“你瞧瞧,这间殡仪馆跟其他的殡仪馆摆放棺木的方式不同,依据每个冷冻棺木的距离及它们之间的冰看来,就算烧也不是那么容易烧成一块,而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结果,它们开始燃烧的时间几乎是相同的。
“由此推断,这几个棺木不是一个烧完才接着一个烧过去,而是有人为了制造假相,故意一个一个的点火让它们烧起来。”
“这又是什么道理?”
“道理是——原野俊一可能没有死,之前躺在棺木里头的人也不是他,有人为了怕火葬那一天,被人发现尸体不是原野俊一的,所以在火葬的前一天潜入殡仪馆烧了棺木;又为了怕引人怀疑,所以把旁边的几个棺木也一块点火烧了。”
风元帝越听越玄,眉头已皱得死紧,“这跟原野智子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原野俊一的死因是桩阴谋,所以才找人监视原野家的别墅及监听电话,后来有一个人找上门来……”
“谁?”
“他自称是原野智子的亲密男友,没想到才出国半个月,回来时原野智子对他就完全变个人似的,还不准他再踏入别墅一步。”
“所以他找上你?认为你抢走他的女人?”
“是啊,智子她一开始就很依赖我,这对一个本来就有男朋友的女人而言,的确是件不太寻常的事,现在好了,阴错阳差地事迹败露了……我猜是电话里头的那个人,拿原野俊一的命去威胁她来诱惑我。”
“你的意思是原野俊一是诈死的?”
“嗯,他诈死,原野智子才有机会接近我,我人在东京,分公司死了个总经理,我不可能不闻不问。”这可是他想了好几天才归结出来的结论,而这个结论在刚刚的那块窃听录音带里,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证实。
“所以你故意要我送钱过去?”
风淮恩朗然一笑,“这得拜二哥在外头的恶名昭彰,要不是他势利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能利用这一点去叫人家相信我的真心啊!”
“我还是搞不懂你想干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人家是要利用你这只肥羊,还眼巴巴的要将自己送进人家口中?”
“人家想玩,我风淮恩就奉陪到底,更何况……”想到接下来更好玩的事,他挂在脸上的笑变得益发迷人了。
“何况什么?瞧你笑得像只刚睡醒的狐狸,”瞧他脸上那满足又乐不可支的诡谲模样,风元帝总觉得不太心安。
风淮恩哈哈大笑,“更何况能娶个美娇娘回家也不错,不能否认的,除了家世,智子是个不错的老婆人选。”
“是吗?”风元帝撇撇唇,他可没有他来的乐观,“风御海那头呢?你以为他会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动作?”
风淮恩抿嘴一笑,“二哥他阻止不了我。”
“那丫头呢?你打算瞒着她到什么时候?”
闻言,风淮恩微微挑眉的瞅了风元帝一眼,“你为什么以为我要瞒着那丫头?”
“我眼睛可没瞎,那丫头暗恋你很久了,要是她知道你真的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风淮恩笑着点点头,“所以喽,为了不要让她破坏我的婚礼,风哥,你得替我搞定她。”
“我?”有没有搞错?
“是啊,就是你,你得保证婚礼当天,舞儿必须在某一个地方好好待着,我不能让她参加我跟智子的婚礼。”
“某个地方?”
“是啊,譬如机场。”他拿出一张机票递给风元帝,“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一点飞往巴黎的班机,答应我你会亲眼见她上了飞机,并且等到飞机起飞之后才离开,嗯?”
