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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终究会被他的真心打动,但是,此刻看来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女人,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上管御夏,他明明是跟自己 过不去,才会喜欢上一个不喜欢她的女人。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或者该说是报应。
他为了她去应征佣人,他为了她和所有的女友断绝关系,还为了她去威吓情敌,可 是,她却一点也无视于他的付出,他真的已经无法可施了,难道爱上他真的是一件那么 为难的事?
为了她,他的自信心已经荡然无存了。
即使他以前是花心的男人,她也不该连个机会都不给就把他否决掉了。
可是,他依然痴心地希望打动她的心,希望能和她携手共度一生,希望成为她今生 的避风港,倚敬辰自嘲地笑了笑,这对他而言大概是天方夜谭的一种吧!
豁出去了!与其要他日后眼睁睁地看着管御夏投入别人的怀抱,然后独自品尝痛苦 ,他宁愿在此时孤注一掷,而筹码就是他的生命。
当然,他不是要自杀,而是把生命交到管御夏的手中,如此一来,即使是死他也无 怨无悔。
打开抽屉的最底层,翻起一大叠的资料,自最隐密的地方取出三颗闪闪发光的银子 弹和一把小巧的掌心雷,他紧紧把银子弹握在手心。
而墙上的时针正指着十一,夜,更深沉了。
***
管御夏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眼睛睁得老大地望着漆黑的夜。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亮、特别皎洁。
管风前天就飞往香港去参加为期一个星期的学术研习会,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是独 自一个人在家。
「叩叩。」
管御夏猛地自床上坐立而起,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小偷?
敲窗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叩叩。」
小偷是不会敲窗户发出声响的,想至此,她遂安心不少,没来由得,她就是想到了 倚敬辰。
她下了床去打开电灯,屋内登时大放光芒,她一鼓作气地把窗帘拉开,映在眼前的 果然是那一张萦绕在她脑海里的俊脸。
她不假思索地打开窗户,「副总裁,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隐隐觉得 有些不对劲,那一贯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
倚敬辰身手矫健的穿窗而入,傲然地与管御夏面对面而立。「你喜欢我吗?」
她一震,慌乱地退了一步。
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神色凝重的问她喜不喜欢他?他想做什么?管御夏有些担忧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倚敬辰。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倚敬辰见她迟迟没有回答,遂挑起一抹笑回答自己的先前 的问题。
「你有什么事?」她有些害怕,不是怕他会伤害她,而是害怕他的异样。
「想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他的笑容里有抹不顾一切。「你说吧!」
倚敬辰缓缓地摊开手掌,掌心赫然出现一把小巧的掌心雷和三颗闪烁着诡异银光的 子弹。「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你……」管御夏震惊得无法言语。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要自杀,这是银子弹和手枪,是人狼一族的克星。」
什么银子弹?什么人狼一族?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他知道她不懂,「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类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我们人狼一族就 是一例,我们同时能够以两种形态生存于地球上,一是人一是狼…………每一个人狼成 员都有一双绿色眸子和急速复原的能力,」顿了一下,像是要证明他的话地拿起笔筒内 锋利的拆信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连度往左手腕划了一下,鲜血立即泉涌而出,染红了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
她惊呼,「喂!你……」他疯了不成?那丑陋的伤口和鲜红的血令她差点停止呼吸 ,而倚敬辰却面不改色,彷佛受伤的手是别人的。「我去拿医药箱。」
倚敬辰一闪身挡住她的去路,「不用了,这一点小伤口不碍事的,待会儿就好了。 」
管御夏脸色苍白地瞪着他,却猛地发现他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中,一点 一滴……终于回复到不曾受伤时的样子,若不是袖子上那一道伤口和怵目惊心的血迹, 她会以为他根本不曾拿拆信刀划伤他自己的手腕。
无法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是在作梦吗?
「这就是我所谓的急速复原能力,我是人狼一族的成员。」他还特意强调,以她保 守的性格和思想,铁定是无法接受这项事实的。
管御夏的神色变幻莫测,他到底是人是妖?为什么她要遭遇到这种事?
他将那三颗银子弹装进手枪里,递到管御夏的手上,「而这个就是人狼一族的克星 ,银子弹造成的伤口不易复原,」他让她手上的枪口抵着他的心脏,无所谓地这:「要 是射中心脏的话就会死翘翘。」然而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管御夏握枪的子不停地抖着,她是在作梦吗?又要怎么做才能自这个恶梦中醒过来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定不是倚敬辰,而是梦中的恶魔。
他微笑地瞅着她,但是笑意却不曾传达到他的绿眸里,「你可以扣扳机。」
她抖得更严重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枪走火,他可就会一命呜呼哀哉。「你究竟…… 」支吾许久仍是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或音你想看看我变身后的模样?」他轻声问,绿眸中有抹深沉的悲哀。
「不——」她摇头。
倚敬辰退了好几步,绿眸锁住她的。
管御夏彷佛被定住了似地动弹不得,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错觉吗 ?不然,她为什么好象瞧儿倚敬辰的全身正缓缓地冒出灰色的短毛,漫漫漫漫地长长, 五官和身体也开始改变……变得像……一只狼?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能 紧紧握住手中的枪。
那一只巨大的灰狼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站住,不要靠近我。」她失控地吼道。
灰狼的脚步下曾停顿。
她握住手中的枪对准它,「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这剎那间的变化太大了, 倚敬辰变成一只大灰狼?她无法接受。
巨大的灰狼停下脚步,仰头长啸一声,「ㄠ——ㄨ——」而后又继续前进。
「不要逼我。」管御夏被一股自心底深处涌出来的恐惧攫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灰狼依旧不断地逼近她,漫无边际的恐惧淹没了她,她不自觉地扣下扳机——「砰 !」
回过神来,她只觉得手掌麻麻的,而那只大灰狼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她身前不远处的 地毯上,胸口上有个弹孔正汩汩地流出血来。
「我不想伤你的,我不想伤你的……」血不停地自伤口涌出,染湿了地毯,她突然 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而这只大灰狼正是倚敬辰,他说过银子弹是人狼的克星,他会死吗 ?