风元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过了机票,“你真的够狠了,淮恩。在你婚礼当天送人家走,她连回来阻止你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事必须要果断一些,否则一个犹豫就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来弥补。”风淮恩若有所指地道。
***
美国新生代偶像歌手的霹雳摇滚乐正回响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吧里,小小的舞池内人影摇动,拼命扭着臀、晃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脸上挂着欢愉与放纵,渴望将一天的紧绷与寂寞解放。
秦舞一身皮衣皮裤,任长发肆意的披散在背上,她不跳舞也不抽烟,只是坐在吧台的一角喝酒,眼神漫无目的的瞟向舞池里那些男男女女的身影,没有焦点,无意识地。
辛辣的威士忌窜人舌尖,烧透喉咙,烫进胃里,身子发热眼睛却发酸,数杯酒下肚却似乎了无醉意。
明天就是风淮恩和原野智子的婚礼了,为了赶在原野俊一百日之前成婚,他们的婚礼显得有些匆忙,但她相信风淮恩绝对不会亏待他未来的妻子,婚礼定是风风光光的,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
想着,眸中又浮现一层薄雾,她吸吸鼻子,酒杯对口又灌下一口威士忌。
醉吧,一醉解千愁……
“美丽的小姐,一起跳个舞吧?”矮矮的日本男人不识相的上前邀舞,微胖的手不安分的搁上她的腰,另一手则按住她的酒杯。
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她一个人,看来脆弱又无助,几杯黄汤下肚,正是醉眼昏茫、体热正待解放的时候,下手最是容易。
秦舞冷眼扫向来人,全身散发着一抹寒气,格开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把剩下的酒一口气灌进嘴里,“放开你的脏手!滚!”
“喝,口气倒是辣得很,别这样,跟哥哥跳支舞,让哥哥我安抚安抚你的寂寞,别太伤心了。”他也不生气,另一只手轻佻的便要去抚她的脸。
秦舞气上了肝火,将酒杯匡当一声敲上吧台,将碎裂的瓶身划上他那只伸过来的毛手,硬是给对方增添一血口——
“啊——该死的娘们!杀人啊!你他妈的真是欠揍极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痛死我啦!来人,给我来人!”他又气又痛的直跳脚,嚷嚷的音量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来了来了,大山先生,有什么事吗?”酒吧老板带着保镖跑了过来。
“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我要带她回警局审问!”大山面红耳赤的叫嚣着,“你们都是见证人,她公然伤人,我要告她伤害罪,让法官起诉她!快,把她给我绑起来!听见没有?”
“是、是。”酒吧老板低着头哈着腰,用眼神示意保镖拿人。
“想死的就过来!”秦舞站起身,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身子不稳的晃了晃……怎么会这样呢?她的酒量还不至于那么差吧?她的手扶着吧台,稳住晕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胸口却越来越闷,口干舌燥,眼前的男男女女脸全都叠成一块。大山见她眯起眼身子微晃,不住地摇着头,知道自己刚刚在酒里下的药已经开始发作。他涎着脸便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领口,衣服底下传来的丰盈触感,让他两腿之间不由得振奋起来,迫不及待整个人就要扑上前去——“大山先生。”酒吧老板看他见色心起,忙不迭伸手拉了他一把,低声在他耳边道:“出去再干吧!这里人多,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好好好,快点,我快等不及了!”大山松了手。酒吧老板对保镖使使眼色,叫他把人给拖出去。可保镖才上前,手臂随即染了血。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跟我走,少挨一顿揍!”保镖恼羞成怒,猛地使力将她给拖了出去。
秦舞的身子早已虚浮不堪,那挥在保镖臂上的一记,根本就是她胡乱抵抗下的成品,于是乎整个人轻易地被拉出酒吧,无力的瘫在大山的怀里。
“放开我……”秦舞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头晕脚轻,残存的一点理智也只意识到好像有个陌生人抱着她,而她讨厌被这个人碰到身体的感觉,非常讨厌,但她的身子却还是主动偎了过去……
“辛苦你了。”大山呵呵大笑,塞了一万日圆到保镖手里,跟着便伸手拦了计程车,要将人给带回家。
“等一等,这位先生。”
才打开车门,大山的背后就让人轻轻拍了两下。
他回过头不悦的瞪着眼前比他整整高出两、三个头的英俊男人,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个男人很英俊,但真的很难,更何况他有着他连做梦也会笑醒的好身材,想了八辈子可能都不会有的身高。
“干嘛?没看见我在忙吗?管你有天大的事也别来扰我,老子现在没空理你!”大山没好气的扬起了那像太监似的声调,小小的眼吊着看向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