慌乱地用手捂上灰狼胸口的伤,试图阻止血往外流的连度却没有用,「不要死,你 不可以死。」她对上那一只绿眸,心中的防卫全部崩溃,而那绿眸之中净是温柔,没有 一丝一毫的怨怼。
灰狼体内的生命力正缓缓地被抽离,管御夏泪如雨下,突然记得纪左司,她不会让 他死的。
倚敬辰在陷入昏迷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御夏的爱,他宁愿不要存 在。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偏激,但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也未免太荒唐了,真是胡来 !」倚廷洛一脸担忧地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敬辰他不会有事吧?」艾杰明的眼中净是恐惧地望向大儿子倚廷洛。
一直以来,众人所看见的都是幽默风趣、凡事不在乎的倚敬辰,几乎忘了他极力隐 藏起来的执着和个性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部分。
倚廷洛伸手搭上母亲的肩,「妈,敬辰他会好起来的,他一直都很坚强,不会被这 一个小伤打败的,你别担心。」刚才父亲和他、时寒全都抽了五百西西的血输给敬辰, 银子弹还坎在敬辰的体内,只差一公分就射中他的心脏,情形不太乐观。
现在正由仲君和薛伯在后头的手术房内全力救治,虽然失血过多,但,那还不至于 会夺走敬辰的生命,而是敬辰似乎没有多大的求生欲望,这才是会致命的一击,他不明 白,这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倚敬辰的视线挪移至一旁身上沾染许多血迹的管御夏。
倚时寒冷硬的俊脸更形冷酷,就连目光也如刀剑一般锐利地射向管御夏,如果他知 道三哥会为了她落到这般凄惨的田地,他拼了命也会阻止这一切。「你最好祈祷我三哥 他平安无事。」其余的一切都在他的绿眸中表露无遗。
如果目光能够置人于死地的话,只怕管御夏她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阿寒,你别这样嘛!」聂书影看不过去地开口替管御夏辩解,「御夏姊也不是故 意要伤害三哥的,更何况三哥会没事的。」
倚时寒把目标转向倚擎天,一把捉住他的衣领,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会有 这种情形?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
倚擎天挣脱了他的千,苦笑道:「这一切不在我的预知范围内,如果我知道的话, 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的任一切发生!」这个未知的变量也太致命了吧!
他也很难相信一向那么潇洒自在的倚敬辰此刻竟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而且是 为了管御夏,他真的那么深爱她,爱到情愿死在她的手上,无怨无悔。
倚敬辰的这一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镜,也对他爱管御夏的心更深信不疑。
只是她呢?自始至终,管御夏都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完全不在乎其它人说些什么 话,低垂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几近完全干涸的血迹布满她白皙的 手和她身上的睡衣,再再无声而又醒目地提醒她那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是倚敬辰的血,是他身上的血。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鲜血流过她的手 的温热感觉,也不会忘记是她亲手扣下扳机的。
天啊!她居然开枪杀人了,她居然亲手射杀了深爱她的人!管御夏瞪着她的手,全 身无法克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了,她杀了倚敬辰!他会死吗?他会死吗?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沉痛地喃喃自语,在看见鲜血不断地自倚敬辰的体 内涌出时,她的心彷佛也正在淌着血。
她是喜欢他,是爱他的,只是他的过去让她却步不敢有所响应。
「御夏姊、御夏姊!」聂书影偎近管御夏的身边,关切地开口叫唤。
管御夏间声转头看向聂书影,散漫的焦距缓缓地集中起来,「书影,我杀了他,我 杀了我喜欢的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里盈满恐惧无措。
「我知道,我知道。」聂书影猛点头。
原来她也是喜欢三哥的,至少,这一点还能令人感到安慰。
管御夏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紧紧的,「敬辰……他……会死吗?」如果时间能够倒 转,她绝不会扣下扳机,绝对不会的。
「三哥他会活下来的,他虽然凡事不在乎,但是,他不会放弃生命的,更何况还有 你在啊!」她相信御夏姊会是促使他想活下来最有力的理由。
可是,她伤了他……眨了眨早已麻木艰涩的双眼,管御夏感到两道温热的液体滑下 脸颊,是泪吧!
看见她的泪滑下,聂书影霎时慌了手脚,「御夏姊,你……你别哭啊!」
「他不会原谅我的。」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也特别难熬,对所有人而言此时此刻是度「分」如年啊 !
终于,倚仲君一身白的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微凝重。
客厅内所有的人全都迎上前去。
「二哥,三哥他的情形怎么样了?」
「仲君,敬辰他怎么了?」
倚仲君拉下口罩,「子弹只差一公分就会射中他的心脏,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虽 然……失血过多,但是他的伤势已经被控制住,只要他在四十八小时内醒过来就没事了 ,不过……」换言之,四十八小时内是危险期。
「不过什么?」众人的呼吸一窒,异